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啦,”我捂着肋下虚弱地说,“不过我好像真的裂了……”
“真的?”他利落地爬起来跨过围绳进来看我。
然后被第二次原模原样踹出去了。
“现在你认了吗?”
“……嗯。”
夜蛾老师坐在台下一脸严肃地对大狐狸说:“这方面确实需要您多教教他们,尤其是悟,被琉璃樱骗也就算了,万一以后遇到擅长说谎的诅咒师或者咒灵……”
“嗯,我想也是呢。”大狐狸笑眯眯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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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关于我的体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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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
交流会之后,我很意外地被通知升级了。
而且是,特级。
“有没有搞错,”我就差扒开夜蛾老师的眼睛叫他好好看看我了,“我哪点像特级了?我连四级都空手弄不死好吗?”
“但是你能驱使特级咒灵,高层那边认为这就足够了。”
“那我还能驱使特级术师五条悟呢,能不能颁我个超特级?”
“悟会闹,然后你们俩会就前缀有多少个‘超’较无聊的劲一直到证件上印不下。”
嚯,他怎么这么了解幼稚鬼。
不愧是能当上校长的人。
“那特级和四级有什么区别啊?”我问,“会和悟一样没完没了接任务吗?”
“会比以前难很多,但数目不会太多,我会筛选的。”夜蛾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视线钉在我身上,“反正你也只会叫你的跟班去处理。”在我抱怨之前强调:“拿到的薪酬会高很多、很多。”
我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鬼切:“听到了吗,我们都要加油了鬼切君。”
“是。”
我转回头:“那我有个条件。”
“给你升级还要求着你吗?”
“老师替我转告高层,我要接下对叛逃诅咒师夏油杰的悬赏,”我说,“以后夏油杰的人头就是我的,其他人谁都不要和我抢,如果哪个不识相的在我之前杀了他,那我就要用那个人的人头替代夏油杰。”
夜蛾老师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问我:“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开玩笑啦,”我摆摆手,“前男友虽然死不足惜,但是杰还是我的朋友啊,起码不能叫他被莫名其妙的人杀掉嘛。”
“……我知道你们家的观念和通行理念有所出入,”夜蛾老师眼神复杂,“姑且问一句,你对他的底线是什么?”
“只要他不杀我在意的人就好,”我耸耸肩,“并且他自己得清楚为什么要杀那个人,这点倒是不太用担心,杰做事都是有原因的。”
他看着我,沉沉地叹出一口气:“你的立场不太坚定……别到那边去,就算是为了悟。”
“不会的,”我这样回答他,“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随着式样雅致的传统宅院竣工,玉藻前老师也正式上岗了,但是人和妖怪之间毕竟还是还是存在种族差异的,就算再怎么教人类也不可能用得出狐火,而且大狐狸也根本没打算把妖怪的情报泄露给人类。
“那你要教什么?”我打量着大狐狸全新的行头,“体术吗?”
他一身中华小当家一样的功夫服,长发高高束起来,好生英姿飒爽:“当然不是,这是为了方便活动――总得先摸个底看看学生们几斤几两。”
“所以是……”我从他连汗都没出的美丽脸庞移向我乱七八糟彼此搀扶着离场的后辈们,咽回了对结果的好奇。
“咱们狐狸天生运动神经发达嘛,毕竟有捕猎本能在。”大狐狸丝毫没当回事儿。
“嗯?那我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语塞,随即若无其事地摸摸我的头,语气无比爱怜:“一窝里有一只不擅长捕猎的小狐狸也没什么奇怪的,没关系,爸爸捉来给小狐狸吃就好了。”
啊,好像被笃定只能啃老了。
训练场淋浴室的门开了,五条悟走出来,还带着水汽,看见我马上就支棱起来了,过来一边蹭蹭贴贴一边喵喵要猫罐头。
“上节是甚尔哥的课吗?辛苦了,”我熟练地顺毛,撕开一块芒果软糖塞进他嘴里,“下午还有任务吗?”
“没有了,阿樱呢?”他嚼嚼嚼嚼,“出去玩吧?昨天路过八公口发现一家新店人还蛮多的可以去吃吃看,顺便还可以扭扭蛋!”
“好啊,但是得等一下,我这节也是甚尔哥的课。”
“那我就在这――”五条悟的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一眼,“哦,是硝子。”
不知道硝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可怕,一句话都没说就跑了。
“那小鬼怎么了?”伏黑甚尔裸着上身湿漉漉地出来,“大小姐你又拒绝他了吗?”
“不知道……”我有点儿担心地看着五条悟消失的方向,“可能是有事吧?”看了一眼手机:“哎呀,惠他们要放学了!”
