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殿下与她的奴
本书作者: 桂冷吹香雪
文案
—预收文《岁岁》盲女×伪斯文|互相救赎
锦杪再次见到裴臻时,他被困于金笼中,墨发散乱,衣衫不整,漂亮的嫣色从修长脖颈一路往下,泛红的深情眸勾人得很。
偏他身上的清隽矜贵气质丝毫不减,仿佛他还是素日里人人称颂的帝京第一公子。
锦杪笑吟:“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心里所想却是:落我手里,裴臻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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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新帝登基,有朝臣献上昔日金尊玉贵的琼阳公主以讨新帝欢心。
锦杪身姿单薄,小小的一团蜷缩在金笼中,那双潋滟的明眸上覆了一层黑布,听见有人靠近,她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乱窜,哪里还有往日的明艳生辉、娇纵恣意。
众人皆知他们这位新帝身世坎坷,最屈辱的莫过被琼阳公主买回府中观赏作乐。
果不其然,裴臻瞧着笼子里的锦杪露出了笑,“不知是哪位爱卿将人找到的?”
那位朝臣刚要开口,便人头落地了。
裴臻如玉的脸上沾了血,妖孽又阴鸷,他一剑劈开笼子的锁。方才还很怕人靠近的锦杪小心翼翼往前挪了挪,“怀瑜,是你吗?”
跪在地上的朝臣有个别胆大的悄悄抬眼,发现他们的新帝红了眼,单膝跪在笼子前,“殿下,怀瑜在。”
【本文阅读提示】
1、惜命的病公主×努力活下去变得偏执疯狂的帝王
2、全书架空,私设满天飞,请勿考据
3、裴臻,字怀瑜
4、文案写于2021.4.9
——《岁岁》文案——
江赐是疯子,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所有人都在这么告诉黎岁,但黎岁始终坚信江赐是可怜的,是温柔的。
直到有一天,少年满身血腥味出现在她面前,笑着告诉她:“岁岁,我杀人了。”
再后来,江赐消失了,有人说他入狱了,有人说他死了……仿佛世间从没他这个人。
但这段经历却成了黎岁挥之不去的噩梦,让她逃避这世间,不愿意恢复光明。
到了十八岁,舅舅舅妈终于忍不下去,将她这个盲女送去了所谓的亲戚家里。
这天夜里,电闪雷鸣,疾风骤雨,黎岁睡得极不安稳。恍惚间,有人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岁岁,我的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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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赐是陵城最高不可攀的人物,儒雅斯文,气质矜贵,那张隽秀的脸上一向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慌乱一词似乎与他永远也沾不上边。
大概只有黑夜知道,江赐每晚有多慌,他怕黎岁知道他是谁,又怕黎岁不知道……
阅读提示:
1、男主没杀人/带有追妻剧情
2、伪斯文×盲女/互相救赎
文案写于2021.7.30
内容标签: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锦杪,裴臻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从金尊玉贵到阶下囚
立意:身处逆境,决不放弃
第1章
大晟鸿嘉二十二年冬,内阁首辅裴明阳通敌篡位,圣上诛了裴家十族。
裴明阳身为两朝首辅,为人刚正,大公无私,一心为民。
可就是这样一位深得百姓敬爱的好首辅,御林军从他书房里搜出了大量与北狄来往的书信。
圣上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裴明阳却道:“无人指使,只是老臣想另立新君罢了。”
即便如此,圣上依然相信裴明阳是被人构陷的,可下旨彻查的结果确如裴明阳所说。
通敌篡位乃是死罪,但圣上不忍,于是群臣上谏,才有了裴家被诛十族。
圣上念着裴明阳的功劳,不顾百官反对,执意留了裴明阳嫡子一命。
群臣再次上谏,都道这嫡子是个祸害。
可圣上实在不忍,要知道他能坐稳这个皇位,大半的功劳都要归在裴明阳身上。
但又不能不顾群臣意见。
再三思量后,圣上决定将其嫡子裴臻罚入贱籍,再扔到南风馆当个供人取乐的物件。
群臣这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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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第几天了?”
“第七日了。”
守在南风馆后院一间房门口的两个小厮,一个望着漫天大雪,叹了口气,一个搓了搓冻红的两只手,话里带着伤感。
不多时,从角门跑进来一个小子,气喘吁吁嚷着:“结束了!”
二人不约而同偏头,这时屋内念经的声音戛然而止,传来东西摔碎的动静,惹得二人赶紧破门而入。
这位主可是圣上允了留一命的,要是死在他们这儿,怕是整个南风馆陪葬都不够。
男人衣不蔽体,身上没一块好地儿,他气息虚弱地趴在床边,腕上划了道口子,血正往下滴。
“哎哟我的老天爷诶!快去请郎中!”
