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励志变成爽文女主[七零]——苍鹤【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8 14:50:43

  魏清颇为惊诧地挑了挑眉毛,“饿了吗?售货员去吃饭了,等他回来交班。”
  “你先忙,我现在还不是很饿。”
  李秀秀不得不承认早晨一个地瓜窝头,一碗米汤,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吃,但是真的垫饥。
  魏清点了点头,他看向女知青,“荷秀,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陈荷秀摇了摇头,随后便低着头走出了供销社。
  李秀秀看了一眼陈荷秀略微发红的双眸,心中八卦铃顿时大作,有猫腻!
  魏清取过抹布擦了擦柜台的玻璃面,“今天上午遇到别人没再乱说吧。”
  李秀秀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抱怨道:“一上午全在弹棉花了,哪里还有空说别的,头都晕了,我那边都是用机器弹,哪里见过这种用棉花弓弹的。”
  “打住。”魏清从一旁的糖果篓子里挑了五颗糖果放到李秀秀面前,随后又走到收银处放了一分钱进去,“这些话你没有跟别人说吧。”
  李秀秀从那五块糖里挑了个桃子味的放进嘴里,随后一脸无语地看着魏清说:“拜托,你能不能别当我是傻子啊,我怎么会什么话都往外说。”
  魏清说:“你倒是什么话都跟我说。”
  李秀秀伸手捶了一下魏清的肩膀,“我们可是镰刀和铁锤般的革命联盟啊,我当然得相信你啊,你们老魏家要是添丁了,一定要跟我说!”
  魏清面色有些无奈地说:“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若是再这么张扬下去,全村都该知道你不是李秀秀了。”
  “他们都说你们老魏家有神丹妙药,我嫁进去就会说话了,才不会有人怀疑呢。”李秀秀歪头看向魏清,“不过,小清哥,你倒是接受能力很高嘛。我都不是你娶的秀秀哎,你怎么一点悲伤情绪都没有?”
  魏清摇了摇头,“我没见过秀秀几次,只是到了适婚年龄,又加上秀秀家里情况特殊,所以我娘做了主,让我娶了秀秀,所以我跟秀秀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李秀秀疑惑地眨了眨眼,她怎么也没觉出魏二婶子像是那种大方的人,凭借着魏清的长相,魏二婶子应该会把目光放在那些女知青身上才是,毕竟那些人稍微一做背调,就知道他们的父母是什么背景。
  魏清娶一个女知青获得的前途,可比娶一个小哑女的前途光明多了。
  魏二婶子有猫腻!
  李秀秀刚准备出声进一步询问,售货员已经吃饭回来了。
  王丰源见了李秀秀惊讶地说:“秀儿!变漂亮了,这成了家就跟没成家时看着不一样了,看起来水灵了不少。”
  李秀秀进门时曾经看过值班表,知道今天当值的售货员叫王丰源,所以便脱口而出,“丰源哥,你休要乱说,夸得我都不好意思啦。”
  王丰源说:“秀秀?!你说话利索了,原来你声音这么好听啊。”
  魏清看了一眼时间,“王哥,吃饭时间快过了,我得带秀秀去吃饭了,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聊吧。”
  王丰源猛地一拍手,讪笑着道:“你看我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快吃饭去吧,今天食堂有油焖茄子和葱油花卷嘞。”
  魏清点了点头拿起饭盒,然后拉着李秀秀往大队后面的食堂走去。
  公社食堂改革后主要面对的是村里的知青和干部,每人每天发三餐的粮票和饭票,凭借着工作证便能来食堂吃饭。
  食堂里的陈设倒是与从前没多大改变,一长排打通的平房里摆满了圆桌,北侧是打饭的窗口,李秀秀觉得这跟高中的食堂没多大的区别。
  魏清让李秀秀随便找个地方坐,他便拿着饭盒去窗口打饭,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在食堂吃饭了,所以李秀秀便找了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她从桌上的筷子筒内取了两双筷子,见上面油腻腻的有些不太干净,便去水池边用水冲了冲。
  “这不是秀秀嘛?谁带你来的食堂啊。”
  李秀秀闻声抬头,只见面前这人穿了件的确良的衬衫,套了件颜色新鲜的灰毛衣,外面还穿了个仿军大衣,正呲着牙朝她咧嘴笑着,笑得又野又坏,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对于李秀秀这种娇小的身材,但凡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于她来说都十分的壮硕,压迫感十足。
  何顺年见李秀秀不讲话便继续道:“这样吧,你再叫声好哥哥,哥哥带你去吃溜肉。”
  李秀秀蹙眉,她不明白眼前这人跟原主什么关系,话不敢说得太呛人,只是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你带我去吃。”说完,她转身便走。
  李秀秀可不愿意跟这种人多纠缠,她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在村子里遇到这种流里流气的人都绕着走,跟这种人沾上点关系就像被赖上了一般,狗皮膏药似的揭都揭不下来。
  何顺年追问道:“秀秀,别走啊,上次给你的雪花膏你用没用啊,看你这手糙的。”
  李秀秀急忙大喊道:“小清哥,我在这。”
  李秀秀见魏清打完饭后四处寻她,想也没想的便喊了他一声,并快步朝魏清走去,顺便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收敛了笑容的何顺年,见他没追过来才放心。
  李秀秀拍了拍胸口,想着原主不怎么会说话,应该是胆小怕事的性格,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呢,一定是见原主好欺负,拿她取乐戏弄。
  魏清就近将饭盒放在桌子上,伸手接过李秀秀手中的筷子,“走那么急做什么?”
