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安雅一如既往的周末懒床,哈利买了咖啡和早饭回来叫她,却没反应。
“小甜心,太阳都出来了,今天还有安排。”他走到卧室叫她。
她盖着被子完全没有动静,哈利踱步到床边轻抚着她的脸颊叫她起来。但依旧毫无反应,哈利感到不对,他紧张地摇了摇她的手臂。
“安雅,安雅!”哈利不安地叫着她的名字,她依然像睡着了一样没有反应。
哈利叫守护神传信给布伦希尔。请她来家里先看看安雅的情况。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哈利给她开门进来。布伦希尔在床边尝试了几个解咒。
“我想我们,还是得去医院做检查,”布伦希尔暂时没有找到病症,她对哈利说,“不像是因为旧伤。感觉……可能要化验。”
布伦希尔联系了阿曼达安排病房和检查,哈利再次带着安雅来到了圣芒戈。
他在病房外走廊的尽头踱来踱去,除了等待束手无策,度秒如年。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戴恩,但又怕是虚惊一场。
他去楼下麻瓜街道上的便利店买了包烟,他很少抽,但之前和前辈一起出去抓人的时候,被带着抽过。
但是现在他需要,他站在麻瓜街道的后巷抽完了两支。又把剩下的扔掉。
安雅一定不喜欢,他想着。说不定等他回去,她就醒了。
他用了几个清理一新想去掉身上的烟味,但好像于事无补。有什么可以去掉味道的咒语,他有些懊恼。
但他还是回到了圣芒戈,他怕安雅醒来找不到他。
接近上午11点,布伦希尔找到了他:“我想,你得联系傲罗。”
哈利脸色苍白地看着她,这意味着……
“经检查有毒物反应,但是不匹配所有常规毒药解剂。她应该是被下毒了。”
马修接到消息紧急从周末休息中赶来过来,他握着哈利的双臂向他保证:“你要冷静,你放心,我会亲自去安排这个案子。”
“当然,我相信你。”哈利没什么反应地,愣愣地说。
马修带人和他一起去了圣芒戈,两个傲罗在布伦希尔的引导下开始进行工作。
哈利坐在安雅的病床边,一直没有说话。马修过来,看他安静得不大对劲儿。
马修拉了张凳子,在哈利身边坐下:“等会儿,你得配合负责的傲罗去你们家检查一下,然后还得回答些问题。这你都很熟悉。”
“好。”哈利回答。
“莱辛亲自负责这个案子,他一会儿就过来。他破过几个下毒的案子,很有经验。”马修继续说。
“好。”
马修看他沉闷的样子,也有些不知所措。这和他以往的性格大不一样,上次抓奥尔森,他劲头就很大。
“布伦希尔说除了昏迷暂时没有其他症状。他们也在尽力配解毒剂,你还好吧?”
“不好。”哈利的眼睛终于看向了他。
“你这样让我有点担心。”马修说。
哈利叹气道:“你之前让我冷静,放心。的确,我调查,和你们调查,没什么差别。而且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做不了。”
他陷入了一种无力之中。
“没关系,说不定很快就好起来了,”马修安慰道,“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
“有,”哈利脱口而出,“不要让除参与调查以外的人知道。尤其是报纸。”
他记得安雅很在意生病被广而告之,她一定不想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可能已经有人得到一些消息了,并且在好奇地打探。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使用职权去干涉报纸。
“没问题,我想科尔曼也会同意。”马修严肃地说,如果他的威慑不够,他会寻求司长的帮助。
下午稍晚,杰弗里莱辛带着助手找到了哈利。哈利带他们幻影移形回了家。
杰弗里莱辛的妻子曾经被黑巫师劫持,那时是同事帮忙解救了她。莱辛虽然因为之前事情和安雅有恩怨,但这次他对哈利有些感同身受,主动申请调查这个案子。
公寓设置有反幻影移形咒,大门设置了防护,不能使用阿拉霍洞开咒。哈利拿出钥匙开门,公寓保持着早上离开前的样子,早餐还放在桌上。
“你们随便看吧。”哈利请他们进去。
因为安雅是中毒的,他们主要将食物都带了回去。
“除了你们,最近家里有招待过其他人,或者有人闯入么?”莱辛问他。
哈利摇头,他是个傲罗,对住宅防护很谨慎。
莱辛注意到客厅的壁炉,又问:“壁炉开通了去哪里的飞路网?”
“没有,现在他只是个壁炉。”哈利走到莱辛旁边,对他说。
“现在?那以前呢?”
“以前可以通往劳伦斯庄园。但是安雅的哥哥戴恩搬回去以后,她就关掉了。”可能是战争期间的习惯,哈利和安雅都很谨慎。戴恩会在庄园组织聚会,来人纷繁复杂。安雅就把壁炉关掉了。
“很谨慎,”莱辛一番检查后也觉得公寓是很安全的,不大可能从外面入侵,他又问,“医院给你检查过么?”
