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你是不是,背着我还捆过别的女人!
“阿德琳小姐,您忘了吗,我曾经做过特工。”
我们面面相觑。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
绳子很长,捆住手后还延长出了一大截,被攥在管家的手里。
管家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所以,在这个play里,奴隶是...我?
这不是我想要的play!
快给我松开!
你就这么对待家道中落大小姐的吗,英伦管家培训课里就是这么教的吗!
但是怎么说,有一种奇怪的兴奋和喜欢是怎么回事...
“不过说实话,”阿尔弗雷德笑着拽了拽绳子,让我跌跌撞撞地朝他又靠近了点,“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奇怪的要求,您确定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不确定。
但是莫名很喜欢。
“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问您呢,阿德琳小姐。”
因为刚刚的一拽,我好险栽倒在床上,听他这么说,于是佯装狼狈地抬起头,语气饱满,十分配合:“可恶的特工,你要审讯我了吗?”
呀~
这就要开始角色扮演了吗,要开始回顾退役前的特工生涯了吗,是可以这么玩的吗,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
“啊,您如果想这么理解也可以。下午发消息的时候我不是有和您说,希望在您回来之后好好聊一聊的吗。”
嗯?
下午?
我扭捏的动作突然停下,对上他那个过分和蔼可亲的笑容,本能警觉。
阿尔弗雷德温声开口,一句句地说出了比审讯还要可怕的话:“所以,您今天又逃学了,还是和布鲁斯少爷一起?”
“啊内个...”
“您又联系了雇佣兵来哥谭,特意嘱托不要让我知道?”
“就是内个...”
“你们两个最近的行动很不对劲,又在背着我搞什么危险的事情?”
脏,实在太脏了,这就是那什么dirty talk吗。
真吓人。
阿尔弗雷德的三连问语气不变,语气平稳上扬,听着似乎在认真地和你询问确认,但实际上早已有了猜测,单纯就只是在兴师问罪而已。
压迫感让我抬不起头,眼神闪躲。
危难时刻,美色不会将我迷倒。
跑!
我手脚并用,迅速收起刚刚那点期待,反身就要从床上跳下去,逃离管家掌控的范畴。
然后原地栽倒,卡在逃离的第一步。
而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收紧了缰绳:“您解释一下吧。”
可恨的敌军,我是不会把组织的机密告诉你的。
我和布鲁斯是有共同信仰的同志,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做背弃他的事情。
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不会。
脸埋在被单里,我一句话都不说,有被自己这个时候的战友情感动到。
然后我听见脑袋前面传来了翻袋子的声音。
慌张地抬起头,我把那点子战友情踹到了脑后:“等一下,先不要冲动!”
你要是这样子不讲礼,那我可就投敌了。
听我解释,主人。
用最礼貌的用语,做最不礼貌的事情
不愧是你,管家叔叔
可恶啊想做阿尔弗的狗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开始叫
第41章
第 41 章
所以是什么让布鲁斯少爷觉得,他和我能够瞒住阿尔弗雷德。
又是什么让他觉得,我一个人能够顶住阿尔弗雷德的攻势。
我真的做不到啊。
对上阿尔弗雷德等待一个答案的目光,我咽了咽口水,想着要不要再努力尝试一下。
所以我勾了勾嘴角,想让现在的气氛别那么尴尬,通过转移话题的办法稍许地活跃一下:“哈哈,你,你喜欢第四爱吗?”
当被压在床上,根本就动弹不得时,我就知道我这个问题问错了。
他不喜欢。
布鲁斯,我为你付出了太多。
就不说如果阿尔弗雷德真的深谙我的习性,狡猾地运用美色引诱我来套话的话,他得逞的速度会有多快。
光是从我们力量的差距来看,但凡他要用强硬的手段逼迫,要一个解释,我也压根就没有反抗挣扎的机会啊。
我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我也想活下去的啊。
管家的敏锐度非常的高,完全就不需要我多说些什么,他自己那边就已经串好前因后果了。
边伸手,慢条斯理地解我衣服的扣子,边用反问的语气说出肯定的话。
他会从突然喊来雇佣兵这个神秘的大动作,联系到某个神秘的猫头鹰法庭大组织是不是要做什么。
从神秘的组织,联系到今天下午意外发生的那起绑架案。
再由对此过分上心、甚至跟着我一起逃学、点头同意走读并且还让我住在韦恩庄园的布鲁斯少爷,联系到他怕是也和这个组织有了牵扯。
然后话风一拐,就能从我们鬼鬼祟祟的联合行动,引申回忆到十年前离奇的韦恩夫妇事件上...
