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敢彻底放下,害怕新闻会有延迟,总是坐着等一两个小时,看会论文,直到很久都没有贺风驰新的新闻,才继续睡觉。
身边大多数人对于她跟贺风驰之间发生的那些也不大清楚。
有些朋友清楚的,一开始知道贺风驰出国了,也没多问。
但出国时间久了,朋友们就有些疑惑了。
“念念。你家贺风驰怎么回事?出国都一个月了,还没回来呢?放着刚在一起的女朋友出国一个月,像话嘛。”韩灵薇。
因为贺风驰在国外的各种活动时不时会上新闻,所以韩灵薇看出来了,出个国出了整整一个月了还没回来。
“不过,我在娱乐八卦上,看见贺风驰拒绝了B国LX财团的千金的跳舞邀请。这事被娱乐八卦拿来津津乐道,我们贺公子好像说他不会跳舞。这个千金还挺执着,说他不可能不会,肯定会,以前的社交场合看见过他跳舞。贺风驰很绅士很礼貌地行了个社交礼,说:失忆症,把学的舞都忘了。真不会。”
沈知念莞尔。
贺风驰去B国,被接待的规格也很高,新闻上看见的都是比较官方的社交场合。如果她现在能联系到他,她会跟他发微信说不用这样,她不会吃醋的。这种官方的社交场合,不用顾忌她。
但想想,她不吃醋贺风驰可能会更生气……
她支着下巴笑得甜蜜又无奈。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贺公子不会跳舞?他什么舞都会好嘛!在学校文艺晚会跟我们念念热舞,差点把舞台都着火了。”
“虽然在国外,但是还是洁身自好的,原谅他吧!”
“连个舞都不跳,这洁身自好的程度让人咋舌!”
“他什么时候回国啊?上次吃米其林都不是贺公子亲自请我们,不作数,等他回来重新请过。”
沈知念眨了眨眼,犹豫本来就没多少人知道的这段关系,到底该怎么跟她们说......
她生病住院,韩灵薇她们习以为常了,就觉得她是身体差忽然又重病住院了。等她联系她们的时候,已经出院了。
后来大家都没时间凑到一起,其实沈知念也是刻意没跟她们凑到一起,怕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害了她们。
所以她们也没看见她身边把守的战士,完全不知道她遇到了大事。
她思前想后,谨慎起见,为防止她们不小心说漏嘴,决定不能如实说。
她也不想骗室友们他们分手了,让她们难过。
她只好保持沉默。
但她也不可能一直沉默下去。
就比如说,到了五月很快就是她的生日了。
韩灵薇她们问她:“都三个月了,男朋友总回来给你过生日吧?”
沈知念说:“你们给我过吧?”
生日都不回来给她过,韩灵薇她们都察觉出了两人的不对劲。
她在店里吃饭,身边的便衣战士和保镖就在隔壁桌吃饭。但韩灵薇她们都没发现这些是保护她的人。
聚餐的时候,她们追问:“怎么回事啊?生日都不回来?”
沈知念最终还是跟她们说:“把我跟贺风驰之间的事都忘掉吧。他那边有挺重要的事,暂时不会回来。”
她说得模棱两可,结果,把韩灵薇她们几个直接给气哭了。
“他玩你呢???”
“枉我们以为他是好人!”
“他那几天是报复你再甩掉?!”
三个人眼眶或多或少有些红。韩灵薇是个受不了气的,哭得最惨,另外两个承受能力强一些,眼眶也湿湿的。
沈知念只好安慰她们说:“友好和平的分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挺好的。”
韩灵薇拍胸脯哭着喊着说:“这顿我请了,尽管喝,喝店里最好的酒,不醉不归!”
她的生日刚好在周末,第二天是周日,她们都不上班,喝多也没事。
沈知念也一改平日,稍稍喝了些酒。
但她酒量真的不算好,一喝酒昏昏沉沉的。
好在她克制力强,感觉兴奋得想继续喝的时候,克制住自己了。
她回到家的时候只是感觉轻微的晕眩和飘忽。
但就是这点酒精,把她平时压抑的情绪都释放出来了。
本来她想到贺风驰,都是能克制情绪的。
今天,她点开了贺风驰的微信聊天记录,发现跟他的微信聊天实在少得可怜,她就开始好难过了。
在一起后天天粘在一起,连他一条语音微信都是稀有。
她想起William的微信,里面有很多William传过来的跳舞视频。
虽然是戴着帽子遮着脸完全看不清的视频,可她知道是他,看着视频也能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心里温暖。
看完一个视频,网上翻,他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
William:【一周后我回国了,见一面吗?】
她没有立刻回,她当时应该是去洗了个澡没看见。
他补了一条,William:【叫上我小姨。】
szn:【好啊。】
William:【滨江晶阁轩,V01包厢。】
szn:【好。】
一周后,她已经跟陆越在一起了。
William:【抱歉。临时取消回国计划,来不了了。】
szn:【没事没事,等你空再说。】
其实,他一直就在国内。
他早就回国了。
她心一抽一抽的,眼泪一颗颗滚下来。
她抱着手机,盘腿坐在沙发上,往上翻,点了一个视频。
文件已过期或已被清理。
她眸光一荡。
这些视频她都没有保存。
她没有太在意,所以,从来都没有保存。
打不开了。
还有好多上面的视频都打不开了。
沈知念手指插进乌发里,像是丢了最珍贵的东西,掩面,崩溃大哭。
第40章 重逢
沈知念手指翻到通讯录里贺风驰的名字。
想到他说他要做她一辈子的靠山, 然后把他的电话输入进去的样子,眼泪更加模糊视线。
他应该不会换掉所有联系方式,毕竟有工作在。
或许她能打通他的电话, 就是他可能不会接,所以分开后她理智地没打他电话。
此刻沈知念不管了, 她没有理智了, 她就是好想好想好想他。
她手指颤颤悠悠地按了他的电话,心脏随之疯狂跳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道官方的女声传来, 沈知念眼泪流得更凶。
B国现在是凌晨,他可能睡觉了。
他也可能是真的换了电话号码。
她知道的电话本来就是他的私人电话。