“检查了,结果还没出。”作为共同生活的人,的确很可能吃下相同的毒物。
“我们先假设你很健康,完全没有中毒。据你所知,有什么东西是只有梅耶服用的?比如药品,食品,功能性的营养品?”莱辛根据以往的经验提问。
“首先,她的病日常不需要服药;其次,所有的她日常会吃的东西家里都有,如果你在这里没有发现,那可能是很偶然摄入,”哈利仔细回想着最近安雅的行程,“哪怕是在外用餐,都是公共场合。最后,她办公室有茶叶,但是招待客人也会用,很难说完全不被其他人使用。”
“她有专用的茶杯和餐具么?”莱辛就着哈利的话问。
“家里没有,办公室有。如果你们需要,可以和检察署打个招呼,去她办公室看看。”
莱辛点头,让搭档去联系马修给检查署打招呼。哈利要求保密,那最好就在周末去办公室检查。
“她日常不服药,治疗的时候呢?”莱辛记得上次看的报道,上面写哈利陪梅耶去圣芒戈治疗。
“会,但是具体是什么,你得和布伦希尔大夫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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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ase5.1 沙砾
傲罗指挥部和检查署对外称哈利和安雅休假去了,他们的确因为长期加班有很长的调休假可以休,没什么人起疑。
当天晚上哈利的体检结果出来,他很健康。
戴恩也在晚上来圣芒戈探望了安雅,傲罗问了他一些话,例如劳伦斯家有没有什么仇人,会报复安雅;祖传是否有神秘的黑魔法物品,不小心诅咒了她,这也是有可能的。
圣芒戈给安雅安排了一个单间,哈利在家坐不住,就拿了之前马修的人事调动计划收到的一大堆申请和简历来病房看。
莱辛来圣芒戈取证,看到哈利,还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堆调动申请也塞给了他,说自己忙于查案,没时间,让他帮忙筛选一下。
加之他又是在查安雅的案子,哈利不好拒绝,只能收下。
两天后,布伦希尔和莱辛找到了哈利。
“我们有一点发现,”莱辛和哈利解释说,“安雅在这个月治疗当中,服用了圣芒戈的药剂,那瓶药剂可能是被掉包的。我们正在往这个方向调查。”
布伦希尔又说:“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们分析了安雅的中毒反应,以及阿曼达对那瓶药水的记忆,应当是一种缓释性药剂。他会慢慢的作用在身体上,因此症状触发在两周以后。”
布伦希尔说着拿出了一张羊皮纸递给哈利:“这是我们分析的,可能的,毒物配方。那应该是药剂师的独创性制剂,或者是比较古老的配方,我们暂时没有找到。但是知道毒物确切的配方是我们研制解药的关键。”
虽然布伦希尔说安雅只是昏睡,暂时没有其他症状,但是也不能依靠等待抓获犯人来提供解药,这会让犯人有恃无恐。莱辛也希望提前解毒,这样有助于他们之后的审讯。
“那么,你们希望我做什么?”
哈利知道他们来找自己是有原因的。
“我们希望你能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联系,看看他是否知道这个药剂。我怀疑是古老的配方,我不认为圣芒戈潜藏着什么魔药大师,能独创出这样的制剂。”布伦希尔说着她的想法。
斯拉格霍恩的确见多识广,学识高深,他的所见所知远胜于圣芒戈的几个医师。
“没问题。”哈利答应下来。
哈利给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写信提出了拜访霍格沃茨的申请。斯拉格霍恩为他开通了壁炉,让他直接通过飞路网来他的办公室和他沟通。
当天晚上哈利拜访了斯拉格霍恩教授。
“哈利,真没想到一个月后我们又见面了,”斯拉格霍恩拥抱了哈利,他已经在来信中知道了前情。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哈利说,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哦哦,没关系我的孩子,”斯拉格霍恩安慰道,“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可能。”
“谢谢你教授。”哈利由衷的感谢他。
斯拉格霍恩可不是什么慷慨的圣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请动他。布伦希尔直接找了哈利,而不是通过傲罗办公室或者圣芒戈联系他,也证明她早有所知。
且这件事会占用他大量的精力,斯拉格霍恩装傻或者逃避的历史可是不少。哈利想起当年邓布利多带他追踪斯拉格霍恩,请求他来霍格沃茨任教的经历。
他把有疑似配方的羊皮纸递给斯拉格霍恩,另外布伦希尔还写了一封长信描述药物的作用,以及安雅的状态,希望能有所帮助。
斯拉格霍恩拿出眼镜,在办公桌前坐下开始阅读,他一边读信,一边在羊皮纸上记录着什么。
十多分钟后,他对哈利说:“这个医生的猜测没错,这应该就是缓释性毒药。其实在剂量上,她的猜测是比较准确的,对人身体使用和缓释效果,都是有订制的。难点是配方,以及不同原料的先后顺序。毕竟你们也不能在安雅身上试药,拿到原始配方是最稳妥的。”
哈利想起布伦希尔要求向斯拉格霍恩寻求帮助的动机,又说:“布伦希尔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古老的配方。不知道您是否见过?”