阿尔弗雷德,一款前英国皇家特种兵兼特工,果真可怖如斯。
说好的当初英国军情五处是个四处透风、硬核废物居多的筛子呢,为什么这家伙的水平和那个标准不一样。
叔叔,叔叔你快别猜了,我害怕。
而且你也完全用不到我开口啊,你自己这不是都把话说完了吗。
哦,可能再怎么往下顺着捋,也很难捋到[想不到吧,我们生活在一个漫画世界里,其实很多事情都是dc编辑部干的]上。
阿卡姆疯人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它的门坎可高了,以阿尔弗雷德现在的程度还摸不太到。
我悄悄往旁边挪,但拱了半天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尴尬地晃了晃被绑住的手,在他疑惑我们究竟在搞什么、布鲁斯行为异常的出发点又在哪儿的时候,接收到[该你开口了]的提醒,决定为了自己的安危,舍弃某个关键时刻不在的队友。
我清了清嗓,开始投敌:“布鲁斯说,他从十年前开始,就突然发现我们生活在一本由dc编辑部创造的漫画里,这个漫画是蝙蝠侠前传,主角就是...诶诶诶你干什么!”
一个瞳孔地震,在压制住我的同时,管家叔叔真的把手伸向了袋子。
阿尔弗随便拿出了个东西,故意怼了怼我的腰,笑眯眯:“阿德琳小姐,说谎可不好哦。”
我说的都是真话,都是真话啊!
我要搞你毁谤!
无能地闪躲,想让他读明白我真诚又泪汪汪的眼神。
对面很坚定,并不能接受这个说辞。
他在调整开关了。
我真的要流泪,我想说我这真的全是真话,我没有骗人。
布鲁斯,就这样把我和阿尔弗雷德放在一起,你真的不会担心吗,真的没有考虑过我的安危吗。
他没有。
他压根就不相信把我们扔在一起,危险的那个人会是我。
他只会觉得管家实在忍辱负重,而且就算我真的没能耐地讲出了真话,这个真话比编的还像编的,再加上有我往日形象的加持,管家肯定不会信。
阿尔弗雷德还能怎么审讯他可爱的青梅竹马呢?再怎么也不可能像是揍他那样揍他柔弱的青梅竹马吧。
于是布鲁斯安心放行。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在翻什么,那个袋子里的东西可危险了!
这个审讯流程不对劲啊!
有什么东西在振动。
阿尔弗雷德体贴地又确认了一遍:“您考虑好了吗,有什么想解释说明的吗?”
“我,我保证不再逃学...”
“不是这个哦。”
逃课逃学单纯属于作风问题,是我这人没素质。
从小到大,这种没素质的事情我做过很多回,光是被阿尔弗雷德直接撞上就有无数次,他其实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次涉及到的不止是作风问题,当它还牵扯到了布鲁斯、雇佣兵、猫头鹰法庭的时候,很明显严重程度就已经远远不同过往,不能再放任不管下去。
凑齐了这些配置的事件,曾经就有一件类似的——韦恩夫妇事件。
十年前,哥谭市掀起了一股[暗杀韦恩家族]的狂潮,无论韦恩夫妇去哪里,都会遭遇各种离奇的暗杀和意外,时刻面临死亡威胁。
作为韦恩家的管家,韦恩老爷的挚友,阿尔弗雷德自然身处其中。
不过那时候有很多都是第一次,比如说第一次和我接触,第一次隐约意识到猫头鹰法庭,第一次注意到布鲁斯少爷的反应不对劲...
总之,最后事情是以韦恩夫妇离开哥谭的办法顺利解决了。
不过也同时留下了太多疑点,现在这些疑点再一次浮现,串联在了一起。
阿尔弗雷德发现我和布鲁斯似乎在搞什么危险的事情,就和10年前那样,他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蹬腿也蹬不过管家,手还被绑着,我人被按在床上,实在没办法了,抽着鼻子把关键人物拽了出来,“呜,不信你去问布鲁斯。”
我现在彻底明白了,这两个家伙行动的时候,都一样地惯于谋划。
布鲁斯认准这话不会被信,顺手就以[奖励你了]的眼神把我放了回来。
阿尔弗雷德一直笑眯眯地不多透露,但早在路上把坑一个个挖好,现在想想,连促使我去买东西估计都是故意的。
少爷害我,管家坑我。
不想玩了。
听见这个名字,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又一个用力。
对上我控诉的目光后,他还是很难接受这个说辞,但点点头,自然不会放过另一个小同伙:“我会的。”
那不如就到这里吧,你该去做晚饭了,你不要玩忽职守啊管家。
不然我就要点开和韦恩夫妇的聊天框,和韦恩老爷告你的状,听见了吗?告你的状!
