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不止是现在的被完全拿捏,就连小时候我多个计划的失败,都和这家伙脱不开关系。
包括但不限于逃课,逃学,兼职哥谭本土传统业务,和绑匪进行亲切会晤开展合作促进哥谭市的经济发展,得知家族想要和韦恩家联姻于是看少爷不顺眼已经联系好杀手却中途被他管家发现...
啊,这段忘掉忘掉。
我和布鲁斯从小就是最好的青梅竹马,我怎么会有过什么想害死他的念头呢。
怎么可能呢。
我们可是关系最好的青梅竹马啊。
瞬间打消掉一些当年的回忆片段,我又往阿尔弗雷德的身边拱了拱。
一点点的热,并不能阻止我去和他贴贴。
西装裤下的大腿就在眼前。因着坐下的动作,裤子布料被撑得满满,透露着[这里手感不一般哟]的诱惑。
这谁能忍住不去摸。
把半张脸都埋在靠枕下面,我悄悄抿起嘴,暗中伸出食指,秉着呼吸,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试图戳中。
对面没有任何的闪躲,指尖顺利和温热的大腿隔着布料直接接触。
这种感觉很特别,很难得。
既然被骚扰的本人没有任何说不行的意思,我决定再多停留一会儿。
唔,没有我的软。
但阿尔弗雷德的就是最好的。
又得寸进尺地捏捏,这换在之前想都不敢想。
多年梦想竟成真,让人有种感动到要落泪的冲动。
枕着靠枕,我发出有些闷的嘿嘿笑,再次拾起那份执着骚扰管家、习惯性耍流氓的自信心。
阿尔弗雷德习惯性优雅地翘着腿坐着,现在也是如此。
他突然抬腿动了动,准备换个姿势。
我偷偷摸摸的手一僵,刚准备讪讪地收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瞧见他把原本翘着的那条腿放下了,除此之外便没其他的动作。
偷偷瞄他一眼,阿尔弗雷德正低头,眼含笑意地目视着我,并没将那些小动作放在心里。
和我对上了视线,他微微扬眉,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腿,似乎在邀请什么。
你要是这么干,那我可就不困了。
抱着靠枕,像虫子那样拱到他腰间。然后把脑袋枕在那个热乎乎、硬实中又带点软的大腿上。
他好主动。
他好配合。
我还想得寸进尺地再拱几下,就被一根手指稳稳地抵住了脑门,前进不得。
行吧。
我勾住正戳我脑袋的那只手,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在这里和我消磨时间:“你不去工作吗,阿尔弗?”
视线跟着那根修长漂亮的手指头走,我捏了两下,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还来得及,”阿尔弗雷德用另一只手帮我把碎发别到耳后,微垂着含笑的眉眼,看上去状态很是放松,没急着去忙,“难得少爷不在家。”
少爷忙着在哥谭警局打拼他的事业,暂时应该顾不到家里。
可怜的布鲁斯大少爷,被他的管家和青梅竹马玩弄于鼓掌之中,随意拿捏。
我在内心哇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微妙的愧疚感。
我决定打消这份愧疚感。
毕竟他不在旁边捣乱,我终于有了和阿尔弗雷德这样单独相处、还不用各种顾忌和被提防的机会。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我突然想起,我那一兜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应该有用不到的。
布鲁斯这样被欺瞒还怪可怜的,要不把可能用不到的那些转手送给他吧。
这种时候都还能想着他,我真是太体贴了。
就当是他今天请我吃快餐的谢礼。
提起这里,我想到了那条被拒绝的提议,便仰了仰脸,朝瞧着我的阿尔弗雷德眨眨眼睛,试图用这种方式唤醒他的善心。
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他的手还被捏着玩,没有抽走的机会:“您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炸鱼薯条~”
“不行。”
上一次听他这么迅速地否定,还是我大胆地说要退学。
为什么这么抗拒,在他心里,这个的严重程度竟然是和退学相提并论的吗?
太荒谬了。
我不放弃,用脸贴贴他的手,再一次呼唤:“炸鱼薯条...”
“不行。”
“管家叔叔~”
“不行哦。”
语气软化了一点,看来这个称呼他很受用。
但也只是卡在这里。
“为什么啊!这不是英国的特产吗,但是你好像一次都没有给我做过!”
