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厮磨了半晌,赵嘉宁身上已经是一塌糊涂,可他身上纹丝未乱,这时也无需打理,便直接出了帐子。
她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走出了帐子,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
他……他就这么走了?
这算什么……
他们这么久没见,他……他就这样走了?
他把她弄得这样不上不下……就这样走了?
赵嘉宁简直要气坏了,她就没见过薛钰这样可恨的人!
还说一定会让她满意,他就是这么让她满意的?!
虽然只要她开口,就能让她留下,可……可这种事,让她怎么启齿!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侧身蜷缩成小小一团,忍不住哭了起来。
却又模模糊糊地想到,薛钰真的会走吗,他怎么舍得,或许他只是逗她呢?
他最坏了,这的确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便擦干了眼泪,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放轻脚步走出了帐子。
外面夜色浓稠,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什么,她正四处张望,不防腰肢被人往后一揽,她毫无防备,重重地跌入了一个滚汤的怀抱。
耳边是薛钰略带戏谑的嗓音,缱全而又蛊人:“宁宁,我都走了还出来找我——怎么,就这么想我啊?”
——
床榻上,她重新缠上他劲瘦的腰,气鼓鼓地道:“薛钰,你坏死了。”
“你说的对……不过宁宁,”他舔侬着她的耳垂,嗓音沙哑:“如果你不是缠我缠得那么紧,那你说的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
赵嘉宁红着脸,哼哼唧唧地道:“我不。”
他忍不住笑了:“就这么想我,嗯?”
赵嘉宁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这样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呼吸都要凝滞了,尤其是他刚才突然笑了一下,简直是要命,她一时心跳得极快,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想。”
薛钰眸色骤然幽深,呼吸都重了几分:“好,那你待会自己告诉我,究竟有多想我。”
他拢过她的手,引导着她慢慢向下,停在他的腰带上:“宁宁,你想要什么,自己解开,拿出来。”
赵嘉宁咽了一口口水,笨拙地替他宽衣解带。
直到喔上那个磙躺桌惹的物件时,她吓得把手缩了回来。
薛钰吻着她的鬓发,问她:“怎么了?”
“薛钰……它……又变达了……我害怕……”
薛钰轻笑道:“傻宁宁,不是它变打了,是我们太久不见,你忘了它的迟村了。”
“别害怕……”他缓缓挺近,哄着她道:“乖,你吃得下。”
“不,”赵嘉宁只觉成长无比,双目渐渐失焦,仍要固执地辩驳道:“它就是更打了,薛钰……它长大了……”
“傻瓜,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我觉得这次见你,你好像长高了一点,说不定,是一块发与了。”
薛钰实在想不明白赵嘉宁的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傻瓜,我马上就要及冠了,怎么可能还会长?”
“为什么不可能,我哥哥及冠了还长高呢……”说着又有些沮丧:“为什么我很早就不长个子了呢……薛钰,我想再长高一点……”
“哦,为什么?”
赵嘉宁眨了眨眼:“这样吻你,就不用踮脚了啊……”
“傻宁宁,我低头托着你,就行了——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自然会来迁就你,只不过……”他故作遗憾地道:“我们宁宁,大概是不会再长个了。”
“……为什么?”
“因为……”他笑着抚弄她凶前的绵软:“宁宁早就熟透了,被我漕熟了……又或许,”他轻轻一捏,意味深长地道:“都长在这儿了。”
“薛钰……你……你不许胡说……”
他笑着舔侬她的耳廓,想着她该适应了,正要冻做,不料赵嘉宁却是没完没了了:“那……那我不能长个了,薛钰,你也不能再长了……”
“好,”薛钰耐着性子:“我也不长了。”
“骗人……你说不长就不长了么,这难道,是自己说了算的……呃……”最后几个字已经无法说出口,因为薛钰忽然往那要命的地方重重一桩,赵嘉宁身子愁初,忍不住翻了白眼,白皙的脚背绷得比直。
“心肝,”他压着嗓音:“专心点儿。”
“我要开始了。”
——
次日早上,托雅在薛钰的帐前久久徘徊,迟疑着要不要进去。
昨天晚上,那魏人女子明明说第二天会带薛钰跟她解释清楚,可如今也快近晌午了,她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两人来找她,便有些按捺不住,其实她倒是还好,主要是她阿爸和她哥哥那里,她有些不好交待,尤其是她哥哥,吵着闹着要来见那赵嘉宁,她唯恐他再与薛钰发生冲突,好说歹说才将他劝下来,让她自己来找他们。
如今到了帐前,却又有些犹豫了,但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试探着在帐前叫了两声驸马。
可始终无人应对。
她无奈之下只能掀帘进去,可却撞见了让她无比震惊的一幕!
