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她的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红唇上,媚态横生。
林烨对上她的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在嘲讽她听不出来吗?
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很无辜?
呵,江驰就是被这样迷得颠三倒四的?
解荔的手指在嘴唇上轻蹭着摩擦,口红很快晕开,甚至晕到唇周。
林烨这才发觉她不是装出无辜模样,是在勾引。
他果然没猜错,有了阿驰还想勾搭别人。
嘲讽的话语还没说出口。
女人的手便攀在他肩上,声音很轻带了丝浓重的笑意,“你猜,我是个什么东西?”
林烨只觉脸颊微痒,因着她的凑近,扑鼻的香味和说话间的气息似乎都扑在了他的脸上,惹的他的肌肉不自觉跳动了一下。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扯离,他脚步踉跄着几乎要摔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扯着领子勒的几乎要无法呼吸,随后脸上的痒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剧痛。
林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直将他打的趴在地上眼冒金星。
他甩甩脑袋,还没反应过来,领子又被人揪起来,他对上江驰暴怒的面孔清醒了些。
完了,他又误会了。
他被打这一拳真是不轻,脑子的思绪都跟不上了,想解释的那些话语也都乱乱的。
江驰的拳头高高挥起,最终却没有落下。
解荔抱着他的手臂,几乎要哭出来,“江驰,不准,你不准打他!”
林烨看着她的模样,这才明白她的意图。
此刻她的嘴唇微红,口红也几乎都没了还溢到了唇周,活生生被好一顿亲的模样。
再听着她的话语,林烨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解荔,是想让他死。
江驰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看着解荔一副心疼的样子怒火越烧越旺,手臂上的青筋显露看起来骇人极了。
他强忍着火,“松开。”
解荔固执的,“你别打他...”
江驰站起身来,他伸脚一踢,林烨直被踹飞一米远,他捂着肚子,只觉胆汁都要往外冒。
痛的直不起来身子时,满脑子都是解荔那句话。
“你猜,我算什么东西?”
他看向两人的背影,江驰怒气冲冲,扯着解荔的手腕,她装模作样的挣扎、哭喊,回头看向他时却是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眉眼间的得意简直要溢出来了。
林烨虚弱地呵一声,居然用这种手段。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被阿驰误会,她又能讨得了什么好?
操。
痛死了。
行,他是真重色轻友。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周学恺出来看到在地上躺着的林烨吓一跳,再看看他脸上骇人的伤口,“搞什么?你被导.弹袭击了?驰呢?”
林烨疼的额头冒汗,他笑了声,“去解决事了呗,你赶紧把邵昭昭她们送走,就说解荔有事,别让她们去坏事。”
他被一顿踹,解荔也别想好过。
“不是到底什么事?你被驰打的?”周学恺快急死了。
“别管那么多,先把人送走。”林烨强撑着站起来。
这头,江驰用了好大的力将解荔狠狠甩在床上。
他冷硬着脸捏着她的脸颊,恶狠狠地盯着她却是迟迟说不出话。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都是林烨的错。
是他觊觎解荔,可江驰同样清楚,解荔之所以在刚刚没有反抗是为了气他。
江驰不喜欢这种方法。
虽然很成功,他气的要爆.炸了。
他现在后悔,他揍林烨还是太轻了。
他早看出来,这个“好兄弟”有多注意解荔,目光总是放在她身上。
解荔对上他盛怒的眸,她轻笑了声:“江驰,你不要总是这样,为什么不能像林烨那样,绅士一点?”
江驰的手指狠狠摩挲着她的唇,他强制自己平稳呼吸,“解荔,不要试图用这种方式激怒我。”
“可你确实被激怒了不是吗?”解荔挑衅。
江驰冷然:“是,从今以后你不会再与他碰面。”
“你看,你这点就不如他。”解荔的唇被他擦痛了,她微微眯起眼。
“他不像你,这么爱吃醋,这么霸道。”
“他还说,有办法带我走。”她在胡说,可又怎样,江驰信了就不是胡说。
一切都解释地通了,还是想走,还是想逃离他。
所以就信了林烨的话,甚至做出这样的事,被他亲吻也毫不反抗是么。
江驰眼眸轻阖,再睁开是无尽的疯狂,他将解荔压在身下,急切地去吻她的脸颊,吻她唇,吻她的一切。
他实在太过急迫,连前戏都不想做了。
只想进行最后一步,将茎液射进她体内。
“宝宝,我们要一个孩子好不好。”江驰贴着她耳边。
他没有办法,他想不出任何理由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再也不想着逃离。
他甚至无能地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存在的生命身上。
是不是有了属于他们之间的孩子,她就能留下,甚至会因为爱这个孩子从而爱孩子的父亲。
解荔脸色一变,她抬手将江驰推开,“你做梦!”
