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犬饲养指南——郁桑【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23:06:47

  《大型犬饲养指南》 作者:郁桑
  文案
  【钓系嘴欠酒吧老板·训狗大师 x 横冲直撞公子哥·大型】
  1
  边月计划一个人去旅行,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受人所托,她不得不戴上一个拖油瓶。
  拖油瓶心情不好,一个人离家出走,整日在酒吧里买醉。
  边月本来打算哄他开心后就立刻让他打道回府,自己继续旅行,谁知厚脸皮的拖油瓶竟然赖上了她,
  任凭她三番两次恐吓、劝说都不肯离开……
  2
  边月曾经抛弃过一只大型犬,她觉得没什么可愧疚的。
  狗狗热爱人类,它奔向每一个冲它招手的人,陪在每一个需要它的人身边。
  它什么也不知道,永远阳光,永远灿烂,在草地上打滚,在晚风里游戏。
  它什么也不知道,边月即将离开,狗狗眨巴眨巴眼睛,咧嘴笑了。
  谁是特别的呢?
  边月觉得没有谁是特别的,小狗永远爱你,但小狗不止会爱你。
  那么,不告而别也就不需要愧疚。
  3
  喻枫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人毫无意外是边月。自打十岁起,边月跟着她爸妈来到喻枫家,喻枫横行霸道的日子就宣布告终。
  想他堂堂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二代居然被一个只比他大两岁的小姑娘拿捏得死死的,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喻枫整个少年时期都在致力于与边月斗智斗勇,嘴上挂着的、心里想着都是怎么打压边月的嚣张气焰,此生最大的愿望是希望边月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可他没想到有一天边月真的退出了他的生活,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夙愿达成,喻枫却没有感到开心,他告诉自己,只是因为仇还没报完,可当找遍所有能想到的地方还没有找到边月时,喻枫彻底慌了……
  多年后的一天,喻枫在一家酒吧买醉,朋友与人起了冲突,吵吵嚷嚷,吵得喻枫头疼,随手拿起一个空酒瓶子,对准那人的头,正要砸下去——
  手被紧紧抓住,喻枫回头。
  “哟,小狗,脾气还那么暴躁呢?”
  下本写《逃逸速度》
  【清冷迟钝仙女画家 x 白手起家互联网新贵】
  李叙是她的锚点,是她变幻无常世界里的不变常量。
  1
  李叙第一次遇见虞鸢,她正在被村子里的孩子欺负。
  她蜷缩双腿,抱着手臂坐在一处断壁下,小石子伴随着小孩子天真而残忍的笑,接二连三的落在她身上,她低着头,眼神空洞,对外界毫无反应。
  “喂,干什么?”
  李叙吓跑了那些小孩儿,回头看了一眼仍坐在那里发呆的虞鸢,耸了耸肩,走了。
  那时已经是傍晚,就算李叙不来,再等一会那些小孩儿就要回家吃饭。
  虞鸢喜欢傍晚时分的村落,因为大家都行色匆匆,没有人会在意她。
  “赶紧起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李叙去而复返,插着兜,满脸不耐烦,虞鸢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很慢的移开视线。
  李叙来了兴趣,蹲下来笑道:“是个小傻子?难怪被打不会躲也不会还手。”
  2
  “为什么一直叫我小傻子?”
  彼时虞鸢已经十五岁,是两人认识的第七年。
  仍是一个傍晚,两人坐在田埂上,虞鸢拿着一支铅笔在李叙送给她的素描本上写写画画,李叙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你不就叫小傻子吗?”
  虞鸢眉头轻蹙,看着他:“虞鸢。”
  “哪两个字啊?听不懂。”李叙懒洋洋地说。
  虞鸢在素描本上认真地写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写了两个字,把素描本递到李叙面前。
  在夕阳的余晖下,她指着后面写的两个字,语气平淡地说:“虞渊,这是太阳落下的地方。”
  他怔了怔,忽然轻笑一声,白色的蝴蝶自他眼前飞过,遁入黄昏里摇曳的野花,李叙的手轻轻覆盖在虞鸢的手上。
  “喂,要不要和我离开,去太阳升起的地方?”
  3
  虞鸢十五岁跟着李叙离开村庄来到大城市,十八岁拿着李叙给她的学费奔赴国外。
  从此再无音讯。
  再次见到李叙,又是一个七年。
  老街的网吧里,李叙大声质问虞鸢为什么还要回来。
  虞鸢愣了几秒,这是李叙第一次大声和她说话。
  在虞鸢贫瘠的人生里,她对这个世界有很多不理解,不理解人们为什么笑,为什么哭,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感到幸福。
  只有李叙不同,他在虞鸢面前永远是平和的,温柔的,阳光的,仿佛世间一切困难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
  可是,李叙现在生气了。
  但她并不觉得讨厌。
  她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她想问他为什么生气,她想让他开心。
  “啪”的一声,
  虞鸢的手被打开了……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边月,喻枫 ┃ 配角:很多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谁是姐姐最喜欢的小狗呀?
