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冉:[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属于是PTSD了。宝宝,你真的别想太多,谢言酌的事情是小概率事件,纯属他人坏,你上回不也说了许忱跟你承认过他以前暗恋过别人的事情,如果他真是又一个谢言酌,他为什么要跟你承认,直接瞒死就好了呀。]
阮冉:[我的直觉,许忱这人不坏,断断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而且可以大胆一点想,万一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你呢]
温知许:[……那你这也太大胆了]
阮冉:[反正呢,你要是心里有顾虑,就直接跟他沟通,说你因为谢言酌的事心里有些敏感,想知道他到底放下他那个白月光女神了没有,直接问就行了呗,千万别内耗!]
温知许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自我内耗,敏感的性格又使她的内耗持续加重,有时候连她都挺讨厌自己这个性格的。
聊着天,时间也飞速过去,许忱审核好了堆积几天的文件,关闭了电脑,开车带温知许回了家。
一路上温知许都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和许忱讲这件事,她怕许忱会觉得她小题大做,有些无理取闹,可不说,她心里又过不去这个坎。
就这么纠结着,两人很快到了家,温知许心事重重,在门口换鞋时没注意撞上了许忱的后背,咚的一声响,给她撞得头晕眼花。
“你喝醉酒了?”许忱赶忙扶住温知许,捂住她的额头,哭笑不得,“我这么大个人站在你面前也能撞上来,温知许,你碰瓷啊?”
“……谁让你走走突然停下来的。”
“我换鞋当然要停下来了,不然一边爬一边换?”
因为许忱的描述,温知许控制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笑了出来。
许忱捏了下温知许的脸,“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愁眉苦脸的,你这心情变化速度还真快。”
温知许看向许忱。
许忱问她:“所以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在想什么?”
温知许愣住。
她原以为自己将情绪藏得很好,一路上跟许忱也是一来一回地聊着天,可没想到许忱还是看出了她的忧愁。
温知许垂眸,“我也没有心情不好……”
“先换鞋,进来说。”
两人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许忱坐在温知许旁边,俯身侧头注视着她,像是要看穿她一切情绪。
“你怎么发现的?”温知许问。
许忱说:“发现什么?你心情不好?”
温知许点头。
许忱笑了下,“我不都说了,你不懂我,但我懂你。”
明明他们相熟的时间也不久,可许忱却能自信地说他懂她,但好像确实如此,每回她在想什么,他都能猜到。
温知许看着许忱的笑,心头软了软,她沉吟片刻,带着那么几分小心翼翼开口:“许忱,我身上,有别人的影子吗?”
许忱一时不解:“什么意思?”
温知许低下头,叹了口气,“你就当我胡思乱想吧,经历了谢言酌的事情,我好像有一种被害妄想症,就是会担心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也是把我当……”
许忱接过温知许的话:“替身?”
温知许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许忱笑了起来。
“我下回要是碰见谢言酌了,一定要把他打一顿。”
“啊?”
“都怪他,害得你这么疑神疑鬼的,完全都没有自信了。”
温知许愣神。
许忱凑近了一些,牵起温知许的手,握在掌心,收敛起玩笑的态度,和她认真说:“阿许,对我而言,你只是你,不是其他的任何人,你是独一无二的,也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
许忱静静地注视着温知许,轻声低语:“而且,我心中的影子,也只有你。”
在爱情里,温知许属于哪个经验的匮乏的人,她从未被坚定选择过,也没有人告诉过她,你是独一无二。
不管现在许忱说的话是真是假,温知许也都信了,至少在这一刻,她是感觉到被爱的。
温知许轻轻弯起唇,许忱撇了下嘴,弹了下她的额头,“现在开心了?就因为这点事就能让你愁这么久,你是有多不信任我。”
温知许往后一躲,埋怨起许忱来,“那还不是因为你,自从我们在一起后,这几天你都怪怪的,好像总有心事,而且还总不让我看你,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许忱手肘往膝盖上一撑,手撑着侧脸盯着温知许,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不一样了?变更帅了还是更有型了?”
温知许忍笑,“你现在这样就挺正常的。”
“嗯?”
“很不正经的样子。”
许忱轻眯了下眼,故作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不正经的?早说啊,害我装正经人装了那么几天。”
温知许笑骂:“神经病!”
内心阴霾一扫而空,第一次微小的感情危机迎刃而解,温知许心情好了不少,拎着包小跑回房间。
许忱跟在温知许后面,在她房门口停下。
温知许转过身,看见许忱意味深长的表情,眨了眨眼。
“那个,回来了我还住自己房间可以的吧?”