为了孩子们健康成长着想,我把十六夜和菜菜子美美子也送到了惠正在念的幼儿园,清十郎负责日常接送。
“我去接吧,”大狐狸起身,“顺便买点菜回来。”
“辛苦啦爸爸――”
“现在很流行重组家庭哦,婶婶,”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说,“你看你我都各自带着拖油瓶,两个拖油瓶玩得还不错,不如就搭伙过日子好了,不会叫你觉得钱花得不值的。”
“人类这种短命的种族我敬谢不敏,”大狐狸头也没回,“我不能每段婚姻都以丧偶告终,名声太难听了。”挥挥手走掉了。
训练场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说甚尔哥,你能不能别总是当着我的面挑逗我爸,我也不是小――”
被他活动肩膀的动作打断了思路。
哇哦这个胸肌真的是三次元可以存在的吗?
伏黑甚尔注意到我的视线,向下一看,露出了然的笑:“哦~喜欢这个?”大大咧咧地抓了把自己的胸:“可以戴乳钉给你看,要看吗?”
那种微妙的颤动肉感简直移不开眼,但是我深知他的本性:“多少钱?”
“一般的话十万块。”
“哦……”那还真不贵,我都有点动心想掏钱包了。
“但是大小姐你的话,得三百万。”
“嗯?!”我大为震惊,“为啥?就因为我有个有钱的爹吗?”
“那倒不是因为那个。”他耐心给我解释,“你看啊,我低价出售主要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富婆看了我的胸,就会想看我的牛看了我的啪拖胧砸皇裕进而成为我的长期客户。但是你呢,虽然我知道你想看,可是跟你只能是一锤子买卖没有发展,所以你想看胸就只能付原价,懂了吧?”
“……你也太有道德感了吧?”那一刻我的震撼近乎感动。
“我也不想没事踩你老爸尾巴。”他捞起衣服穿上,拍拍手,“来吧大小姐,上课了。”
从第一节 课开始,伏黑甚尔就以专业素养判定体术这条路我根本不能和我的同学们用相同的办法,力量不够,拳头再练也没什么用,非要练的话只有专心腿技。事实证明也确实有效,不管是不是美人计,起码我能把五条悟踢出去,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五条悟比我高出快四十厘米、体重是我的两倍。
【蚂蚁可以举起超过自身体重四百倍的东西。】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想起这个,淦。
我晃了晃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跟着伏黑甚尔的口令去踢他的胳膊。
好不容易熬满了五十分钟,挺到了下课,我基本上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了。
“体力比以前好多了,大小姐。”伏黑甚尔把我拎到长椅上,“顺便说一句,你这个水平实战中最好别带耳环这种累赘的饰品,被扯下来很疼的。”
“别说了已经感觉到疼了。”我打了个冷战,噘起嘴,“和理子在京都的手作店里做的,花了好久才把金丝拧成这种程度呢。”
“那不便宜吧?”说到这个他来了兴趣,“纯金的?”
“是啊,挺沉呢还。”我接过他递来的瓶装水拧开,看了一眼,“哎,今天不是宝矿力了呀?”
伏黑甚尔喝水的动作略有停滞,毫无起伏地啊了一声,拧上瓶盖:“其实之前的宝矿力都是夏油拿来的。”
我看着他。
“他跟你的课时间总是对不上,就叫我拿给你……”他瞥我一眼,咂了咂嘴,“别哭啊。”抽了张纸巾拈给我。
“你告诉我这个干嘛?”我抢过纸巾大声地擤了擤鼻子,“就不能简简单单说一句‘哦今天忘了’吗?你的小白脸技巧里面不包括善意的谎言吗?”
“别那么粗鲁,大小姐。”他掏掏耳朵,“男人嘛,总是会有的,特别是你这样人傻钱多姿色还不错的大小姐,为那种青瓜蛋子哭可太不值当了。”
他果然是软饭硬吃的典范,完全没点温柔解意这一领域的技能点,我听了他的“安慰”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还哭啊……”他沉沉叹了口气,捏着衣服下摆作势要掀起来,“要不,戴乳钉给你看,就收你五万块好了。”
“去死,不要!”我抹着眼泪推他一把,“谁要看儿子都生了的老男人啊!人家在哀悼逝去的初恋哎!”
“大小姐,你失恋归失恋,别人身攻击啊。”他胡噜了一把我的头,“不是我说,你那初恋都死了一个多月了你还没释怀吗?怎么现在才想着哭。”
“平时当然忍得住,”我抽抽搭搭回答,“但是这么冷不丁提起他,还是那么戳心的小事儿谁扛得住啊?”回身往他比我大腿还粗、硬邦邦的胳膊上使劲来了两拳:“都怪你!讨厌!最讨厌了!”
心好疼,手也好疼。
“好了,怕了你了,”伏黑甚尔烦躁地挠挠后脑勺,“算我倒霉。”伸手从我耳垂上摘下耳环。
“你干什么?”我捂着耳朵,“明抢了是吗?”
