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须弥——自矜【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02 14:40:55

  纳须弥
  作者:自矜
  【文案】
  【先婚后爱/双戏精/马甲/被迫联姻之后】
  1.
  在许弭眼里,他对那个联姻娶到的程家乖乖女,许下的第一个承诺是“别在意,一年后我们就离婚。”
  而在程玄度眼里,这个看起来人模人样,但格外会演戏的便宜丈夫,给出的第一个承诺是:
  “帮我追到s17最辣的妹,我就把车队最野的男人介绍给你。”
  后来的后来,塑料夫妻没有扮演好角色,反而成了彼此的僚机。
  许弭看着眼前似狐狸般狡黠的女人,似笑非笑,“最辣的妹?”
  程玄度挑挑眉,无辜地像个蔫儿坏的小妖,“整个S17都是我的,我有独家解释权。”
  许弭低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转了转除了结婚当天,后来就没带过的戒指,“巧了,车队也是我的。”
  话音刚落,他又低头,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做了收尾:
  “够不够野,程**……已经试过了。还满意吗?”
  2.
  外界都赞Vent设计师Iris是个纵情高手,当之无愧的阿芙洛狄忒,难怪能打造出“金苹果”系列,教人欲罢不能
  但其实,没人知道她还在慢慢攻克一些不足
  从劣势到得心应手
  那个打着‘为设计考虑’‘增加用户体验感’旗号的狗男人,总是一边最温柔的语气哄骗,一边不干人事:
  “乖,我们来试完这个衣橱。”
  小剧场:
  后来,有人采访许弭,问他为什么在最辉煌的时候选择退圈。
  许弭看着手上的婚戒,语气伤感,“我其实没什么热爱,但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告诉我,她的理想是成为赛车手。后来我们分开了,我就想试试她的理想,或许未来,赛车能让我们遇见。”
  粉丝又问,那遇见了吗?
  许弭摇摇头,“多年后,她早忘了当年说得话,也不喜欢赛车了,我们没有因为热爱重逢――”
  小粉丝唏嘘:好遗憾……
  许弭认真地附和,“是啊,好遗憾,所以也没什么能支撑我继续走下去了。”
  一边的程玄度看着满口胡言,把小粉丝说得泪眼朦胧的许弭,扯扯嘴角,上去给了他一拳,“够了啊,我那时候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从来没说过喜欢,倒是你……”
  记在了心里,变成了热爱。
  ――那是他晦暗时光里唯一的好友,是他今生唯一的爱人
  ――亦是他,永恒的热爱。
  表面上:许家不受欢迎的废物少爷和程家讨人厌的包子女儿
  实际上:狗男人,和比狗男人更狗的野女人
  双C,又名两个戏精的诞生,被迫联姻之后,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要脸(bushi
  最初的“辣妹”和“野男人”带有赌气和暗讽的意思!!结合正文食用哦。
  文名源于白居易《白氏长庆集・三教论衡・问僧》
  纳须弥有两重意思,芥子和须弥是本文的核心,文中会解释。
  祝生活愉快~
  内容标签: 都市 豪门世家 正剧 御姐 先婚后爱 日久生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玄度(白芥),许弭 ┃ 配角:燕迟,程又又,舒一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狗男人,和比狗男人更狗的野女人
  立意:生如芥子 心藏须弥
第1章 芥子
  《纳须弥》
  自矜/2023年
  晋江文学城首发
  “ 生如芥子,心藏须弥。”[1]
  新入手的音响。
  据寻礼说,是什么顶级限量款。
  程玄度嗤之以鼻。
  引起共鸣的,是歌手独特的嗓音,是歌词、旋律,哪是庸俗小少爷以为的品牌效应。
  不巧。
  心情烦闷,碰上隔壁的喧闹,简直灾难。
  电话那段,寻礼还在解释着“只是巧合而已,你不要多想”,语气毫无诚意。
  “我知道,”程玄度掩着烦躁敷衍,声音努力放轻,“小少爷不必特意解释。”
  她原本也没放在心里。
  这句倒没有说出去。
  实在不妥,两人的社会地位失衡,忍气吞声才能明哲保身。
