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美食大佬——桃柳笑春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0 14:45:47

  江清梨的眼泪瞬间流不出来了,嘴角都无语地扯了扯:“你对二妹妹倒挺好。”
  “还行吧。”江景墨道,“柠歌那丫头手欠嘴欠,老是挤兑我。”
  这话虽然嘴上在说江柠歌的不是,却给人一种他和江柠歌很亲近的感觉,江清梨眼神阴暗了一瞬。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给你看看那木雕,不过不保证能看出来什么,毕竟我也是个半桶水。”江景墨道。
  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旁人央求帮忙,利力所能及的事能帮还是要帮一下。
  江清梨破滴为笑,甜甜道:“谢谢二兄长。”
  江景墨已经抬脚往前走了,怕是没看到江清梨故意拗出来的笑,这钢铁直男帮忙就是帮忙,心思纯净到没有半点杂念,把江清梨气的直心疼那不钱的笑容。
  到了桃姝院,江景墨就催促着江清梨取木雕。
  江清梨原本还有一堆套近乎的招数,例如让江景墨看到她从库房领的旧式衣裙而产生同情,再例如让他看到桃姝院斜枝疏影的桃枝,对比出她才是审美高级的大家闺秀,江柠歌只是个会做饭的粗俗丫头……可都这些没机会施展。
  催促之下,她不得不去房间捧了木雕出来。
  江景墨木桩似的现在院中等着,心想这桃姝院只有桃树,一到冬天光秃秃的,还是江柠歌心思奇巧,院中多种松柏,到了冬天也生机盎然,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二兄长,就是此物。”江清梨轻声道。
  那是一只通体乌黑泛着墨绿光的孔雀木雕,看着挺有分量,乍一看很唬人,其实多处细节有待考究。
  江景墨接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然后得出结论:“这是假的,不值钱,最好别拿来送人。”
  江清梨噎了一下,她自认这木雕是值钱的,父亲送的东西即便不是真古董,那也是花了高价钱买的好东西,词儿都准备好了,就等江景墨评价之后好夸他一番,男人都经不住夸,尤其被漂亮姑娘夸,一定会心神荡漾,对姑娘生出无限好感来。
  可谁知江景墨说出来这样的话来,还说得这么直接,一点都不委婉。
  江清梨反应不及“啊”了一声,失望道:“那真是可惜了。”
  江景墨把孔雀木雕还回去,就没再说什么,对江清梨摆出的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视若无睹,倘若此刻江柠歌在此处,定要发愁江景墨这直男要孤独终老。
  旋即,江清梨收起“受害者”的表情,换上一副崇拜的神情:“二兄长你真厉害,一眼就认出了这木雕的真假,要不是有你,我就把它当个名贵物件送人了,肯定要贻笑大方。”
  是男人都喜欢被崇拜,江清梨深知这个道理,她还就不信了,江景墨不能被拿下,不止江景墨,所有人都会被她慢慢征服,江柠歌就等着成为孤家寡人吧!
  可江景墨只觉得这夸奖太刻意了,名不副实,那木雕只要细看都知道做工粗糙,不是什么名贵物件,他要真有鉴宝那个本事,早就去古董行赚大钱了,还用时时看江延庭的脸色?
  “那你还要吗?不要可以给我,反正也不值钱。”
  江清梨嘴角微扬,轻声道:“就给二兄长吧,只是不算名贵,下次我得了名贵物件再送你。”
  江景墨接过木雕,在手里掂量一番:“不用,我拿它没用,顺手给柠歌罢了。”
  江清梨的笑容更甚,拿这等次品东西打发江柠歌,看来江景墨对江柠歌也不过如此,乡下姑娘就是好打发。
  “这破玩意不值钱,让柠歌做饭时当劈柴烧了,还能省省力气少劈根柴。”江景墨说完抬脚就离开了。
  留下江清梨一个人在院中脸都黑了,原来是给江柠歌当柴烧,处处想着江柠歌,她就那么好吗!
