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沾药膏,探进另一个。
“这次的准备不够充足,而且我还有手头的工作要忙,这个时间不太方便。明天,或者今晚见,我在医院等你,顺便再做一次心理治疗。”
最后剩下的两个部位也处理完毕。
在那边抽痛的哽咽中,衣冠楚楚的男人将手抽开,摘下脏了的手套,表情淡淡地收拾药箱,准备要离开了。
“对了,”临行前,汉尼拔从刚刚看的文件里抽出了一份,递给了爱丽西娅,“我觉得你或许会需要。”
交代好过后,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毫不犹豫地就转身走开了。
目送那道冷淡的背影,爱丽西娅还懵着,没太缓过来神。
他刚刚那种突然的行动,比起实际意义上带来的的刺痛,反倒是另一种精神层面的痛楚要更大。
深吸一口气,指尖逐渐用力。
暗暗咬牙,把手里新拿到文件的纸张攥得发皱。
她说什么惹他不满的话了吗?
怎么身边的男人都是精神病。
暗暗地在心里骂了几声,爱丽西娅把注意放在手里接过的文件,翻开,大致地扫了一眼。
汉尼拔留下了一份有关德鲁伊教会的资料。
准确来说,是一份故意将德鲁伊教会和里希特霍芬产业联系在一起的资料。
按照计划中[转移迈克尔仇恨]的那步来看,确实是个她会需要的文件。
不愧是个让九头蛇高层看好的人。
他猜中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比起按照九头蛇那边[少和她牵扯、也不要给太多的帮助]的要求行事,他反倒更像是在顺势而为的搅混水,看乐子。
房间只剩下了自己。
爱丽西娅有些沉默地翻看着文件。
翻页的动作愈发地缓慢和迟疑,最后缓缓叹了口气,没再碰它。
出神间,身后骤然出现的存在感愈发突兀。
一只男人的手突然自后方伸出,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肩头。
爱丽西娅一激灵,下意识地捞起浴巾,向前躲。
感受到手下人轻微的挣扎,后面的男人便又伸出了只胳膊,越收越紧,直接把人揽住。
那熟悉的、充满了侵略性的气息让人肩头一缩,软下了力气,动弹不得。
蓝灰色的衣角,沉闷的呼吸。
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算隔着布料,身后又紧又硬的肌肉还是让爱丽西娅有些不自在。
被从背后抱住,粗糙的手掌环着腰伸过,贴着小腹,像是检查和确认那样上下地乱摸。
重重地按压,并且越来越向下。
爱丽西娅试图拍开他,轻轻地扭了扭:“...迈克尔?”
脖颈被探来的头罩脑袋抵住,不得已地歪向另一边。
那呼吸声也更加地急促,仿佛在隔着面罩,试图嗅些什么。
隔着个那么厚的面具,他能闻到什么味道啊。
不过药膏味道确实有些刺激。
“啊哈...等一下!”
连忙按住那只乱抠的手,爱丽西娅努力地转着脑子,思考一个能跟迈克尔解释的理由。
“你听我说,迈克尔,那个是,是医生。”
虽然是心理医生。
好吧,这话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
她咳了两下,忽略掉一些不需要提起的细节,继续辩解:“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顽强,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受伤的时候就应该找医生,知道吗?”
没人能禁得住他那么对待,不找医生的话真的会死。
“我死了可不会复活,”咬着下唇,她软下声音,故意可怜又埋怨地甩开头,“到时候会比那个墓碑还冰冷,也没人给你做饭和做家务,你就继续过啃死耗子的日子吧。”
什么,没人做饭做家务?那不行。(不是
小白脸:(在聊什么严肃的话题?)(有点在意)(于是按捺不动,偷听了会儿墙角)(检查方国会议员权力斗争ballabala...)(复杂深奥,听不懂)
《不靠谱的精神病文盲恋爱真难》
《尝试理解的这段时间似乎不小心让老婆被吃了豆腐》
《等一下,我在思考》
《不过就算是杀人魔只要有爱就没问题了吧》
《可是医生daddy,他才不是什么坏小子——》
叔:...(有种养的高贵品种猫被路边脏兮兮杂毛的野猫拱了的既视感)
第69章
第 69 章
做饭。
打扫卫生。
给他洗衣服,洗澡。
保养头罩,给炸毛枯燥了的假发打护发素,梳好大背头。
做家务,提供各种服务。
越是一件件地给迈克尔数,爱丽西娅自己反倒有些沉默,侧着头疑惑起来,有些不太确定了。
奇怪,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到底是个干什么的,一个迈克尔拿来用的工具人吗?