我不明白,就算英国人都有看不起美式快餐的文化,但是炸鱼薯条不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吗,还有那个什么,仰望星空派和司康饼。
管家阿尔弗雷德会挂着职业的微笑,在全部的餐单中避开这几样。
他不同意的事情,一般都有其背后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想到了一些曾经的经历,见我好像没有任何记忆,笑容更和善了些:“您一点都不记得当初说了什么吗。”
怎么又怪我?
我试图回忆,但想不明白到底是那句话让他记仇到现在。
按理来说,我这些年说过的话,其实每一条都足够被他写进死亡笔记里反复回忆。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阿尔弗雷德淡淡地将这事跳了过去,嘴上说着不重要,但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而且油炸食品不健康,阿德琳小——”
他的声音停下了。
被拒绝,我报复地咬住了他的食指。
和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对上,又心虚地收了力气,补救地舔了舔他手指尖上留下的牙印。
可能是时机还不够,我决定和他提一提我今天做的好事,证明一下自己。
撑着胳膊坐起来,我还拽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自信地扬起下巴,说起今天的好人事迹。
比如说在餐馆挺身而出,为被不守劳动法老板欺负的员工出头。
在地铁上给老人家让座,为尴尬的大姐姐圆场。
资助了追梦年轻人创业,实现他们的梦想,为哥谭市新生代人才提供机遇。
还有就是路上发疯、地铁逃票、开枪制裁黒帮小弟...
越说越不对劲,我的声音逐渐变得迟疑,感觉后半段的力度好像要远远压过前面的好人好事。
坏了,数值不知不觉就点歪了。
阿尔弗雷德还在静静地听着,不紧不慢,一向沉稳有耐心,似乎在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停顿了一小会儿,想到还有件特别的事情没有说。
这时候,我正坐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牵着他的一只手,仰头近距离和他面对面。
我瞧见他一点都不介意此时过近的距离,反而亲昵地回望,轻声问我还有呢。
“还有...”
我不该说的。
终于转变了的关系让人得意忘形,但也让我潜意识里更加谨慎了起来。
毕竟我一直都对自己有很精准的定位,太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所以在被[咦,他给了响应诶]的意外砸中脑瓜后,秉持着一向看得开的心态,我在等阿尔弗哪一天终于幡然醒悟,发现[诶,奇怪,我品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然后一脚把我踹了。
这期间就尽情享受快乐,能多延长一天是一天。
毕竟阿尔弗雷德是个很绅士又很有教养的人,等他哪天真的觉得不行了,也会客客气气地跟我告别,说那不如就这样了吧阿德琳小姐。
指不定还得请我去餐厅吃个晚饭,全程礼节到位,气氛拉满的那种。
多客气啊,多健康啊。
前提是等他觉得不行。按理来说现在我们才刚开始,应该有一大段时间过渡才对。
我总不能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自己下手加速这个过程。
视线越过阿尔弗雷德,我仿佛看见在他的身后看到了很多影子。
8岁的阿德琳小小姐在慌张地朝我比嘘。
10岁的阿德琳小小姐在摇头。
14岁的阿德琳小姐背着手,和我比着‘再不快糊弄过去,就会被他发现哦’的口型。
17岁的阿德琳小姐走过来,下巴枕在阿尔弗雷德的肩上,盯着我。
她们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不能告诉他。]
[不能让他知道。]
[你难道想现在就结束吗。]
嘴角弯了弯,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安静了太久,阿尔弗雷德的神色变得疑惑。
再然后我的嘴便已经张了张,维持着‘轻快’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话:“我去了趟黑门,杀了我哥。”
她们转动头颅,一致投来毫无波澜的注视。
全部静止在了这一刻。
但是18岁的阿德琳说,我真的好喜欢阿尔弗,我不要瞒着他
妹在压制本能爱你哦管家叔叔
《没关系,今晚少爷不在家,那么由管家负责去给大小姐进行家庭教育这很合理》
第39章
第 39 章
说,说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是不是故意在为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找死。
虽说一直好像习惯和爱好那样说着[我好喜欢阿尔弗雷德],每次告白得都过于丝滑自然,总有种在说着玩的既视感。
但一直这样说下去,真的会出问题的。
因为我好像还真的很喜欢他。
每一年都有不一样的喜欢,每一年都有新的感悟,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打怪升级,每积攒好对应的经验值就会升级那样。
8岁的时候我刚认识这个隔壁少爷家的管家,只是觉得他还蛮特别,但也还没特别到可以让他对我指手画脚的程度。
14岁的时候,虽然有一点点喜欢,但是总因为被他发现在搞事,不知不觉地让我那些的计划落空,所以满脑子都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17岁的时候,家族的所有人都同时要摘下脸上的面具,对彼此下死手,我已经和阿尔弗雷德认识了有很多年,知道他是个本性正直的人,便更不会让他知道我准备做什么。
布鲁斯偶尔会和我说,一直以来我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毫无波澜,像是一摊冰冷的湖水,让人直皱眉。
我说那是因为我视力不好,还偏面瘫,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怪我,想嘲讽我就直说。
现在换我和‘她们’失焦灰败的眼神对视,我自己竟然顿然生出了怪异的毛骨悚然感。
我不自觉地攥紧了手,猜测我应该再说点什么,但又一时哑言,失去了去思考和组织语言的能力。
你们好,我是18岁的阿德琳。
我好像确实很喜欢阿尔弗雷德,我不要瞒着他。
她们在摇头。
我屏住呼吸,不敢去看阿尔弗雷德的脸,缓缓地低下了头。
他怎么不说话。
他不会现在就要跟我分手,然后把我踹下去吧...?
