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沉沦——两块煎饼【完结】
时间:2024-03-21 14:42:12

  但梁吉葵也门儿清,说得再好听,还不是那几个老龄刺头专门派来盯着她的。
  这不,元老发话了:“下面的人也真是的,裴总来了也不告诉我们,辛苦你好等。”
  简单的握手、寒暄、客套后,勉强进入正题。
  刚落座,元老突然又道:“我们小梁总刚开始接触这方面的事,很多东西都不是很懂,辛苦裴总给她科普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
  一个“小”字被特意咬重,生怕旁人听不出他的意图。
  说完,立刻转头看向梁吉葵:“小梁总啊,裴总可是年轻有为,你得多像人家学习。”
  梁吉葵很给面子地假笑两声:“您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学习。”
  话音刚落,不远处又传来另一道声音。
  更清冷,更凛冽。
  全然没了不久前,连尾音都缠着笑的温和模样。
  “说来惭愧,刚刚被科普的人,是我。”
  “而且我倒觉得,是我应该像梁总学习才对。”
  他眯了眯眸,道:“梁总虽然才刚接触这个领域,疼训君羊爸八三铃企七五弎陆日更完结文还有开车小视频但胜在人聪明悟性也高,更舍得下功夫,可比那些表面沉淀多年,实则一问三不知的草包强太多了,叶总,你说呢?”
  被称作叶总的元老手一抖,尴尬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对,裴总说的对。”
  两个小时后,会议宣告结束。
  合作的具体内容基本敲定,接下来就要准备走合同了。
  总算放下心,梁吉葵眼尖,赶在男人起身出门前开口:“裴总,我有些小问题想问您,不知道能不能单独聊一下?”
  甲方还走没,会议室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敢乱动,因此各个都听到了这番话。
  尤其是那个叶总,表情相当丰富。
  没管别人,裴渡颔首应下:“可以。”
  他语气淡然,倒是配合着小梁总将“不熟”演绎得彻底。
  很快,众人纷纷离开了会议室。
  门口还站了几个等消息的小角色,其中不乏八卦之魂旺盛的人。
  他们注意到队伍中少了两个最关键的人物,立刻发问。
  叶总板着一张脸,阴阳怪气道:“咱们小梁总到底是年轻,看见个长得还不错的就走不动道。这不,有话要单独讲,根本不让我们听,大概是什么公司机密吧。”
  同一时间,会议室内。
  玻璃门紧闭,室内的人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单从倒映在地上、墙上的影子来看,外面蛮热闹。
  裴渡坐姿淡然矜雅,两条大长腿交叠而放,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默默攥成了拳头。
  视线凝在她身上良久,他率先开口:“要跟我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梁吉葵脆生生道:“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
  听出来她在指会议开始前发生的小插曲,裴渡无奈地笑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而且,我的确不太喜欢倚老卖老的所谓前辈。”
  梁吉葵眨眨眼,竟从他方才的一句话里品出来丁点儿任性的傲气。
  放在他身上,还怪稀罕的。
  毕竟他这个人,很少会直白地袒露喜恶。
  “对了,”突然想起来什么,裴渡拿起手机:“把微信加回来吧,以后方便联系。”
  他用的词是“加回来”而不是“加上”。
  心脏咯噔一下,梁吉葵都觉得自己要患上PTSD了,要不然怎么会听什么都觉得是在暗示。
  要命。
  她轻啧一声,强装淡定地掏出手机。
  “我扫你。”
  两道不同的声音撞在一起,连说出的话都如出一辙。
  会议室再度陷入安静,两人分别举着手机,面面相觑。
  脸上闪过一抹窘迫,梁吉葵率先道:“那你扫我吧。”
  几秒后,看到好友申请的弹窗,她不由自主地感叹:“这个头像和微信名你都用好久了吧?”
  裴渡道:“换起来麻烦,就一直没动。“
  话音刚落,耳蜗钻进几声悦耳低笑。
  他垂眸看过去,情绪被带动几分:“笑什么?”
  她双手捧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给新好友安排备注的页面,眉眼弯弯,桃花眸盈着春日流光,好看得不容置否。
  梁吉葵解释:“就是觉得还挺巧,没想到这个项目是要跟你合作。”
  裴渡:“总负责人不是我,我跑这趟只是当个吉祥物。”
  吉祥物?
  三个字刚一蹦出来,梁吉葵就想象出一帧帧他穿着招财猫玩偶装的画面。
  大耳朵大尾巴,圆滚滚的肚子。
  真别说,还挺蠢萌的。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她轻咳了声,转移话题问:“你既然回国了,为什么不干脆把阿瑞斯并到蕖商名下做子公司,还要单独带团队?蕖商不管了?”
