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启山温柔地亲吻她,动作却依然粗暴:“那你和我结婚,不然明天我还这样。”
“……”傅真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努力放轻松,好让他可以更方便更直接地胡来。
被她这么一默许,晏启山彻底放开。在淡淡的雪光中,在炉火的昏黄微光中,脱缰野马一样驰骋,傅真根本奈何不了他。
其实在一起后,晏启山在这方面一直挺自我挺随心所欲的,从来算不上温柔体贴。
男人嘛,三十多的年纪了,她能理解。而且他不像圈内其他公子哥女人一大堆,他只找她做这种事,也只对她一个人好。
不知情的亲朋下属总以为晏启山没脾气。
实际上晏启山性格相当强势、偏执、固执,绝非表面上那么温柔斯文好说话。
但她本来就喜欢他这种带着占有欲的霸道,哪怕重来无数次,她依然会为这样的他一再地潮湿、柔软,心动,飞蛾扑火。
她这庸常的一生,能遇到他是上天的眷顾。她是真的真的,万般舍不得他。
搂着心爱的男人,傅真忽然生出无限勇气,“启山。即便不能结婚,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
“你说什么?”晏启山满脸震惊地停下来。
傅真下定决心,贴着他的胸膛,语气柔韧而有力量:“做情人,也可以永远在一起。”
晏启山皱着眉头,生气地说:“不行!那样我岂不是永远不能做你的丈夫?!”
傅真温柔地抚摸他的臂膀,“怎么会呢?你照样是我先生。我又不会有别人。”
晏启山她以为只是不想结婚,一脸认真地分析到:“不结婚,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傅真有些难过,但还是选择这条路:“孩子你妻子会给你生的,我有你就好。”
晏启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反驳到:“我的妻子,不就是你吗?”
傅真摇摇头,强调到:“我们偷偷在一起,你是我先生,我是你的女朋友。”
晏启山这才诧异地意识到,傅真打算给他当一辈子情妇,让他去和别人结婚生子。
可他不想娶其他女人,他对其他女人没有那种兴趣,更不可能和其他女人生小孩。
更何况他爱她,怎么能让她受这种委屈。
晏启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边亲边让感受自己:“不,真真,我只想和你结婚,我只想和你做这事,我只会和你生儿育女。”
傅真抓着他手臂,脸色绯红,轻蹙眉头,低声喃喃到:“哥哥,你抱抱我,你疼疼我。你快点儿,我想给你生孩子了……”
晏启山懂她的意思,叹了口气,俯身搂紧她,和她一起沉沦这漫长、漫长的雪夜。
翌日清晨,傅真在晏启山怀里醒来。浑身酸痛,什么也没穿。
他的东西还夹在里面,傅真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恼羞成怒说:“晏启山,你出去。”
晏启山手臂横在她胸前,闷声干大事,“我为什么要出去?我还没有吃饱呢?”
傅真被欺负得连声叫老公求饶:“老公,你饶了我吧,我吃不消了,我待会儿还得上学呢。到时候被老师同学看出来怎么办?”
“怕被他们看出来你有人疼妒忌你吗?”晏启山有恃无恐,变本加厉地在她脖子上种草莓。
吃完早餐后,傅真腿软得要命,没力气洗澡。晏启山帮她简单收拾了一下。
她揉揉晏启山头发,哄小朋友似的说:“我今天要去美术馆干活。你在家等我,我中午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晏启山坚持和她一起去,“我送你,顺便看看那边的环境。”
“那你围上围巾吧,今天天气比较低。”傅真拗不过他,只好拉着他一起出了门。
晏启山格外放得开,时不时当众搂着亲。
不过,小情侣在巴黎街头当众腻歪,确实很正常,没人扭头围观他俩。
到了美术馆,晏启山还黏黏糊糊的,傅真只好借口肚子饿,想吃三明治,把他支开。
晏启山坚持亲了亲她小嘴才离开。
傅真做贼心虚,左顾右盼,唯恐遇到熟人。
但美术馆门口这一幕,还是被艺院一起过来交流的女同学王慧敏看见了。
王慧敏夸张地说:“哇,你刚刚在接吻哦。”
傅真和王慧敏并不熟,谨慎地笑了笑:“没有啊,你眼花了。”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王慧敏走近些,看见傅真脖子上玫瑰般的吻痕,瞬间瞪大眼睛,指着吻痕,压低声音八卦地问: “这么激烈?哪个男朋友干的?”