  李秀秀低声讷讷地说:“碰到熟人了,我又不认识他,不跑快点被他抓住问东问西怎么办?”
  魏清扭头看了一眼走到食堂门口的何顺年,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是秀秀的邻居,村支书的二儿子,叫何顺年,你下次见了可别忘了。”
  李秀秀看了一眼魏清,觉得他似乎对何顺年抱有一定的敌意,不过也没有多想,只是问道:“他跟秀秀关系很好吗?”
  魏清塞了一个花卷在李秀秀的手中,两层饭盒打了一份油焖茄子,一份清炒菠菜,盒盖中放了三个裹了葱花的花卷。
  “我不清楚,秀秀家在村东,我家在村西,只有农忙的时候我见过秀秀几次。”
  魏清见李秀秀还想问东问西,便开口打断她说:“快吃,菜要凉了,一会该耽误上工了。”
  李秀秀噤了声,她瘪了瘪嘴,愤愤地咬了一口花卷,接着说道:“离这里最近的市在哪啊?”
  魏清问道:“你想做什么?”
  李秀秀摘了一小口馒头塞进嘴里,“你想参加高考得去市教委吧,再不行要去县教委吧,但是你确定县里会设考点吗?这些你都不考虑的吗?据我所了解的,高考肯定不会在村里设考点。”
  魏清难得被噎了一下,片刻后才说:“我还没想过。”
  李秀秀继续道:“而且去考试还要攒钱,报名费、路费、伙食费都要攒呢,你有那么多钱吗?”
  魏清神情难得窘迫地说:“没......没有,你有什么好法子吗?我的镰刀铁锤革命战友同志。”
  李秀秀默不作声地思索了片刻,现在人口流动并没有未来那么轻松,一个农村人想到城市去要走各种程序手续,办理暂住证、健康证,如果男女双方有一人是城市户口还好说,但是她跟魏清两人的户口都是农村的,这就比较难办了,看来找一个知青结婚,对未来发展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们户口都在这里呢,去了城市什么都没有会被抓的,还是先攒两年钱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魏清笑了一声便没再继续说话。
  下午的时候,李秀秀到大队里铡了一下午的草,人在吃饱之后就容易犯困,她觉得自己没有把手指头铡下来就不错了,之前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工作太繁忙,要是能去农村居住该多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她只想回去!回到便利快捷的钢铁森林里去!
  所以,傍晚擦黑时李秀秀坐到魏清车后座时便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看了一眼橘黄色的夕阳,到处都是炊火的气息,来这边已经整整一天了,她真的好想回去啊。
  魏清说:“明天回门,我把东西都买好了,你先拿一下,我骑车不方便。”
  李秀秀接过网兜,只见里面放了四瓶白酒,她顿时从抑郁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原主的亲爹可是个酒鬼啊,这种人怎么应对啊?而且中午还有留在家里吃饭吧,谁做饭啊?她连锅都不会烧。
第四章
  ◎魏清同志,你也是穿过来的?◎
  李秀秀闷闷不乐地跟着魏清回了家,到门口时,她自觉地从车后座上跳了下来,让魏清能够把自行车搬进门。
  魏二婶子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回来了,今天的饭票呢?”
  魏清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饭票出来递给魏二婶子,随后接过李秀秀手中的网兜往北屋走去。
  李秀秀见魏二婶子看到那两张饭票时神色不对劲,立刻洗了手钻进厨房给四喜打下手。
  魏二婶子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把手中的饭票数了又数,“魏清,你一天不是六张饭票吗?你中午在食堂吃一顿,现在怎么只剩两张了?”
  魏清将网兜里的两瓶酒递给在屋里抽旱烟的魏二叔,“爹,给你两瓶酒。”
  魏二叔拿着烟杆往炕头磕了磕,摆了摆手说:“我不要,明天都拿着去给你的老丈人吧。”
  魏清充耳不闻地将酒瓶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给你放这里了。”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魏二婶子嚷道:“魏清,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怎么就剩两张饭票了?”
  魏清整理了一番网兜中剩下的两瓶白酒,漫不经心地说:“中午多吃了些,就剩两张了。”
  魏二婶子蹙着眉嘀咕道:“你媳妇中午又没回来吃,跟着你去了食堂可不是多吃了嘛,进门才一天,开销倒是不少。”
  四喜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闻声偏头看向正在烧火的李秀秀,“秀秀呀,那公社食堂好吃吗?都有什么啊,吃得上白面馒头吗?”
  李秀秀正在跟锅炉较劲,填进去的玉米骨头冒出来燎人的热气,她待在锅炉旁边就想咳嗽,听到四喜出声便伸手沾了沾眼角的泪水,“什么?”
