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严宁晕乎乎的脑袋似乎搞明白了,长秋酒量很差,差到……一杯就晕……可他正担忧看着自己。
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我怎么可能会醉。”严宁突然抬起头,“长秋……你是我也真好看……”
她捧住长秋的脑袋亲了上去,直接将他从蒲团推倒在地。
“哎哎哎!”
众人惊呼慌慌张张拉开了她,却挣不过那股黏糊劲,长秋被严宁耍赖似得抱在怀里,跨坐在她身上。
“不行……你不能走……”严宁额头贴在他颈侧乱蹭,“长秋……我好难受……”
“难受?”长秋刚问出口,严宁又将他搂紧,他明显感到什么硌着他……
那是他自己的……
“阿宁,你……”长秋涨红了脸,抬头见众人都在看,抬手锤上她的肩头,“你松开我……”
“不要。”她乐呵呵把长秋的手也收进怀里,“不松。”
氛围变得古怪,大家大眼瞪小眼,连忙收回眼神,谁都不好意思再看。
施青栾打破沉闷:“哎呀……我们继续喝啊,好念双,还有萧季业,你得多喝一点,不然喝不过你未来岳父怎么办。”
“师父说得……对!”萧季业立刻一口闷了眼前那杯酒。
焦点移开,长秋松了口气,但严宁越抱越紧,小声喊他的同时,背后的手竟然放在了后腰下……
长秋次次挪开,严宁回回放上去,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灼到他的皮肤。
这可是她的身体,怎么醉了也这么霸道又无赖。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些难以想象的事了。
“阿宁,你醉了,我们回房睡觉好不好?睡醒就好了。”他小声哄道。
“嗯?睡觉?好……回房睡觉!”严宁突然睁大眼睛,仿佛长秋的话点醒了她。
随后她直接抱着长秋站起身,十分正经地向其他人说道:“我们先回房了!”
声音还没结束,外人看来,凌风轩的小师弟已经抱着手脚乱踢的大师姐窜到了楼上客房。
他们一进门,严宁就把他扔上了榻,衣服也没去,就将他连啃带咬按在身下。
长秋无奈又后悔,严宁醉酒的模样他招架不住,况且他变成了她,身高不矮,可比起来还是纤瘦,轻轻一拢就裹进怀里。
喝醉的人原来这么烫。
“不……唔!”长秋勉力推开严宁,“不行……阿宁……”
他扯过凌乱的衣襟和裙摆,此时的模样,仿佛严宁清淡的嘴唇涂上了胭脂。
严宁似乎回过味来,甩了甩脑袋,又敲了敲头,“不行吗……是不行……可是,长秋……”
她一想到会做什么,只觉得头皮发麻,根本不敢多想。
可是。
“我很难受……”她睁着泪汪汪的眼又爬了过来,越靠越近。
“哪里……难受?”长秋心慌。
“这。”她抓过长秋的手放在那儿轻轻摩擦,委屈道,“一直都很难受,一天了……”她似乎得到一丝纾解,喟叹一声。
长秋触电般扔开手,他感觉无地自容,像被架在火上炙烤。
这可是他自己的……可说起来,也算是她的?
不,这次真的是真的是她的了!
突然,严宁放弃一般瘫倒,她闭眼呢喃,手放在身中间:“长秋,我好像,真醉了……这里好奇怪……哪里都很奇怪……”
她确实醉了,不过到现在也没醉得彻底。
长秋把她的手小心移开,不敢再看,“阿宁……喝点水,喝点水冷静一下就好了,我去倒。”
“别,别去……长秋。”
严宁睁开眼握住他的手腕拉近身,两人此刻面对面,她垂目看向身下,又看回他,食指轻轻擦过他水润的唇,“不让我碰……那帮帮我……好吗?就像之前我一样……”她眼神迷离,还有略微粗重的呼吸。
长秋侧过头,整个耳朵都红了。
“真的,好难受,长秋……”
严宁将他老实抱在怀里,侧耳低声乞求,这半醉的酒劲,让她受不了也压不下去……
而且,他的气息无处不在,怎么冷静?
长秋没有回答,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呼吸声交错起伏。
严宁克制却不舍得松手,浑身像发冷一般打颤。
突然,长秋极小的声音落在她耳侧。
“那……阿宁……可以不看吗?”