在僵持之际,管家的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连忙踹了他两脚,我叼着床单试图挡住自己,也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会...嘶,还能是谁呢。
阿尔弗雷德手下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向门那儿的方向:“是布鲁斯少爷吗?”
“嗯,”门外熟悉的少爷应了一声,说明了来意,“阿德琳在你这儿吗?”
阿尔弗雷德瞥了我一眼,似乎是不再坑害我了,从床上抽身,笑了笑:“没,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松了口气,尝试用牙咬开手上的绳子,还自己一个自由。
结果下一秒就突然腾空,茫然地看着离视线里越来越远的床,抬头和往门口走的阿尔弗雷德对上视线。
管家笑眯眯的表情,充满了不友善。
终于能踩在地上,面朝门板,我眨眨眼睛,感觉不对。
“她竟然不在吗?真稀奇。”
“嗯,阿德琳小姐说有些乏了,就回房间睡觉了。”
俯身压了过来,将手搭在门把手上,阿尔弗雷德隔着门板,意味不明地发问:“您来的正好,难得阿德琳小姐不在,我有些事情想问您。”
我缩了缩脖子,用双手堵住嘴,那种诡异的心虚越来越强烈。
你不要冲动啊,我们现在的关系见不得布鲁斯啊!
无法想象门如果真的打开后会是什么景象,根本没法想象布鲁斯的脸色会多可怕。
不是你说[大小姐,您也不想我们的关系被少爷知道吧]的吗,不是你要先瞒着他的吗!
我很想从这里挣扎开,跑到衣柜里把自己藏好。
但是这个位置和距离实在施展不看,根本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导致门外的家伙听到什么进而意识到不对劲。
我安静如鸡,努力扭头看向身后压着的阿尔弗雷德,想进行一下视线交流。
但阿尔弗雷德却十分淡然,早已摸准了一切。
没有人想听管家说[有些事情想问您],布鲁斯也不例外。
没有人在对上管家的目光后,还能坚持自我地去撒谎,布鲁斯也不例外。
所以在听见这暗藏算账意味的话后,他当即给出了拒绝,就差当场转身离开。
“不用开门,我还有事,之后再说。”
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是要离开的,只不过离开前还有话要嘱托,便多停留了一会儿:“我今晚要去大都会见个朋友,不用准备我的晚餐了。”
啊?
我震惊地抬头,诧异于他这个发言。
这小子哪有朋友啊?又是哪里来的大都会的朋友啊?
不要脸!
想逃离阿尔弗雷德的决心是不是过于坚定了,而且怎么他说我不在你就真的觉得我不在,你完全不在乎我吗?
“对了,如果阿德琳问起来,”门外的少爷终于想起了我,声音稍作停顿,随即变得坚定,“不要告诉她。”
阿尔弗雷德确认了一遍:“不告诉阿德琳小姐吗?”
“对,她只会碍事。”
这句话,布鲁斯说的咬牙切齿,可能是想到了原定队友因为我而突变女同的事情。
我被气得磨牙。
由于在这里提到了我的名字,阿尔弗把手从把手上挪开,顺势摸了过来,在我的腰上轻轻摩挲打转。
门外的布鲁斯呵了一声,强调:“我这次要见的人很重要,她在肯定会出意外。”
怎么,你的新朋友也喜欢搞女同?
阿尔弗雷德斟酌开口,尝试为我说话:“其实阿德琳小姐也...”
“那绝对是她喜欢的类型,绝对很危险,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
这句话更像是布鲁斯对自己的告诫。
但是传入到在场的其他两人耳中时,顿时就增添了许多特别意味。
阿尔弗有些好奇:“比如?”
我跟你说,什么都问只会害了你。
“黑发蓝眼,长得高,胳膊很有力量,阳光开朗,敏感可爱,善良体贴容易害羞。”
从说起第一条时,门内的气氛就变得不对劲了。
你小子搁这儿说脱口秀呢?
记这么清晰,你真想出道?
等一下,你是说,真的有这样的男孩子存在吗?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出去乱搞不带我?
我抖着手想挠门,却被阿尔弗雷德按住。
“好的,布鲁斯少爷。”拽了拽手里的绳子,阿尔弗雷德眉眼弯弯,语气和蔼,“那有关我们聊一聊的事情...”
说这话时,他垂头看着我,很明显在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