  立意:热爱生活
第1章
  边月推开门,酒吧里巨大的歌声直冲耳膜,男男女女挤在舞池中,霓虹灯不时从他们身上略过,投入的表情,酣畅淋漓的动作,以及令人不适的吵闹。
  明知道几乎没可能在不进去的情况下找到想找的人,边月还是站在门口艰难地观察每个人的样貌。
  她有些着急,并不想在找人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但人往往会因为不想浪费时间而浪费更多的时间。片刻后,边月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走进人群中。
  她在吧台随便点了一杯酒,然后背过身等酒保上酒。不流通的空气、不断变幻的灯光,这些都让边月急切地想离开,一点时间也不放过,视线专注地穿梭在人群中。偶然看见一个身形相似的,看清样貌又只能遗憾移开。
  “美女,一个人来的?”一道略微轻佻的声音传进边月耳中,几乎是下意识的,边月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来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内搭一件灰色高领毛衣,一只手搭在吧台上,露出价值不菲的手表。头发看得出来是精心打理过的,样貌也还看得过去,只是配上嘴角那抹自以为勾人的笑,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油腻。
  “嗯。”边月随意搭了一句,继续找人。
  男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不顾边月拒人于千里的态度,自顾自地在边月身边坐下,苦恼道:“我刚玩游戏输了,他们非要我来邀请你过去,你——”
  他的香水味实在太冲,熏得边月头晕眼花,忍不住打断他:“就是找我过去喝酒是吧?”
  “没有没有,就想认识认识,交个朋友嘛。”
  “行啊,”男人的笑还没完全展露,又听边月继续道,“喝一杯一万八,五万加微信,交朋友嘛,明码标价,您看您是转账还是付现?哦,咱可不提倡赊账,先付款,后喝酒。”
  顿了几秒,男人没有反应,边月及时道:“不会是付不起吧?我以为这点小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
  嘲讽的意味太浓,男人势在必得的笑僵在脸上,眼神中涌起几分愠色,一个婊字就在口边,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骚动,玻璃碎裂的声音接踵而来,人群四散奔逃,似是有人起了冲突。
  男人往那边一看,风暴中心正是他的朋友,当下也顾不得边月,快步朝那边走去。
  爱凑热闹是人的天性,一开始被砸东西吓跑了几步,自觉保持了安全距离,又围着风暴中心站成一圈,八卦的心怎么也按捺不住。舞也不跳了,酒也不喝了,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看是怎么个事儿。
  酒吧工作人员被挡在人群外,声嘶力竭让别过去离远点儿,哪有人听他的?只能抓紧让人去找保安,找警察,自个儿又费力去扒人群,想挤进去又被挡住。
  边月仔细听了一阵,大意是男人的朋友想让一个女孩儿过去喝酒,女孩儿不同意,男人的朋友就和女孩儿那方吵了起来,直到开始摔酒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事儿在酒吧里时有发生,喝了点酒自信心爆棚,又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自不排除有些人渣喝了酒后烧杀抢掠什么都敢干,但眼前这几位明显外强中干,只是纸老虎。
  车轱辘话来回说了几圈,什么你信不信我找人来打你,你等着,你别走,有种的话……某一个说到兴头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被同伴轻而易举拦下,然后又开始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看的人多少也觉得没意思,散开了一些,边月正想继续找人,视线中忽然出现一道背影。
  快一米九的身高,在这间酒吧里几乎算得上鹤立鸡群,边月轻而易举的锁定了他。看得出来那人喝了许多酒,脚步不稳,但他的目标似乎很明确,正是在囔囔的那名男子。
  去拉架?也就这个身形敢上前了。
  视线下移,边月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她死死盯着那人手上的空酒瓶,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上前干什么。为不相干的人出气,使自己陷入麻烦中,这几乎是边月认为的最愚蠢的行为,她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干,偏那个人就是她今天要找的人。
  吵闹的背景音乐没有停,工作人员还在忙着疏散人群,光怪陆离的光不停的在每个人身上流转,舞池里自有不感兴趣的人在起舞,耳边听见几人在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在坐着自己的事,除了边月没有人察觉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近了!
