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船四个人,刘洋被分到和他们一起,她和温珣站在岸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温珣发话:“你先进去吧,坐里面那个位置。”
“……好。”
他声线平缓,语气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态度。
他握着扶手,迈出颀长双腿,腿部线条优越而富有力量感,背肌因为用力而微微膨胀。
舒令秋站起来,扶住他。
他慢悠悠地坐下。
项目开始,漂流船开始飞速旋转。
一开始还好,雨衣没发挥作用,舒令秋都要后悔买了,可漂流船过洞,啪的一声,一朵巨大的水花扑了进来。
她的脸染上水珠,周围的大家也都发出了“卧槽”的惊呼。
温珣没有保护措施则更惨,他坐在入口,长臂紧紧地压在椅肩,水花过后小船不断摇晃,净水从脚底流入,她看见他脚踝处的布料一点点被打湿。
继续向上看,白衬衫像打湿的雪,春色在领口成熟。
温珣里面似乎只穿了件薄薄的T恤,从舒令秋这个角度能看到很多东西。
消毒水味儿浓得像棉ⓨⓗ被,沉沉地压在鼻息间。
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是温度并不高,还有些冷。
舒令秋长长地呼了口气,猛地掀起腿,压在温珣的膝盖上。
这个法子有点用,但用处不大。
但好歹有用。
许沐安:“?”
“要不我们仨给他一人筹点布料?”
“……?”
雨衣特喵还能众筹?并夕夕砍一刀都不至于这么砍啊!
又成原来那个许沐安了。
漂流结束,温珣果不其然四处湿透。
舒令秋剥下外套,抵在温珣身前,压了压,盖好。
她忧心忡忡地问:“这附近有烘干机吗?”
“老藤树食栈那儿有。”
舒令秋:“那我们先去吹干,你们去玩吧。”
“好。”
温珣打湿了,再玩下去很有可能感冒。
两拨人就此分别。
李云柯心凉,“要命我们好像把温总害感冒了。”
刘洋摇头,“不会吧,温总身体挺好的,那胸肌、腹肌、腰肌、颈阔肌、斜方肌、背阔肌、肱二头肌……这要是能随随便便就感冒我以后就不健身了。”
“身材和体质有时候不一定成正比吧,今天天气这么冷很容易感冒的。”
说完这话,李云柯又后知后觉,“不过我们担心这干嘛?舒小姐会照顾温总的。”
“嘶——”
刘洋倒吸一口凉气,左右幻视,低声道:“不会是那种贴身照顾吧???”
“……禁止涩涩!!”
---
舒令秋没看地图,拉着他往外走。
熟悉的路一一重现,他们根本是在原路返回。
温珣扫见路牌,停住,“走错了。”
“现在要左拐。”
舒令秋点点头:“我知道啊。”
“那现在……?”
“回酒店。”
“……什么?”
温珣定住。
“笨蛋,不回酒店的话还怎么享受二人时光啊。”
舒令秋手捂在唇边,像只小海豹似的轻轻拍拍,“好困哦,既然回不了你家,我们就去酒店住吧。”
温珣微不可闻地怔了下,低头去看她。
女孩子笑眼弯弯,眼睫微微湿润,几簇黑睫黏作一团,她声线天真烂漫,仰面,离他更近了些。
脸上的妆容很淡,柔皙的肌肤像光滑羊脂玉,无瑕,毛绒绒的,说话时,鬓角旁垂下的两缕发丝轻轻颤,在阳光的照射下杏粉的耳廓透出光来,显得明艳而可爱。
只一眼,他便沉溺其中。
温珣摸摸她圆润的脑袋:“好。”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南宜天暗得很早,油画般的蓝天和白云流光溢彩,烂漫金灿的霞帔沾染粉色城堡,金乌正一点一点坠落。
色彩绮丽,天际烙下深色的吻痕。
暧昧而旖旎。
舒令秋心情很好,步子轻盈,蹦蹦跳跳的。
她背过身,倒着向前走。
“温珣,其实是你想制造机会和我独处吧?”
温珣沉默了几秒,“你怎么知道?”
