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会儿,许忱掀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挤上牙膏,许忱对温知许说:“等会儿带你出去玩,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温知许问:“你今天不用忙工作吗?”
许忱说:“晚上要和几个朋友吃个饭,白天陪你。”
许忱说完后开始刷牙,温知许站在一旁自顾自地说:“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有部喜剧片好像挺好笑的,冉冉前两天去看了,说蛮好看的,看完之后我想去都城的影视城逛逛,我以前都没来过都城,对这里的影视城挺好奇的,你去过吗?里面好不好玩啊……”
不知从何时开始,温知许在许忱面前的话逐渐多了起来,她会随性地诉说自己的心情,分享最近的见闻,哪怕是今天到了某个品种的花很好看这种小事她都愿意和许忱说,久而久之,她在许忱面前的性格也渐渐变得开朗。
温知许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想做的事情,许忱刷完了牙,鞠了一捧水洗脸,洗完后用毛巾擦净,然后他转过身来,径直往前一步,扶上还在说话的温知许的后脑,然后低头吻下去。
清晨的第一个吻,发生得有些突然。
许忱的重量压下,温知许往后退了两步,撞上卫生间的门,许忱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上稍稍提起,扣在后脑勺的手往前移,改为捧住她的脸。
呼吸加重,唇瓣辗转碾压又分离,舌尖交缠触碰,空气都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热得令人浑身冒汗。
温知许紧紧拽着许忱的肩膀的衣服,不让自己因腿软下滑,趁着稍稍分离的间隙,她深吸了一口气,呜咽出声:“许忱……”
一开口,温知许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娇媚得可怕。
许忱背脊一僵,重重地喘了口气,然后捉过温知许抵抗的小手一把高举至头顶,再度吻下去,不再给她任何求饶的机会。
她的求饶,无疑是另一种兴奋剂。
不知过了多久,温知许已经靠着门瘫软地滑下去,只靠着许忱的一只手将她搂腰托住,许忱直接将她一把抱起,放在了洗漱台上。
一高一低,许忱仰头看她。
红通通的眼,覆着一层薄雾,像是哭过了,唇上的口红早已弄花,被人为地换了一个色号,是娇艳欲滴的红,染得那唇有几分肿,喘着气,浑身还颤抖着,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这样子,愈发让人口干舌燥。
许忱闭了下眼,压抑住内心的燥火。
“抱歉。”他哑声说,“实在没忍住,醒来时看到你就想这样吻你了。”
温知许回想起刚才许忱坐在床头拉她入怀时的眼神,确实是带着欲望的,她几乎都做好了准备,许忱却没有吻下来。
“那你怎么不……”
许忱笑说:“没刷牙。”
温知许愣了下。
“没关系的吧。”
许忱却说:“有关系,刚在一起,得让你有一个比较不错的接吻体验。”
顿了顿,温知许还是没忍住问:“许忱,你真的没交过女朋友吗?”
许忱轻抬了下眉梢,“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好像很会的样子。”
刚才的体验,让温知许第一次知道了小说里“亲到腿软”是怎样的感觉,没点实在的经验怎么可能能做到这样,除非是天赋异禀。
闻言,许忱低笑,“多谢夸奖。”
温知许脸一红。
许忱抵住温知许的额,接着说:“遇见喜欢的女孩子,做什么都不用教,这是一种本能,最原始的本能。”
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天赋的不同,温知许遇见许忱,饶是稍稍多了那么一点经验,都仍旧是他的手下败将,这一吻结束后许久,她都还没缓过来。
坐了会儿,许忱给温知许整理略显凌乱的头发,“现在缓过来了吗?”
温知许点点头。
许忱搂住温知许的腰,将她抱起,温知许连忙攀住许忱的肩膀,就这样被他抱出了卫生间。
放置在床沿坐下,许忱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看着温知许似笑非笑,“我去换个衣服,你……补个妆。”
温知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起床是化了妆的,她连忙拿出小镜子,一看。
许忱这人,这妆她化了很久的!
第42章
元旦的这一天,许忱陪温知许又去看了一场电影,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是充满欢乐的喜剧电影,温知许笑得乐不可支,好几次栽倒在许忱怀里。
关系的转变让许忱不再压抑内心的想法,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将温知许揽入怀。
这一切对于许忱而言美好得就像一场梦,他沉浸其中,却又怕有一天会醒来。
当妄想成为现实,便会患得患失。
温知许能感觉到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许忱的变化,他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随性洒脱了,不会再开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也不会顽劣地逗弄她,虽然他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很好,但总是少了一些什么。
温知许总觉得许忱身上还有许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而这些事情,一定会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他估计也是因为这个脾气性格,所以以前喜欢的姑娘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回来还哭鼻子呢。]
忽然,温知许想到许爷爷曾经提到的这件事。
这几日许忱对她的爱让她几乎忘记了许忱曾经的这段往事,其实按理来说,她不需要在意许忱的这些过去,可经历过谢言酌的事,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忐忑。
忐忑于,自己是不是又会重蹈覆辙,许忱会不会又是下一个谢言酌。
她不想再当任何人的替身了。
飞机平稳飞行于高空,温知许侧过头,看向身旁闭眼休息的许忱。
他们在都城待了三天,这三天,许忱带她去了很多地方,也带她见了一些当地的朋友,她逐渐融入进了他的圈子,也努力地向他的习惯和爱好靠近。
但许忱大概是察觉到了,在即将离开都城的那一天告诉她,她不需要改变自己,他可以来适应她。
许忱是这样的好,好到她害怕有一天会失去。
温知许收回视线,动了动,调整了下坐姿。
许忱很快睁开眼,问她:“冷吗?”