  她气极了,狠狠把一旁的圆木凳踹出去老远。
  江景墨原本打算出门玩的,掂量着手中的木雕,脚下突然调转方向,又往醉苏堤的方向去了。
  “柠歌,晚膳吃啥呀?”刚走进院子,这少爷就扯着嗓子喊,把池中的鱼儿吓得一激灵。
  江柠歌置办了张躺椅,悠闲地躺在廊下,脚边搁着小火炉,面前摆着小木桌,冬雪蹲在小墩子上,给火炉上的芋头翻个儿。
  “刚吃完早膳才多久,就想着晚膳的事情,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江柠歌往嘴里扔一个鸡米花,颇为嫌弃道。
  江景墨嘿嘿一笑:“我这不是被父亲罚了吗,不来你这我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走近了,才看到江柠歌有多潇洒,火炉上烤着吃的,桌上放着吃的,她在那边喝茶边吃东西,悠闲地跟个神仙似的。
  江景墨嘴角扯了扯:“你还说我饿死鬼投胎,你也才吃完早膳,还摆了这么多吃的?”
  江柠歌毫无愧疚之心,又往嘴里插了块牙签肉,咔嚓咔嚓嚼着:“这是零食,又不是正食。”
  江景墨不知道什么叫零食,顾名思义理解成“零散时间吃的食物”。
  “歪理一堆。”他评价道,而后把那木雕往桌上一放,“这有个不值钱的木头,拿给你当柴烧,晚膳给我加个鸡腿。”
  江柠歌瞥了一眼那木雕:“添根柴火你就想加鸡腿?挺会做生意啊?好好的木雕烧了不可惜吗?”
  江景墨“恪绷松:“江清梨不要的,不值什么钱。”
  “那就烧。”江柠歌干脆利落道。
  江清梨的东西,不烧白不烧,还能省根柴火呢。
  “不过江清梨不要的东西给你,我不知道你俩关系是好还是不好。”
  江景墨又“恪绷松:“不好,江清梨那性子我消受不了,感觉她有点、有点,那个什么。”
  江柠歌了然,伸手给江景墨倒了盏浓浓的绿茶,笑着想江景墨竟然是男性中少有能辩识绿茶的人,不错。
  见对方不说话,江景墨也不在江清梨身上纠结了,他早就馋桌上那两盘“零食”了。
  他拈了一只鸡米花吃,刚出油锅不久的鸡米花焦焦脆脆,外面裹的面浆被炸得金黄,咬开里面则是白嫩的鸡肉,吃起来特别酥香。
  尝了颇为惊艳的鸡米花,又吃了一块牙签肉,牙签肉色泽比鸡米花深,深褐油光看起来更有食欲,表皮也是酥酥脆脆的薄薄一层,里面是里脊瘦肉,一点都不肥腻,一条一条的肉丝口感非常棒。
  江景墨心中感慨,天啊,江柠歌这是过得什么神仙日子,他一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都没吃过这种美食,江柠歌却司空见惯,当做平常零食吃。
  火炉上散发出香味,芋头也烤好了,冬雪用竹筐盛出来,摆在桌上,摩拳擦掌地想干掉一只香喷喷的小玩意。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江柠歌提醒道。
  江景墨已经上手了,又被烫的嗷嗷叫,还没吃到嘴里,就已经能想象到雪白爽滑的芋头蘸着糖霜吃的滋味了……
  江清梨站在醉苏堤门口,面色铁青,她一路偷偷跟在江景墨身后来到醉苏堤,在院门外偷听,想知道江柠歌是怎么像舔狗一样,讨好江景墨和江延庭的。
  可她听到的却是,江柠歌没有半分讨好的举动,甚至时不时挤兑江景墨两句,江景墨还乐呵呵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做饭好吃?她想不明白,但心却沉到了谷底。
第17章
  江清梨心浮气躁了许久,在桃姝院中里看什么都不顺眼。
  夏蝉默不作声地垂头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主子惹毛了。
  她心里无声叹了口气,外人眼中的大小姐温婉漂亮、施恩上下、知书达礼,是京城所有世家小姐的典范,可她们都不知道,大小姐回到桃姝院就卸下了伪装,时常脾气暴躁,神色阴郁,尤其是对二小姐,不仅没有丝毫姐妹情分,甚至还在那御赐的点心里……
  “夏蝉。”江清梨语气很不耐烦,“母亲此刻在前院吗?”