他毫不否认,直勾勾地望着她。
“切,我这么聪明,当然知道啦。”
舒令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嘟起圆圆双唇,“不过你演技不行哦,我还是看穿了。”
“嗯。”
他宠溺而无奈地望着她:“败给你了。”
第52章 Chapter52
Chapter 52
撩人晚霞未退, 浓浓稠稠的,挂在窗外。
回到酒店,推推搡搡地进了屋, 房卡还没插上某人便抓着她抵在墙上。
舒令秋重心不稳,跌进男人的怀抱。
他力度极大, 反剪女孩子的双手捆在身后,暴戾的肌肤贴实了,她瞬间被烫了下。
肋骨边缘似乎碰到了一块半固态的岩浆, 她越挣扎便陷得越深。
舒令秋今天穿得很薄,剥去外套便只剩下贴身的里衣。
领口大得夸张, 白皙肌肤在里头明晃晃。
他想要破坏她。
又想保护她。
站在绝对占有和理智的分界线, 男人越喘越凶。
“给我亲会。”他压低声线,“一天了。”
他忍一天了。
舒令秋意识不明,但仍保有一丝理智, 拿着房卡的手指四处挥舞,摸着黑, 颤得如何也弄不进去。
“等等,还没插-好……”
“我知道。”
他眼底滑过一丝诡异的情愫, 愈发情动。
舒令秋大脑一片混沌, 脑海中紧紧地绷着根弦。
二人唇瓣相贴, 男人的手也没闲下, 她今天穿得很薄,外面黑色大衣里面一件驼色毛衣。大衣乱糟糟地睡在地板, 他没什么耐心也放不开她, 扯着毛衣往两边分。
毛衣针线一点点崩裂, 她听见布料撕碎的脆响。
舒令秋虚虚挂在他身上,冰凉的小腹蹭过男人的肌肤, 冷热交替,互换体温。二人互相推搡,摩挲,像有什么,一触即发。
她肌肉绷得很紧,他配合地钳住后颈。
“你……你把我衣服撕坏了,我明天怎么出去?”
他抓着她的后颈,微喘着,“不出不行么?”
“……”
“这次又要待几天……”
温珣勾唇一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他兜着她腰,将她整个人捞起来。
滚烫的腰间一阵冰凉,乍起的冷风拂去一点情迷。
意识回来了点,她一瞬意识到最开始那句话有多不堪联想。
舒令秋脸霎时熟透,炎炎体温炙烤着,她身骨俱裂,感觉骨隙中灌进一朵热炮,热炮爆炸,她化成了细密齑末,一粒一粒地从他指间跌穿。
他走进屋里,将舒令秋安安稳稳地放在床上。
巨大的羞赧将她密密地包裹起来,舒令秋刚一沾到床单便像只泥鳅似的钻了进去。
男人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缓缓下压。
眉眼不断放大,鼻息间的热气喷在脖颈之间,激起一片难以察觉的红疹。
舒令秋睁圆眼,琥珀色的瞳孔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气,裹挟女孩子的可爱与无措,直直地望过来。
温珣越靠近,她便越向后倒。
支撑的手臂懈下,最后背紧贴床单。
她大气不敢出,心脏怦怦跳,胸口像是开了枝玫瑰,无意识地向外倾吐花蕾。
睫毛翕动,双臂抵在身胸膛前,她像只细小的水蛇,随着猎人方向微微仰头。
温珣伸手,她即刻瞑闭双眼。
“……”
一秒。
两秒。
咦。
怎么没落下来?
舒令秋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瞥见温珣的手穿过头顶,取走了倒在一旁的房卡。
“拿房卡。”他一字一顿的,深黑瞳孔紧盯着,带些暧昧戏弄的意味。
他揉了把她的头发,“想什么呢?”
“……”
可恶,她又被这坏男人温珣耍了一道。
舒令秋攥紧粉拳,在他的肩头来了下。
这点触感无异于打在棉花糖上,温珣受着,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她推开他,坐了起来。
她气鼓鼓地说:“我饿了,要吃饭。”
温珣微微挑动剑眉,“现在?”