小子动作麻利,赶紧跑了出去,没多久就带回来一位郎中。
好在割的不是特别深,郎中很快就处理好了。
裴臻在牢里经了一通折磨后,被扔到这里,又七天不吃不喝,再这么一折腾流血,整个人气息奄奄。
他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裴家的刑进行了足有七日才结束,这七日内,裴臻不吃不喝,也不寻死,只是待在屋子里不停念《地藏经》。
守门的小厮明白了,裴臻想把裴家人送走,自己再上路。
昔日的帝京第一公子,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如今正在他们面前等死。
裴臻自幼聪颖过人,八岁就成了名满帝京的神童,十六岁高中状元,到秀州任通判三年后改任翰林院庶吉士,又一个三年后改任翰林院侍讲学士,深受圣上喜爱。
本该是前途无量,而今却……
小厮悲从中来,他们想劝裴臻活下去,转念一想,若他们是裴臻,定然也是活不下去的。
这时,方才在外嚷着的小子嘟囔了一句,“他要是死了,我们是不是也得死?”
两个人反应过来,一个忙去厨房拿吃的,一个奔去告知南风馆掌事的。
剩下说话的小子留在屋里,他走到床边,伸手试了一下裴臻的鼻息,很是微弱。
小子叹了口气,“你可千万别死,我还想娶妻生子呢。”
刘掌事匆匆赶来,看见丧着脸的小子,觉得晦气,骂了句,“滚外边儿去!”
看向裴臻时,刘掌事一脸苦涩,“您若是不在了,想必圣上不会饶了南风馆,数十条无辜性命,您难道忍心?”
裴臻缓缓睁开眼,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交给刘掌事,“我在上面写明了我的死与南风馆无关,相信圣上不会为难你。”
“这……”
刘掌事方才那话其实也就说说,圣上将人罚入南风馆,并未言明一定要让裴臻活下去。
而且他也打听过圣上对裴臻的态度,大概意思就是看裴臻的造化了,能活下去就活,活不下去就算了。
不过,有这封信自然是最好的。
“您真的想好了?”
刘掌事接过信揣进怀里,不紧不慢捻着腕上的佛珠,念及裴臻的才干,他想再劝劝。
自从当今圣上登基,百姓的日子远不及当初大楚皇帝在位,好在有裴首辅力挽狂澜,才不至于民不聊生。
现在裴首辅没了,圣上又是个心不在朝政上的,以后这天下,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
要是裴首辅通敌篡位成功该多好……
其实仔细想想,谁当皇帝对他来说无所谓,只要自己能好好活着就行。
刘掌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以您的本事,大可成为下一任首辅。”
“我已入贱籍,没机会了。”
裴臻此刻想到自己昔日的抱负,只觉得可笑至极,一时竟笑出了眼泪。
刘掌事皱了皱眉,不再多说,转身往外走。
在要跨过门槛时,刘掌事回头,“您有没有想过首辅大人为什么要通敌篡位?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当今天下的局面。”
父亲说过,做臣子的,只需做好本分,尽心竭力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他们无法决定谁坐上龙椅,只能决定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臣子。
裴臻薄唇紧抿,望着床顶,陷入了沉思当中。
在漫长的思考过后,裴臻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完全理解父亲的做法,不过他现在能够确定一件事。
唯有活下去,才能改变现状。
于是,他拖着虚弱的身体靠在床头,将床边凉掉的饭菜一口一口咽下去。
能吃能喝,身体就不会差到哪儿去,等裴臻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刘掌事准备把他的牌子挂上去。
南风馆倒是可以多养个闲人,可就是外边盯着裴臻的人太多了。
他如果敢护着裴臻,那些个大臣还不得把他和南风馆给生吞活剥了。
惹不起惹不起。
挂牌子的这天傍晚,十五皇子身边的长随出现在了南风馆。
一盏茶过后,长随从南风馆带出个盖着红布的大物件,驾着马车,一路行到琼阳公主的府上。
得知阿姐还没回来,十五皇子兴奋地搓搓手,赶紧招呼人在寝殿内布置起来。
阿姐最近因为择驸马的事烦得不得了,见了他这个礼物,一定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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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快下钥时,一架云母车驶出。
车内的琼阳公主红着一双水杏眼,难受地摁着心口,“我就是个短命的,嫁人分明是在耽搁人家,原以为母妃懂我,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了解我!”
“呸呸呸!殿下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贴身婢女桃月忙从随身携带的白玉小瓷瓶里倒出一小粒药丸,“贵妃娘娘向来是好说话的,奴婢相信贵妃娘娘一定会懂您的。您先把药吃了吧。”
“不要!”