  “在,小姐。”夏蝉赶紧道,“夫人今日没出门,这会应该在账房翻看账目。”
  江清梨平复一口气:“去前院。”
  潘氏果真在账房,倒不是她这当家主母辛劳,而是她这人十分爱权,时常浏览江家账本就能知道每个院的花销,有种把全家人握在手中的感觉。
  前院的花销最大,不过这些钱大多被江延庭拿去应酬或打点了,潘氏自己的花销倒还算正常,她早年过过穷日子,导致现在花钱时而抠门、时而大手大脚,没个章法,用江延庭的话说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穷病。
  其次便是江清梨的桃姝院花费最高,潘氏富养这个女儿当真比亲儿子还费钱,江景书的修竹院都得排在后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琴棋书画与六艺,本领没学多少,名贵器具却买了不少,江清梨有把凤锦古琴,据说连宫中的娘娘都想拥有。
  再往下排是修竹院,江景棋中了举人后就一直在院中埋头苦读,亲事都晾着了,花销还真不多,不过潘氏并没有放松,等日后和萧家结亲,那才是一笔大花销呢。
  再就是夏氏的芳草院,芳草园里住着夏氏和江景墨,两个人合起来的花销也没江清梨多。
  潘氏冷哼一声,别看项目上芳草院的花销还算正常,背地里老爷不知道偷偷不给她们多少钱。
  上次老爷得到皇上的赏赐,谣传赏了黄金百两,可江延庭对她说的却是五十两,全折成银票给了江柠歌,半毛钱都没入账房,她不信,剩下的五十金定是落了江延庭自己的私房腰包,又给了芳草院,否则那江景墨有什么钱去外面吃吃喝喝?
  一想到这茬,潘氏就气不打一出来,气的直头口疼!
  最后才是江柠歌的花销,所有主子中最少,只比江家管家的月钱多一丁点儿,这也是潘氏着意安排的。
  一开始觉得江柠歌刚从乡下来,什么好东西都没见过,不需要添置太好的东西,现在则是纯属觉得江柠歌讨厌、不讨她喜欢。
  这丁点儿可怜的月钱就一直没更变过,江柠歌也一直没享受到江家嫡小姐该有的待遇。
  “都怪老爷给了她五百两银子,把她翅膀喂硬了!”潘氏硬邦邦道,“否则她怎么敢顶撞我?不任我拿捏?”
  春画立在一旁研墨,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帮腔道:“夫人说的极是,二小姐太过目光短浅,不知道在府中就得指望您才能过得好,等她把钱花完就知道来求您了。”
  这丫鬟自诩是主母身边的大丫鬟,江家丫鬟中的第一人,而江柠歌只是乡下养大的没见识的丫头,并不放在眼里,甚至胆敢直言议论。
  潘氏丝毫没以为不妥,还觉得很有道理,等江柠歌手里的钱花完,看她还蹦哒什么,江家的女儿总要在她手中讨生活,出嫁后也不例外,甚至于出嫁后更需要娘家支持。
  这么想了,潘氏才觉得心绪逐渐平复下来,继续翻看账本。
  江清梨从外面进来,停在桌前福了一福,轻声道:“母亲,女儿来给您请安。”
  潘氏见到江清梨眉眼柔和起来,听到轻柔的嗓音自己的声音都放轻了几分:“清梨怎么过来了?晨起刚请完安,不到午时又来请安,就属你最挂念母亲。”
  江清梨娇滴滴地撒娇:“那我就是想母亲了嘛~”
  潘氏心都要化了,忙招手道:“好女儿,快坐过来。”
  江清梨顺势坐到潘氏旁边,瞥见桌上的账本,正好看到江柠歌这个月的花销,光是翻修院子和厨房就花了四百多两银子,其他花销大头是买食材。
  心中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她如今算是添了个毛病,见不得江柠歌好,一见江柠歌有点好事,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烦闷。
  直到看到“江二小姐”的份例,一个月才二十两银子,还比不过她买一件首饰这才气顺了,母亲最爱的还是她。
  “母亲,方才我遇见二兄长了,跟他打了个招呼,不过二兄长似乎没看到我,我主动喊了声二兄长他才理睬我。”
  潘氏翻了个白眼:“他好大的架子,见了家中的嫡长女还敢装眼瞎。”
  江清梨连忙“愧疚”道:“不是不是,不是二兄长的过错,女儿是想说,是我平时和二兄长来往太少,才让二兄长和我生疏,不像二妹妹活泼开朗,二兄长才喜欢他和来往。”
  潘氏皱起眉问:“你是说江景墨和江柠歌走得很近?”
