薛钰笑着抓过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哦?”了一声:“明天?好啊,那就明天带你去。”
赵嘉宁呆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赖:“什么明天!是今天!”
“可宁宁,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明天。”他倒是一脸无辜。
赵嘉宁气坏了:“那是你昨日说的明天带我去!昨日说的明天,那不就是今天了!不然按你说的,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岂不是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再也去不成了!”
薛钰似有所想,喃喃道:“一辈子留在这里,不好吗?昨晚”
赵嘉宁吓得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当然不好了!薛钰,你什么意思,你想反悔吗?你怎么能这样,你答应过我的!”
薛钰下颌线收紧,眸光一凛,微微转过了脸,语气便冷淡了下来:“又没说不带你去,急甚么。”
赵嘉宁这才松了口气,刚要再说什么,无意间低头一瞥,锦被滑落之后,却赫然发现自己身上遍布红很,锁骨、凶月甫、复、甚至连要上退上都是……像是被shun口,又像是被肯口齿……
她脑袋轰的一声,气得连身子都在chan抖:“薛钰,你疯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她身上留下这个!明明知道她不能被这样对待……只有稍一用力,肌肤就会留下印记,几日都不会消退……
薛钰自然知道,她赵嘉宁一向娇气,一身雪肤被牛乳花露娇养着,触之柔软,十分娇嫩,动不动就留下红hen,小姑娘家家的,自然爱美,身上白白净净的多好看,留那么多印记又多日不散,岂不看着烦心?
因此薛钰怕惹恼她,一向不敢放肆,可昨日,偏就放肆了一回。
他就是想在她身上,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赵嘉宁看着那一身触目惊心的爱日未印记,唯恐回去后被慕容景发现,越想越难过,嘴巴一扁,忍不住哭了起来:“薛钰,你这个坏东西,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赔我……”
“哭什么?”薛钰伸手替她擦拭了眼尾的泪痕,嗓音低哑,噙着一丝笑意:“不过是弄出些痕迹,你若是气不过,大可以弄回来,我绝不反抗,嗯?要不,再来几次?”
回应他的是赵嘉宁一记眼刀,语气恶狠狠的:“去死。”
凶完人之后,还是愁得吧嗒吧嗒掉眼泪:“这可怎么办……”
薛钰怎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怎么,怕被慕容景发现啊?”
他“嘶”了一声,“可脖颈上又没有,他怎么会发现?”
“除非……”他眼底划过一丝寒光:“你让他碰你,赵嘉宁,你敢!”
赵嘉宁被这一声咬牙切齿的“你敢”给吓了一跳,悄悄抬起了眼,正对上他一双布满戾气的眸子,一时心中恐惧更甚,薛钰尚且不知道她和慕容景已经有过……便已那么生气,万一被他知道了,岂不是要将她扒皮抽筋?
她咽了一口口水,试探地问道:“万一我和他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你要怎么样?”
薛钰冷哼了一声,伸手攫住她的下颌,灼re的气息喷吐在她耳廓:“你说呢?”
“你是我的女人,我才在乎你的死活,可你若是被别人碰过,那便是脏了,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会再碰,既然与我无用,我又岂会在意?”
“既然不在意了,那赵嘉宁,你认为这套绝食的把戏对我还有用吗?非但如此,我生平最恨被人背叛,你若是出于自愿,敢让别的男人碰你,届时我一定会杀了你。”
赵嘉宁被他这一番话吓得小脸煞白,虽说她之前一心求死,但如今薛钰既然愿意松口放了她,那好死不如赖活着,她也没有那么想不开,于是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和太子没有什么……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薛钰喉结滚动,眼神霎时温柔下来,转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我知道。”他道:“我的宁宁最乖了。”
赵嘉宁面上干笑了一声,却在心里暗暗叫苦:可她明明已经和太子……万一日后被他发现,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转念又想到:不对啊,他既然答应把我送还给太子,那她就是太子的人,日久天长的,难道她还要一直为他守身如玉?
等她将这一番话问出来后,薛钰却冷笑道:“我答应放你回到他身边,可没答应让你委身于他。怎么?难道你要回到他身边,只是为了做那件事吗?”
