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
阮欣突然喊道:“你从深渊教团偷的那个可以传送的沙漏还有吗?”
散兵:“倒可不必加这么多形容词。”
他拿出一个比送给阮欣的更为精致小巧的沙漏,“不知道这里是否能够使用?”
阮欣:“就得看公主殿下的研究深入到哪一步了。不过,你这个看起来为什么比我的那个贵?!”
“不过是艾尔海森改进过的罢了。”
见阮欣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样子,散兵又轻描淡写地说:“对了,这个小玩意我身上还有好几个。”
阮欣:“大佬!”
她见风使舵的速度向来第一,“你才是真正的佬!!!”
莫名耳熟的达达利亚皱着眉头看她:“等等,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佬吗?”
胡桃同情地拍了拍达达利亚,“你过时了,行秋才是她的佬。”
“哦,不对,现在又换人了。”
达达利亚:“……”
阮欣一脸正直:“谁说佬只能有一个?达达利亚,你永远是我的榜二!”
“伙伴,咱们之间的友谊呢?”达达利亚捂着胸口问。
散兵嗤笑一声,“这样吧,只要你和达达利亚绝交,我就送你两个。”
“铱錵嘶——”
阮欣倒吸一口凉气,“你说多少?”
“两个。”
“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
阮欣看了看一脸悲痛的达达利亚,又看了看那个精致的沙漏,毅然决然地说:“我不信,除非你现在给我!”
散兵当即又掏出来两个,在她面前晃了晃。
阮欣握紧拳头:“沙漏是有价的,友情是无价的!”
达达利亚眼神怀疑。
“所以我选择沙漏!”她掷地有声地说。
达达利亚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是朋友了!”阮欣一边对达达利亚说,一对朝散兵伸出了手。
散兵毫不犹豫地将两个沙漏甩给了她,正打算嘲笑达达利亚的时候,就看到阮欣转手就把其中一个塞给了他要嘲笑的对象。
“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表情如出一辙的虚伪。
散兵:“……”
其余人:“……”
被套路了的散兵冷着脸启动了沙漏,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回到了往生堂。
灰雾里的千岩军也被送了出来,在院子里躺了一地。
“终于回来了!”阮欣握着胡桃的手,激动地在原地蹦了几下。
温迪直接趴在石桌上,一副累死了的样子,钟离则优雅地倒了一杯热茶,小抿一口。
“等等,为什么会有热茶?”
“你说呢?阮欣小姐。”
气质如幽兰般神秘的女人慢悠悠地从大堂里走了出来,手腕上的玉镯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她的身后跟了一群披袍擐甲的千岩军。
阮欣看了看躺了一地的人,又看了看集体越狱的队友,畏罪潜逃的阿贝多,以及肇事逃逸的自己。
“我可以解释。”她苍白无力的说。
“哦?”夜兰挑眉。
这时,散兵往前一步,彬彬有礼地说:“和他们相比,我是良民。所以,我可以离开了吗?”
阮欣:“……”
其余人:“……”
不等她无语下去,夜兰突然拿出一张纸,使劲抖了一下,然后举在了众人面前。
上面“至冬国通缉令”六个大字足以让所有人看清楚。
“通缉犯先生,请问你是哪里的良民?”
散兵:“……”
其余人:“……”
阮欣:“哈哈哈哈哈哈!”
第49章 鸡飞狗跳
现场很尴尬。
散兵的表情被角笠挡住了, 看不分明,但阮欣笑得却喘不过气来,甚至还蹲了下去, 发出了一阵鹅叫声。
“鹅鹅鹅——”
她还在笑。
笑声又变了,变成了一种呜咽。
散兵扶了下帽子, 脚尖微动, 就看到温迪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拖了起来。
“深呼吸。”
温迪手下用力, “站直了,吐气。”
胡桃这才反应过来, 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阮欣抹了抹眼角的泪,虚弱地说:“岔、岔气, 肋、肋骨疼。”
胡桃:“……”
她扭头去倒了一杯水,阮欣抿了两口才终于缓过来。
现在尴尬的人变成了阮欣, 但她脸皮厚, 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夜兰小姐, 我真的可以解释。”
“不必解释了, 我先将这些‘前辈’带回去安置,到时候玉衡星会来往生堂了解具体情况。”
夜兰身边的千岩军纷纷走到院子里, 将地上躺着的身着旧式军服的人背了起来。
“诶?我们不用坐牢了吗?”阮欣惊讶。
夜兰笑了笑, 说:“绝云间的留云借风真君已经为往生堂做了担保, 证明你们并未刺杀岩王帝君。”
“但诸位越狱一事, 还需总务司斟酌。”
她说着走下台阶,停在了散兵身侧,“至于这位良民先生, 就跟我走一趟,诸位没有意见吧?”
