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的怒吼,终于被外面远远守着的玄衣卫们听见,匆匆赶来,见到这种场景面面相觑。
此时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制住那露着半个屁股的女人,她狼狈反抗,还在呜呜叫着,此时温婵才看见,这女人,居然是封玉仙,顿觉一言难尽。
林启详终于发现姜行面色不同寻常的潮红,急忙要叫御医。
“别嚎了,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朕被个女人下了□□?”
温婵拉住了他的手:“确定是□□,还是叫太医瞧瞧,万一她有别的心思,药里掺杂了别的呢?叫太医瞧瞧保险些。”
被她盈若秋水般的眼眸望着,本能强压下去的感觉,蹭的一下子燃起来,越烧越旺盛,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
捏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虽强势霸道,却并没有叫她受伤,这个力道,只是确保,不会让她逃脱。
玄衣卫们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早就查了一圈,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陛下,发现了一条密道,侧面有处篱笆被动了手脚,被切开了缝,合上的时候跟完好无损没有区别。”
侍卫们脸色开始变得凝重,就在陛下和贵妃临幸汤泉别院的半个时辰前,他们刚检查过,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而现在居然有人都能钻了空子,今日只是个想要邀宠的女人,明日若是有人想刺杀陛下呢?
“把她压下去,此事务必严查,撬出她背后之人是谁。”
“还在这戳着做什么?看你们主子办事吗?”
第79章
温婵脸一红,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而小林子和几个玄衣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小林子还贴心把门给关上了。
温泉水蔓过身边时,温婵脩的睁大了眼睛。
姜行抱着她一起进入到了水中,她本以为,他会把她丢下来的,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失去理智的时候,他依然小心的呵护着她。
温泉水打湿了他们俩的衣裳,隔着一层薄薄绸缎,她触到姜行结实的身体是如何的火热,仿佛像是要燃烧起来。
“吃了那种药,真的不用寻太医瞧一瞧吗?”
虎狼之药最是伤身的,温婵眉宇间的忧愁,是发自真心,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姜行开心了,简直比封玉仙用的催情剂,更让姜行□□焚身,不能自控。
封玉仙和她背后之人,到底不是为了要他的命,如今的朝局,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姜行嫡系独占风骚,杀了姜行,姜家绝不会再出现任何一个人,能让这些势力都低头臣服,就算是想要改朝换代,挟幼帝以令诸侯,可姜行无子,而扶持姜氏其他幼童,姜行嫡系臣子们也绝不会认可一个非主上的血脉。
所以这一回,她们的确只是为了助封玉仙,变成皇帝的女人,用的药,是催情助兴的东西,而且剂量不多,他也只是喝了一杯而已。
若是平日,姜行只消泡一泡冷水,喝点解欲的汤药,自己呆一晚上,那股躁动就会下去。
甚至什么都不做,他只要忍着,这一晚也会平平静静,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早就习惯了忍耐,这一点催情剂,实在不痛不痒,以往也并非没有这种情况,接受宴请,在别人家的院子,喝下了带有催情作用的酒,与那家的家伎被关在房内一处,他都能面不改色,任家伎如何挑逗,他也巍然不动,最后瞧那女人烦了,便把她捆起来,自己在塌上睡了一夜。
现在,则不行。
他身边不是别人,是温婵。
说不清是欲望指使,还是自己早就想这么做,想找个机会,一亲芳泽,所以任由自己顺着□□的作用,而凑近她,亲近她。
她没有躲,这点认知让他兴奋非常,又觉得开心。
她早就认了命,不是不愿意跟他发生些什么,只不过是他自己别扭,想要爱他的她,不愿打破自己正人君子的假面具罢了。
从离开她的那一刻,就有一团火,一直在燃烧着他,烧的越来越旺,现在几乎要将他们两个都吞进去,化为齑粉。
而现在,只是她表露出来一点真心实意的担心他。
他心底居然就高兴地不像话,真是没出息啊,姜行,罢了,便也不这么别扭着,何苦呢,只是在折磨自己。
抱住她,胡乱在她脸上蹭,啄吻她柔嫩的脸蛋。
“音音,我原谅你了,以前的那些事,我再也不追究,也不放在心上,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原谅?”