许忱抱臂倚靠着门,微勾唇角,“你要是想睡我房间也行。”
温知许:“睡你房间我倒无所谓,就是怕你吃不消。”
“哟,几天下来胆子大了不少啊。”
许忱往前一步,走进温知许的卧室,吓得温知许向后退了一大步。
“阿许,你真把我当正人君子,觉得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温知许两手护在胸前,严肃又认真道:“我不愿意的话,你是犯法的,要坐牢。”
许忱:“……”
许忱此刻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温知许难得见他被自己说得吃瘪,眉眼轻弯,忍不住想笑。
许忱也不是真想对温知许做什么,他一向尊重她,说这话也是逗逗她。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许忱说着,退出温知许的房间。
“许忱。”
温知许叫了许忱一声。
许忱停下脚步,看向她。
温知许眼眸闪着光,小跑几步凑上前来,而后踮脚抬头,在许忱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啵的一声。
温知许退回去,目光落在别处。
“晚安。”
转身回房,手腕却被人一把拽住,温知许一惊,下一刻,她被人用力拉回,然后轻轻抵在门上,炙热的吻迎面落下。
温知许被迫仰头,承受这个缠绵又激烈的吻,全身的重量依靠着那双握着自己腰肢的手,像是即将溺水那般,她紧紧搂住许忱的肩颈,与之上下沉浮,投入,再沦陷。
唇瓣被轻咬,不痛,带着点酥酥麻麻的痒。
许忱声音极哑,带着克制。
“……晚安。”
第43章
回了雾城之后的日子过得极快,大概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后每天都很开心,便觉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
今年的春节来得早,一月下旬便张灯结彩,家家户户迎新年。
大年三十,温知许和许忱回了许家,温母也一同过来,这是两家人第一次聚在一块过新年。
“来,随便坐,跟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许威政招待道。
因为是新年上门,温母也因礼数带了不少东西,这事她还提前问过温知许,许家人都喜欢什么,温知许直言,他们喜欢的温母也买不起,还是省省这个心吧,温母语噎,直骂温知许胳膊肘往外拐。
自从上一次生日后,温知许和温母的关系就有了明显的改变,温知许不再委曲求全,而是全凭心意,她和温母仍然保持母女关系,但她不会再舍弃尊严低声下气地寻求母亲的喜欢,温母说她长大了,翅膀硬了,温知许也只是笑笑,懒得与之争吵。
既然改变不了别人,那就改变自己,这是温知许这么多年从和母亲的对抗中学到的。
进门后,众人互相打了招呼,贺祺雅趁许威政招待温母的功夫偷偷握了握温知许的手,往她包里塞了样东西。
温知许一惊,“这是什么?”
贺祺雅嘘了一声,“小声点,别让你妈看见了。给你的新年礼物,单独给你的。”
贺祺雅知道温知许和温母剑拔弩张的关系,也知道这礼物若是当面给了,回头肯定会被温母给拿去,于是就私底下给。
温知许正欲婉拒,许忱出声:“谢谢妈。”
温知许抬眸看他。
许忱冲温知许挑了下眉,“道谢呗。”
温知许抿了抿唇,只得收下,“谢谢伯母。”
两人还没正式领证结婚,温知许便还是喊贺祺雅为“伯母”。
那边温母看了过来,贺祺雅忙松开温知许的手,上前招呼。
温知许和许忱走在后面,许忱牵住温知许的手,低头。
“我也有礼物要给你。”许忱说。
温知许微笑,表情有些骄傲,“我这次也给你准备啦。”
以往都是许忱给自己送礼物,好些时候也不是特定的什么日子,仿佛是他一时兴起,相送就送,所以温知许总是没有回礼的机会,趁着这次新年,她专门给许忱好好选了礼物。
听到自己也有礼物,许忱故作惊讶,“我也有啊?”
“当然啦,你是我男朋友肯定得有的。”
“我是你什么?”
“……”温知许嘴角抽了抽,“你又来这出。”
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许忱就时不时要问自己是温知许的谁,又像是逗弄,又像是在反复确定。温知许不知道许忱还需要反复确定什么,便将这当做他故意逗自己。
许忱不依不饶,“快说,说对了有奖励。”
温知许看了眼前面聊得正欢的三位长辈,压低了声音,“我才不要。”
许忱这招屡试不爽,每回都说有奖励,奖励实则就是吻,若是一般的吻就算了,这人还偏偏得把人吻到呼吸困难全身发软才算数,这样来几次温知许是怕了他了,那几天在家见到他都是绕道走。
许忱捏了捏温知许的脸,“真菜!”
“咳,知许。”
温母不知什么时候回过身来,正巧看见他们这亲昵的一幕,清了清嗓子,提醒了温知许。
两人还未正式成婚,这是在男方家,如此亲昵,不成体统。
这是温母的想法。
温知许默不作声,当听不懂温母的意思,许忱则一把将温知许搂入怀里,当着众人地面抱着温知许撒娇说想她。
这几日许忱都住在许宅,跟温知许好几天没见到,确实是想了。
“你瞧瞧你这人,老婆奴。”贺祺雅笑着调侃许忱,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而后伸手挽住温母的胳膊,带她往里走,“亲家母,你来看看我这新到的茶具……”
离晚饭开席还有些时间,许忱带着温知许往楼上走。
贺祺雅热情好客,留温知许今晚住下,想着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温母也就同意了。
只不过,准备的房间仍旧只有一间,是许忱的卧室。
“我房间大,沙发上也能睡人,晚上我睡沙发就行。”许忱说。
虽然在一起了,但两人一直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许忱从不主动开口提及此事,只等温知许自己做好准备,但温知许又是个羞于开口的人,即便她心里想做,却也不敢说。于是两人互相等着对方示意,一个月了也仍旧保持着室友的关系。
“没事,睡一起也行,那沙发睡着也不舒服。”温知许说。
温知许想的是,反正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没必要再特意分开睡。
可许忱却说:“你是睡得舒服,但我跟你一块睡可能还不如睡沙发舒服。”
温知许一愣。
“饶了我吧,再忍几次我肾都要疼了。”
许忱这话分外直白,温知许耳垂发烫,却鼓足勇气,小声说:“那就别忍了呗。”
温知许说这话时声音很轻,但在这静谧的空间内却还是被许忱捕捉到,他怀疑自己是会错了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