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止止真的好...好心悦你...”
宣纸上,遒劲的字迹布满了情意,满纸都是“世子殿下”、“想你”,“爱你”。
纸张上写的都是古语,但赵止都能看得懂。
写完后宣纸上还有些留白,殷至放开赵止的手,指着那些留白说,“止止你把这些留白的地方给填满,你就按照我给你写的,抄着写便好。”
赵止拿起笔,犹豫了片刻,还是提笔开始抄字。
才写了个“世”字,殷至的手从她的背后探入她的衣裳中,勾了勾手。
赵止的后背像是触电,几乎立马绷直了后背,在布帛的摩挲中,赵止的脸无声地红起来,“世子殿下...”
“你抄你的,”殷至说,“这才第一日写思过书,止止就这般不用心,看来以后我要日日来看着止止写思过书,直到止止能将这些字都印入心中才行。”
感受着衣帛下的动静,赵止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继续往下写。
一开始还能撑住,但后来,随着那坐榻之上的蹭动声越来越大,赵止整个人都如同石榴一般红起来,宣纸上被溅起了墨水,写的字开始变得弯弯扭扭。
“止止,”殷至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光写不够,读出来。”
“以往...以往骗你的时候,世子殿下..我...唔...”
“世子殿下....在没有见你的这段时间里...嗯...我...我都好想...你。”
像是听不到赵止说的话,殷至手上作力,“想谁?”
“世子殿下。”
“谁?”殷至扣着赵止的腰身。
“想...世子...殿下...你。”
内室中,赵止写了许久的思过书,但酸的地方根本不是手。
宣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和殷至写的那些字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止根本无法专心动笔,她感觉自己身上,除了右手外,其他地方都被殷至给征用了。
玄雾凝聚成柱形,在石榴的周围不断地搓揉。
赵止累得眼皮子发重,最后放下了笔,逐渐睡了过去,耳畔响起殷至的闷笑声。
殷至把她抱到了床榻上,放下了床帘。
被褥下,布帛翕动的声响却依旧不断,他在赵止的耳畔说,“止止,就这样都累了,以后成婚了,你是不是得无时无刻地睡在我身上?”
“止止...”殷至吻了吻赵止的鼻尖,“你心不诚,这思过书,看来我得日日来监督你写。”
睡梦中的赵止像是感应到什么,她颤动着睫毛,“世子殿下...我写...”
就这么浅浅一句,让殷至怔愣了好一会儿,而后布帛下的动静又大了些,他撬开赵止的嘴唇,深深地吻着,里里外外,将赵止的嘴唇给嘬得通红。
隔日起来,赵止的嘴肿了一圈,急得因果从道具库里找出几十盒药膏来。
赵止摸向自己的嘴唇,觉得有些肿胀,但肿胀的地方何止一处。
赵止拿起药膏,解开衣裳给自己抹起来,后背有些地方抹不到,便只能搁置着。
但白日去酿酒的时候,这些红痕很明显便被神上给发现了。
‘荼’垂眸看着赵止,“止止...有伤不跟我说,是想留着日后让我心疼么?”
“咳...宿主,”因果的语气有些尴尬,“这好像是在内涵你以前做的事。”
毕竟自家宿主没少用【战损】,每次用总能让转世的神上心疼。
赵止开口,“这算不上伤,过几日就不红了。”
“不用过几日,”‘荼’平日里淡漠的眸子里多了许多浓郁的情绪,“日日都会被覆上新的红。”
“宿主,”因果问,“这说得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赵止躲开了‘荼’的视线,似乎回想起昨晚的思过书。
“止止,以后有涂不到的地方就跟我说,”‘荼’拿出了药膏,“我给你涂。”
“不用麻烦...”
赵止没能说完,便被‘荼’给按着坐在了酒缸的旁边,衣裳未解,但手探入其中涂起了药。
“止止...对不起,昨晚本来应该好好陪你写思过书的,但我没忍住,”‘荼’一边说,一边吻着赵止白皙的脖子,“但昨晚我没能忍住。”
“白绫仙君...”赵止的声音有些变了声调,“前面我涂过了,你不用...再涂了...嘶。”
“止止给自己上药的时候不用心,”‘荼’说,“我再给止止好好涂一遍。”
“不是涂一遍么?”
“又快红了,涂一遍不够。”
“白绫仙君...”
赵止被按在了酒缸旁的菩提树上,鼻间都是石榴酒发酵的果子甜味。
“止止,你不是让我教你世间情绪么,”‘荼’说,“我现在在给你上药,你应该感觉到什么?”
