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宁冷冷地看着他:“你说呢,薛钰,你竟然敢伤我,这就是你口中说的爱我吗?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这样,我怎么敢和你在一起?”
薛钰无言反驳,颤声道:“我……我马上带你去包扎上药……”说着便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往原路折返。
赵嘉宁悄悄松了一口气,顺势圈住他的脖颈,一边回头对术赤和托雅道:“今日多有得罪,还望二位见谅,等明日,我一定带薛钰过来向二位请罪,也会将事情的原委,一并解释清楚的!”
——
帐内,薛钰打开药箱,正在灯下为赵嘉宁仔细地上药。
如今他出征在外,免不了受伤,便常备药箱。
其实赵嘉宁的伤口极浅,得亏薛钰抱得她走得快,若是慢一点,如今早愈合了。
在薛钰想为她包扎时,她终于开口道:“好了,不用了,我又不流血,上完药就好了,用不着包扎。”
薛钰动作一顿,听话地“嗯”了一声,将纱布放回原处。
他低垂着眼,双手紧握,手背青筋凸起,一开口,声音十分干涩:“宁宁,我……对不起……”
他猛地抬眼望向她,目光忐忑,隐隐流露出一丝哀求:“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要不,你也捅我一刀解解气……”
赵嘉宁怔了一下,随即弯唇笑了起来:“我才不要,我又不是你,才不做那么血腥的事。”
薛钰神色一顿,慢慢垂下眼睑:“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
赵嘉宁轻轻叹了一口气,捧过他的脸:“薛钰,抬头,看着我——你现在,可以冷静地听我讲话了吗?”
薛钰抬眼看向她,眼神流露出几分迷茫,又带着一丝忐忑。
赵嘉宁道:“薛钰,我现在,认真地再跟你说一遍,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慕容景的,也不是术赤的,他是你的,是你和我的孩子。”
薛钰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不重要了,就算不是我的又怎么样……”
薛钰抬眼看向她,目光隐隐带了恳切,神色几番挣扎,最终像是作了某个痛苦的决定,认命般得道,“宁宁,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我愿意,把这个孩子当做是我的……”
“什么不重要了!”赵嘉宁恼道:“这个孩子它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没有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只有你,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见薛钰似乎仍是不信,她竖起三指道:“我发誓,我用我死去的哥哥发誓,我刚才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个中缘由,我待会儿会一一向你解释清楚——这下你该信我了吧?”
第122章
薛钰内心席卷过一阵狂喜, 但却又太害怕这只是一场美梦,连询问都不敢大声,只怕惊醒了美梦, 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道:“宁宁……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我骗你做什么呢……”赵嘉宁轻轻叹息了一声, 捧过他的脸, 与他额头相抵:“薛钰,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那是你的孩子呢……”
“就是上次在京郊别院啊, 你忘记了么,虽然我们只在一起了短短几天,可你那样对我……”
她的脸颊染上绯色,似乎是觉得难以启齿,有些吞吞吐吐,但为了解释清楚,让他相信, 还是不得不忍着羞耻开口:“你……你每次都弄在里面……那么多……都快把我撑壊了……我又许久不曾喝避子汤了, 这样本来就很容易怀^孕啊……你为什么不信呢……”
薛钰心脏狂跳不止, 他预感到赵嘉宁说的,这一刻,他真觉得这世上再没比他更快活的人了:“真的吗?”