傅真赶紧纠正到:“我就晏先生一个男朋友。”
虽然她表情严肃,但王慧敏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接着诧异地追问:“那之前那个姓季的呢?他还拜托我们帮忙照顾一下你呢!?”
傅真顾不上和她说这个。
晏启山随时都有可能拎着买好的拿铁和三明治走回来。万一他听见,待指不定又会情绪失控。
王慧敏满脸好奇,“我知道了,你同时和他们两个交往对不对?另一个叫晏启山的我不了解,但季庭宗其实对你挺好的,处处暗中打点……”
傅真不想了解季庭宗做过什么,连忙打断王慧敏:“慧敏你误会了,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不是我男朋友。”
王慧敏再没有恶意,也知道她和晏启山、季庭宗、沈繁樱几个人的“爱恨纠葛”,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王慧敏出于好心,耿直地说:“看起来你更喜欢另一个?但我觉得你选季庭宗比较好。毕竟另一个,可能马上就要娶别人了,你不要被一时间的感情蒙蔽理智。”
傅真只能说“谢谢”,然后找借口送走她。
王慧敏前脚离开后,晏启山后脚刚好回来。
然而,傅真挥手招呼他,他却反问:“我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
没想到晏启山还得听见了,而且还是只听见半截的那种。傅真试图解释。
但晏启山表情阴郁,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灰色的眼眸淡漠如水:“你和普通朋友,也会接吻,也会做一整晚?”
傅真无比心累,上前拉着他的手解释到:“说的是季庭宗,不是说你。”
听见季庭宗这三个字,晏启山果然瞬间炸了:“你为什么还惦记着他?!”
第67章
气温陡然再次降低, 天空雾色茫茫。周围雪的白,黑的树,构成肃静纯粹的世界。
晏启山灰色的眼眸蕴藉着幽沉的怒意, 表情前所未有地冷冽肃杀,像个陌生人。
傅真吓得心头一颤, 伸手用力推了下他胳膊, 骂到:“晏启山!你说什么浑话!?”
晏启山人高马大, 傅真娇小柔弱, 不但没推动他,反而自己趔趄两步, 差点摔倒。
“小心。”晏启山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拦腰搂回, 后怕地护在怀里。
傅真头晕目眩,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任凭熟悉的鸢尾琥珀香温柔地包裹住自己。
晏启山怜惜地抚摸她颓靡绮丽的脸庞。
傅真退开几步, 仰头看向他。他曾是一束领她走出困境、窥见金屋迷梦的光。
可如今,她觉得自己是一株根茎腐烂的白玫瑰,看着娇艳, 其实已经开始枯萎。
她只是站在那里, 就让人心疼。
雪光斑驳中, 晏启山懊悔地说:“真真对不起, 我不该口不择言。”
傅真不想再刺激他, 笑着摇摇头说:“没事。我有点饿了, 你买了什么三明治?”
晏启山见状连忙劝到:“这里风太冷会着凉的, 我们到餐厅点份带汤的拉面吧。”
巴黎几年来首次下大雪,艾尔菲铁塔成了观光首选。市立现代美术馆冷冷清清, 游客稀少,今天大概依旧没什么工作量。
晏启山穿得比她还单薄,傅真更怕他会病倒。于是点点头,把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和他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餐厅。
因为人少,亚裔服务员同意带外食,热情介绍餐厅暂无中餐,但有越南菜和日料。
傅真难过的时候习惯性吃很多东西。
在服务员的推荐下,她一气儿点了越南牛肉火车河粉,鹅肝鱼子寿司、鸡肉丸、 越南春卷,清酒,蔬菜贝果、肉汁薯条等,而且她细嚼慢咽,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食物份量远远超出了她的合理承受范围。
晏启山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一边担心她会把胃撑坏,一边自责,傅真舍不得对他发脾气,才会通过暴饮暴食来排解苦闷。
“真真,我错了,我不该说那种话。”
晏启山握住傅真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别吃了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傅真固执地摇头:“不,我现在只想吃。”
吃下去那么多原本并不需要的食物,就算大胃王,这会儿也该难受得需要催吐了。
可傅真依旧平静极了,表情恬淡得反常,她心里显然压抑着巨大的悲伤和痛苦。
看着她近乎自虐的做法,晏启山心如刀绞,恨不得给自己几拳:为什么要把她逼成这个样子?你是人吗?你对得起她吗?