或许是怕接到她的电话克制不住自己索性就换了。
沈知念被这道官方冷漠的声音泼得冷静了一些,怕自己更疯狂地打他电话,也索性就关了机。
眼泪一颗颗坠在漆黑的屏幕上, 沿着屏幕滚落。
沈知念抱住自己的膝盖,下巴搁在膝盖骨上,眼泪一颗颗砸在脚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在卧室的沙发上,蜷着睡着了。
睡得很不好。
她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梦见贺风驰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梦见他说:“沈知念, 得到后再分开,发现自己没那么想你。”
梦见他说:“苦恋八年的感觉也并不是很好, 如今好不容易淡了能抽身了,还是就这样结束吧。那八年原来是我的执念。”
梦见他说:“对不起,但我不爱了。忽然就淡了。”
梦见他说:“不用两年了, 沈知念, 我不耽误你了。”
安静空寂的室内响起剧烈的喘息声,沈知念猛地睁开眼睛。卧室没有关灯, 华丽的水晶灯几乎刺眼。
这个梦让她心头发慌,她急于确认什么,打开了手机。
灯光引起她眼睛不适,又流了更多眼泪,眼泪止不住似的,不断往下涌。
她拨了贺风驰电话。再次拨打他电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大概疯了,他分明说过不打电话不发微信她还是不听话地打了。
她从来不会这样,她一直很会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失控了,疯了,或者被他惯坏了,就是要现在、立刻、马上听到他的声音,确认他还是跟离开时一样。
“嘟——”的一声,她顿时紧张得心脏跳到喉咙口。
电话通了?
他刚刚分明是关机的,这会儿开机了?开机了看见她给他打电话怎么不回?
“嘟”的声音断了,电话被接起。
但电话那边并没有立刻出声。
沈知念捂着唇不说话,直到有声啜泣声从指缝中溢出。
那边很官方地说:“对不起,贺总正在忙,手机现在由我托管,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沈知念说不出口了。
挂掉了电话。
睫毛轻轻盖在眼睑上,坠下两行眼泪。
说了忍不住想她的时候,会打她电话。
可是她都忍不住了,他都没有忍不住......
是不是得到了之后,真的淡了.......
她想了一下,如果贺风驰对她淡了之后,她该怎么办?
每次都心痛得想不下去,她觉得完全无法接受。
“咔哒”一声。
卧室门忽然打开。
沈知念的视线顿住。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现在门口的来人。
她该不会是得了妄想症,出现了什么幻觉吧?
门口的来人顿住了,没有直接进来,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的视线朦胧,抬手擦了擦,像是要确认什么,她呜咽着轻喊他的名字,“贺风驰......William传给我的视频,全都不见了......我竟然没有保存......全都不见了......”
来人动作一顿,大步流星地过来,俯身,张臂,淡淡的沉木香气息溢满她的鼻尖,她猛然想起之前的每一个抵死缠绵的夜。
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捞了起来,“你吓死我了,就因为这个哭成这样?”
他单臂横在她的臀下,掂了掂她,稳稳地托在小臂上,“我再给你跳就是了。想要我跳多少次都行。”
她双腿下意识地缠住他的腰肢。
忽然想起来B国LX财团的千金在社交场合想要跟他一起跳一支社交舞他都拒绝了。
他还是那么双标。
可她实在被梦吓得不轻,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撅着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贺风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后颈,不再说话,唇强势地落下来,舌灵巧又直接地撬开她的唇瓣。
熟悉的气息侵入感官,浓烈到让她清晰得感受炙热与真实。
沈知念觉得分开几个月,他身上的血性好像更强烈了,直接反应在他的动作上。
他直接又霸道的吻瞬间侵占她所有感官。
而她,同样迫切需要,急速沉沦。
沈知念觉得她的身心都在渴望他,比往常的每一次更轻易地燃起渴望。
大概是尝过了,又寂寥了很长时间,一个吻就让身体像着了火,火速迅速蔓延,从唇齿,到每个神经末梢,无一处幸免。每一处都被烈火吞噬。
“真因为视频丢了哭成这样?”他将她抵在墙上,舌尖轻舔她敏感的耳垂,“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一阵剧烈的酥麻感席卷了沈知念,她身子不禁弓起。
她说不出话。
他含住了她的耳垂,吸吮舔噬。
沈知念手指紧紧地抓住他后脑的头发,骨节发白,耳垂传来刺激得感受向下蔓延,甚至某些地方刺激得有点痛。
沈知念闭上眼,声音轻颤着,好不容易才说:“你欺负的。”
贺风驰的动作一顿,“嗯?”
沈知念有几分可怜地说:“做噩梦了。梦见你说,分开后对我忽然就淡了。”
贺风驰动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抹疼痛,震惊地注视着她,“做这种梦了......”
贺风驰的温柔让沈知念的情绪有了宣泄点,忽然更崩溃地说:“你说你不爱了,不耽误我了,不用我等两年了。我打你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手机委托给手下的人了,我都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