他掀起眼皮,笑得恣意风流,意味深长道:“那你何不干脆留下,那种事,我可以日日都和你做,而且一定做得比他好。”
“你……你在胡说什么!谁要和你日日做那种事……你别把我说的,好像我……什么一样……我又不像你那么重欲,才不会沉迷这种事!”
薛钰闻言轻笑了一声,伸手掐了一把她肉乎乎的小脸:“是么?你说是就是了。”
这明显就是不信了,语气跟哄小孩似得。
不过赵嘉宁也没跟他计较,她留在太子身边,主要是为了躲避薛钰,希望能得到太子的庇佑,让她余生顺遂无忧,至于那档子事,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她虽然不排斥和太子有什么,真要说多喜欢,却也说不上来,于是便道:“我答应你,不会主动和他有什么就是了。”
薛钰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这就乖了。”
赵嘉宁道:“那这下,你可以带我去东宫了吧?”
薛钰“嗯”了一声,修长手指挑起散落在床上的抹凶和小衣,笑得ai日未:“我先帮你穿衣。”
“不要,我自己来……”
“乖,我伺候你不好么。”
系抹凶时,薛钰系得略紧了些,赵嘉宁便蹙眉道:“太勒了……”
薛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看来,是我们宁宁长大了。”气得赵嘉宁狠狠拧了他的胳膊,薛钰却笑道:“这是……要跟我打情骂俏?”
赵嘉宁便不再理他了,想着马上就要离开了,便再忍忍好了。
忍到出了府,薛钰搀扶她上了马车,果然一路驶向了东宫。
——
再见到慕容景时,赵嘉宁难掩兴奋,正要迎上前去,手腕却忽然被人扼住了,一回头,正对上薛钰一张冷沉的脸,眼中多含警告之意,便立刻蔫了下去,只低着头跟着迎上来的听雪回了从前住所。
等人走后,慕容景朝他走了过来,似乎并不意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叫了他一声:“仕钰。”
“殿下,”薛钰面无表情地道:“你上回说,要尊重她的意愿,我回去想了想,倒的确颇有道理,因此特地把她送回,想请殿下帮我把人保管一月,等到弄到了能令她回心转意的蛊虫,她的意愿,自然便只能是我了。”
“只是有一桩,”薛钰抬眼,目光定定地看向慕容景,沉声道:“我不管殿下到底对她有什么心思,可你知道她是我的人,还请殿下务必要答应我,千万不能碰她。否则,我们的情谊也就散了。”
他低头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不光如此,殿下是知道我的,一向不知死活,疯事也干过不少,我想殿下也不会希望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发生。”抬头看向慕容景,却是笑了:“殿下也不会希望看到我如此,是么。”
慕容景喉结滚动,半晌道:“好,孤答应你。”
第78章
慕容景发现自从这次赵嘉宁回来后, 待他似乎没有以前亲近了。
倒也没有刻意避着他,人也依旧活泼,只是倘若他想再跟她亲近一些, 她总是仿佛受惊一般,往后退上一两步,以此拉开两人的距离。
慕容景微微眯起眼眸, 以为是她因他撞见她与薛钰行那事, 故而留有心结, 他也不是没有与她解释过:“那日的事, 孤知道是仕钰强迫你,孤并没有放在心上。”
赵嘉宁一双美眸含着雾气,轻咬唇瓣,似乎难以启齿似得,抬头怯怯地看了看他一眼,一与他的目光相触,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绞弄着手指, 嗫嚅道:“我知道的。”
可往后待他依旧如此。
这让慕容景觉得不大痛快, 他本来也没打算动赵嘉宁,既然答应了薛钰,那么他至少暂时不会碰她, 至于往后等他登上大宝,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他不会碰她是一回事, 她不愿让他碰又是另一回事。
赵嘉宁如今的态度,实在让人窝火。
她不是喜欢他么。
可他又不能强迫他, 那岂不是成了第二个薛钰?