“当然啊, 除了你还会有谁呢?只有你……只有你那样对我……你不知道,原来我和慕容景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那晚我喝醉了,吐了一身, 所以才被宫婢换了寝衣……我却误以为是慕容景帮我换的……”
“加上我那晚喝的酒似乎有些古怪,我迷迷糊糊的, 只觉身上躁惹不止,做了许多……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我梦到我和你……我以为我把他当做了你,所以……”
“后来是他自己跟我说的,他说他根本没有碰过我,薛钰,他没有道理说谎,所以这是真的……至于术赤,他是喜欢我,所以将我带来蒙古,但他说在娶我之前,不会对我做什么……”
她说着嗔了他一眼,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肌理坚硬:“他才没有你那么坏,会欺负我……所以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真的……”
便又将她是如何出宫、如何遇上术赤,又是如何来蒙古的,一五一十都向薛钰讲清楚了。
这样事无巨细,根本做不了假,薛钰直到此时,才终于相信这并不只是一个美梦。
是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宁宁没有背叛他,她从头到尾,都是属于他的。
完完全全,都只属于他。
这个认知,像是最烈的瘾要,那一瞬的药劲发散,足以让他天灵法麻,从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激亶页。
他从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块感。
赵嘉宁是他的药。
如今她大发慈悲,终于愿意渡他一回。
像是在漫长而黑暗的甬道中,他以为他将茕茕孑立,无望地永困其中,可前方忽然天光大亮,他的神明在这一刻说爱他。
他将她紧紧嵌入怀里,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将。。。。。。她就能永远属于他了。
所以他喜欢一次次地。。只有每当这个时候,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是属于他的。
赵嘉宁有些。。,忍不住在。;“薛钰,你干嘛…。”
薛钰立刻松开了手,如梦初醒一般:“对不起,宁宁……我……”
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赵嘉宁并不如何放在心上,抬头看向他,刚要说话,忽然瞥见他神色有异,眼圈红得离婚,不由得一怔:“薛钰你……你怎么了?你哭了?”
“没有……”薛钰牵动了一下唇角,近身捧过她的脸,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虔诚而又小心翼翼地舔口勿着她,男人过高的体w火勺都她有些发亶页,她被独属于他的气息裹挟着,很快便车欠成了一汪椿水。
他喃喃地道:“宁宁,我只是,太高兴了……”
赵嘉宁攀附着他的肩颈,手指拨动着他凸起的喉结,闻言也弯起唇角:“薛钰……你就要有孩子了……”
薛钰喉结滚动,侧头亲吻着她的鬓发,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他的身体紧本,磕y似得,嗓音发颤,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是啊,只要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你大着肚子,就再也跑不了了……宁宁,我早该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赵嘉宁原本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闻言猛地睁大了眼睛,坐直身体看向他道:“什么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薛钰褪去眼中的病态痴迷,便显露出几分无措,“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是有一点……”赵嘉宁眨了眨眼:“不过你的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你要当父亲了吗?为什么还是我呢?”
薛钰深看了她一眼,哑声道:“因为,我喜欢你。宁宁,你想象不到我有多喜欢你……”
赵嘉宁蹙眉:“可是你难道不喜欢你的亲生孩子吗?”
薛钰摇了摇头,迷茫道:“我不知道……我跟它素未谋面,自然谈不上喜不喜欢,不过它是你的孩子,又能帮我留住你,我想爱屋及乌,我会喜欢的……”
赵嘉宁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似乎仍是没有想明白,摇了摇头道:“薛钰,你真奇怪,什么叫我的孩子,它明明也是你的孩子,你难道不想像世人一样传宗接代吗?”
她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失望:“真是没意思,我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很开心呢,怎么这样。”
“我是很开心,宁宁,只是我对什么传宗接代并无执念,我只想和你终老,此生不羡仙乡……”他捧过她的脸,温柔地舔shi她的唇瓣:“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好么,我并不是无知无觉,刀枪不入,这一次,是你说你喜欢我的……你不能每次招惹我之后,又不要我……我已经承受不了你再一次不要我了。”
赵嘉宁被他吻得很受用,只是不知为何,又从心底滋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也或许是薛钰并不如她想象得那么喜欢这个孩子,这让她不是很开心:“你这是在逼我给你什么承诺和誓词吗,薛钰,你别忘了,你答应给我三天时间的,如今逼我答应你,又算怎么一回事?”