我心酸地咬了咬牙,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
他松开了牵着我的那只手。
然后我的脸突然被捧着抬起,和他对上了视线。
阿尔弗雷德的手又大又暖,他的目光依旧,从没对着我露出过什么失望和厌恶的表情。
他的指腹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问我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哥。
我和我哥也不是没有过和平相处的时候,只是那有点太久远了。
我依稀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会挡在我身前替我挨打,还扭头安慰我不要怕。
但那太久了,久到后面全都是讨厌的经历和回忆。
我不会因为那轻飘飘的一次感动,就对更多的糟糕现实过往不究。
这个问题是肯定的,我讨厌他。
就算没有猫头鹰法庭发布的任务,我也会找到机会,去黑门监狱亲手杀了他。
我抿着嘴点头,碍于阿尔弗雷德正捧着我的脸,低不下去头,只能被迫看着他。
我瞧见他却释怀地笑了,并没有要深究和介意的意思。
“那这次就真的都过去了,之后不会再有人那么对您了。”
眨眨眼,那些幻觉一样的身影们随之消散,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咬住嘴唇,众多情感和感想糅杂在一起,就只在脑海里汇聚成了那熟悉的一句话。
我好喜欢阿尔弗雷德!
韦恩老爷严选万岁!
韦恩老爷严选最棒!
虽然我们两家的联姻最终以失败告终,但是也没有完全失败啊!
韦恩老爷,谢谢你为我选出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对象!
我们的情谊永存!
阿尔弗雷德轻轻掐了掐我的脸,笑着调侃我:“您不会要哭鼻子了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偏了偏脑袋咬了他的手一口,然后张开双臂——
把他的脑袋埋在自己的怀里。
揉着他向来一丝不茍的金棕色头发,把它揉乱,我热情地按着他的后脑勺表达谢意。
突如其来的窒息让管家憋了口气,抬手想说些什么,很快又被按了回去。
好了,现在换我埋你了。
放过无奈的阿尔弗雷德,我维持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揽住了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胸口那儿,冒着物理状态并不存在的粉色心心。
阿尔弗,这个地球没有了你该怎么转,阿尔弗!
少爷你今天睡警局吧,你要不别回来了。
我还想再享受一会儿。
少爷你为什么运气这么好,是怎么做到能和这样的管家生活好几年的,怪不得你会情不自禁地想搞男同。
背地里大胆地编排布鲁斯,是我的必杀技。
阿尔弗叹气,感慨了一声他的头发。
然后也反过来抬手把我的头发揉乱。
估计是觉得这种行为太幼稚,他的胸腔因为轻笑而微微震动,下一秒便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拖着身下,抱着我站起了身。
我没有要松手的想法,继续搂着他的脖子,依赖乖巧地枕在他的胸口。
顺便纯情地晃着腿,勾住管家叔叔的腰。
单纯怕掉下去而已,真的。
“好了,阿德琳小姐,我们去梳头吧。”
说完这句话,阿尔弗雷德迈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不过才走出几步,他就啊了一声,又转身折了回去,腾出一只手,拿起了桌子上那个过分显眼的粉紫色袋子。
阿尔弗雷德笑笑:“差点把这个忘了。”
我也差点把那玩意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