这家伙该不会是觉得她放在旁边很便利生活,所以才到哪里都要跟着,还摆出了一副试图把人留下的姿态吧?
后面那个姿态到底有没有摆出来,其实看不太出来。
她只是想起那个[赠予]的水果刀,顺便猜的。
嗯?
所以那也有可能不是充满了纪念意义的礼物,也可能在表达什么[之后的伙食也交给你了]的含义?
碍事的浴巾被身后的男人蛮横地扯走扔开,腰被揽住,按着往后贴。
爱丽西娅别着头,用手抵住他还留在那里的胳膊,其实因为他这种行为而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做些什么。
医生临行前的补充还能在耳边响起。
那道清冷的声音,再加上直白的语句,组合在一起简直就是震耳欲聋。
“迈克尔,我才刚上好药,普通人的身体恢复的没那么快。”爱丽西娅小声解释。
好在后面没有任何发生变化的触感,这倒是让人松了口气。
迈克尔行不行实在太看情况了,某些时候来看,还是有些优点和好处的。
只是,说起来,她再怎么也算是个大家族的大小姐,虽说确实是在逃亡中...
但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精神病的保姆。
这个问题让爱丽西娅怅然了一会儿。
算了,毕竟自己选的。
虽然这个精神病的脑子有问题,但是他的身体很好使。
各种意义上。
身后的男人呼吸加粗,似乎不喜欢这个味道。
或者说,好像是不喜欢刚刚因为贴得太近、而留下的汉尼拔的味道。
微弱的香气混着药膏的苦凉,气味略带刺激。
伸出的胳膊被怀里的女孩儿用手按着,她刻意拢着腿,一副很是抗拒的姿态,这个角度也看得不够清晰。
迈克尔有些不耐烦。
爱丽西娅叹了口气,有点不想再继续这么僵持地耗费时间了。
“你听明白了没啊,迈克尔,我的身体状况和你比真的不...啊!”
忽地就被拽着换了个朝向,握着腿拖到了身后对着的床边上。
直面某个眼神空洞的头罩男,眼瞧着他把暗红的手别进腿缝,强硬地将其分开。
垂下头贴近,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瞳孔微颤,爱丽西娅笑容有些僵硬,努力地收拢了下腿。
失败了。
“笨蛋,精神病,”她暗暗用力,还是没忍住骂了他几声,“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这有什么可看的,放开我。”
“客房服务送来的早餐在桌子上,你为什么不去吃饭!”
受伤→找医生→痊愈→精神起来。
受伤→不找医生→状态更严重→死掉。
也该理解了吧。
他这个离奇的身体状况,是真的不需要医生这种东西是吗。
太荒谬了。
说起来,那个头罩...是不是向上窜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往上拽一点头罩。
爱丽西娅茫然地眨眨眼,动作一僵,忽地有了个不妙的猜想,惊呼:“等一下——”
声音胡乱地吞咽了回去。
已经被个温热的东西覆盖住了。
略显干燥的嘴唇突然凑近,贴在细腻的皮肤上,让爱丽西娅起了些鸡皮疙瘩。
舌尖贴上,卷了一下。
又麻又痒的感觉席卷了全身,腰软地立刻就要向后仰。
但要是真的向后栽倒在了床上,肯定就更难爬起来,更没法挣扎了。
本来就碍不过迈克尔的力气。
他在那里乱七八糟的扫弄和清理,只顾眼前,搞得爱丽西娅目光有些失神。
她努力撑起身子,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起来,和本能反应做抵抗。
却不知道是该向前挺身好,还是向后躲开才好。
那份文件已经顺着大腿滑落,啪嗒一声,落在了脚边的地毯上。
但却根本顾不上去捡它。
爱丽西娅用手撑住身侧两边的床,眼神失去了焦点,小口小口地哈着升了温的热气。
仅剩下的声音绵软微弱,一时没了喊迈克尔的力气。
手指没有意识地揪着床单,仿佛做着最后的抵抗。
由于正对迈克尔的面门,呼出的热气一下子就喷在了最敏锐的地方。
她徒劳地蹬了两下腿,却立刻就因为碍事而被按住,再动弹不得。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因为,某位医生刚刚留下的味道,不止是在外面。
抵着向里探,完美地复刻了一遍刚刚医生上药的流程。
爱丽西娅抖着伸出手,摸到了那顶头罩的假发,就这么地按住了迈克尔的脑袋。
她本来是要把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推开的。
但手指暗暗用力,金棕色的发丝从指缝间弹出,那搔痒的感觉绕着手心,却忽地叫人卸了力气。
指尖在头罩脑袋上剐蹭,可不像是在往外面推的样子。
“啊,怎么会...”她抽泣。
好,好会找位置。
怎么会这样。
一些角落里的记忆因此而翻出,爱丽西娅突然就有些欲哭无泪。
糟糕,怪她。
之前同居住在一起的时候,仗着怀疑迈克尔的脑子可能不好使,她就趁机...怂恿哄骗着教了他一些超纲的知识。
就像汉尼拔医生刚刚说的,人是可以被驯养的。
精神病人也是人,只要引导的方法用对了,也能适当地教育一些。
...所以就故意不小心地教了他些奇怪的知识。
可是这不能全算成是她的错啊!