  偏偏今天坏消息泛滥,心情糟糕,演技实在差了点意思。
  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到了人,“啪”地一声,电话被突然挂断。
  屏幕已然是通话结束的界面。
  冷调的光映在她没什么气色的脸上,是她最厌的柔弱易碎感。
  她自然,什么都明白。
  在这种地方,在这群人之间游走,玩感情,就是死路一条。
  尤其是现在。
  隔壁正是热闹。
  清晰的尖叫声顺着没关好的窗挤了进来。
  接近零点的夜,极易把所有情绪放大化。
  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程玄度起身,暴力拉开玻璃推拉门。
  搬到这里不过两周。
  淮北区偏僻,与闹市脱轨,胜在了清静。是她躲避风头的首选。
  住得双拼别墅,两家露台几乎紧紧相贴,一度超越了社交安全距离。
  但无所谓,提前做了功课。隔壁是个富家公子哥拿着闲钱砸下来的闲置,一年来不过几次。
  今晚……
  倒是个意外。
  楼下正是派对高能时刻。
  衣着清凉的男男女女,在泳池里嬉闹着。溅起的水花,激烈的尖叫,喷发的荷尔蒙和躁动的夏日因子,无一不在为夜色增上一笔重彩。
  那位素未谋面的邻居,倒是有了雏形。
  没什么意思。
  正欲退回室内,隔壁露台的灯却突然亮起。
  暖色的光,近距离晕开,像是一场廉价的烟火,悄无声息地绽放。
  转身的动作堪堪停住,回眸――
  不远处,光影下,侧身站着一个男人。
  将近一米九的身,长腿,窄腰,翘臀,身材不错。可惜指间夹着烟,一团白雾暂时遮蔽了他的眉眼。
  她耐心等了两秒。
  待烟雾被风吹散,暴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暖色灯光下,人总会自带几分温和。
  可他偏不。
  许是薄唇自带冷意,许是高鼻梁自带不好惹的气场……
  他看起来,倒是和眼前的声色格格不入。
  更适合做――
  ……她的模特。
  角色扮演不过是小伎俩,她最擅长。
  程玄度保持微笑,礼貌对视。
  心知――
  他开灯的时间,绝非巧合。
  男人的目光像是固定航线的飞机,锁定目标,不偏不倚的降落。坦荡,毫无尴尬。
  但她并未处于下风。
  被丢在房间里的手机不堪寂寞地响起。
  她倒是擅长把控机会,趁机调整了表情,遮蔽了眼底的欣赏,歪头,笑着抬手。于空中稍停一秒,然后,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头发,以一副略显做作的姿态。
  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掐灭烟,冲着她的方向,挥了挥。
  她莞尔,矜持颔首。
  不算远的距离,男人身上的淡淡烟草味被风送了过来,又卷走她新沐浴露的甜当做回应。
  男人似乎笑了声,调整姿势,继续明目张胆地看她,眼神里藏着只有同类才能捕捉的讯号。
  是邀请。
  她笑得更愉悦,也更假。
  丢下一个足够人浮想联翩的眼神,转身,回房。
  哑巴游戏。
  点到为此。
  不过初夏。但惧热体质顽固,程玄度把空调温度调到了最低。
  前几天带回来的,忘了是谁送的黄玫瑰,忘了放入花瓶,蔫哒哒地。
  简单整理了画稿,破败的黄玫瑰被卷入废弃的草稿纸中,一起坠身于垃圾桶。
  没拨通电话,舒一匆匆发了几条微信:
  [白芥!出事了!]
  [Baron违约了!]
  程玄度眉梢微挑。
  Vent不同于其他内衣品牌,主打情|趣的金苹果系列才是其中王牌。
  她太懂怎么才能吸引人,当初的Baron,是她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层层筛选,才艰难确定的首席男模及品牌代言人。
  合适的男模……堪比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哪那么容易找。
  这时候违约,就相当于交换戒指前,新郎当众逃婚。
  太要命了。
  程玄度疲惫地揉了揉,想骂人。
  窗外的喧闹还在继续,几乎是一瞬间,脑海里便随之勾出了雏形。
  指尖在腿上弹钢琴般地敲打着,大脑飞速运转,推测着可行性。
  斟酌片刻。
  终是决定再一次冒险:
  [我有个不错的人选]
  无法解释更多,能不能确定,还要再去试探。但她从来不说空话,自来有信心能得到想要的。
  待特意去换了件衣服,补完妆再看手机,舒一已经跳到了下个话题。
  [对了,这次没被发现吧?]
