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沈长秋进来,立刻将双手做美甲似的搭在浴缸边缘,十根手指头还在上下摇摆。
沈长秋搬了个小凳坐在浴缸边,从她右手的小拇指开始,剪得及其认真,剪完还吹吹手指尖,按了按她圆圆的指肚。
沈长秋换到左手。
严宁剪好的右手像小爪子一样张开收起,挠了一下沈长秋的手背。
沈长秋轻笑出声。
“笑什么呢?”严宁凑近问。
“我感觉在给小猫剪指甲。”沈长秋说,“还是只坏坏的小猫。”
“我坏吗?那我应该……挠这里。”严宁手伸到他胸前,拨拉到他左边衣下粉红的小点。
“哎呀,阿宁,别乱动,小心剪歪了。”沈长秋抖了一下,严宁悻悻收回手。
沈长秋想起什么说:“前两天沫沫做了指甲,好长的,上面还带钻呢,估计那个挠起来才疼。”
“那我也去做一个,就做这两根手指怎么样?”严宁漫不经心用右手比了个耶。
食指和中指。
“嗯?为什么只做这——”
沈长秋剪指甲的动作顿住,低头小声说:“会疼的……阿宁。”
“啊?”严宁扭回头,装模作样问:“疼,哪里疼呀?做指甲不好看吗?”
“但是那里会疼……”
“那里,是哪里呢?”
严宁故意追问,仿佛逗弄沈长秋是一件让她快乐至极的事。
“阿宁……”沈长秋眼神埋怨。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嗯?”
严宁头支在浴缸边缘,表情是无辜不懂,但那双眼里的光,明明是使坏的狡黠。
那里能是哪里,可名称怎么说都让他难以启齿。
沈长秋欲言又止,眼神向后瞥,唇微微开了一道小口。
“屁屁……屁屁会疼的……”
四周仿佛寂静了一瞬,严宁忍俊不禁笑了一声。
“啊……别笑我了,嗯?!”
他正在羞意和懊恼中,严宁抓住他的手腕,猛地拽向浴缸,另一只手又抬在他肩下。
噗通!浴缸水花四溅,泡沫随着水面浮起,不断从浴缸边缘溢出,淡粉色的水变得清亮无比。
沈长秋翻进浴缸,深深埋进严宁的怀抱,他朦胧睁开眼,浴室的顶灯透过水面,波纹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沈长秋隐约看到她被波光所包裹的身体。
是那么的纯真无暇。
咕嘟,他嘴里吐出泡泡。
哗啦一声,沈长秋从水里扑腾而起,跪坐在她的腿上咳嗽,白色睡衣在水的浸润下变得透明,贴在肌肉上勾勒出他肩膀和手臂的线条。
“咳……”沈长秋刚抹去脸上的水滴,她的手强势地揽住他的后颈,沈长秋身体被迫微躬,下一刻,他们的唇紧紧相贴。
她的舌探了进来,是令人窒息的、密不可分的湿吻。
不知是水烫,还是赤躶的她太烫,很快,沈长秋在炽热中喘不过气。
“哈……哈……”一放开,他扭过头疯狂地大口呼吸。
严宁只是微微喘气,打量湿身的他片刻,伸手捞他黏在皮肤上的睡衣。
“别穿了。”
她不讲道理,忽视本来就有的白色纽扣,径直将水中的衣摆大力掀起来。
沈长秋跟着抬手,啪一声,衣服被扔在浴室地面,他白皙的上身和二十几天前似乎有所不同。
晶莹的水珠不断从他发尾、皮肤滑落,肩膀、背部,手臂,经过这段时间的拳击锻炼,肌肉增涨不少,在他与众不同的青涩里,夹杂着符合年龄的成熟味道。
就像青苹果落上一小片薄红,更加清甜诱人。
“沈长秋,你最近锻炼很有效果。”她微微点头赞赏,手在水中扯动他的裤腰。
“阿宁,我们、我……”沈长秋捂住水里她的手,向四周看了看。
“怎么了?一起洗澡,不好吗?”
严宁勾了勾唇,起身抱上他,身前的曲线借着微凉的水贴合,这一瞬,沈长秋的心像是被烫出了一个洞,完全不知所措。
她仰头笑起来,似乎很满意沈长秋的反应,将静止的他向后一推,缓缓靠近说:“小白兔……不是每天都弄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等我回家吗?”
