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气息,吻去她脸颊的泪水,再寻到她的唇,覆了上去。
“周梦岑,你知不知道,你一句分手,我就成了活死人。”
醒时的周梦岑清冷无情,醉时的周梦岑迷糊要命。
她被他搂着脖子仰着脸,整个人软在他肩头,任他攫取,恍恍惚惚中,迷醉甘甜的酒味从唇舌渡了过来,那一刹那丢魂的感觉令秦墨忍不住吻咬,直到听到喘息中她“唔”的一声轻吟,酥酥软软,如一只睡梦中的小猫。
秦墨抽回一丝理智,额贴着她滚烫的脸颊,轻轻叫她:“小梦……我回来了。”
七年魂牵梦萦。
他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实到地。
周梦岑闭着眼喘了两口气,趴在他耳侧,柔软又温热的唇,贴着他的脖颈,呼吸逐渐平稳。
醉了。
还是睡了。
秦墨不再纠结,拦腰将她抱起,往卧室走去。
第50章 顶峰
藏青色的被褥被掀开, 柔软清瘦的身子轻轻被放入。
秦墨虽隐忍太久,一秒也不想多等,想就这样亲吻着她, 直到她醒来。
可念着她今天多番折腾,本就已累极, 又喝了整整一瓶高度的红酒, 他怕她等会儿醒来胃受不了,便将被褥盖到肩头, 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我回来了, 小梦。”
她眉心蹙着,像是掉入梦魇,他便用指腹轻轻刮着她眉心, 低头在她耳边温柔重复这句话。
直到她眉心舒展开,才起身出了卧室。
秦墨看了眼手表时间,便给客服打电话, 让准备好醒酒汤、胃药和午饭。
随后捞起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给洛菲打电话。
“你们中午两点后再上来……”
然而那边洛菲却说:“抱歉!秦先生!我们刚上去过了, 还碰见周姐姐了!”
然后她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原来他刚下去的时候,她们不凑巧乘了另一部电梯上来, 跟他错过了, 但也阴差阳错跟周梦岑解释了“未婚妻”乌龙一事。
“秦先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看周姐姐情绪有些低落……”洛菲十分担心自己搞砸了。
秦墨抬眸看向在他床上沉睡的女人,沉寂的目光再难掩疼惜。
“没有。”
“谢谢你,洛菲。”
这些话, 原本由他来说, 或许不足以信。
可洛菲剖心似的无意告知,或许已经打动了她。
不然她也不会把自己灌醉。
挂了电话, 秦墨去了浴室,打算冲个凉。
温热的水流顺着坚实的胸膛流淌而下,划过腹肌的沟壑,最后消失在浴室的地砖上,他眼眸微闭,脑中是她刚才哭泣的模样。
“爸爸走了,妈妈也走了,他们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分手……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言犹在耳。
这七年,她的难过与痛苦,一点都不比他少。
可这不是他想见到的。
他宁愿她一直是那个傲视众生的周梦岑,眼里无情,心中无痛。
可偏偏她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痴情种。
浴室玻璃氤氲迷蒙,他伸手拂去厚重的水汽,镜子里男人的眼眸,是压制不住的温柔。
周梦岑,这七年,你心里也一直有我,是吗?
温热的水从头顶淋落时,外头忽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
因为担心她随时醒来,所以秦墨并没有关浴室的门,听到动静时,他关了水龙头,随意抓起头发拢到后面,捏干了水,用毛巾擦了擦,然后抽了一件白色浴袍裹在腰间,走出浴室。
周梦岑正弯身扶着沙发,看着一地的碎玻璃,脑袋懵懵作响,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去捡。
怔然时,感觉到身后有人,她拢了拢头发勾到耳后,回头看去。
秦墨赤着上身站在浴室门口,眸光深邃看着她,短发半湿,下巴还挂着水珠,一滴一滴往下坠落,没入他的腰腹。
“……你回来了?”她莫名有些慌张。
“嗯。”秦墨抬步走过去,声音温柔。
他不确定她还在醉酒中,还是已经清醒过来,如果醒来,是否还记得刚刚醉酒的事情。
“苏琪刚给我电话,说……下午市里有个重要会议……”
原来是被苏琪的电话吵醒的。
秦墨无声勾了下唇角。
看她样子,这是已经清醒过来了?