赵止微微抿起嘴唇,“感...谢。”
“那止止应该跟我说什么?”‘荼’凑在赵止的耳畔问。
赵止抿着嘴并不言语,见赵止不说,‘荼’手下上药的动静大了些。
“白绫仙君...”赵止的眼尾立马红了,“我们这是在外面。”
“应该跟我说什么?”‘荼’问。
“谢谢...白绫仙君...”赵止低声说。
“谢什么?”‘荼’说。
“谢谢...白绫仙君给我...上药。”赵止艰难地补齐话语。
“不客气,”‘荼’盯着赵止,“往后止止还要跟我说许多声谢谢。”
衣衫挲动,‘荼’继续看着赵止,“那刚才我为了昨夜忍不住的事跟止止道歉,止止应该回我什么?”
赵止一脸的淡然被潮红所覆盖,河水再怎么想平淡无波,也耐不住有人不断往河中搅动红霞,“白绫仙君...没关系。”
“止止觉得没关系就好,”‘荼’弯下腰,在赵止的耳畔说,“因为我现在...好像又忍不住了。”
第九十八章
◎思过都受不住…◎
菩提树下明明是往日神境里最肃穆的地方,现在却沾了许多不明的意味。
赵止被‘荼’禁锢在怀中,最后药膏的盒子掉落在地上,‘荼’却依旧不停地给她上药。
石榴酒发酵的味道环绕在鼻尖,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
‘荼’挑动着赵止的青丝,在赵止的耳畔不断地念着她的名字,“止止...止止...”
如若赵止不应,那手上的动作便越发加重,直到赵止的唇间泄露出些许带着鼻音的声音,‘荼’才会放慢手上的动作,但很快,抹药的燎原之势,会因为赵止的闷哼声而越烧越旺。
接下来的几日里,赵止身上的红痕便真的如同‘荼’所说的那样,一日红未消,另一层红便重新覆上。
虽然红痕并不疼,但总是红着,便如同绽放在白皙皮肤上的永生花一般,无法褪色。
白日里酿酒的时候,‘荼’取消了对弈下棋,说是“止止与我对弈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长进,看来还是由我手把手教才行。”
对弈的时候,赵止总是坐在‘荼’的对面,现如今不对弈、改为教棋后,赵止被‘荼’拽着抱入了怀中。
十足十的‘手把手’教。
赵止坐在‘荼’的腿上,感受着自己坐着的地方有灼热的轮廓在越变越大,执子的手不由得一愣。
“止止,”‘荼’握住她的手,将白子落在棋局上,“下在这里。”
“为何不落子,是不是又走神了?”‘荼’说着,低下头咬了一口赵止的耳朵。
咬完后,‘荼’在赵止的耳畔说,“止止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待在我身边,又想离开了?”
“没有...”赵止的语气有些僵硬,因为她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衣帛下轮廓的变化。
那轮廓顶了顶石榴裙,慢悠悠地摩挲着而升温。
“白绫仙君...”赵止艰难地说。
“止止,”‘荼’又咬了一口赵止的耳垂,“专心。”
赵止只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块冰在融着石榴,石榴被挤压出些许汁水来,那块冰却迟迟不肯放过石榴。
这哪里还能下得了棋,于是棋盘上白子的走向逐渐有种被黑子请君入瓮的态势。
“白绫仙君...”赵止试探性地又喊了几声。
但只换来了石榴被颠簸着更加渗出汁的结果。
‘荼’把赵止的身体扳正过来,弯下腰,将赵止抵在桌前,用力地吻了过去。
‘荼’平日里冷漠的眼中升上浓郁的墨色,眼里只有‘止止’两个字。
唇舌被撬开,‘荼’一寸一寸地吞噬着赵止的呼吸。
“止止,”‘荼’低沉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把嘴抿得这么紧?”
赵止神色中的淡然被潮红所覆盖,声音也像是含着什么一样不清,“我...”
‘荼’扣住赵止的腰身,“止止,你让我教你世间的百态情绪,却又不真心学。”
“白绫仙君,我并没有...”赵止看向‘荼’,虽然声音不稳,但说得很认真,“我确实在认真地学,对你也没有任何的欺罔之心,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心去做,石榴酒我会酿到它甘甜,棋经我也会用心地学,那些需要领的罚我也会完成。”
看着赵止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荼’略微愣了愣,而后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荼’垂眸盯着赵止,“那止止...我现在教你一个新的东西,你要好好学。”
赵止犹豫了一下,而后开口,“好。”
“止止,”‘荼’看着赵止的嘴唇,“男女接吻的时候,要有来有回。”
“白绫仙君...”赵止说,“我觉得这种事,不属于我所要学的范畴之内。”
赵止坐在‘荼’的腿上,上半身不着痕迹地往后倾,但很快被‘荼’给更紧地给禁锢回怀中。
“止止,”‘荼’垂眸看向赵止,“难道你心中的世间百态情绪里,没有思慕之情么?”