  与在德国成立、再带回国的阿瑞斯科技不同,真正让裴渡在京圈站稳脚跟的其实是另一个巨头,蕖商资本。
  具体情况梁吉葵作为外人并不清楚,只知道“蕖商”这个名字是他沿用了十几年前自己外公失败了的事业,而公司也是在他与亲生母亲打赢官司后,彻底拿到遗产才做起来的。
  说起来,裴渡的眼光的确好到惊人。
  在他完成学业的期间,虽然公司平时的业务都有另一位创始人帮忙,但几次关键性的战略投资都是他从德国飞回来做的决策,每次都堪称一绝。
  说是逢投必赚也不为过。
  而且,还都是大赚。
  要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年就让他在德国也建立了蕖商分公司的招牌,还收购了包括阿瑞斯科技在内的多个企业。
  有些意外会在她口中听到蕖商的名字,裴渡起了心思,循循善诱道:“蕖商今年的主投项目是影视产业和IP孵化,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懂。”
  “这个我懂啊!”
  梁吉葵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那你们的主推方向定了吗?项目团队建了吗?联合制作的公司在谈了吗?下个月的IP拍卖会去吗?”
  她问得激动又认真,裴渡哑然失笑:“小梁总,这可都是商业机密,你居心不良啊?”
  梁吉葵眨眨眼,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赶紧后退两步,故作镇定,又绷起小梁总的架子。
  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她又问:“至少我可以争取一个机会吧?”
  手机被随意地放回桌上,裴渡定定看着她,强压着心口的情愫。
  他不疾不徐:“那,是以小梁总的身份,还是以梁吉葵的身份?”
第4章 公主的剑
  “当然是——”
  已经压到唇边的话戛然而止,意识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梁吉葵怔了怔神,秀气的眉小幅度地皱起。
  意识到自己上套了,她立刻反问回去:“那你希望我是小梁总,还是梁吉葵?”
  这间会议室位于九楼,落地窗位于南方,绚烂的曦色大面积倾洒而入,斜斜笼罩了半张会议桌,连窗边几盆绿植的边缘都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
  为了彰显正式,她今天规矩地穿了衬衫、西装。
  但衬衫是花的,西装也敞着怀,领口位置还别了只极具设计感的不规则图样胸针。
  乍一看很规矩,但骨子里的乖张叛逆却又藏不住。
  她抬眸看他,盈盈笑颜下藏着刀子。
  踢皮球嘛,她挺擅长的。
  梁吉葵心想。
  但可惜的是,这个皮球还没滚到他脚边,就被一通电话就地阻拦。
  男人乱如稠的思绪得了疏解口,三缄其口的词不达意被掩藏得严严实实。
  他压抑着胸口的怪异躁动,瞥了眼来电备注上的名字,抿唇挂断。
  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梁吉葵问道:“不接吗?”
  “骚扰电话,”裴渡面不改色:“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赶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梁总重新提取关键词前,他先一步将话题推回了正确的轨道上:“蕖商如果要投资影视行业的话,梁氏并不是最佳选择,这点你自己也明白。”
  说这番话时,他特地扮了张严肃面孔,连语气也冷冷清清的。
  他的本意是想看看小梁总要怎么在准资方成心为难的情况下自述优势,但却忘了面前这个一贯是不走寻常路的。
  偏偏,他还拿她没辙。
  想了几秒后,梁吉葵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认识十年了,难道不能打打感情牌?”
  裴渡一怔,随即哂道:“可我怎么记得,昨天晚上有人说的话,显然是打算跟我划清界限呢?”
  梁吉葵:“……”
  啧,话说早了。
  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热气,她开始装傻:“谁啊,居然说这种话,真是太过分了!”
  “嗯,是挺过分的。”裴渡笑笑,顺着她的话跟了句。
  他刚说完,某人眼神飘忽,连耳根都开始热了。
  “所以,这个机会我应该是可以争取的吧?”
  “那就给我展现一下诚意吧。”
  “啊?”
  眸底盛满笑意,裴渡一字一句道:“明天晚上八点,在京郊的绮月山庄会有一场特殊的舞会,我缺个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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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穿两次礼服,梁吉葵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没脾气地叹气。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她气呼呼地在心底呐喊,不忘捎带上罪魁祸首把他数落了几十遍,一个重复的词都找不着。
  “小葵,你确定要去参加舞会?”
  声音来自开了免提的手机,是听她说了缘由的赵鹤熙。
  梁吉葵答得自然:“去呗,反正又不能吃了我。而且公司里不少老古董都想看我笑话,如果真能争取到蕖商的投资,也能增加我在公司的话语权。”
  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赵鹤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个答案太过完美,反倒是有一种“准备了很久终于能拿出来用”的既视感。
  她又问:“那如果邀请你的人不是裴渡,你还去吗?”