周梦岑却低下头,似乎不敢正眼瞧他,绯红的脸颊,不知是因为酒后的缘故,还是……因为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那个……我先走了。”她目光落在地面的碎玻璃上,“抱歉……”
“没关系。”秦墨走到她身边,又问了一句,“下午三点?”
周梦岑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会议时间,点头:“嗯。”
“知道了。”
“那我先……啊——”
那我先走了的话说到一半,秦墨忽然伸手过来,将她打横抱起,身子腾空的一瞬间,她惊呼一声。
他刚沐浴完,独属于他身上的乌木沉香,一瞬间侵略她鼻息。
像是应激反应,周梦岑下意识伸出手去推他,却无意中碰到他胸膛的肌肤,明明是清凉的触感,却仿佛一簇被猛然点亮的火苗,灼得她指尖发烫。
周梦岑紧急收回手,握着拳,有些无措问他:“你……你做什么?”
“地上有玻璃。”
秦墨下巴指了指,地上七零八落躺着碎玻璃,还有些看不到的,也许掉落到中间的地毯上。
而她刚刚是光着脚从卧室跑出来的。
他不再说话,抱着她径直往卧室走去。
许是他身高原因,周梦岑虽然稳稳靠在他臂弯,却像是悬在半空,有种刚才坐电梯高速上升的感觉。
她不禁抬起头,看到他冷白的脖颈间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棱角凸起的喉结,比七年前更加性感迷人,再往上,是他冷峻的下颌、紧抿的薄唇……
周梦岑迷离的目光在那薄唇上停留,脑中忽然噼里啪啦有什么闪过。
是他低头亲吻她的画面。
难道是醉了后做的梦?
可那种唇舌相触的感觉太过真实,她甚至能回想起那张薄唇压过来时的柔软和味道!
舌尖下意识碰了碰唇内侧,酥麻微胀的感觉隐约上头,告示着她那些羞耻画面,不是梦。
他真的亲吻了她!
就在不久之前,在这个房间!
可是……
周梦岑愣住,琢磨半天,也没有想起他亲吻自己的缘由,而秦墨已经将她放回床上。
“我得走了……”
他刚松开手,她便下意识要起身,神情有些慌乱。
秦墨直接抬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无声落在她脸上,喉结微动。
她双颊越发酡红,就连露出的耳骨都红得可爱,像是想起了什么羞耻的事情。
“陪我再睡一睡。”他嗓音在喉咙里,压得很轻,出口的话却令人震惊。
周梦岑掀起眼眸,微惊:“你……”
秦墨食指压在她唇畔,指腹轻轻揉蹭着,像是动情的抚摸。
“三点的会,我也要参加。”
上来时,他也收到郑斐发来的消息,是市政组织的一场关于海城未来五年规划的重要会议,原本他不打算去的,但既然周梦岑去,他顺道陪她一起吧。
周梦岑脑子依旧迷糊糊乱着,像是忽然转不过弯,疑惑地“啊”了一声。
秦墨看她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现在十点不到,还可以休息两个小时,吃了午饭,我们一起过去。”
周梦岑不知不觉失了神。
他们要一起吃饭睡觉?然后还要一起去市里开会?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公开书颜的身份了?
