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看都是虚谈。
罢了,左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连对手都算不上的。
***
只是两人不知,对于姜芜来说,楚凌确实不行。
也不是本钱大、力气大、时间长,诸如比类的便算是行,就算行那也是他自己行,他自己快乐罢了。
大概唯一的好处是,他也不会去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方式。
晚会儿的时候,楚凌来了。
这要比他平日里的间隙短一些,应该是知道了楚蝉来的事情。
姜芜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忍不住埋怨那个没礼貌的大小姐。
楚凌一进来就坐到了那里,姜芜跟上去,稍稍近了,除了酒味,猛得还闻到了胭脂的味道。
她大概明白了这人是去了哪里喝酒,不由停下脚步,尽量离得远了一些。
这些富家子弟,姜芜知道的,都是免不了寻花问柳,一时间对楚凌的隔应又加深了几层,没闻着味,还能自欺欺人,闻着了,她就实在是作呕。
男人今天很安静,坐在那里后,就用着莫名的目光在打量姜芜。
他今日确实是应酬去了,如今朝廷的斗争,正是到了激烈的时候,他需要谋划的事情有很多。
往日里他们自己人聚,只要楚凌在场,便没人整花活。
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氛围不错,还是之前楚凌藏了美人的消息泄露了出去,有人斗胆叫了陪酒的姑娘。
楚凌没有扫他们的兴。
只是他将那些女人看了看,没有感兴趣的。
楚凌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没有兴趣,就不会勉强自己去接纳。宴席原本还算正常,后面喝多了就是乌烟瘴气一片。
楚凌先离开了。
那种场合对他来说是必要,但没有多喜欢。
直到看到站在那里的小鹌鹑似的缩小存在感的女人,身体里被酒刺激出来的邪火,开始噌噌地冒。
“你妹妹来这里,我没说什么。”姜芜主动开口了。
她寄希望于楚凌是为了这事来的,赶紧说清楚他能赶紧走。她不敢保证楚凌带着这一身味道与自己做这种事情,自己会不会吐出来。
“妹妹?”楚凌却像是才知道这个。
听着这淡淡的询问声,姜芜才知道不是为了这事来的。
她于是不吭声了。
楚凌这会儿没去思索是哪个妹妹,那个不重要:“你不喜欢,我会解决的。”现在重要的是其他的,“过来。”
姜芜一听,就知道今日是逃不过去的。
她心一横,人就走过去了。这人身上没这些胭脂味就不恶心了吗?左右都是恶心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姜芜满心地慷慨就义,结果往日在结束了无聊的对话后都是直奔主题的人,今日却是不紧不慢的。
“坐这里。”
楚凌说这个的时候,视线指向的是自己的腿。
姜芜浑身一僵,这比直奔主题还让人难受。她不知道这个人又在发什么疯。但是契约是这样写的,她拒绝不了。
姜芜刚慢腾腾挪过去,就被楚凌拉住手一用力,就坐到了男人的怀里。
虽然更亲密的接触不是没有做过,但这种姿势,比起亲密,倒不如说是亲昵。姜芜僵硬着身子努力想往坐,刚挪了一点,就被楚凌拉回来,更紧密地靠在怀里。
楚凌对于她的抗拒并没有生气。
这人好像总有办法让事情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至于旁人的想法与意愿,他就不需要去考虑。
事事都能顺心如意,他当然没必要轻易动怒。
就像姜芜此刻因为靠得太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的身体变化,便一下也不敢动了。
但即使都反应如此了,男人似乎也一点都不急。
“抱住我。”
姜芜困惑的目光与楚凌对上了,他那向来深沉的眼里,难得带了一丝困惑,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这跟平常的楚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半晌,姜芜僵硬着身子,环住了男人的腰。
楚凌目光沉沉,她真的很小,坐在自己腿上,小小一只,又软又香,仿佛他一伸手,就能将人整个圈住。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手将她环住,还顺势将那颗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女人的脑袋靠在的是右胸口。