……
严宁靠在被褥上,被一片叠好的布巾轻轻盖住了眼睛,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看,不过是让他用手而已。
突然,凉风一吹,不属于她的东西扬在半空,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她更觉得燥热难耐,一想到长秋看着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严宁脑海嗡嗡作响,浪拍得到处是。
她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浑身一颤,不由得闭上被遮住的眼。
“别乱动……阿宁……”
他低低的声音传来,慌乱的呼吸就在燥热的跟前,热气越靠越近。
严宁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那真家伙在她脑海拍浪时,也在到处乱跳。
两人的心也在这海浪上紧张跳动。
“阿宁,我可能……不太会……”他似乎是对着那儿说的……
严宁还在纳闷他的举动,刚想开口的唇形停在了原处,一个激灵和倒抽冷气的同时,诸多感受纷至沓来,这让她想起放入他口中的手指,不,感觉更甚。
长秋深深吻住了她,也在吻他自己。
她像飘在云间。
严宁酒似乎都要醒了,她不由自主地仰头乱动,长秋伸出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缓缓开始上下来回,呜咽声混含着水啧就在下方,可她看不见……
严宁呼吸错乱,他怎么傻得这么可爱,竟然会错了意。
她轻轻扯开眼前的遮挡,低头看去,那水润变薄的唇是她的,也是他的,被爱意紧紧包围的,是他的,却也是她的。
这一刻,他们真的不分你我。
他的眼角已经淌出泪花,一次却比一次投入。
确实不会,又如此认真。
这场景让她无法控制地抬身,长秋哽咽一瞬没有停顿,也没有察觉严宁在看他,依旧认真埋头,眼睫几粒晶莹的泪花落了下来。
严宁头晕目眩,仿佛要溺死在这汪意外汇聚的春水里。
“长秋……”她喃喃。
“嗯……”他下意识从喉间溢出回应,甚至以为严宁不能自已,更加努力。
“长秋……”严宁再次唤他,“我好爱你……”
长秋这回察觉不对,停在了半道,上下湿漉的眼睫毛分开,目光对视了一瞬,他猛地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
他趴在一旁不敢露出脸,但手依旧半握,那上面闪闪发亮。
严宁摸上他的头发,手指没入发间,轻轻揉动他的脑袋。
“长秋……”她明显的呼吸带着假意的委屈,“我还很难受……”
长秋缓缓抬起头,通红湿漉的面容看了严宁一眼,犹犹豫豫后,他温柔又小心翼翼地再次吻住,仿佛紧裹的是严宁的灵魂。
严宁一手探在他发间安抚,另一手与他掌心相扣,在他最初的举动之后,跟随自己的感受,缓缓地开始掌控这件事。
长秋相扣的手握得越来越用力,声音变得身不由己,泪也控制不住地落下,他吻得脸颊发酸,内心变成了一团浆糊,他难以置信严宁正在看着他做这种事,却又想做得更多更好。
她是喜欢的。
但确实……太大了……他想。
换了身体的严宁,已经被浪拍得神志不清,但对她来说,除了身体之外外,更猛烈的感受是内心涌出的爱意。
很快,她发觉自己控制不住按在他脑后的手了,在这种被动下,他的脖颈都泛起红。
严宁松开手,长秋却没有因此停止,反而继续深吻,闷哼声逐渐加快,滚烫的眼泪嘀嗒。
一切似乎要迎来尽头,严宁仿佛到了无边的白色世界。就在下一瞬,几声略微急促的喘气后,她还没反应过来,长秋发出了惊慌的呜呜声,一声啧响,他抬起通红的脸,微张的唇里是化成水的雪花。
他一手接在下颌,僵在那浑身发抖,无措地快要抽噎了……
“长秋……我……”
严宁自己都很少做过这种事,更别提在现在这样,回神的她一把拉过长秋吻了上去,按住他的后脑,撬开他瞬间紧闭的唇。
两人黏腻亲吻之间,似乎是方才香甜的白酒味。
那酒确实不错,无愁无忧。
但长秋快要崩溃,他在内心喊叫,他们带着这种东西相吻,又随着吞咽而下。
严宁疼惜疯狂的吻,也让他无法抵抗。
他在内心传声,即使这样,声音也极度扭捏。
「阿宁,不能……这样亲,都吃掉了……」
「没关系的,长秋。」
可她的手……好烫……为什么帮她解决了反而更加张狂……
「长秋……想要。」
叮铃。
长秋脑海中似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铃响,亲吻停了。
僵住的他睁开湿漉的眼睛,不知不觉,严宁早已经俯身在上,她迷离的眼眸注视着他,轻轻撩去沾在他脸上的发丝。
“想要你……长秋。”她开口重复,唇上一片湿漉。
长秋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早就是她的,可从没想过现在这种身份,他现在是一个女人了,但是……这副身体是她自己。
她真的没有困扰吗?