沈长秋手后撑在浴缸那头,她的手在水中摸索,流波将他们的身体不断浸没。
是的,严宁每次回来,沈长秋都会提前清理好自己,只是前段时间,她回来就困倦地睡着了,哪里还能做的了别的事。
沈长秋怔怔看她,身子一抬,里外两条裤子浮上水面,严宁从他分开的腿间,拥了上来。
褪去一切遮挡,没有亲吻,只有两具赤躶的躯体犹如胚胎般,在温热的水中极致拥抱。
严宁仿佛回到了母亲孕育她的子.宫。
这种后知后觉的安全感,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在他脖颈前呼吸,他的心跳与脉搏像是在她皮肤上奏响,她和他就像是融在一起的共同体。
他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在任何名义上都应该是,世界上最闪耀的东西应该送给他,而自己,不应该再纠结什么了。
“明天,我们去拍照吧?我约好了。”严宁从他颈前抬起头说。
“拍照?好啊,拍什么样的?”沈长秋轻轻按揉她思考过度的脑袋。
“就那种……”严宁斟酌了一下,“情侣照片吧,明天不是情人节吗?小猫小兔子也要过节的。”
“那……它是礼物吗?”沈长秋激动问。
严宁想了想,“算是吧,但得早上去,中午我们回民宿和他们吃个饭,下午我得去单位了。”
“那沫沫和赵远见也要来吗?”
“你不想跟他们一起吗?”
“怎么会,”沈长秋甜甜笑起来,“我是怕他们快过年了没有时间,一起也好,就当是跟他们提前过年,他们像一家人一样。”
“我都跟他们说好了,明天他们肯定会来的。”严宁重新将头靠回,手开始在他身后的缝里摸摸索索。
“说、唔!说好了?”沈长秋缩起身子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但是他没想明白,既然是礼物的话,那他也应该……
“阿宁,你等我一下。”他想去拿他想送的恋爱记录本,抱着严宁坐直,“我马上回来。”
他从浴缸翻出来,色心早已大起的严宁一把握住他,直接来回捋动。
“你要去哪?”
“我!我……”
刺激让沈长秋腹肌绷得清晰,两团红晕猛地拍上两颊,他话也说不出来了。
严宁拽着他,像是拎小鸡一样拎回来,“我们要干正事了,你看,都帮我剪好指甲了。”
她从水里站起来,将他的双手扶住一旁的花洒,加重右手力道。
“嗯!”沈长秋并紧膝,腰向后落,看着地面自己拧起来的脚趾,“我很快就、就回来,我真的会回来的……”
“不可以。”她侧过身,右手不停的同时,左手拿了什么东西。
轻轻地咔嚓一响,沈长秋腕间冰凉,就在这眨眼的功夫,他右手挂上了手铐。
“啊?阿宁,阿宁,我不骗你,我只是去拿个东西。”沈长秋慌到小步乱踏,可说话间,手铐绕过淋浴的竖管,又拷在了左手的腕间。
咔嚓。
他像个自行车,锁在了淋浴花洒上,还赤身躶体。
“有什么事,等我开心再说吧,上次的事还没办完呢,爱你,沈长秋。”
严宁吻了吻他的侧脸,身上的水也不擦转身就走。
“阿宁,阿宁,”沈长秋向她的背影委屈求饶,“别拷着我好不好……阿宁……”
金属相撞刺啦啦响,浴室布满了温热的白茶玫瑰香,严宁脚步轻快头也不回,湿漉的脚印径直出了浴室。
沈长秋知道她是去拿什么了。
他紧咬下唇,望着上下都固定死的花洒,又左右看了看这间浴室,淋浴区隔断外侧就是洗漱池的大镜子,沈长秋也看到了白花花的自己拴在花洒上。
他想到等会要发生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怎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花招来……
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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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节奏有点慢了,但……但……就这样吧(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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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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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车一出小区,沈长秋和昨天在玉溪一样,右眼皮不受控制地乱跳。
迫于墨菲定律的想法,他将“右眼跳灾”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按在心里。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怎么会有什么灾呢。
沈长秋怀里抱着昨晚一起看的恋爱记录本,看着主驾哼着小调的严宁。
她看起来轻松又快乐。
后座还乖巧坐着沈长秋特地带出来的小兔子、小黑猫,就像是一家人出来过节。
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这个牛皮本的最新一页,还会贴上新的照片。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一切都很美好啊,沈长秋想,除了……屁股有点痛,坐下来有点不舒服。
昨晚,她真的有点太狠了,但一想到浴室里发生的事,沈长秋像是初嫁的新妇,整个人都脸红扭捏起来,在副驾并紧膝,坐得规规矩矩。
而且……他低下头眼珠子乱转,昨晚那时候在镜子前胡说八道,瞎叫唤什么啊?
“你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
严宁瞟了一眼坐姿端正的沈长秋,觉得是昨晚太过分了,低下声不好意思说:“下次……我轻点。”
下、下次?
“啊?啊……没没、没有。”沈长秋摆了摆手,指着自己里面的白衬衣岔开话题,“我们、我们今天穿这个拍照吗?”