但他怕刺激到她,不敢强行终止,只能哄着她抽走筷子,“真真,这个都凉了,不好吃了,我们换一家热乎的好不好?”
傅真呆坐着,既不反对,也不同意,任由晏启山替自己整头发,擦嘴角,理衣服。
服务员追上来,递给晏启山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先生,下雪了,把伞带上吧。”
晏启山:“谢谢,明天我们会还回来。”
推开门,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晏启山将傅真揽在臂弯里,挡住风雪,单手撑伞,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走进无边风雪。
因为怕她冻着,晏启山自己淋着雪,把傅真裹在风衣里,拿雨伞遮得严严实实的。
傅真紧密地依偎着他,几乎被他带着走。
餐厅角落里,王慧敏若有所思地目送他们消失在风雪里。然后发出一条带照片的博客:今天先后偶遇两次,让我意外地从他们身上,看懂了什么是相濡以沫的爱情。
照片是傅真晏启山撑伞走在雪中的背影。没有指名道姓,不熟悉的话,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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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启山没带傅真回那个三区小公寓。附近集市太嘈杂,人员也复杂,他无法忍受。
他在十六区自己有一栋房子,在凯旋门附近,维护得很好,住着起码比阁楼舒服。
而且那里很安静,住宅区阿黑阿伯很少。
其实傅真一开始就住十六区,被季庭宗那样了后,她天天做噩梦,梦见魔鬼缠身。
后来她换到三区,红孩儿集市旁的公寓。
巴黎最古老的菜市场,充满人间烟火气,蔬菜水果肉类很新鲜,珠宝首饰,裙子,瓷器很不错,逛圣母院和蓬巴杜也方便。
傅真呆呆地看着窗外铁塔,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十六区。之前和季庭宗,就是看得到铁塔和凯旋门的房间里。
沙发,阳台,窗前,浴室……以及有可能的地方。她要是不好好表现,季庭宗就拿那份检举晏启山家的文件威胁她。
那阵子她身上总是带着伤,人也浑浑噩噩的,总觉得自己不干净,羞耻得像想一死了之。
傅真脸色惨白,抱住晏启山,软绵绵地哀求:“三哥,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回去。”
她不想晚上和晏启山在一起时,还要一再想起季庭宗那些令人心有余悸的侵犯。
但是晏启山以为傅真是在三区被季庭宗欺负,见她还要回去,再次绝望地怀疑她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移情别恋季庭宗。
季庭宗是他发小,家世,身份,学历,事业,外形,几乎各方面条件都不相上下。
唯一区别是,季庭宗纯浪子,换女人比袜子还勤快,用过的女人比用过的套还多。
为了应付场面,他难免有被比基尼女郎坐大腿的时候,但他真的只有傅真一个女人。
他的欲念只因傅真而起。傅真一开始浑身戒备,他都是一点一点,慢慢学着哄的。
傅真满脸恳求,他硬不下心肠拒绝,只好折衷地提议说:“那我们换一个房间。”
主卧没有窗户,只有满墙真丝中国风蝴蝶花鸟和雪松。傅真肉眼可见放松了下来。
她脱去所有衣物,仰头轻声慢语的对晏启山说:“哥哥,我想洗一洗。”
她想把自己洗干净点,再和他在一起。
“先吃药,不然容易积食。”晏启山烧了热水,拆了片路上买的健胃消食片喂给她。
傅真小猫似的,就着他的手含住药片喝水咽下去。然后转身就要光脚往卫生间走。
晏启山拉住她:“等会儿,我帮你。”傅真现在情绪不稳定,他不放心她独自呆着。
傅真自知阻止不了他,就伸手勾着他衣领,一本正经地说:“那你不要乱来噢。”
晏启山垂眸,笑眼弯弯:“哪种乱来啊?”
傅真瞪他一眼,继而抿唇一笑,春水含情:“那种呗。装傻。”
“嗯,你身体不好,这段时间要休养下。”
晏启山身材三七分,薄薄的流线型肌肉,不张扬,不油腻,宛若艺术家的造物。
这是傅真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他的全貌:波光粼粼的橘色水晶灯下,他远比CK男模更惊艳有型,更适合作为幻想对象。
“我们真真又变漂亮了。”晏启山垂下眼睫,喉结滚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傅真连忙害臊地捂住脸,“我胖了,长肉了。不好看。你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