周梦岑感觉醉意又上来了,脑子昏昏沉沉,还不忘跟他说:“苏琪在名爵等我……”
话落,周梦岑便见他倏然低下头,与她眉心相抵,眼眸半阖着,带着几分无奈。
“周梦岑,你知道,我已经好些天没有合过眼了,刚刚又跟那位盛二公子周旋了一番,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如果你要回去,我可以开车送你,但这就涉及疲劳驾驶了,下午的会议……”
一听他这样描述,周梦岑就感同身受也觉得累。
从伦敦回国,从名爵到归来,她马不停歇就没有休息过,刚刚好不容易借着酒意深度睡眠了一下,又被电话吵醒,其实现在她也是脑瓜子嗡嗡疼。
可是听到他提起盛二,不免又多嘴问一句:“你跟盛灏……有没有……”
有没有打架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道沉重的阴影压了下来。
男人像是有些不耐了,皱着眉头,头微低便狠狠吻住她的唇,把她对别的男人的关心,都咽回肚子。
周梦岑惊得睁大了眼睛,想要推他,下一秒,双手被他一一按压在身侧,无法动弹。
熟悉的唇舌相依感来袭,却又与模糊记忆中略微不同,这次他十分霸道地含住她的唇,用力吮着,齿尖也沿着她的唇瓣刮了刮,像是惩罚一般。
但他到底是没有太用力,周梦岑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酥酥麻麻,如电流一般游走全身。
只片刻,她便觉得醉意又深了几分,头脑更加不清醒,随着他的侵入,不由自主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舌不再躲藏、手不再反抗,就连身体也逐渐软了下来,任他欺压。
秦墨察觉后,也渐渐松开桎梏,左往上移捧住她的脸颊,右手扶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当温热的胸膛压下来时,周梦岑能感受到他强劲的力量,每一块肌肉都在贲张,透过单薄的衣服面料传入她肌肤。
许久没有这种心慌的感觉了。
周梦岑手足无措,想扯他衣服,才反应过来他身无一物,紧绷的肌肤根本没有下手借力的地方。
慌乱中手抬起,又放下……
一不小心,就勾开了他松垮系在腰间的浴巾,指尖无意碰触到更加滚烫的私域,像是一堵坚硬的墙,吓得她握紧了拳头,不敢再乱动。
哪怕是光着上身,他的体温也烫得惊人。
漫长的惩罚过后,直至他唇舌退出,她才像是有了自主呼吸的自由,大口大口喘着气,又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神识,目光迷离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脸。
那样近的距离,好似在梦中。
秦墨也注视着她,眸色深邃骇人,连带着声音都哑了起来,挟有几分蛊惑的意味:“再提他,就不只是吻那么简单了。”
周梦岑羞愤不已,觉得自己嗓子都哑了,她闭着眼,颤抖着用手肘推了推他肩膀:“你……你先下去!”
“你确定?”秦墨问她。
周梦岑不解,又睁开眼,便见他作势要起身。
已经松了的浴巾懒懒搭在他臀上,他微微起身时,浴巾倏然滑落,周梦岑猛然瞥到什么,“啊——”的一声双手捂住眼,怒骂:“你流氓!”
“我流氓?”面对她的指责,秦墨何其无辜:“刚谁解的?”
“你……你快点系好!”
周梦岑心虚颤着手,感觉自己的指尖还在发烫,比脸颊还要燃烈。
如果这里有一条地缝,她一定想钻进去,不再见人。
可是秦墨偏偏不放过她,掰开她捂着脸的手,然后带往身下去摸散开的浴巾,“谁解的,谁来系。”
“秦墨……”
她很久没有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喊他的名字
“乖。”
秦墨心头软得不行,攥着她柔软的手指,侧身诱哄着。
不知是酒精再次上头,还是他的气势太过强势,周梦岑还真听了他话,在他的引领下,尝试着把浴巾扎进他腰身,但大概是姿势不太对,又或者是手被他的身躯压着不听使唤,来回了许久,还是没有成功,浴巾一角贴上去又掉下来。
秦墨居高临下垂着眼眸,定定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唇角渐渐上扬,笑意从眼底溢了出来,如涟漪散开到眉梢。
没想到醉酒的她,竟这样好欺负,和平时判若两人,可爱到令人心醉。
“不行……我不会。”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诚实抬眸。
平日里的穿搭,都是苏琪给她弄的,她是真不会这些名堂。
秦墨原本也只想逗逗她,然而她滑腻柔软的手时企.鹅峮巴一四扒依流旧六伞付费整理本文上传不时蹭着那里,挑逗不成,自己反倒被撩拨得腹部发紧,意乱情迷。
他深吸一口气,捉住她作乱的手,随意整理了下腰间摇摇欲坠的浴巾,然后清了清嗓子:“不会就不会吧。”
那双素日清冷的眸,此刻被氤氲覆着,充满了懵懂和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