散兵没有反抗。
“等等!”
反倒是阮欣提出了异议, “夜兰小姐,你先看看这位。”
她把一头雾水的伯阳推了出来。
夜兰细细打量着他,眼底现出一抹疑色。
“这位是……”
“你的祖先!”
夜兰:“?”
伯阳:“?”
于是事情的最后,迎来了一个戏剧化的结局,夜兰当场认亲成功,带走了自己的祖先,以及……良民先生。
虽然不知道散兵为什么不跑,但能看到他坐牢,就足以阮欣高兴一整天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欠嗖嗖地送了一路,幸灾乐祸地跟在千岩军的后面叭叭个不停。
散兵一直很配合,配合得不正常。
阮欣笑了一会儿就笑不下去了,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肋骨,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阴谋,又觉得他现在这状态应该没办法搞事情才是。
“你为什么不说话?”
“无话可说。”
阮欣:“好怪。”
没有被怼感觉浑身不自在,她挠了挠头,满心忧虑的回了往生堂。
刻晴已经过来了,正在大堂和他们谈话,从胡桃那里了解清楚情况后,她表示七星会澄清相关的谣言。
“只是……”
刻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辞。
“怎么了?”
阮欣看她表情有些为难,便说:“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
刻晴诚恳道:“是这样的,因为帝君遇刺一事事关重大,因而我司在第一时间与蒙德的西风骑士团、稻妻的远国监司和至冬国的愚人众取得了联系,就阿贝多、枫原万叶和达达利亚先生的相关事务进行了商议。”
“现如今,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但愿不会对各位造成麻烦。”
万叶和阿贝多连忙表示没关系。
达达利亚倒是迟疑了一瞬,但他自信地摆手,只说是小事一桩。
刻晴放下心来,又嘱咐了两句才离开。
“终于完事了!”阮欣疲惫地倒在椅子上,埋怨道:“我都快要累死了。”
“我也累啊!”胡桃用着和她一样的姿势瘫在椅子上。
“那我们就各回各的房间休息吧,莫娜和班尼特在行秋那里,可以明天再去通知他们。”
阿贝多说着,又想起来他们还没吃饭,遂问道:“需要点个外卖吗?”
“需要需要!”阮欣和胡桃小鸡啄米般点头。
匆匆吃过饭,一行人便各自散去。
浮舍去了魈的房间叙旧,钟离在院子里停了一会儿,就和温迪一块出门了。
阮欣直接回了房间,正打算睡觉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在枕头下面翻了翻,拽出来一本书。
她翻了两页,着重看了看配图,时不时的抽一口气,最后做贼心虚的把书又藏到了枕头下。
良久,她闭上眼睛,正要安详的睡去之时,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一道甜美的声线。
“你好,阮欣小姐,我是这些画的作者,哥伦比娅。”
阮欣蓦地睁开双眼,惊道:“哥伦比娅?!”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欣赏我画作的人类了,”哥伦比娅柔软的声音里带着一抹落寞,“他们总是悄悄的封禁我的画册,甚至还不允许流出至冬国,幸好勇敢的商人带走了它们,才让你我得以相遇。”
“哥伦比娅,你画得太好看了!”
有粮就是妈,阮欣毫不犹豫地说:“都是他们没有品味,不懂得欣赏绝美的画作。”
“不过,你为什么可以和我对话呢?”
哥伦比娅害羞地笑了笑,“画册上面留下了我的力量,如果有人真心喜欢它,我就能够感受到,谢谢你。”
阮欣继续吹彩虹屁:“真的,能够看到你的画作,我这辈子值了!”