赵止略微抿平了唇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荼’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赵止的嘴唇,语气中有难以察觉的循循诱导,“止止,张嘴。”
这次赵止犹豫了很久,但‘荼’很有耐心地看着她。
赵止顶着‘荼’目不转睛的视线,嘴唇一点一点地张开,‘荼’眸色一暗,立马弯下了腰。
唇舌的缝隙很快被填满,亲吻的间隙中,‘荼’一直在‘教’着赵止。
‘荼’用舌头带动着赵止的舌头,缓慢而故意,让赵止感受到每一个唇舌挪动的粘稠意味。
‘教’得狠了,赵止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呛了起来。
‘荼’轻轻地拍着赵止的后背,一边帮赵止顺气,一边又继续夺走了赵止的呼吸,“止止,不急...慢些来...”
“白绫仙君...唔...”
说不急的是‘荼’,让她说不出话来的也是‘荼’。
赵止根本没办法学什么,因为自己的注意力全然被吞噬。
白日里下棋教了不够,晚上写思过书的时候还在教。
宣纸上都是散乱的墨水,而坐榻上不断响起“滋滋”的声音。
赵止的嘴早就红得不像话,但殷至并不放过她,只有赵止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才让她稍微休息一会儿。
“止止,”殷至摸着赵止的侧脸,“脸为何这么红?”
“世子大人,”赵止捂住自己的侧脸,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们吻...的声音有些响...”
“止止,我白日不是教过你么,”殷至说,“情到深处,总归会有些动静的。”
轮廓颠了颠石榴裙,殷至说,“这只是嘴上的动静,止止这都习惯不了,那之前酿酒时,冰块在石榴双枝间的动静,止止岂不是觉得更加颠得慌?”
赵止知道殷至在意指什么,耳根红得更明显了。
“止止,你又不专注了...”殷至扯着赵止的衣带子,声音低沉,“把笔握好了,我是来监督你写思过书的,就算止止再怎么撒娇,也不能躲懒。”
坐榻一点都不稳,因为布帛的翕动而传来了颠簸的“吱呀”声,在这种处境下,赵止紧紧地攥着毛笔。
“吱呀”声随着玄雾的轮廓变化,殷至从身后抱住赵止,给她拿了一张新的宣纸,“刚才那张止止写得都是墨点,重写一张。”
赵止愣了有片刻,但还是拿起笔,重新在宣纸上描摹那些殷至让她刻入心里的话。
但殷至捏住她的下巴,让赵止的脸转朝他,赵止差点手一抖,又将新的宣纸给洒上墨点。
赵止的嘴被捏着张开,殷至很快便吻住了赵止,赵止紧紧地握着笔,不让墨水洒下。
“世子大人...”慌乱中,赵止尝试着用左手推开殷至,“你说的,我要写思过书...”
殷至漆黑的眸子里都是浓厚的情绪,“止止你写你的,我吻我的。”
殷至搂着赵止的腰身说,“止止一向很厉害,一定能做到。”
殷至根本不给赵止推拒的机会,在赵止的耳畔说,“思过书如若写不到一定的数量,一日拖一日,止止怕是有的要写了。”
说完后,殷至又堵住了赵止的嘴,在“吱呀”声中搅着赵止的唇舌。
赵止的眼尾红透了,她的手握着笔,她尝试着落笔,却只能踉跄着写出些连鬼画符都不如的字来。
于是废了一张又一张的宣纸,长夜漫漫,却凑不齐一整张思过书。
赵止最后累得又趴在殷至怀中睡着了,殷至抱着赵止入床榻,轻轻地吻着她的嘴角,“止止,才罚了个思过书你便这样了,那阵法你该如何应付...”
赵止像是梦到了什么,往殷至的怀中抱得更紧了些,于是玄雾的轮廓很快便卡入了石榴的双枝间。
“撒娇也没用,”殷至捏着赵止的脸,闷笑了几声,“罚还是要受的,明日写完思过书后就要受阵法了...有做梦的时间,不如和我在阵法中再多待些...”
说完后,床幔被放下,玄雾的轮廓继续在石榴的双枝间磋磨起来。
隔日,赵止从仙鹤处得了一个新消息。
“神官,虽然您面面俱到,恪守职责,但先前说的阵法之罚您还是要受的,”仙鹤说,“您放心,阵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是神上陪着您一起经历。”
赵止神识内的因果发出几声尴尬的咳嗽声,“宿主,以前都是你给神上的转世下阵法,现在...咳咳...祂像是故意让你反过来经历这些的。”
因果有些担心,“宿主,也不知道是什么阵法。”
赵止看向仙鹤,问出口,“鹤仙知道是什么阵法么?”
仙鹤摇了摇头,“神官,我不知道。”
仙鹤又拿起一幅卷轴,“虽然我不知道,但是神上让我把这阵法的图给您过目,说让您晚上有个心理准备。”
仙鹤说完好,扬着翅膀飞向空中,而后变成个青铜杯,把自己掷向了天际。
卷轴被摊开后,阵法的模样一清二楚得被描摹,阵法旁边还有一些对阵法的描述,字迹显然是业溟的笔墨,笔墨的轮廓都是金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