第123章
托雅入帐后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檀气, 还不待她细想,目光落在床榻上,却见上面躺着的却并不止薛钰一人!
——那位娇滴滴的魏人女子, 此刻正躺在他的臂弯上,在睡梦中也要紧紧搂缠抱着他的手臂,轻蹙着眉尖, 似乎是被惊动, 隐隐有要醒来的迹象。
薄被下滑, 酥凶半露, 她这般侧卧着,愈发显得凶前风盈饱漫,挤出一条深深的勾喝,上面遍布爱昧痕迹,饶是托雅未通人事,也瞬间明白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薛钰动作轻柔地上拉被子,替她遮盖住罗露的肌肤, 试图将手臂从她怀里抽离出来, 那名魏人女子蹙眉不满地嘤咛了一声, 他便柔声安抚:”宁宁乖,我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你再自己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哄了半天, 又亲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让她松了手。托雅这时也反应过来了, 她之前在帐外叫了几声,薛钰大概早就醒了, 只是不愿惊动那名魏人女子,所以才一直不出声。
她有些怔然,薛钰昨晚对他哥哥是真起了杀心,那般狠戾绝情,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却没想到对这名女子倒是出奇的有耐心。
她不由得想到了拉尔善草原上的那头狼王,平素最是嗜血凶狠,可她那日,竟见到它小心翼翼地伸爪搭上一株娇花的花茎,低头细嗅花香。她恍惚地想,或许这便是魏人们讲的以柔克刚吧。
其实她想要问的,早已不必问出口了,眼前的情形,还不够她明白的吗?或许从那名魏人女子出现在婚仪上的那一刻起,薛钰就不可能娶她了。
再回过神来时,正对上薛钰冷淡的视线,他捞过散落在床上的衣袍,手指搭上被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意思很明显,他要起身穿衣了。
托雅脸上一热,立刻转过了身。
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窣的动静。
托雅停留片刻,想着站在这里等薛钰穿戴似乎也并不妥当,不如去帐外等他,犹豫片刻,还是出去了,掀开帐帘将将要出去时,脚步一顿,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在披里衣,她便刚好望见他裸路的脊背,宽肩窄腰,如她想象那般肌理流畅,只是上面却赫然有几道鲜红的抓痕,张扬地爬在冷白的脊背上,尤为醒目。
这是……那名魏人女人抓的?
她不知想到什么,脸上一烫,匆匆走出了帐子。
她在帐外等了许久,他才出来。
他待她一如初见时那般客气疏离,负手而立,叫了她一声:“托雅公主。”
托雅有些出神地看着他,如果那名魏人女子没有出现,他们今日已经结为夫妇了,说起来也真是可笑,要结为夫妻的人,居然还这么客气冷淡。
或许他并不是她的良配,这一点,在昨天他丝毫不顾忌她的情面,也要对她哥哥下死手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
他就像是草原上最烈的马,人人心向往之,想要驯服驰骋。
可最终谁都无法征服。
他的确十分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他失控的时候,实在太危险了。
或许只有那个魏人女子,才能驾驭得了他。
薛钰平静地看着她,正要开口。
托雅却笑道:“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我知道,你不会娶我了,也知道帐子里的那名魏人女子,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很喜欢她,对吗?”
薛钰点了点头:“是,很喜欢。”
托雅轻轻“嗯”了一声:“我猜到了,只是,我还是有些好奇——你跟她,不是有仇吗?你之前说想要杀了她,可你现在又……这是为什么呢?”