迈克尔那么大的个人摆在那里,平时又没个靠谱的反应。
其他的家务一点也不做,他总得拿来点能用的吧。
而且总共就那一次。他似乎是觉得被忽悠了,而且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再也没搭理过她。
还以为他过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偏偏在这种方面,记忆力和领悟力就那么好啊!
爱丽西娅有些羞耻地闭紧了眼睛,但视角陷入一片黑暗过后,其他的触感反倒无限地增大了。
脚指头受不住地向内扣了扣。
一种酥麻至极的电击感席卷而来,刺激得人猛地挺身。
坏了,把自己往迈克尔那儿送了。
岂不是让他得逞的更容易。
她只好微微地睁开眼睛,透过泛着泪花的视线,模糊和飘忽地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画面。
朦胧,但它勾勒出来的形状却有种意外的清晰。
或许绝对不是迈克尔这么做的初衷。
但是真的...
爱丽西娅无力地揪着他那的金棕色发丝,半眯着眼睛,声音不成语句。
好舒服。
从可以接受度和享受的程度来看,要比那个迈克尔强太多了。
那股讨厌的气息终于消失,转而被其他的味道所取替。
迈克尔可算挪开了脑袋,重新又把头罩拽了回去。
那里已经被沾得亮晶晶的了。
他的脑袋和身子向后缩,却被爱丽西娅下意识地伸手拦了下,小腿也蹭着他的工装抬起、莫名其妙地在身侧勾了一下。
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对上了他投来的灰暗无光的眼神,爱丽西娅抿嘴,眼神闪躲,犹豫着要不要把挽留话的说出口。
眼前忽地浮现了医生的脸。
被那无形的冰冷目光瞧得心一颤,脑子顿时就清明了许多。
而且猜测很快就会有家族的人找过来,昨晚已经意外了一次,真的不能再直播那种...画面了。
“没什么,”爱丽西娅拍拍脸,唤醒了该有的理智,彻底放弃了刚刚那过分的想法,“没你的事情,去吃早饭吧。”
说罢,软着腿下床,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弯腰捡起了那个散落的文件。
视线躲在地毯上停留了一会儿。
还以为会湿漉漉一大片,要简单地收拾一下,结果竟然意外的很干净...
想到了什么,有些慌乱有有些复杂地甩头,悄悄盯了那边的迈克尔一眼。
不行,她现在不能看他。
专心看文件。
文件也不是很想继续看下去了。
按理来说,有了这份协助的文件,她该当着迈克尔的面翻开,逐行讲给他听。
但低头看着它,内心迟疑了几秒,爱丽西娅还是没有过多的行动。
她将文件随手放在床边上,刻意地回避,准备走到另一边去换衣服。
汉尼拔开解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但是...
换衣服的这段时间还来得及,她想再想一想,而且也不算全然地在犹豫。
文件就放在迈克尔站着的那边。
迈克尔一般对什么都兴致缺缺,而且他识字好像也不太多。
如果是他自己拿起来看的话...
耳朵动了动,有细微地翻动纸张的声音。
爱丽西娅故意地咳了一下,装作平常地换了个话题:“那边放了客房服务提供的早餐。”
身后安静了有一会儿。
“迈克尔,你吃完了吗,我要出门了。”
把最后的扣子扣好,爱丽西娅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回头。
没有人在。
她有些茫然,多瞧了那份早餐一眼。
没吃啊,是不饿吗?
还是
爱丽西娅脸一红,突然想起了刚刚他喉咙吞咽的动作和声音。
喝,喝饱了...
哑着声,捂住脸,爱丽西娅抬不起头,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走在街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