没想到许忱没睡着。
温知许摇头,“飞机上怎么会冷。”
许忱没说话,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感受了下温度,发现确实不冷。
温知许玩了三天,有些着凉感冒,许忱不放心她,就怕她穿少了加重病情。
“真不冷。”温知许想缩回手,却被许忱一把攥住。
“靠过来点。”许忱说。
温知许靠过去,许忱伸手,将温知许揽入怀中。
“靠着我睡会儿。”
温知许抬头,“你不睡吗?”
许忱说:“我抱着你睡。”
温知许靠在许忱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一点点传至自身,她忽然开口。
“许忱,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许忱垂眸看了温知许一眼,笑了声,“这是个好问题,我得好好回答。”
温知许抬眸看他,被许忱按了下脑袋,挡回了她的视线。
她发现了,许忱总是不让自己看他。
没有察觉到温知许情绪的变化,许忱开始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让我列举实例,我大概一天都讲不完,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她身上的全部,每一处都会是喜欢的原因。阿许,我已经不记得我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喜欢你的了,只是当我察觉自己的喜欢时,我已经深陷其中。”
年少时的喜欢哪里找得到具体的原因,可能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足以让人心动,心动逐渐发酵,开始变成喜欢,喜欢又在时间的长河中肆意生长,就这样变成了爱。
真要知道为什么喜欢,那许忱只能回答,他喜欢温知许的全部,从身体到灵魂。
温知许默默听完,又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许忱说:“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温知许不解,“为什么?”
“因为,今天的场合不够正式。”
这么一说,温知许更懵了,回答这样一个问题还需要正式的场合吗?
不懂许忱的感情的温知许只当许忱是在敷衍,心忽的沉了沉,也没了继续追问的冲动,她闭上双眼,扭头睡去。
-
落地雾城时天已经黑了。
下了飞机后,许忱对温知许说:“我先送你回家,等会儿要去趟公司。”
温知许问:“还有工作要处理吗?”
“嗯,还有一些收尾工作。”
“那我跟你一块去吧,一个人在家里还挺无聊的。”
许忱勾唇笑了下,“是无聊还是害怕?”
温知许之前说过,许忱那房子太大,又是复式双层,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觉得格外空荡寂寥,因此常感到害怕。
温知许不想承认自己害怕,随口道:“我就不能是想陪你吗。”
“那确实。”许忱一本正经,“有我这么个男朋友,是得想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
温知许:“……”
熟悉的许忱又回来了,这让温知许倒是松了口气,她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许忱,虽然满嘴不正经的瞎话,但让人觉得轻松,没有负担。
温知许只把许忱在都城那几天的表现当做两人转变了关系一时间的不适应,并未去细想别的原因。
到了公司,此刻还有一些员工在加班,许忱提前叫了夜宵和奶茶,抵达时东西正好送到,便吩咐人将东西发下去。
“你们公司福利待遇还挺好,加班都有夜宵吃。”温知许环顾一圈,发现许忱点的夜宵还都不差。
许忱说:“这不是应该的?”
温知许跟着许忱进了办公室,闻言她摇摇头,“不啊,很多公司都很抠的,像我大四实习的时候,那家公司的待遇就很差,加班不说没有夜宵,就连加班工资都没有,只转为调休时长,而且还是缩短了一半的时长。”
温知许大学学的是广告专业,大四实习的时候去了一家广告公司,在那公司磨人的工作经历让温知许这个还未踏足社会的学生吓破了胆,毕业后直接选择了自己创业。
许忱脱下大衣外套挂在衣架上,回身,“那家广告公司?”
“对,那家公司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温知许的话忽然顿住,她愣了下,疑惑:“你怎么我实习去的是哪家公司?”
对视一瞬,许忱眼中掠过闪躲,他轻摸了下鼻子,说:“你大学学的广告专业,去广告公司实习,不是很正常?”
话虽如此,可许忱刚才那话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好像对她实习的公司了如指掌似的。
温知许盯着许忱,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你怎么知道我大学学的是广告。”
“……听班上其他人说的。”
“是吗?”
“不然?”许忱神情淡定,没有任何波澜,他将手表取下放在桌上,而后坐下,“我有些文件要处理,你稍微坐一下,我弄好了就走。”
许忱开始忙工作,温知许便没再追问,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喝了口秘书刚泡的茶。
手机上收到了阮冉的信息。
阮冉:[什么进度了?]
温知许:[不是和你说了,在一起了啊]
阮冉:[我问你们肢体接触到哪一步了]
温知许:[反正没到你们那一步]
阮冉:[那就好,看来许忱是个君子,跟你睡一张床都没把你生吞活剥了]
温知许:[……你这用词也太恐怖了]
阮冉:[等你发展到我这一步,你就知道我这用词根本不算夸张]
温知许不想跟阮冉聊这些有颜色的话题,跟她说了些这几天发生的事,比如去看了什么电影,去了哪里玩,许忱陪她逛了多久的超市,她带许忱打卡了多少个新开的网红店。
阮冉:[嘿嘿,开心吧?]
温知许:[开心的,只不过,还是有些怪]
阮冉:[嗯?]
温知许抬头,看向那边正在办公的许忱,男人神色冷峻,认真且专注,并未注意到这边温知许情绪的异样。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温知许对于许忱那个过去喜欢的女孩子,还是有几分在意。
温知许:[他带我见了他在都城的几个朋友,我趁他不在,试探性地问了下他以前的感情经历,结果大家都知道他曾经有个爱而不得的女孩子,好像是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了,一直到大学都还念念不忘。这样一个能被他身边所有人都记住的女孩子,应该曾经在他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冉冉,如果没有经历谢言酌的事情,我本是不在意这些的,可是我现在是真的害怕,怕又会发生一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