薛钰淡淡地垂下眼帘,嗓音渺若尘烟,只道:“她是这世上,我最恨的人。”
——“却也是这世上,我最爱的人。”
当她厌弃他,背叛他时,他便最恨她。
可当她但凡对他流露出一点爱意,他身上的每一寸血脉经络,就全都疯狂叫嚣着爱她。
托雅懵懂地眨了眨眼:“我好像明白了,但又好像并不是十分明白,不过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离不开她。”
“你不能娶我了,这也没什么,我现在,也不是很想嫁给你了。何况我早说过了,我们草原儿女,从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至于我阿爸那里,你也不用担心,你们的交易,我多少也知道一点,我知道我阿爸如果和你们合作,将来会得到很多的好处,你给的条件非常诱人,因此我也不希望因为我们的婚事影响了你和我阿爸的合作。”
“我会告诉我阿爸,你之前在赛马招亲中赢得第一胜之不武,我之前因为太喜欢你,所以帮你隐瞒了这件事,可后来想了又想,还是觉得靠投机赢得第一的人,不配做我的驸马。”
“所以,我决定悔婚了,我阿爸一向疼我,一定会准许的——这样一来,我们的婚事自然就会取消,而且错不在你,那你和我阿爸的合作,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薛钰闻言大喜过望:“公主,多谢你,我正苦恼这事该如何解决,你能帮我,那是最好不过了。”
托雅便笑道:“那你该怎么谢我呢?”
“公主想让我怎么谢你?”
托雅道:“也没什么难的,我早就想和你比赛一回赛马,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你这次答应我,就算是谢过我了。”
“这有何难。”薛钰抬眉,微笑着朝她展臂:“托雅公主,请吧。”
两人去了拉尔善草原一同赛马,托雅不愧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马术十分出色,只不过比赛赛马,最终还是略输薛钰一筹。
她输了比赛,非但不恼,反而显得格外高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薛钰,你赢了我,要知道,每年竞马,这草原上,就没有哪个男子赢得了我。可是你赢了我,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那次赛马招亲,你即便不用那样激烈疯狂的手段,也能赢了比赛。”
薛钰,你本该是我的驸马。
只可惜有缘无分。
让那个魏人女子出现在他们的婚仪上,或许便是萨满天神的意思,否则为什么偏偏那么巧?
既然如此,她想她也能释然了。
只是他哥哥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放得下那名魏人女子……
第124章
赵嘉宁在睡梦中, 模模糊糊感到有人在摸她的脸,她以为是薛钰,便把脸颊贴上去蹭, 可渐渐觉出不对,气息和触感,都不是她印象中属于薛钰的。
她猛地惊醒了, 睁眼看到床边坐了一个人, 尚未看清是谁, 但这个身形, 一看既不是薛钰,她吓得连忙缩回了角落,拥着被子慢慢地坐起,这才看清来人的面貌:“术……术赤王子?”
“是我。”术赤目光沉痛地看向她,眉头紧皱,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嫉恨, 更是对她的恨铁不成钢:“嘉宁, 你昨晚, 和他在这……”
赵嘉宁红着脸慢慢低下了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你怎么这么……”苛责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术赤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了?他弄大了你的肚子, 又把你抛弃,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你怎么还跟他纠缠不清呢?”
赵嘉宁嗫嚅道:“……其实,是你误会了。他没有抛弃我, 相反,是我不要他了……”
术赤愣了一下:“是你不要他?那……那你怎么还让他把你肚子搞大?是他逼你的?好啊,这人真不是个东西,你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他居然对你用强的!”
赵嘉宁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是我自愿的。”
“这……”术赤多少有点无言以对,一时倒也顾不上追问这个了,又说道:“嘉宁,那种人,的确没什么好留恋的,只是你既然已经走了,怎么婚仪上又要出来见他,这下可好,让他发现了你,倒生出许多麻烦。我只问你,你现在是什么打算,是还要与他厮混在一起吗?”
赵嘉宁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只是如今小别胜新婚,我暂时还离不开他。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也不愿意深想这个问题。”
“这……”术赤有些摸不清赵嘉宁的态度,但到底她没有说出非薛钰不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这样的糊涂话,倒给他留了一丝希望:“嘉宁,你可千万别犯糊涂,那个薛钰,你昨晚也看见了,根本就是条不折不扣的疯狗!你们魏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可千万别被他给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