可那一刻,楚凌却觉着,自己是左侧心口的位置,被填满了一样。
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让他突然觉着,两个人,原也不是非要做这种事情才能快乐。
“来的应该是楚蝉。”楚凌就着这个姿势,闲聊起了先前没怎么在意的话题,“她在外面受了苦,回来后我母亲与父亲怜惜,娇纵了些。”
他大概也是想到了,来的是楚蝉的话,大概是给了姜芜委屈受。
只是对于姜芜来说,什么委屈都不及楚凌给的屈辱多。她闭着眼,不去听男人的这些废话,他说什么,也只管嗯就是了。
楚凌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敷衍。
不知怎的,一丝淡淡的不悦在心底浮出。
姜芜对他冷淡敷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平日里楚凌只管床上能尽兴就行,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这会儿莫名就觉得不太对。
似乎是此情此景中,他希望看到的,是姜芜另一种态度。
楚凌的目光往下瞄了瞄,只能看到头顶和脸部微微起伏的轮廓。
看不到女人的脸,让他心中的不悦在加深。
楚凌将她往外拉了拉,姜芜懂了他的意思后马上后退,手松得比什么都快。
男人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宴席上看到的其他人的荒唐,蓦然想到了什么。
“搂住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姜芜快被他逼疯了,她现在突然希望楚凌跟前些日那样不要多说话,做就行了,那也不至于这么难熬。
“楚大人……”她心一横,手往下伸,原是想让他直接做其他的事的,反正他都已经这样了,却半路就被男人拦住了手。
楚凌抓着她的手,他之前好像没怎么仔细抓过,男人心想着,跟她本人一样,皮肤光滑细腻,又软又小。他盯着那双手,想到姜芜方才准备做的事情,好像也不错。不过不急于一时。他将姜芜的手,放在了自己肩上。
“环住。”
这次,语气里带着点威胁。
姜芜不得不听话,环住了他的颈部,男人的手又在她背后一推,两人的脸,就这么几乎怼在一起。
距离太近了,近到姜芜眼里的厌恶、憎恨、恐惧都无处躲藏,可偏偏却是这么亲密的姿势,彼此的呼吸交融着,甚至两人鼻尖都会时不时碰撞在一起。
这是姜芜以往对梁谦撒娇时,会用的一些招数。
这么坐在他的腿上,环住他的颈部,说一些撒娇的软话,多半最后两人都会亲吻到一起,然后那人就什么都答应了。
这样的联想让姜芜很难受,想要动,又被身后的手禁锢着无法后退。
楚凌似乎也要亲吻,他的唇离得更近了。
只不过没有真的亲下去。
“亲我。”他低沉的声音,继续命令。
第57章 金丝笼(二)
明明唇都已经几乎要贴在一起了,他却在这样说。
姜芜视线斜着向下,避免了与他的对视。
禁锢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动了动,仿佛在无声地催促。
也不是没有亲过,姜芜近乎于自暴自弃地想着,她闭着眼睛,将唇贴了上去。
腰间的那只手又用了用力,仿佛是在不满意。
光是这样碰着他的嘴唇,姜芜都忍着想要咬下去的冲动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她气得就想直接离开,放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还是忍耐着伸出舌。
对方的牙关早就已经打开了,在两个舌尖刚刚触碰到之时,便马上席卷着共舞。
楚凌在最初之使糟糕的吻技如今已经是万分娴熟,他从之前就觉得跟姜芜这件事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了,但多数都是他主导的,当主动的那个人变成姜芜时,一种莫名的兴奋在身体里窜动。
有些喘不过来气的姜芜想要撤回,却被男人追着再次亲过来,这次换了阵地,男人的攻势也愈发凶猛。
姜芜的眼睛不自觉地开始泛起泪花,她睁开了眼睛,在一瞬间的清明中,对上了男人依旧冷静的面容和灼热的目光,下一刻,又被泪花模糊了视线。
两人的呼吸都渐渐粗重起来,姜芜是因为喘不过气憋的,她甚至已经开始挣扎着想要让男人放开。
楚凌终于在她脸颊通红之时放开,他看着拼命喘息的人,眼中欲念更深。
他在想,原来这种事,还可以更加快乐。
姜芜还在平复着呼吸,椅子上的人却突然起身,当然是抱着她一起的,姜芜没有防备地被抱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了楚凌胸前的衣角。