“就是……”阮欣试探道:“不知道那些被封禁的画册,是什么样的作品呢?”
“这个啊,”哥伦比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个小绒球飘到她的心里,“是给至冬国不怎么流行的几本小说配的图。”
“比如?”
“比如《病娇博士的爱,妹妹受不起》《成为了富人的白月光后,我带球跑了》《在仆人脚下沉眠》,哦,对了,还有一本《爱与恨:执行官们不可言说的秘密》。”
阮欣捂着胸口,不可置信道:“都被封了吗?一本都没有剩下?!”
“是呀,不过我还有备份。”
她眼睛一亮,“我能够有那个荣幸欣赏到你的画作吗?”
“那我给你寄过去吧!”哥伦比娅语气略显雀跃,“你还需要画其他人吗?”
可以约稿!
阮欣开心得要晕过去了,“谁都可以画吗?”
“都可以哦。”
她毫不犹豫地帮七彩之光的队友全部约了一份,然后在难以言喻的幸福中,陷入了沉睡。
次日。
阮欣醒过来的时候几乎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她把枕头底下的小说拿出来看了又看,还把里面的比较涩的配图盖在脸上,但都没有再听到哥伦比娅的声音。
“阮……”
胡桃扒在窗口,目瞪口呆。
小说从她的脸上慢慢滑了下去,翻了个面,露出涩图,主角是那位良民先生。
阮欣:“……”
胡桃一点点的把头缩回去,小声道:“是你没有关窗子,不是我故意要来的。”
阮欣没有说话,胡桃往后面退了两步,欲言又止:“如果你……”
“不,我没有!”阮欣疯狂摇头,赶紧追了出去:“你真的误会了!!!”
“误会什么了?”达达利亚突然从房顶探了个头出来。
“呦呵!”
“我嘞个豆!”
阮欣和胡桃被他吓了一跳,“大早上的,你怎么在房顶?还是在我的房顶,有毛病啊!”
“唉,还不是因为小白!”
达达利亚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来,“它一大早就在我的门口敲个不停,我刚一开门,它就迅速地飞到了房顶。”
“你看,”他朝西北方指了指,“现在又跳到那一栋楼上去了。”
“那里是……”
“糟了!”
胡桃脸色一变,立马往那边跑。
“怎么了?”阮欣和达达利亚赶紧追了上去。
那边有一个单独隔开的院子,阮欣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倒是小白以前老在这周围晃悠。
等他们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小院子的门已经打开了,一群五颜六色的鸡扑腾着飞了出来,向着往生堂四周奔逃,还有几只公鸡在围墙上站着。
“后厨师傅昨天刚买了一批鸡,说是枫丹的进口品种,肉质格外鲜美。”
胡桃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喃喃道:“完了,这下子可怎么抓。”
阮欣咬牙道:“晚上吃鸭肉!”
就这样,三人抓了一早上的鸡,脑瓜子嗡嗡地疼。
等他们走到前院的时候,又看到其余人悠哉悠哉地在那里煮茶聊天。
“你们!”
阮欣手指颤抖,声嘶力竭:“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帮忙!”
胡桃亦是如此:“太可恶了!就让我们三个人抓鸡!”
温迪无辜地抬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鸡?”
“对啊,我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万叶附和道。
钟离端着茶杯,淡淡道:“正是如此。”
三人若无其事的喝茶,脸上波澜不惊。
阮欣突然笑了下:“原来你们不知道啊。”
“——难怪你们的茶壶里飘了根鸡毛都没有看见呢!”
钟离手一抖,温迪脸一白,万叶瞬间坐不住了。
姗姗来迟的阿贝多:“好像是有一根。”
三人:“……”
阮欣满意了,心里也舒坦了。
她看了看角落那堆明显是温迪用风元素聚起来的鸡毛,摇着头叹道:“谁能想到呢~”
胡桃:“哎呀呀,谁都说懒人有懒福,可咱们需要的还得是勤快人。”
达达利亚赞同:“不像我,最勤快了。”
被内涵的三人:“……”
往生堂的一天,从鸡飞狗跳中开始,习惯了互相拉踩的众人,一个个的全当没事发生,表情都没怎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