  四喜羞赧地笑了笑,“没什么。”
  李秀秀问道:“嫂子,怎么都不见大哥啊?”
  四喜说:“去年,他跟着大队上山采石头,不小心摔断了腿,一直在屋里养着呢。”
  李秀秀用烧火棍挑了挑炉灶内的玉米骨头,使其能够充分燃烧,“这样啊,家里如果有鸡蛋的话,可以把鸡蛋皮碾碎后补钙。”
  四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鸡蛋也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要是他能像小清哥一样在供销社或者大队里寻个干部活,就不用上山采石头,也不用遭这个罪了。”
  李秀秀讪讪地笑了笑,“嫂子安心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得慢慢养。”
  晚饭是地瓜和米汤,李秀秀实在是对那些煎饼和窝头提不起兴趣来,啃了两块地瓜后便只喝了一碗米汤,她爷爷经常说吃不饱汤里找,她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就笑话她爷爷为什么不吃饱,现下她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嫌没什么好吃的东西,要用汤来灌灌胃里的缝隙。
  吃过晚饭后,李秀秀自觉地给魏清打了洗脚水,这次兑到微烫,准备让魏清好好地泡个脚。
  魏清见李秀秀进门后便在翻箱倒柜,惹得他都没法好好看书,不禁问道:“你找什么呢?”
  “今天中午食堂那个人说曾经送了秀秀一罐雪花膏,我想着不用白不用嘛,你看这手糙的。”说完,李秀秀便在嫁妆箱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木盒子。
  “找到了!”
  李秀秀欢欢喜喜地把盒子拿出来,凑到魏清桌子上的油灯旁,缓缓地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盛着的不仅有雪花膏,还有红头绳发卡,甚至是口红纸。
  雪花膏是李秀秀奶奶经常用的宫灯牌的,一只铝制的圆盒子里,盛着用软锡纸包裹着的乳白色膏体。
  李秀秀从其中剜了一块在手中搓开后,又抹到了脸上,宫灯的油性和保湿性先不提,这个香味足够熏得人打喷嚏。
  李秀秀打了个喷嚏,嘟囔道:“好香啊。”
  魏清也闻到了这股香味,他抬眼看了一眼李秀秀,指了指课本上的一道数学题问道:“这个数学题怎么解?”
  李秀秀搓着手上的雪花膏靠近,然后用小指指着那道题说:“这个题你把两边都加一个数,然后再往公式上靠,开根号就好了。”
  魏清疑惑地问道:“开根号?哪个公式?”
  李秀秀沉思了片刻,“可能不会学到哈,那直接开平方吧,其实都一样,只不过开根号得出来的数更准确一些,不过也无所谓。”
  魏清抬头看着近在咫尺地李秀秀,那股如同奶杏仁味的雪花膏时刻萦绕于鼻尖,有些挥散不去地意味,他看着李秀秀认真的模样,她纤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一般,像是扫在了魏清的心口,他攥了攥双拳,妄图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数学题上,从而去抑制那股从心口蔓延出来的痒意。
  油灯的光有些昏暗,奶杏仁味像是编制了一张大网,将魏清裹在其中。
  李秀秀生怕自己的手上的雪花膏污了魏清的课本,就用小指点了点随意地测算了一遍。
  魏清看了一眼李秀秀的小指,又抬眸去看她小巧的鼻尖,终于有些不受控制地探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李秀秀被吓了一跳,她还沉浸在解这道题的其他办法之中,她偏头看了一眼魏清,随即笑了起来,“小清哥,气味确实能够营造气氛,你年纪小,自制力差,我能理解,但是你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
  魏清闻声双颊倏地红了起来,他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下,然后低头开始计算起方才的那道数学题,片刻后忍不住嘀咕道:“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提前打招呼?”
  李秀秀扬了扬下巴,“因为我可以在你做出这些举动之前给你一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魏清双眉一蹙,面色有些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李秀秀伸腿踢了踢魏清的板凳,“洗脚,要不一会水凉了,我又要去重新兑水。”
  魏清应了一声,随后便脱了鞋袜去洗脚。
  李秀秀翻开一旁的语文书,见扉页上被涂得乱七八糟的,便有些好奇地问道:“没想到你也喜欢在书上涂鸦。”
  魏清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我去镇上的废品站收来的,上面不是我画的。”
  语文课本上的小人像是连环画一般,把李秀秀看得直笑,片刻后她才拿起魏清的铅笔,在其中几个重点的文章上做了标记。
  “小清哥,我画出来的要着重记忆。”
  魏清拧干了毛巾,随后起身出门泼水,“你别叫我小清哥,你不是说你比我大吗?”
  李秀秀笑着说:“正因为比你大才叫你小清哥啊,可太有意思了,而且他们都叫你小清哥,你的清是哪个字啊?”
  魏清回道:“清水的清。”
  “鉴于清者,视于大明,也不知道你爹娘给你取这个名字有没有这个意思。”李秀秀打了个哈欠,她脱了鞋袜翻到了床里侧,这次没再急于入睡,而是将身上的棉袄棉裤脱下来放在了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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