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说起来,你说的那个去梳头它正经吗?
我提前跟你讲,那里面可没有能梳头的,你最好不要打开。
又坐回了阿尔弗雷德的床上,我晃着腿,有种自己好像很频繁出现在这里的感觉。
“这段期间,您可以住在我这儿。”
在抽屉里拿起梳子,阿尔弗雷德走到床边,撩起了我的头发。
我眯起眼睛:“有什么好处吗?”
“我能少铺一个房间的床单。”
工作的压力会减少很多。
我仿佛听见了一个强迫症洁癖在暗搓搓地指责我。
哦,他今天上午去整理我那个卧室乱七八糟的床时,估计心情和表情都是一样的复杂。
那是意外!听我讲,那真的是意外!
我试图用晃袋子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
听见里面稀里哗啦的声响后,这份尴尬又加重了些许。
等等,我的住处变成了这里,那这个破袋子里的东西也要放在这里吗!
多危险啊!
我停下了晃动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在床单上,打算一会儿供起来。
那句[您买来不是准备用的吗]还能在耳边循环回响,我现在感觉阿尔弗梳头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不怀好意。
难得少爷不在家,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你梳什么头啊。
我清了清嗓,有话要说。
然后扔在床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地振动,有人打了电话过来。
我伸手把电话勾了过来,还心虚地以为是布鲁斯。
习惯性地按下了接通键,然后余光就瞥见了[丧钟]两个大字。
你小子先闭嘴。
说话就说你打错了,拜托。
我瞳孔地震,余光努力瞥身后的阿尔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总之,先挂掉——
“阿德琳小姐,”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我身后淡淡响起,要开始算账了,“您不是答应我,不再和那个男人联系了吗。”
他把梳子放下,坐在了我的旁边,按住了我要挂断电话的手。
压迫感袭来。
我握拳,要辩解,语气非常饱满:“可是我也想要自己的社交圈子啊!你这个样子,让我感到压力和不自由!”
听,我们在吵架。
我编的,是我单方面在听见熟悉的台词后就开始即兴发挥,我只是想提前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没想到我也有说这句台词的机会。
阿尔弗雷德一顿,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我是准备收口的,但想体验念台词的似乎并不止我一个。
手机静静躺在床上,但被阿尔弗雷德顺手按了扩音键。
丧钟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响起:“你们不要再因为我而打架了啦。”
他是不是疯了。
我看见阿尔弗雷德捏眉心的动作又加重了一些,好像真的因为听见这家伙的声音而感到烦躁。
我清了清嗓,为吵架加了一把火:“你总是会在某些事情上惹火我,我最讨厌被人这样操纵管着。”
“可是我我不能杀了你,因为我最喜欢你了!”
喊出这句话,我伸手按住床,开始努力地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传出了疑问:“啊?老头子不是不行吗?”
丧钟,你挨打是真的不冤。
这句话刚说出来,阿尔弗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消失了,他看电话的眼神写满了冷意,感觉随时有可能给丧钟一拳。
你完了,丧钟。
我当然要为阿尔弗说话,不留情面地补刀:“你因为这个离婚,就不要以为别的男人也不行,丢不丢脸啊。”
努力摇床。
一只大手搭在了我的手边,跟着一起作业。
阿尔弗雷德把手机拿得更近了些,声音温和,但不带多余的感情,好像也在给出安慰:“吃点好的补补吧。”
我腾出一只手,捧着脸,配合:“呀~那里不行~”
丧钟,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喜欢吗。
我还想再笑话笑话他,但是由于晃动而倒下,并且早不知何时被开封的袋子就栽倒在了床上,哗啦啦地掉出了几个型号不一的盒子。
啊。
气球套子。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被可以摆迭迭乐的盒子吸引,他扫了眼从大到小型号堪比售货机的盒子们,一时沉默。