温婵抿唇,垂下眼睫:“妾身做了什么错事,陛下要原谅……”
整件事中,她自觉最是无辜。
姜行的双手,抚摸着她的脸,将她困在自己与池壁之间,坚硬的胸肌摩擦着她的身体,酒气熏着她的脸,让她也开始颊面绯红。
跟姜行分辨对错,是无意义的,温婵想起温姝的话,顿了顿,叹道:“好吧,陛下说妾身有错,妾身就有错。”
“你当然有错,你忘了跟我的约定,甚至忘了我,你伤透了我的心。”姜行恨恨,在她锁骨处咬了一口,温婵嘶的倒吸一口气,那里已经出现一个牙印。
“不仅是你啊,你们温家还想要我的命,要不是我命大我就真的死了。”
温婵蹙眉:“昔日在战场上,爹爹毕竟效忠前朝,可现在……温家也成了陛下的臣子了……”
“我不是说那个!还有别叫我陛下!”
温婵吓了一跳。
姜行按住她锁骨处那个伤口,问她,疼吗?
温婵不敢不说话,回答不疼,此时的姜行,总有些疯癫模样,不仅不平和,还越发矛盾和狂乱,很像,把她拘在骊山行宫时的样子。
他却亲了亲她的面颊,又去亲那里的伤口。
他并没有用力咬,不论自己如何痛苦难过,他总是舍不得她痛的,这里与其说是咬痕,不如说是个吻痕,但她皮肤娇嫩,稍微用力便会留下痕迹,按一按也会疼,实在娇气的很。
“对不起,我被嫉妒啃坏了心,以后都不会让你痛了,我原谅你,以前种种皆为过眼云烟,我再也不会在意了。”
他说话实在颠三倒四,温婵完全不明。
还是说,他把她当成了谁?
从一开始将她擒住,就摆明要金屋藏娇,若恨的不行,似乎她成了个负心女人一样,然而温婵思来想去,也不认识姜行这么一个人。
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旁人?
温婵恍然,感觉好似触极一点真相?
温婵脸色忽然难看起来。
“为什么不理我?理理我,我可是你夫君。”
姜行没有醉,更没有因为催情剂就变糊涂,他只是借着酒和催情剂,顺水推舟。
“我们从前,认识吗?”
姜行深深的望着她,见到的仍旧是这个沉静的温婵,不是从前的那个,他想起御医对他说的话,磕碰到头导致失忆,有可能这辈子都恢复不了,而过强的刺激可能会让她心肺中的冷寒之症袭入心脉,强烈的刺激,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
这就是为何,她如此怕冷的缘故,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萧舜到底是怎么呵护她的?
明明那些年,她并不怕冷的,动天下着大学,她都要跑出去堆雪人,小手都是暖烘烘的。
罢了,既然已经说要重新开始,还纠结过去有什么用呢,她想的起来和想不起来,又有什么分别,何必让她难受。
姜行不语,只是抱住了她:“良辰难得,夫人还要跟我说别的?莫要辜负才好。”
温婵的脸灰败下去,也许,正如她猜想的那样,她成了别的女人的,替身……
他褪下她的衣裳,温柔的亲吻她,从前无论如何亲昵,他身上都挂着一层衣裳,每每到最后,她凌乱不堪,他却仍有衣裳整洁。
引导着她,也褪下自己的。
肌肤贴着肌肤,姜行终于发出一声满足喟叹:“如今,才真正是水乳交融,敦伦之乐。”
她如同一只菟丝花,攀附着他,姜行也失去了往日的居高临下,游刃有余,面上居然难得露出一点慌乱来:“音音,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很难受,若是难受,一定要告诉我。”
亲吻她的额头,被温泉水打湿的睫毛。
醒过来时,外头居然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雪,屋中生了炭火并不觉得冷,温婵趴在窗棱处,看着外头的小雪愣神。
“现在都是三月了,怎么会下雪呢?”
“城里没下,只有广陵山里下了小雪,这里一直比别的地方冷一些,春来的也晚。”
他没拿大氅,直接把被子拿了来,将两人一同裹住,此时的他们俩就像依偎在窝里的两只小鸟,身子给被子围住,只露出毛茸茸的头。
温婵没有梳妆,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而一向严于律己的姜行,居然也只是一袭绸衣,头发在背后松松束起,头上还有一缕微微翘起,削弱了不少他凌厉严肃的气势。
“封玉仙的事,可查清楚了?”