  江清梨眨眨眼,眼神纯洁无辜:“母亲难道不知道吗?晨起二兄长不就是在二妹妹院中被罚的吗?他们都一起吃早饭了,关系能不好吗?”
  潘氏嘀咕道:“这俩人还报团到一块去了,不过江景墨能成什么气候,江柠歌想抱大腿也不看看这腿够不够粗。”
  江清梨装作没听到,笑道:“这么说来就合理了。”
  潘氏没懂:“什么?”
  “那段时间韩管事不是冤枉二妹妹偷盗嘛,后来是二兄长突然进来,反手指控韩管事,这才把二妹妹给摘干净了。”
  潘氏一想还真是,这么看来那个时候江柠歌就和江景墨混在一起了。
  原本这俩人走得近碍不着她什么事,可偏偏这俩人都不是她喜欢的,都不喜欢的人抱成团,就有些拉帮结派的嫌疑。
  这可不行。
  江清梨笑着道:“怕是夏姨娘还不知道呢,若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二妹妹关系不错,估计也会喜欢上二妹妹。”
  潘氏神色阴郁,夏氏、江柠歌、江景墨她都不喜欢,被清梨这么一提醒突然来了灵感,既然三人她都不喜欢,何不让她们自相挤兑,她坐山观虎斗,也算有意思。
  “春画,你去告诉江柠歌,明日不用那么早来请安了,等过了晨时再来。”她吩咐道。
  江延庭不是觉得她苛待江柠歌吗?不是在醉苏堤吃早膳吗?那她就不让江柠歌早早来请安,而是和早饭过后再来请安的夏氏撞在一起。
  夏氏这人会做面子功夫,明面上还是很敬重她的,为了讨好她有时还会挤兑江柠歌,有这样一根打狗棒使为什么不使?
  只要江柠歌和夏氏相互挤兑,江景墨还能跟江柠歌亲近?到时候江柠歌又成了孤家寡人,还得舔狗似的来舔她。
  潘氏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江清梨看得明明白白,目的达成,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母亲对二妹妹真好。”她违心地夸赞道。
  潘氏“啧”了一声,无奈道:“清梨啊,你太单纯善良了,看不出谁有坏心眼,那江柠歌和江景墨可不是纯良之人……”
  她滔滔不绝教育养女,生怕养女太单纯被骗了,说着亲女儿和庶子的坏话,可无论怎么说,江清梨都是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吃惊地说“不会吧?我觉得二妹妹人挺好的”之类的话。
  醉苏堤。
  江景墨终于还是磨叽到了午时,又蹭了江柠歌一顿饭。
  江柠歌炒了几道家常小菜,蒸了白米饭,虽然是家常菜,还是把江景墨和冬雪馋得不轻。
  “卤肉粒、番茄炒鸡蛋、韭菜丁香鱼。”江柠歌又把一瓷盆白米饭端上桌,“自己动手弄盖饭吃。”
  江景墨已经迫不及待了,搓搓手便开始盛饭。
  这少爷能自己动手盛饭已经很了不得,此刻竟然思想升华了,看到江柠歌鼻尖冒出的汗珠,竟突然生出了感谢之心,把手里的米饭碗往江柠歌面前一摆:“这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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