“不然呢?”她报复心很强,刚吃的亏肯定要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好。”
温珣只好勉为其难放开她。
酒店本身就有不错的餐食,他们下了电梯,准备到楼下进餐。
温珣捋平西服上的褶皱,无框眼镜折射蓝光。
他鹤立原地,又恢复成平常儒雅斯文的模样。
舒令秋里面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打底衫,她束起马尾,露出光洁的脖颈。
单薄的衣物让她毫无安全感,即便罩着两层布料也感觉如芒在背,无异于裸-奔。
她系紧腰带,勾出纤细的腰身。
情动过后女孩子的举措都妩媚了许多,身上弥漫着果香混着苦艾香的气息,脚踝泛出明媚的红。
静谧无人的电梯里续着未完的暧-昧,她缩在电梯的一角,和温珣摆成了对角线。
温珣背对着她,声线平静而有力,“这么怕我?”
“……我怕什么?”
他毫不掩饰,“怕我又做点什么。”
舒令秋咬紧唇肉,偏开脸:“……我没想过。”
说得好像她这人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有多饥渴似的。
“那就过来。”
他转过身,摊开右手。
借着暖黄灯光,她终于看清了夜晚他此刻的模样。
区别于她的绯红,温珣平静如水,面颊是冷白的,脖颈也是,自若到完全找不出刚才撕坏她衣服的男人身影。
指骨分明,干干净净。
舒令秋望着他的手,忽然想起那几日光阴。
某次,他先用的就是手。
“……”
舒令秋一把拍掉他的手。
没讨到好处,电梯门倒是开了。
一楼涌入稀少人流,他们再下一层才抵达餐饮部。
前面站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啤酒肚,地中海,酒糟鼻。
他看着温珣,小心翼翼地问:“温总?”
“嗯。”
“还真是您啊!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您,真是幸会幸会。”
啤酒肚谄媚嘿笑,握着温珣的手使劲握了握。
温珣对他有点印象。
他是某上市公司的老板,原先来过实验室,对实验相关一无所知还喜欢指手画脚,多加点评。
他望向温珣身旁的舒令秋:“这位是,您的女儿?”
“……?”
女儿。
好眼力啊。
舒令秋憋得肚子疼,又咬紧了唇。
温珣脸色不佳,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他冷冰冰地说:“这是我女朋友。”
“……啊,这样啊。”啤酒肚自知失了分寸,瞧见温珣难看的脸色,顿时也紧了紧皮子。
要命啊。
这女孩子看上去年纪这么小,温珣平时又格外低调,从未对外公布过他的私人信息乃至年龄,在此之前啤酒肚也只从杂志资料上看过他,外表可以保养无法判断,想着如此煊赫之人年纪也不会太小,他怎么能不下意识地以为舒令秋是他的女儿啊!!
对不起。
您是我爹。
我才是你女儿。
舒令秋和温珣一同出来,走在众人之前。
她偏过脑袋,小声道:“二叔,你真的老了。”
他平静地嗯了声,然后掰正她的脑袋。
“回去再说。”
-
这个点,餐厅里人很少,壁灯只开了一半,钢琴声微醺而朦胧。
远处池水潺潺,自然的声响像被放大的白噪音。
侧耳依稀能听见些许水声。
舒令秋点了份蓝龙虾鹰嘴豆泥和龙虾面。
温珣:“吃这些会不会吃不饱?要不要再加点?”
“没事,不够吃再加吧。”
温珣驾轻就熟,似乎对这儿很熟悉,“主厨九点下班。”
“啊这样吗。”舒令秋又看了遍菜单,还是选不出来。
她托着腮,樱粉脸颊肉乎乎的,“我对这个酒店不熟,你帮我选吧。”
温珣颔首,“好。”
他选了几样舒令秋听都没听说过的菜又加了上去。
后厨备菜很慢,他们等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无聊哦。”舒令秋拿着叉子晃啊晃,恹恹道,“我们找点乐子吧。”
“哪种乐子?”
“……”
她移眼,瞥向对面水台上的斯坦威钢琴。
舒令秋顿时灵机一动,回头冲温珣抛了个媚眼,慢慢悠悠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