男人看了一眼,嘴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姜芜的手又很快松开了,她原以为是终于要去床上了,心下松了口气,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把式,还不如直接一点。
却不想男人要去的地方,就并不是床上,而是铜镜那边。
姜芜脸色又是一僵。
男人径直将她带到铜镜前后,将她放到了桌边,没什么耐心地一把将桌上给女人准备的胭脂水粉都拂到了地上。
“大人……”姜芜这会儿是真的恐惧盖过了厌恶。
楚凌只当她是心疼那些东西:“不要紧,明日再备。”
说着抓住她的腿让她整个坐到了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吻也随之跟了过来。
姜芜气得想哭,如今这男人不仅仅安于床上,算是最后的优点也没了。
只有楚凌是真的乐在其中,那种脑子成为一团浆糊中的感觉再次袭来时,他看向了镜子里纠缠的两人,梦境成了现实,他还是取代了那个人的位置。
难怪这样更有趣味,清楚地看见两人是如何结合,要比先前更来得血脉偾张。
他忍不住亲了亲身下女人的嘴角,就是……太爱哭了。
***
几日后,下人来说外面有人求见。
彼时姜芜正怏怏地躺在阁楼上的窗前摇椅上。
窗外郁郁葱葱,除了茂密的树枝,还能看到花园里锦簇的花团。她却只是盯着自己正前方看。
说是看,不如说是放空。
楚凌这几日变了很多,原本最初几日,姜芜还觉得这三个月忍忍就能过去了。
可是现在,他来这里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每次来,都会要求自己主动亲吻他,甚至花样也是百出。
男人摆着一张再严肃板正不过的脸,却又做着极尽下流之事。
姜芜开始忧心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三月。
然后下人便来说,国公府姑娘求见。
她愣了愣,之前国公府姑娘来,都是直接大摇大摆进来的,这次却特意还要来通报一声,想来是楚凌特意交代过了。
姜芜一听到国公府的人就头疼,自然是想都不想地就说了不见。
等下人领了命正要离开的时候,她又突然叫住了。
“哪个姑娘?”
“是楚嫣姑娘。”那下人以往也是在国公府待过的人,怕姜芜不知排行,特意说了名字。
听到这名字,姜芜的目光终于从前方收了回来。
她可算是想起了当日被自己丢下的人,对了,也不知她后面怎么想的,虽然不知道楚嫣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姜芜还是让人将她请进来。
她也从摇椅上起了身。
不多时,下人就领着楚嫣来了阁楼。
两人的视线对上,楚嫣眼里是既惊讶,又“果然如此”的神情。
“天啊,还真的是你?”
姜芜想着上次把她丢下的事情,面上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态度自然是比起对其他楚家人好得多:“楚姑娘。”
楚嫣这会儿大概惊讶得把那天的那茬事都忘了,这会儿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
“那楚蝉回去一说是个怎么样的国色天香,我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应该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
姜芜已经将人请着坐下了,闻言微微不信:“她说我国色天香?”
楚嫣笑了出来:“那哪会啊,说的是你狐媚子,看着就不安于室。她那样说,那可能就是国色天香了。”
姜芜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么正常交流了,听着少女单纯清爽的声音,心情也跟着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现在愈发确信楚嫣确实是被抱错的了,在她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是楚家人的样子,果真血脉对人的影响还是至关重要的。
楚嫣状似无意地东拉西扯了半天,但眼神一直在往姜芜这边瞥,明显得一副抓心挠肺的模样。
等到下人将茶、水果点心都上了退下后,她马上就迫不及待地问了:“难道,你那孩子就是和我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