“殿下跟自己的身体怄气作甚?身体坏了,贵妃娘娘可就不许您出去游山玩水喽。”
“水!”
锦杪果断把药丸放进嘴里,趁又苦又涩的味道还没蔓延开,赶紧喝水咽了下去。
即便如此,白净的小脸上还是皱出了包子褶。
“郑太医说这次的药没之前苦,奴婢瞧着还是那样。”桃月递上一块藕粉桂花糖糕。
甜甜的滋味儿在舌尖化开,锦杪觉得整个人立马舒坦了。
听得郑太医三个字,锦杪哼了一声,“他哪回不这么说?郑太医应该叫郑忽悠才对。”
“郑太医要是知道听见殿下这话,肯定气得够呛。”
“我也气得够呛,他制的药都快把我给苦死了!”
说着,锦杪又拿了一块松子百合酥送进嘴里,顺带把另外几样点心也尝了个遍。
吃饱了,也就把生气的事抛在脑后了。
锦杪想起白天的时候,小十五神秘兮兮地跑来跟她说:“阿姐,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然后,就没有了。
想想从前小十五都给过她什么惊喜,蚕、蛇、蜘蛛……
对她而言,是妥妥的惊吓。
但在小十五看来,那些是他最宝贵的东西,每回都是忍痛割爱。
不知道这回会是什么。
只希望别太大吧。
不然自己很有可能被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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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候在寝殿内的奴才都退了出来,回到府中见这阵仗,锦杪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真是个大件的吧。
一番漫长的犹豫后,她勉强做好了心理准备,示意桃月可以开门了。
殿门打开的一瞬间,锦杪下意识捂住了眼睛,问桃月:“小十五这回送了什么?”
桃月看着面前有她人高的东西,深呼吸后,果断伸手扯下盖在上面的红布。
看清里面的人,桃月呼吸一窒,“殿下!是裴大人!”
什么裴大人?
这是什么物种?
锦杪还没反应过来,只当小十五又送了她什么恐怖的东西,虚着眼睛从指缝往外看,杏眼立即瞪圆。
竟然是个男人!
衣裳单薄松垮,大片光洁的肌肤若隐若现,而且男人的脖子和手脚上戴了精巧的锁链,与金笼连在一起,像是在等人采撷。
锦杪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复又捂住眼睛,想要吩咐人把这笼子撤下去。
忽然想起桃月的那句裴大人,她又拿开手,仔细打量笼子里的男人。
他被困在金笼中,墨发散乱,衣衫不整,漂亮的嫣色从修长脖颈一路往下,四周泛着红晕的桃花眼清冷又勾人。
偏他身上冰魂雪魄般的气质丝毫不减,依旧清隽出尘,仿佛他还是素日里人人称颂的帝京第一公子。
啧,小十五这回的惊喜总算名副其实了。
锦杪走上前笑吟:“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裴臻参见琼阳公主。”男人垂下眼帘,躬身行礼。
“我没记错的话,你已入了贱籍。”锦杪贴心提醒。
裴臻身形一怔,动作僵硬地往下跪,脖子上的锁链勒住了他,让他跪不下去,可琼阳公主没发话,他就不能停。
不过片刻,裴臻的脖子就被勒出了一道醒目的红痕。
锦杪心疼这副万里挑一的好看皮囊,“罢了,不为难你了。”
可是一想到裴臻过去的恶劣行径,她又想为难他了。
不过她暂时没想到该怎么为难,就先把人留在身边吧。
“钥匙呢?”
得到的回答是小十五没留下什么钥匙。
锦杪秀眉轻蹙,难道人只能待在笼子里,起个观赏作用?
第2章
“钥匙可在你身上?”
这不废话吗?钥匙在他身上,他自己肯定会说的,没人愿意被囚在一个笼子里。
锦杪也就没指望裴臻的回答,吩咐人把金笼撤下去,再派人去小十五那儿取钥匙。
她走过刚才放置金笼的地方,隐约闻到了一缕清香,想来是从南风馆带来的味道,也就没在意。
一盏茶过去,派出去的人回来说:“禀殿下,十五爷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歇在美人榻上的锦杪皱起了秀气的眉心,指腹停在书页上久久没有翻动。
方才她已让人将寝殿找了个遍,钥匙不在寝殿,难道在裴臻身上?
若真是,那他为什么不说?
“殿下,今晚是红枣雪蛤汤,闻着可香了,您可要多、您这是要去哪儿?”
桃月忙将手里的红枣雪蛤汤放下,拿上斗篷和雪帽跟上。
裴臻被安置在寝殿的西耳房,这里平日做存放东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