  戴耳环的手顿在半空中,因面对着镜子,梁吉葵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僵硬表情。
  窗外的光倒映在镜面,又折射成斑斓色泽最后落镶嵌在耳环的宝石上,熠熠生辉,宛若晨晖。
  两秒过去,手指重新动起来,她语气平淡:“去,当然去,有钱赚为什么不去。”
  甚至怕赵鹤熙不信,她还信誓旦旦加强了重音:“他裴渡对现在的我来说,不过是个几几分之一!除了有点价值可以压榨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赵鹤熙轻笑,很给面子地没有拆台。
  几分钟后,有电话插播进来。
  梁吉葵扭头瞥了眼备注,是裴渡。
  “喂?”
  “我到你家楼下了。”
  “我很快就好”几个字被硬生生吞回去,琥珀色的瞳仁狡黠一转,她歪头,故意说:“啊?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啊?可我连衣服都没换好呢。”
  “你慢慢来,我等你。”
  唇角一弯,她又问:“就算迟到也等我?”
  没有立刻得到答案,耳蜗反倒是先听见一节短促的气音。
  他在笑。
  很低很低,微不可察。
  像是经验老道的猎人扣动扳机,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动作和蓄力,就能够轻易捕杀猎物。
  优雅又成熟,混着不拘一格的魅力。
  “当然,我会等你。”
  他娓娓道。
  十分钟后,梁吉葵刚一下楼,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车前。
  触及那双深邃的眼,她不自觉想起不久前对赵鹤熙放下的豪言壮语,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心虚承认——
  就脸而言,他的确要甩旁人几百条街。
  而且,是压倒性胜利。
  轻咳一声,她随口道:“你这辆车跟我的是同款啊?”
  “是吗?那还真巧。”
  说着,裴渡拉开车门,侧身让开位置。
  梁吉葵撇嘴:“可我不喜欢撞款,明天就去烧车!”
  男人挑眉:“那记得给我录个视频,让我也长长见识。”
  见他反应这么淡,梁吉葵只觉得一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没劲儿极了,临上车还不忘凶巴巴地瞪他一眼。
  笑眯眯地承下这份凶狠,裴渡又鬼使神差地想起德国邻居家养的那只蝴蝶犬。
  明明个头丁点儿,长得也是乖巧可爱,甚至还总穿粉色的裙子,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吠人,难哄又暴躁,脾气相当大。
  一个钟头后,车子在绮月山庄的正门前停下。
  扶着男人的小臂走下来,梁吉葵习惯性地扫了圈周围环境。
  阑珊灯火照亮了夜幕,一辆辆价值不菲的豪车粉墨登场,贝阙珠宫,富丽堂皇。
  搭眼一看,就知道这场舞会将奢靡二字诠释得相当彻底。
  这时候,有侍应生送来面具。
  “只有女款?”她一愣。
  侍应生低头答:“是的,按照今晚假面舞会的要求,只有女性贵宾需要佩戴面具。”
  这什么变态的规则啊!
  梁吉葵没忍住,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距离最近的面具,甚至还担心被蹭花妆,戴面具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等戴完后条件反射地看向手边的人,问:“会很奇怪吗?”
  等这句话问出来,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遭!
  以往都是试衣服、试首饰陪在她身边的都是赵鹤熙,习惯了转头问意见啊!
  完了完了,不会被误会什么吧?
  她倒吸一口凉气,可自尊心作祟,不愿意在明面上摆出丝毫怯意,甚至更为坦荡。
  不知道她心里的百转千回,裴渡只默默垂眸,光明正大地将目色落在她的面颊上。
  面具上的花纹是手绘的,颜色斑斓,精绝瑰丽,很衬她。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蕴着分不清是星还是灯的光,
  长指轻点了下面具的边缘,偏硬的材质被迫弹出一节撞击声,轻飘飘的,才刚出现就迅速消失殆尽。
  他勾唇:“不会,很漂亮。”
  没察觉出他的异样,梁吉葵美滋滋地哼笑两声。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衣香鬓影。
  光挂在墙壁上、用作妆点氛围的油画都数不胜数。
  出于某些原因,比起平时的酒会、饭局,梁吉葵很少来这样的大型舞会,就算偶尔来撑个场面也都是安静地当氛围组。
  但这次,显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哎呀!”
  “先生,我弄脏了您女伴的裙子,真是不好意思!”
  娇滴滴的女声传来,梁吉葵看向被她用红酒弄脏的裙摆,不等裴渡将人打发走,她就烦不胜烦地先一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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