“我……”薛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心翼翼地措辞:“我不是在逼你,宁宁,我是在求你……”
赵嘉宁打量着他,忽然扑哧笑道,“好啦,跟你闹着玩儿的,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又没骨头似得缠上了他的身体,指尖描摹他的眉眼,他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长睫掩映,盛着浅金色的淡芒,剔透如琉璃。
像是一泓澄澈却不见底的静湖,引人沉你其中。
只是平素他冷淡寡情,看人时总是裹挟着三分冷冽,像是高岭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她却爱极了初见时他看她的那种眼神。
一丝一毫,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种漫不在乎,漫不经心的姿态,仿佛视世间万物为刍狗,任谁都入不了她的眼。
可眼下,他还不是卑微又讨好地在求她,这样巨大的反差,让她有极强的征服欲。
她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轻轻拍着他的脸道:“我这么喜欢你,我想三天后,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的,只是薛钰,你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才好,知道么。”
薛钰亟不可待地向她表明心迹,唯恐稍慢一刻便会惹她不快:“我会的,宁宁,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对你不会有丝毫的违背。只要你答应不离开我……”
“是么,”赵嘉宁慢慢笑了起来:“可是薛钰,之前在婚仪上,你居然让我滚……你知不知道,那样的话我听了很难过,还有三年前初见时,我对你惊为天人,鼓起勇气上前找你搭话,你却只对我说了两个字,你恐怕早就忘了,可我却一辈子都记得——借过。你居然,对我说了这两个字。”
“你说说——你从前对我这么坏,我如今,该怎么讨要回来才好呢。”
薛钰哑声道:“宁宁,你想怎么样,捅我几刀或者扇我几巴掌,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你忘了,我不喜欢血腥,至于扇你巴掌——你的脸长得太好看了,我下不去手,之前情急之下扇了你一巴掌,红印未褪,我到现在还心疼呢。”
她微微笑道:“我要你——跪下来,”
她又重复了一遍:“向我下跪。”
薛钰垂下眼帘,喉结上下滚动,起身一掀袍帘,对着赵嘉宁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一记闷响。
赵嘉宁挑了挑眉,以手支颐,饶有兴致地看着薛钰这副低三下四的样子。
犹记得刚重逢时,他是怎么冷落她的,那般冷淡疏离、目下无尘,实在让人生气。
如今看到他乖乖下跪,对她唯命是从,也算是有几分忄夬慰。
她用脚尖轻抬起他的下巴,愉悦道:“这还差不多。”
气消得也差不多了,她对他展开双臂,甜甜笑道:“薛钰,我想歇息了,你抱我去榻上。”
话音刚落,便被他拦腰抱起,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她人已在榻上——被薛钰压在生下。
身上的襟扣已经全被他解开,罗露出一大片学白寄付,雪山奉轻颤,茱萸有人,一片椿光外泄,薛钰正埋首在她凶前啃食。
实在太久没和薛钰做了,赵嘉宁川西着,唯恐他没个顾忌,伤到她腹中的孩子,断断续续地叮嘱道:“薛钰……你别忘了……还有三天呢,你要是不听我的话,让我有任何的不满,我……”
薛钰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她。
他舔了一下嘴唇,勾起唇角,嗓音透着蛊惑,“好,这三天,我一定让你满意、”
他啃口齿天使着她,喑哑道,“我保证,让你每次想起,都意犹未尽。”
“宁宁,我会让你离不开我的……”
赵嘉宁羞恼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知道薛钰是会错意了,不过她已经无法分神再解释了。
她南奈地肯咬着他的喉结,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正是意乱青迷之时,薛钰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半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赵嘉宁——
她脸上泛着嘲红,眼神迷离,眉尖南奈地轻蹙,口中呻口令着叫着他的名字,媚态横生。
他侧身支着额角,好整以暇地欣赏她为他动情的样子。
赵嘉宁这时久久等不到他的安抚,终于忍不住看向他,眼中氤氲着一片水汽,“薛钰,怎么了……”
薛钰略一抬眉,轻笑道,“宁宁,我忽然想起来,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你又受了伤,一定很累了,必须早点歇息,这样吧,你先休息,我去隔壁帐子,明早再来看你。”
他说完竟直接从她身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