我觉得我机智极了。
我不知道具体型号,但是没关系,我会全买回来。
请自取。
我捂着胸口,沉声,这份爱绝对不会作假:“放心吧,不管你用哪个,我都喜欢你。”
阿尔弗雷德笑容更加和善了。
然后丧钟终于开麦了。
他说他讨厌我们。
你们几个之中,没有赢家(沉声
第40章
第 40 章
说完他讨厌我们之后,丧钟挂了。
字面意思上。
啊,我是指他把电话挂了。
不过看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他可能离物理层面上的挂掉也不远了。
挑衅某个退役了的管家就这么让他着迷吗,被离了婚的男人现在心里就这么敏感脆弱,受不起一点点[别人过得很幸福哦]的伤害吗。
没有用的男人,除了总能在重要的时候出现捣乱,熟练背刺我以外没有一点用处。
现在亚马逊大姐姐们都自己回去了,你不用来了。
你被开除了,丧钟,把我的钱还给我。
想好这次也要给雇佣兵一个1星恶评,不过我没敢立刻伸手去拿手机,抬头看去,暗中打量沉默了有一会儿的阿尔弗雷德。
他在看着床上的盒子们沉思,可能是停留在了[不管你拿哪个都balabala]的部分,脸上有和善的微妙笑容。
可是我说真的。
我的好闺蜜dp说过,男人表面上不说,但实际上在拿那啥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自卑,需要体贴的关怀。
没关系的,小小的也很可爱。
我是一个看得开且大度的人,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收起自己的喜欢。
听我这么说之后,阿尔弗雷德的表情更和善了。
这个和善程度,让我敏锐地感觉不对,咽了咽口水。
好像有点像是他要生气的前兆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不该这么说啊?说起来dp是不是还说过关键时刻要照顾男人的内心,学会演戏来着。
不行,我闺蜜他比我变态多了,他的废话一箩筐,我真的很难准确找出最适合的话做引用。
或许,让丧钟过来也是个还不错的想法。有那个更招人恨的家伙在先,至少阿尔弗雷德会忙着揍他,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丧钟,你可真行啊丧钟,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好,你非要在我和阿尔弗雷德一起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丧钟为谁鸣照进现实。
我嗫嚅,辩解:“他离了婚,脑子不好使,四处给人打电话骚扰。这人怎么这样啊,怎么一点都看不惯别人幸福啊!”
我确实是有说,我不想瞒着阿尔弗雷德。
但那不是限定在重要的大事情上吗,对吧。
猫头鹰法庭还有dc编辑部什么的它算得上吗?
嘶,好像算得上。
但也不是我真的不想跟他说,是布鲁斯那家伙他不让我说啊!
但凡阿尔弗雷德朝我勾勾手,软和下声音哄骗几句,我就自己摇着尾巴,汪汪汪地凑过去把这些事情全部倒出来。
对,就像那个哗啦啦的袋子一样。
说不定为了把故事讲的更生动,连夜去联系个编辑社,真的把那什么《蝙蝠侠》画出来。
说不定还得会去服装店扯块布,把传说中的那套带披风的黑色紧身衣做出来,当做万圣节的礼物赠送给布鲁斯,让他穿上拍照,永久珍藏。
指不定阿尔弗雷德觉得有趣,还会恶趣味地捣鼓什么蝙蝠因素的设备,然后我们一起把东西拿过去,赶少爷上架,送布鲁斯原地在哥谭出道,成为黑夜偶像。
布鲁斯大概是对这个发展流程很有自知之明,他明确地、咬着牙地、目光阴森地警告我,让我先不要和阿尔弗雷德说。
不然他就把我干过的不可告人之事全部告诉阿尔弗雷德。
我不知道他具体指哪件,但我可以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前后压榨的、阿德琳大小姐的一生。
我悲伤地流下眼泪。
阿尔弗雷德应了一声,看起来好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我猜想,可能是在他的心里,丧钟这家伙的形象真的很差劲,这么没素质没道德的事情真像他能干得出来的,完全不像在演戏。
稍稍放下些心,我决定让这段彻底跳过去,再也不提。
阿尔弗雷德似乎情绪很稳定,暂时没想和我算那个账。
他把散落的盒子挨个捡起落好,伸胳膊拿过了那个袋子,准备放回去。但却在察觉到里面还有不少东西后一顿,低头看了过去。
这种情况也要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乱了的东西,这是什么管家的职业病吗。
我感慨。
我感慨中止。
我注意到阿尔弗雷德“嗯?”了一声,没把东西装回去,反倒又把盒子放在了一边,伸手向袋子里掏。
呔!
你干什么,我问你干什么呢!