他在她面前一贯是温润有礼的,绝不能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来。
因此只能按下不发, 像从前一样温和地叮嘱她:“想来这一趟被仕钰带走,委实受惊了,便好好歇着吧,孤得空了再来看你。”
等到了晚上,却还是忍不住过来看她。
她一向嗜睡,早早便上床歇着了,只是因为没人陪着她睡,她怕黑,因此留着灯。
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赵嘉宁。
少女静静地躺在那儿,呼吸平稳绵长,睡颜沉静美好,粉白的一张小脸,在灯火下肌肤细腻娇嫩,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实在惹人怜爱。
他便忍不住伸手去碰,可甫一触及,不过轻轻抚摸了两下,赵嘉宁却蹙起了眉,仿佛被惊醒了似得,慕容景连忙收回了手,
可赵嘉宁却并未醒转,只是仿佛陷入了一场梦魇。
呓语似得道;“薛钰……不要了……”
慕容景在听清的一瞬间,那只尚未完全收回的手狠狠攥了起来,眼底划过一道暗色。
赵嘉宁呓语不断,身子也扭动着翻了个身,锦被下滑,露出锁骨酥凶上的点点红痕,仿佛红梅飘落没入雪地,在瓷白的肌肤上尤为醒目。
慕容景的目光顷刻间变得晦暗幽s。
他重重地换了一口气,忽然自虐式地一把掀开锦被,听听雪说,赵嘉宁这两天睡前都要全身涂抹脂膏,未免寝衣黏身,索性便不穿衣服。
他早就觉得有猫腻,此时一把掀开,赫然见她雪白的月同体上布满暧日未红痕。
没了锦被庇体,赵嘉宁只觉身上一阵凉意,慢慢醒转了过来。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床边坐了一个人影,等她看清那人的面容后,顿时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扯过被子裹住了身躯,往后蜷缩了些许,呐呐道:“殿……殿下,您怎么来了?”
“听雪说你最近睡得不好,所以孤来看看你。”
“多谢殿下关心,我……我睡得尚可。”
慕容景“嗯”了一声,忽然幽幽地道:“你又让他碰过你了?”
赵嘉宁闻言面色一白,低头咬紧唇瓣,紧紧攥着手中的锦被,似乎有些无地自容:“我……”
慕容景观察她的神色,略掀了眉,淡道:“也是,他这般人品样貌,平素又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若肯放下身段说些甜言蜜语,自然没有哪个女子能经受得住。”
赵嘉宁见他误会了,连忙道:“不是这样的……殿下,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那又是他强迫你的?”
说是完全强迫,倒也不尽然,因此赵嘉宁只是低下头,吞吞吐吐地没有回答。
慕容景倒也不追着问,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房间内一时落针可闻,偶有灯花毕波声,却衬得房间内越发安静。
赵嘉宁只觉浑身不自在,加上她实在困了,便壮着胆子试探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去早些歇着了……”
慕容景眉眼微沉,意味不明地道:“宁宁这是在赶我走?”
“我……”赵嘉宁怔了下,似乎没想到慕容景会这么问,一时有些无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抬头,却见慕容景将手朝她伸了过来,一时大惊失色,本能地往后退了些许,双手紧紧攥住锦被:“殿下,您……您要做什么……”
慕容景悬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紧,眉目阴沉了下来:“你不想与我亲近?”
“我……不是……我只是……”赵嘉宁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我如今……到底没什么名分,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殿下,恐怕不太合适。”
她答应过薛钰暂时不会让太子碰她,虽则他们其实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但薛钰并不知情,她唯恐她如今和太子有了什么,若传到薛钰耳里,本来大家相安无事,他听说后又跑来发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而名分之事,说是借口,其实也不尽然——一旦慕容景能够给她名分,也就意味着他已经不光是太子之尊,而是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不会再留把柄在薛钰手上,也再不必忌讳他。
到那时,他自然有能力可以完全庇护她,她也就彻底不用再害怕薛钰了。
慕容景闻言果真慢慢收回了手,眼眸静深,沉吟道:“原来你在意这个?眼下时机未到,日后该给你的名分,自然不会少。”
赵嘉宁轻轻“嗯”了一声:“我会等殿下的。”
慕容景看了她一眼,眸中神色难辨:“可是宁宁,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你方才,分明是在抗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