“这我要找一找,配方太多了。”看来斯拉格霍恩的确收藏丰富。
哈利明白不能急于求成,再次感谢了他:“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和安雅的帮助。”斯拉格霍恩对他的帮助早已超出了他对莉莉儿子必要的关照,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在利用他的愧疚。
“安雅可是我的小甜心,她帮了我很多。”斯拉格霍恩又说,他不想让哈利太多的顾虑。
在哈利好奇的目光和询问中,斯拉格霍恩向他讲述了一点他和安雅认识之前的事情。
“是在阿不思去世后,西弗勒斯也离开了学校。米勒娃请我将斯莱特林管理起来,作为临时院长。我当时想,这可真是的大麻烦。”
哈利很能理解斯拉格霍恩的难处,斯内普教授担任斯莱特林学院院长,长达十多年,学院的学生尊重他多过邓布利多,而且不少学生也对邓布利多心存不满。
“我也不能不管他们,”斯拉格霍恩感叹道,“我知道里面有好学生的,甚至有些人只是还不清醒,被魔力和所谓荣耀迷惑了双眼,本性不坏。但是他们不知道,斯莱特林是一个整体,如果没有人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在学校公然挑衅,这只会让其他学院仇视他们。”
斯拉格霍恩说的是事实,在伏地魔复活那两年,斯莱特林学生与其他学生的矛盾日益凸显,但他们中不都是坏人。
“两个级长,一个跑了,一个一看就是那一派的,也不经事。”斯拉格霍恩说的是马尔福和潘西。
“我也不知道哪个高年级还能顶事儿,说不定还有食死徒。我就教了一年,也不了解他们。我想着,难道我要去维持秩序,还要像个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劝他们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
哈利听着斯拉格霍恩的抱怨也有些想笑,麦格教授确实丢了一个烂摊子给他。
“是的,的确很为难。”哈利附和道,斯拉格霍恩也越说越起劲儿,这些抱怨也憋了不短的时间了。
“安雅找到了我,她和我说她愿意帮忙,她已经七年级了,马上就要离开学校了,不担心以后在学院的处境。我认识她父亲哈维劳伦斯,我知道哈维不是那一派的斯莱特林。她人也不错,我教了她七年级的魔药学,不是个痴迷力量,爱好钻营的人。我只能这样去判断。”
斯拉格霍恩说起安雅也很骄傲,觉得是自己教过的好学生:“我带她去公共休息室,宣布我暂代斯莱特林的院长,安雅暂时帮助我管理事务。”
“我保证,安雅在斯莱特林有她的小派别,”斯拉格霍恩放低了声音,“当然这是我的猜测。他们那一派,希望和其他学院和睦一些,日子好过一点。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是这样,她不喜欢那些很极端的想法。”哈利说,安雅一直都不喜欢纯血至上理论,她说过很多次。
“然后一切都很顺利,她帮忙登记了那些要把孩子接走的家长,接待他们进学校把孩子带走。第二天带剩下的学生参加葬礼。所以我说,我得谢谢她。”斯拉格霍恩诚恳地说,都是一些很繁琐的工作,但是她做的很好。这些艰难时候的记忆,他记得很清楚。
斯拉格霍恩的回忆在提醒哈利,他和安雅在学校擦肩而过多少次。当然那时候他无暇注意一个斯莱特林的女同学。但是他想,应该就是像那天她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那样,时而在角落里注视着周围的动静,时而又昂着头走在学生的前面。
他恭维着斯拉格霍恩:“很遗憾没能在您的宴会上认识安雅。六年级的时候,一切都太混乱了。”
“哦宴会,上次她来的时候,我还在抱怨她,只在我的宴会上喝酒,“斯拉格霍恩说起了上次和安雅的闲聊,“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一边消磨时间一边骂:这都是些什么草包。”
哈利不由得笑起来,斯拉格霍恩算是看准了那些不情愿的参会者的心态了。
斯拉格霍恩总结说:“这不是很好么,努力结交草包的人,也不是什么值得结交的人。在我的聚会上,就看你如何结交了。”
“没关系哈利,如果想要感谢我,以后和安雅一起来参加我的晚会。”
哈利知道斯莱格霍恩是认真的,但他也并不介意用这样的方式感谢他。他应下在案子了解后,依斯拉格霍恩的安排来参加宴会,不过可能得等到下学年了。
哈利和斯拉格霍恩道别,他最后嘱咐哈利,如果有任何进展要通知他。制毒人的身份背景,家族和学历,都能够帮助缩小检索范围。
tbc.
其实我蛮喜欢斯拉格霍恩的,他在六七部帮了哈利他们很多,对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很维护。圆滑和势利可能是容易让人不爽,但是关键时刻却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