我准备暗搓搓地向后缩,从他的床上逃跑了。
“阿德琳小姐。”
管家头也不抬,只需要淡淡地喊我的名字,就能将我镇住,动作僵止在原地。
顿时和布鲁斯每次挨打时都会经历的动弹不得共情。
阿尔弗人很好,很喜欢,如果武力值能再稍稍削弱一下就更好了。
毕竟是韦恩老爷严选,各方各面都得是拔尖的严选。
笑得,反抗不能。
我发出了和布鲁斯一样的疑问,沉思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打过阿尔弗雷德。
哦,布鲁斯那小子再努力个几十年说不定会有机会,但我这个体质和意志力,可能真的没机会。
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手下利落地解开几颗衬衫扣子,用被强迫的屈辱语气做最后的挣扎:“请下手温柔一点哦,管家叔叔~”
我的表情很被迫。
我的动作很利落。
阿尔弗雷德选择充耳不闻,平静地掏着袋子。
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变态。
但你真的觉得我去了一次商店,就只停留在买小气球的新手阶段吗?
小瞧我是不是。
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来都来了,我多看看,导购在哪呢,求个推荐]。
管家的手摸中了他在意的物件。
“所以,”阿尔弗雷德抽出手,拿出了其中那个最不对劲的东西,微微皱眉端详确认,然后低眸看我,看起来真的不解,“其他的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根绳子?”
“啊内个,就是内个...”
结实的麻绳出现在了它不该出现的地方,现在正被阿尔弗雷德拽着掏了出来,出现了更不该出现的地方。
我乖巧地在床上坐好,竖起食指,可以解释:“你喜欢奴隶play吗?”
感谢亚马逊人为我送来的灵感。
感谢那个采取旧设定、反手就要把天堂岛男人们送走当奴隶的dc编辑部。
你们真的是为了迎和现在的市场,为了创造新的销量奇迹,为了拯救濒临破产的编辑部做了太多努力。
高层一般都是男的吧?很想知道他们是用一种什么脸色同意的这个设计。
哦,我突然想起,我的好闺蜜dp说过,男性的本性其实都有一点点m,表面会一本正经地说不行、表现得好像被冒犯的一样,但内心实际上在窃喜,甚至还有一点点小兴奋。
我会相信他的话,因为我觉得,男人肯定最了解男人。
所以在看到绳子后,我沉思了1秒,当即买下。
店长还夸我有眼光。但在得知对方特种兵退役后,反复确认,用我看不明白的眼神行了个注目礼,然后并挑了根最结实的给我。
服务好到位,下次还去。
嘻嘻,男人去当奴隶,嘻嘻。
在想了,在想了,在想用哪种绑法捆住阿尔弗了。
绕着圈捆住胸肌,然后把胳膊还有手别到背后,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微微仰头无奈地看着我,背地里偷偷用力挣扎,肩膀随着晃动拧动,衬衫敞开,若隐若现...
吸溜。
擦擦嘴角。
能给我个枕头让我先练练手吗,我可能要照着教程图模拟练习几遍。
放心吧,我下手会很轻的,但前提是你保证你不会胳膊一撑挣脱开,然后一拳打爆我的头。
要是你答应了,中途可就不能反悔要打我喽。
内心是这么尽情发挥着,但我也没有往他会答应这方面想。
管家没有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就已经能在这一刻将他的修养展现的淋漓尽致了。
没关系,绳子先留着,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有用处,再不济之后搬家的时候拿来困包裹也行啊。
“可以。”
我眨眨眼。
我宇宙猫猫头呆滞,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发言。
“啊?”
阿尔弗雷德抻了抻绳子,感受了下它的弹力,又把刚刚那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我们面面相觑。
你,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
那你可就不要怪我了!
在经历了数次的仓皇逃窜之后,我终于感觉自己攒够了经验,竟然能在这一刻立刻反应过来,而不是任由自己掉入懵逼的漩涡。
我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十根手指开始在半空中运动,找起手感。
先别急,把你腿上那个袋子给我,我要看一眼那个绑法教程书。
阿尔弗雷德十分平静。
“伸手。”
“哦。”
习惯性地听从阿尔弗雷德的命令,我乖巧地按照要求伸出了两只手,然后就瞧见...
那个绳子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管家总在各种地方上有奇怪的经验,只需要几秒,就能精准且完美地将绳子以我看不懂的顺序绕圈,并系出一个难以挣脱的[死结]。
唔了一声,好像在感慨自己的速度退步了,阿尔弗雷德和我对上视线,眉眼弯弯地笑了笑:“这样吗?”
两只手的手腕被捆在一起,我试图挣脱,却把绳子挣得更紧,讪讪地放弃了这个不自量力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