两人在被子里被裹住,姜行也在抱着她,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
“一个小姑娘怎么经得住玄衣卫的手段,还没用刑就全都说了,她坚称是皇贵妃叫人给她开的暗门。”
“皇贵妃?”温婵不太相信:“感觉皇贵妃,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姜行将她揽紧:“你这么信任皇贵妃?”
“妾身哪里了解皇贵妃,只是觉得皇贵妃身上,有点教育良好的世家贵女的傲气,应该不屑用这种代为邀宠的手段。”
就算真的要推自己人争宠,也不会选封玉仙啊,一定会选个自己的心腹,是要信得过不背叛的人。
没想到姜行居然点了点:“金氏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她很聪明。”嗤笑一声:“若是不聪明也做不了这个暂时的皇贵妃,如此聪明的金氏,又怎可能昏招频出,别担心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比起都没怎么记住名字的那个封氏,自有玄衣卫去查。
“腰还酸吗?”
温婵红了脸,声音讷讷:“好多了。”
被子下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腰上,轻柔的给她按着。
“要是永远都能这样下去,就好了。”
怀里抱着心心念念的佳人,炉火上煮着茶烤着香喷喷的甘栗,静静的看着外面落下的细雪,便是这辈子在这里隐居,姜行都能住得下去。
温婵轻叹一声,靠进他的怀中。
事已至此,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发生了,再要死要活的内疚自责,也没什么用,此身已经入局,她也没有了别的选择,纵然是做替身。
第80章
“比起别的,你觉得我昨晚表现如何?”
温婵一愣,转头看他,满脸莫名。
“就是昨晚,我让你……舒服吗?”他满脸别别扭扭,简直如同被什么夺舍了,根本就不像姜行。
要说像什么,比较像心中怀春,身边连通房丫鬟都没有,新婚夜洞房花烛,看了辟火图却不怎么得要领,第二天心中忐忑像妻子询问自己表现得好不好的,毛头纯情小伙子。
温婵简直觉得悚然,可想想昨夜他的表现,挺熟络的,就是一直问这样好不好那样行不行。
她觉得有点可怕。
姜行没有在看她,却把她抱在怀里,喉咙里有微微的咕噜声,像是被很大只的狸奴抱在怀里又蹭又舔,然而姜行无论如何都跟柔软可爱的狸奴没有半分关系,更像是什么大型猛兽,老虎,或者是狮子,哪怕猛兽现在很温顺的样子,威胁感也是十足的。
而温婵居然发现,他耳根有点红,眼神也在漂移,失去了以往的从容和自信模样,让他看起来,像个年轻的男孩子。
他本来年纪也是不大的,今年二十六岁,如此年轻,便成了这大宣朝的主人,还是拥有实权的开国皇帝,怪不得封玉仙说什么都要粘上他呢。
“你一直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是昨晚把你弄疼了,音音不喜欢?”
温婵摇摇头:“没有疼,感觉,挺好的。”
感觉若是不说满意,他就要哭出来了,错觉吧,这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姜行在她面前已经不是那个沉默寡言没血没泪的无情帝王,可跟哭唧唧这个形象,还是完全不沾边的。
“真的很好嘛?我……没什么经验若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温婵表情都变得惊悚起来,堂堂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算是一只忙于打仗和朝政事,不重欲,也不可能没什么经验,便是萧舜这个婚后只有她一个的前朝王爷,加冠后,宫里的贤妃娘娘也赐了两个宫女,就是为了给萧舜知人事的,那两个女人他要过,但是没有给名分,从前一直在王府半奴不是奴,半主不是主的混,后来在哀帝赐婚后,萧舜就把人送去了庄子上。
曾经过门后,她一直觉得萧舜性格温和,待她也很好,乍一听这么个事,还呆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萧舜大她六岁有余,寻常王室子弟在他这个岁数,别说一两个侍妾,便是几个侧妃都有了。她也不是那等肆意发散善心的人,但萧舜就像打发两块破抹布一样把人打发到了庄子上,还是让她心里颇为难受,私下叫人给那两个姑娘送了些银钱,她才觉得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