长秋犹豫之际,严宁眼睛缓慢眨动,慢慢失神,直到她再没睁开,彻底醉了过去。
奇怪的第一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第二日一早,严宁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浑浑噩噩睁开眼,长秋已经去开了门,只见施青栾披头散发冲了进来。
“他们师姐……玉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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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番外二:旅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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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喝酒误事。
对严宁之外的人也是。
施青栾昨夜喝的太多,一行人全趴下后,他将那几个人提溜进房,又在甲板上独自与月同酌,夜半才昏昏而睡。
一早起来人是神清气爽,但穿戴衣服时,玉佩不见了,他下楼到处找,甚至打听船夫有没有见到什么不值钱的玩意,也没有结果。
等凌风轩六人都汇集齐后,房内的气氛不是责怪与着急,而是怀疑和疑惑。
去阳川岛的船没有别的百姓,船家又如此客气照拂,而且邀请他们的陆永昌竟然也在船上同行。
昨夜船家招呼完,他下来确认客人是凌风轩一行人时,就已经带上了那坛沧玄宗独有的愁无忧。
不是给他们,又是给谁的?
船舱内根本没有别人。
而且,他很懂施青栾的喜好,这么好的酒他定然不会错过。
“他们师姐,你不会怪我吧?喝这酒还是好几年前的时候……”施青栾搓手觍着脸。
严宁在桌前头痛扶额没有回话,她正回想上船时的画面,一直到陆永昌的一言一行逐一分析,但又随着他给的酒想到了昨晚她和长秋的糊涂事。
他呛红的眼尾带着艳色,湿漉的嘴唇张得圆圆的,薄薄的……那白玉都被唇吻红了。
他抬头对视那瞬间,严宁觉得要疯了。
后来,她的手已经放在他胸前,可那到底是谁的肌肤,但他颤动羞赧的反应……
严宁敲了敲混乱的脑袋。
还好她醉了,好像还是长秋给她穿上的裤子……
她心中一慌,身下又有些不对劲。
“医仙师父,若是没有玉佩,我和阿宁……”长秋低声问道,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只能这样么?”
“哎呀,小师弟,你看你把师姐整的多美啊。”施青栾随口安慰,又打量看似捂头敲脑袋的严宁,“再说怕什么,你大师姐又不会吃了你,她有那么变态吗?啊?宁月初?”
此话一出,严宁浑身僵住,敲脑袋的手成拳攥紧,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师父,瞎说什么呢。”赵念双打开岔。
长秋垂下眼嘴唇嗫嚅,心中苦涩也攥紧了手,会的,有的,若是昨晚她少喝一杯没醉晕过去,很可能他就“失身”了!
他想到这,浑身都奇奇怪怪。
“哎,那可说不准……”林可英回想起来,昨晚严宁喝醉了黏在一起的模样小声嚷嚷,师叔真变成男人,那不得好好耀武扬威。
“咳……闭嘴……”严宁终于开口说话,她放下扶额的手,思绪从意乱的画面转回。
她问向施青栾:“那玉佩和沧玄宗有关,对吗?”
话题终于回到了关键问题上。
“他们师姐果然厉害啊!”施青栾心虚竖起大拇指,随后简要复述那枚玉佩得来的经过。
那日他与长秋在沧玄宗帮陆永昌办完事后,一个女人悄悄找上了他。
是施青栾早年朋友骆玉轩的妻子,而骆玉轩也是沧玄宗名号靠前的师尊。
这女子称骆玉轩从阳川岛归来后失踪了,只留下这枚玉佩,她去询问陆永昌,却说人也没回沧玄宗。
可半夜,家中遭了贼,到处翻找只失了些金银。
她再向同行的人家打听,那些去了阳川岛的人,各个都有去无回。
其他人的家眷也只安慰她:“世道不同啦,那些个道士,一心就想成仙,阳川岛那么好,等成仙长寿哪里还会惦记我们,不如自己享享福吧。”
于是,这女人求施青栾去阳川岛救骆玉轩,说他们一定在那。
施青栾听毕,觉得很是蹊跷,陆永昌可是也邀请过他的。
他便和长秋作别打算去阳川岛,飞到半路却被一股强大的结界阻挡无法进入,打听一番才知道,只有陆永昌的令牌才能靠近。
“师父!”赵念双站起身埋怨,“那你昨日回来时,就已经打算来这了?那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说啊!”
“哎呀呀,好念双,这不是想锻炼锻炼你们临场反应嘛……”施青栾搓着脸,也有些懊恼。
严宁冷笑一声,他闭嘴不再说话。
“那玉佩到底在哪?那东西看起来倒是挺值钱的……啊?是那船家偷的吧!”林可英回想起来大声叫嚷,长秋赶紧堵住他的嘴。
萧季业摇头:“若是船家或船夫,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只有修为极深的人才能隐去气息。”
“如果没有猜错,玉佩只能在某个人手里。”严宁眼底有一丝兴奋。
看来沧玄宗的阳川岛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件事定和陆永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