他轻轻松松掰开我的手摘下另一只,在掌心抛了抛,朝我抬抬下巴:“别哭了,回去等着吧。”抬屁股就走了,留我一头雾水坐在原地。
这个谜题没留太久,同一天,三更半夜,我被电话铃声叫起来,迷迷糊糊睁眼一看,是家入硝子。
“怎么了硝子前辈……”我梦游似的接通。
“你快过来一趟吧,”那边说,“伏黑老师跟人打架了。”
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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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伏黑甚尔去给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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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
我推开医务室的门,伏黑甚尔正坐在椅子上,嘴角还能看到淤青和擦痕。
“那小丫头可真没劲啊,”他拿着手持小圆镜照着脸,“偏偏要留下脸上的伤不治。”
“你跟谁打架了?”我仅存的困意也醒了,“硝子前辈说你肋骨都折了……谁还能把你打成那样?”
“别那么说,我也没让那小子好过。”
“谁?”
“你前男友。”他说着,掏出手机按亮了扔给我。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屏幕上的照片大出我意料。
确实是夏油杰,头发散乱,上衣黑色毛衫样的衣服被扯开领口露出整个上半身。脸偏向一边没看镜头,神情有些又好气又好笑,身上也带着青肿能看出经历过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但这些不是重点,看到这张照片我第一眼就被他胸前的两个金环抓去了全部注意力。
居然是我的耳环。
“你不是特意跑去跟他打架给他打了两个乳环给我看吧?”我难以置信地抬头。
“你不是想看年轻的男人嘛。”伏黑甚尔懒洋洋地笑了笑,“哥哥给你搞了,所以别再为宝矿力那种东西哭了。”
我真的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但是……
该死,居然有点儿感动。
“啧,怎么又哭了,”伏黑甚尔抽了抽眉毛,“到底想怎么样啊大小姐?”
“我这不是哭。”我在他身边坐下,吸了吸鼻子,“杰怎么会同意你给他打这种东西啊,他那种人应该会宁死不屈吧,特别对象还是个臭男人。”
“你看你又人身攻击。”他随手拿了块纱布递给我擦眼泪,“开始他当然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我是拿了悬赏去杀他,打得挺认真的――那小子体术又进步了,你不跟他恋爱和他偶尔约个炮应该能挺爽的。”
“别胡说。”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然后呢?”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衣服扯开,他就开始懵了,问我到底要干什么,”伏黑甚尔大概自己也觉得挺可乐,“我说咱们家大小姐想看胸肌丰硕的年轻男人打乳钉,他不干的话我就去按五条悟,然后他就放弃抵抗了,还抱怨了大小姐你的性癖呢。”
“我那是乐于欣赏美丽事物,让你们总结得像个变态一样。”我用他的手机把照片发给自己,把手机还给他,“怎么打的?和打耳洞一样吗?”
“把□□掐肿,针用打火机烧一下,扎透了就好了,很简单。”
这也太粗暴了吧?后续消毒的事儿……
算了,他那人一定能把自己护理得很好的。
“他挺适合戴环的,有当小白脸的资质。”伏黑甚尔居然开始评头论足,甚至想找出个根源,“你们俩做过吗?你玩过他――”
“没有,我只是口嗨过。”我迅速打断他,“再说就算性骚扰了,甚尔哥。”
他不屑地哈了一声,把手机揣起来,随口说:“那小子乖得不行,一声都没吭,我走的时候他还捏着那个环盯着看。”还标榜自己一下:“我很良心的,还告诉他那对环是大小姐的耳环,虽然他应该也能猜到就是了。”
“你管他要了多少钱。”我都麻木了。
“现在黄金已经快两千五百圆一克了,你那对耳环怎么也得五六克吧?加上手工费、人力成本、交通费、委托费,杂七杂八,”伏黑甚尔一脸理所当然,“收了他五十万。”
……五十万都够打个金手铐了。
我叹口气,去洗手池前洗手:“太危险了,甚尔哥,杰毕竟已经不是咱们阵营的人了,你上去就打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下次别这么胡来了。”
“知道了。”他答应得也没有很走心。
我甩甩手上的水珠,回来从镊子筒里拿出一把镊子,夹了个酒精棉球,托着他的下巴轻点着被医生故意无视的细小伤口:“那如果他不干呢?你真的会去找悟吗?”
“你是想要我死吗?”他也毫不客气把重量全压在我手上,不冷不热哼了一声。
我想也是。
“谢谢你啊,甚尔哥,”我轻轻说,“有你这样的哥哥,我觉得很开心,很骄傲。”放下镊子,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后背,语气又变得懒散揶揄:“只要大小姐你学聪明点儿,别再为臭男人哭,哥哥就没白忙活……对了,别忘了以后多给我介绍几个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