  那道背影即将走出人群,握紧酒瓶的手正在蓄力,下一秒,边月已经冲了出去。
  ……
  头痛的要裂开,身体像被车碾过,脖颈因为长时间弯朝车窗的方向,酸痛难耐,一时间动弹不得,手无意识覆在额头上,莫名肿起来一块。
  “醒了?”边月手肘搭在车窗上,右手握着方向盘,听见喻枫发出的动静,微微往他那边转头。
  喻枫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撞傻了?怎么不说话?”语气里听不出来半分歉意,“真不是故意的,山里弯道多。”
  其实也是故意的,山里弯道、坑多不假,但边月明明可以放缓速度,可她没有。
  这厮被她从酒吧里带出来后就一直睡到现在,边月担心他睡死过去,但又懒得停车检查他的情况,只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把他弄醒。
  想到这儿边月心虚地看了喻枫一眼。
  宿醉、没睡好、被边月蹂躏、头发乱的像鸡窝,但那张脸仍旧好看的不可思议。
  五官精致漂亮,和九年前没什么区别,只是皮肤相较更黑了些,轮廓更成熟了些。
  醒后就一直看着边月,边月不自然的咳了几声,他才冷淡地收回视线。还没松口气,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喻枫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边月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凡他没瞎就能看见屏幕上那条触目惊心的裂缝。
  该不会让我赔吧?
  边月急于撇清关系:“它自己掉,别赖我哈,我还好心帮你塞回兜里了。”
  “不过你也真是的,手机随便就从兜里滑出来了,你那还是在酒吧,鱼龙混杂,也就是运气好,不然早就……”
  二月末,山里仍是萧条光景,荒废的农田连杂草也不见,黢黑的树干上挂着破烂的红色塑料袋,阳光穿透污潮的白云没有贡献一点温度,反而令人有一种无所适从的压抑感。
  山路狭窄,似乎只要司机稍不专心就要粉身碎骨,偏生边月没有这个意识,在一个接一个的弯道里也毫不减速。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是八百年没和人说过话,逮到一个点就发散思维,也不管有没有联系,从东说到西,从南说到北,说到自己口干舌燥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很久没发出过声音了。
  一扭头,喻枫紧抿嘴唇,脸色苍白的可怕,眼中戾气涌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打人……
  边月讪讪笑了一下,忽然想到昨晚的事,要不是她拦住了喻枫,那人就算不死头上也要缝几针。她毫不怀疑喻枫是否会砸下去,大少爷无法无天惯了,能用钱解决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他该不会打她吧?
  边月觉得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的,毕竟他们已经九年没见,自己的变化挺大的,又剪了短发,还趁着他喝醉把他拐到山里,万一喻枫以为她在绑架……
  想到这儿,边月清了清嗓,试探地问:“那个……呃……你还记得我吧?”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
  “停车。”这是重逢以来喻枫对边月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语气冷漠,在边月印象中喻枫好像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像是陌生人。
  她愣了几秒,“真不记得我了?我是——”
  “我让你停车!”
  刚过了三点,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了去,观景台下不知道是什么树林,树干笔直,还没来得及长出新芽,只有枯黑的树叶挂在枝头摇摇欲坠。观景台设的蹊跷,无甚景色可观,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栖息在树枝上的乌鸦。
  与树干一般黑,看不见在哪儿,树枝堆成团搭在枝桠中间,以为发现了乌鸦的踪迹,细看仍不清楚它们是否在巢中,只听见叫声嘹亮。
  边月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上搜索乌鸦的踪迹,喻枫拿着一瓶水蹲在路边干呕,因着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吐出几口酸水后就再无东西可吐。
  脸色仍苍白如纸,好歹身体里好受了些,站起来时头脑发晕,边月好心扶住他,却被一把甩开,背过身就要往公路上走。
  “喂,你干嘛?”
  喻枫不理她,沿着来时的走,似乎想自己走回去。边月凌晨五点就带着他从市区里出发,一路在高速公路上狂飙,他想自个儿走回去无异于痴人说梦、愚公移山、精卫填海。
  还是小孩子脾气,边月叹了口气,赶上去抓住他。
  “别闹了。”
  哄小孩儿的语气不知道触碰了喻枫哪根神经,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别管我。”
  “我不管你你现在应该在警察局。”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喻枫的声音顿时提高,“你有病吧把我带到这儿,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我认识你吗?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乱糟糟的头发丝在空中摆动,边月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几缕滑稽的头发吸引。喻枫的愤怒一拳打在棉花上,脑子气清醒了不少,用眼睛剜边月一眼,继续往回走。
  边月无奈地笑了一下,好消息是喻枫还记得她,暂时不会因为她出格的举动报警,坏消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喻枫好像很抗拒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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