  程玄度抿抿唇,回复:[没有]
  [好刺激!]是好友一贯的感叹。
  没恶意,但无法苟同。
  被迫切换两种身份的无力感,只有当事人才能领会。
  没再回复,有点疲惫。
  实际上,今晚,她一直在状态之外。
  被打得措手不及。
  ……
  三个小时前。
  突然接到了苏女士的电话,要她紧急回家。
  程玄度低声下气地应着,用最惶恐怯懦的语气,听起来实在割裂。
  好在身边的舒一和福年都是见识过她“画皮”的好友,默契地散去了模特,给她最安全的“变身”空间。
  情况不妙。
  苏雾秋语气低沉,用词谨慎。不出意外的话,程戊应该在家。
  对于父亲,她自小就敬他,也怕他。
  二十五年的父女,交流甚微。眼下能被他记起,不过因着一个程家长女身份。
  果然。
  低眉顺眼地问好换不到回应,兜头落下的,依旧是零冰冰的命令。
  “明天许家的晚宴,你也跟去,把婚事定下。”
  程戊专|制了几十年,从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丢下这句,就带着程开阳回书房。
  苏雾秋瞥了眼僵住的程玄度,幽幽叹了声,不忘提醒:“明天去Artemis挑件新品,我已经通知南店长了,别再丢人。”
  程玄度地指尖捏紧,压抑的抱怨持续囤积着。
  许久。
  她轻声应,“好。”
  再抬头。
  金碧辉煌的大厅,只剩下她一个人。
  依旧无人在意她。
  /
  玻璃门故意留了一道缝。
  隔壁二十二号的喧嚣毫无保留地闯入,夜生活还在继续。
  她自信时间把控的刚刚好。
  这时候登门,既有所回应,又不会太刻意
  许是提前打过招呼,一路畅通无阻。
  几个年轻男孩坐在泳池边,冲她吹着口哨。
  程玄度挂着浅笑,淡淡回应,金粉的发在夏日的夜散开,像古老神话里惑人的网。
  目标还在那个位置,倒是个沉得住气的捕手,在耐心等着鱼儿上钩。
  但她是谁。
  抬眸,刻意寻了角度。侧脸在暖光的加持下,更多了几分朦胧的娇柔。
  指尖换了新甲片,从刚才款式普通的裸粉,变成了坠着大颗钻石的闪亮猫眼,很显眼。
  轻轻挥手。
  露台上,那个偶尔动作的小红点彻底停下,熄灭。
  很满意。
  转身,落落大方地冲着那个几个不知姓名的口哨男点点头,摇着曼妙的身姿,不紧不慢地上楼。
  自然地,好像这里的女主人。
  男人似乎就在等她。
  在她走进的那一瞬,早已被关掉的灯再次亮起。
  “啊……”
  她故作惊讶地抬手遮了下眼睛,有些做作,但心知能满足男人某些时候浮躁的情绪。
  果然,是他先沉不住气。
  可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出乎意料的“抱歉。”
  程玄度掩着惊讶,没应。借眼睛适应光线的功夫,明目张胆地打量他。
  更满意了。
  “我搬到二十三号有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边有人。”她感叹。语气随意,但每个字,如何发音,如何转变语气,都经过了刻意调整。
  “怎么样?”男人应道,目光却直白地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意有所指。
  她又笑,长睫撩动,视线一点点转移到了他微敞的衬衫领口,点点头,“嗯,还不错。不过――”
  “什么?”
  “你抽得什么烟?”
  大概她性子里就没有扭捏和矜持,又或者是刻意如此。他们原本就站得近,几乎擦着手臂。
  但她不满足,偏要小狗似地把头凑到他面前嗅嗅。
  察觉到男人的身子有所紧绷,程玄度偷偷弯唇,似乎这才觉得不妥,轻快地拉开距离。
  “好像……和刚才的不太一样?”
  “我猜你不会喜欢太厚重的烟味。”
  是个让人很满意的答案,她自然捕捉到了想要的东西,再试探时,索性直奔核心:“听楼下的人说,有个刚拿了冠军的家伙,自闭地躲了起来。是你吗?”
  “是我。”
  他承认了,表情不算明朗,“不过也称不上自闭。”
  若是别人,话题到了这里,定要再追问几句,展开聊聊细节,顺便在深夜里,做个失意男儿的心灵树洞,必然也能达成目的。
  可温情自来不是她的风格。
  她向来只在乎自己。
  “是什么冠军呢?”
  精准的,只点到她在意的部分。
  突然起了风。细软的金粉色长发糊在了脸上,实在影响美观。
  发圈大概是转换身份时丢下了,这会儿只能用手指勉强把碎发勾在耳后,有些狼狈。
  她的表情管理倒是满分,明艳皮囊下,还藏着几分楚楚可怜。像错觉。
  “或许,你需要这个?”男人突然开口,魔术般地在掌心变出了一根木质发簪,乍一看像根筷子,素得很。
  程玄度睁了睁眼。
  “谢――”
  还未说完。
  他却突然跨步站到了身后――
  略带薄茧的宽厚双手分别穿过耳后,一点点收拢着散开的发。微凉的尾指时不时地在她精巧的耳垂上触过,又快速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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