早上醒的太迟,照相馆打电话来问,两人才火急火燎收拾,严宁跳下床,埋头在沈长秋衣柜里翻来翻去,衣服扔了一地。
最后,严宁套上沈长秋的白色卫衣,外面是深灰色的中长风衣,沈长秋里面是件白衬衫,搭了件墨绿色翻毛皮外套,绣着些金桂和细小的绿叶。
“没有?不疼?”严宁并没在意沈长秋关于服装的问题。
沈长秋傻兮兮的点头又摇头。
严宁一看他眨动双眼,抿唇憨笑,就知道他是在逃避话题。
他还是太传统,不过,将矜持与羞耻打碎这件事,真的太美妙了。
严宁回想昨天镜子前嘀嗒口水的他,扬了扬眉问他:“不疼啊?那今晚再试试吧?”
“啊??”沈长秋吓得膝盖抬起,双臂抱住身体,惊声大叫:“不行、这样、这样连续,真的会坏的!”
他满脸通红又义正言辞的模样逗笑了严宁。
“啊?沈长秋,原来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啊。”严宁将车停在路边,凑近沈长秋,慢悠悠说:“要坏了?”
“阿宁……你……你别乱说!我、我不理你了!”沈长秋推开她,左右张望,捂住滚烫的脸生气看着窗外。
“好啦好啦,错了错了,不开玩笑了。”严宁将他的膝盖按下来,“你穿这件衬衫最好看,别紧张,等会拍照自然点就好。”
沈长秋低头看去,自己穿的明明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白衬衫,她一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要不就是找话题乱哄的。
不行,不能这么快就理她。
沈长秋哼了一声,脑袋更往车窗撇去,严宁又道歉:“真的错了,别不理我啊……”
“阿宁骗人,我一点都不好看。”
他看着窗外,语气满是怨念,要是今晚被她按住,指不定真的要坏了。
昨天就是,怎么求饶都没有用,她只会越来越……过分!
“沈长秋……你好看……”严宁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揪住他的衣摆,“下午我还要去单位,他们在查金总的事了,估计这件事有些眉目,今晚回不来的,理理我吧。”
沈长秋斜眼看去,她这低声下气的撒娇模样,要是谁看了都觉得见了鬼,他们高冷的严警花一定被人夺舍了。
只有沈长秋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模样,她她她……她就是一个变态的小女孩!
“嗯?沈长秋……”她摇头晃脑,眨巴双眼。
沈长秋眼珠子又转了一圈,正回身,端腔说:“好吧好吧,那阿宁快开车吧,人家不是还催我们了。”
“爱你。”严宁猛地亲了他一口,悠哉坐好,车重新发动,她又哼起快乐的小调。
沈长秋压了压上扬的嘴角,看向后座问:“那你那个袋子里是什么,警服吗?你们下午有什么活动吗?”
那是后座上一个大纸袋,严宁出门前提下来的,里面装的,看起来像她深藏蓝色的常服。
“差、差不多吧。”严宁一愣,随口回答,也岔开话题,“你们复试三月十一号吗?”
“嗯嗯,九号报道,十号要先去体检。”
“什么时候出结果?”
“一般两三天后,但是如果导师看中了,可能当场就知道了,有些学长学姐,甚至还没复试呢,就被拉进课题组的群里了。”
沈长秋说着网友分享的经历,由衷地羡慕。
“那你肯定没问题,导师不是还约你见面,到时候复试完我去接你,我们去……”
严宁语速逐渐变慢,左转向灯嗒嗒亮起,红绿灯这里他们要左拐,对面车太多,他们的沃尔沃停在十字路中间,车一辆接一辆从身边呼啸而过。
不知怎么,沈长秋右眼皮莫名跳得更加快速了,甚至没来由的心慌,恰好对面直行车道一辆车起步慢,严宁见缝插针,拐了过去。
方才左转车道上,一辆绿色渣土车从他们身后飞速擦过。
这种不要命的司机太常见,以为有保险就为所欲为,严宁没在意,她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突然捡起来:“去民政局。”
“民政局?去民政局干什么?”沈长秋懵懵懂懂坐直问。
这半截话和复试完接他有什么关联吗?但她的生日愿望好像是和复试有关系来着……
她要做什么?
刹的一声,前车堵在人行横道上,严宁愣了一秒差点追尾,车内滴滴响了两下,SUV的主动防御让他们安全停住。
严宁捂嘴转过头,第一次露出如此恍惚的表情,就像是诧异自己说了什么难以置信。
“我说什么了?”
“民政局,我们去民政局做什么啊?”
沈长秋睁大眼睛好奇问她。
“就……就……”她竟然卡壳了,方向盘上的手乱摆起来,“那个,那个,哦对,市里对研究生有人才补贴!我带你去写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