江驰推不开,他固执地抱着她。
解荔冷笑一声:“随你。”
江驰的眼眸瞬间亮起。
解荔将话说完,“你尽管试试,我死也不会怀你的小孩。”
居然妄想用孩子绑住她。
江驰一怔,抱着她的手臂无力垂下。
这一刻,他很恨,恨这个世界,恨人类的构造,恨男人为什么没有生育的能力。
解荔刚放松一秒,江驰猛然朝她袭来,发泄似的吻咬着她的唇。
她的神经紧绷,她用力推着他,将话挑明,“江驰,你休想!你敢让我怀我就敢堕!”
江驰侧拥着她,她的脖颈间沾染点点湿意,他的声音颤着:“我知道,我知道的宝宝。”
“我知道,不要再说狠话伤害我了,求你。”
“和我结婚吧宝宝。”江驰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解荔拒绝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听他又说。
“和我结婚,就放你走。”
第69章
解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回过头, 没听清似的,“你说什么?”
其实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想确认。
江驰对上她迸发出光亮的眸, 他偏头躲过她的视线。
他的声音很小,“你好歹装一装, 这么开心的样子……”
会让他升起无限的悲凉与痛苦, 那个在心底回荡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要放她走。
不准放她走。
不准!!!
解荔难得不与他剑拔弩张,顺从着他的话收起眼底希望的光芒,甚至小手也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 声音轻软:“江驰,你说的, 是真的吗?”
江驰提醒她还有个前提,“和我结婚。”
解荔一口应下来, “可以。”
领个证的事。
只要能不继续困在这里,只和江驰做名义上的夫妻又有什么不可以?
见她答应的这么快,江驰心里提不起一丝高兴的意味, 他知道, 这一切全都建立在她离开自己身边的基础上。
为了逃离自己身边, 她似乎不惜一切代价。
与其让她继续像今天这样, 为了离开做出这样的事,他不如听从医生的建议, 放手。
暂时放手。
面对感情,江驰似乎永远不知道何为放手,只是固执地认定,他的人他为什么要假装洒脱放手。
如今却是被解荔磨的, 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也或许是,她今天展露的笑颜狠狠刺痛了他。
京市的冬天快要过去了, 这一个冬,她都未曾对他这样笑过。
江驰又补充:“两年,解荔,我只给你两年。”
给她时间,也是给自己时间。
两年之后,无论如何,仍旧要回到他身边。
解荔简直要笑出声了,“好。”
两年,两年之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他会对她失了兴趣只剩一纸离婚协议,又或者是她已经在异国他乡享受生活。
实在是不亏,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江驰再也耐不住的,狠狠咬上她的唇,只想咬痛她,最好是看她哭出来。
而不是这样没心没肺眉眼间是无法掩饰的快乐。
只让她吃痛一下,江驰便又柔柔地亲吻她,一下又一下。
解荔主动地抱着他精瘦的腰,心情很好:“要做吗?”
前两天还拒绝他的身体,甚至嘲讽他是不是有性瘾。
现在让她高兴了,便又问他做不做。
江驰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只能跟随本心应声:“做。”
做。
最后的时间,想和她钉在床上,做。
这一晚,江驰很活跃。
几乎要和她用尽所有姿势,折腾地解荔筋疲力尽,开始后悔当时问他。
两人几乎到天明才睡。
下午睡醒时,解荔浑身酸痛不说,嗓子也有些哑了。
她躺在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只觉昨天的一切像是在做梦。
放她走的话怎么也不像是江驰能说出来的。
一股不真实感驱使着她,解荔匆匆套了件睡衣,洗漱后去找江驰。
书房里,江驰正忙些什么。
解荔打开门,她很少到江驰的书房来,也很少看他工作的样子。
此时此刻看着他身着家居服,可一坐在那个位置上眉头微皱便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和他之前总是挑着眉看着她笑的模样相去甚大。
解荔这才猛然发现,原来两个人都变了这么多,他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收心接手了家族产业,操持着集团的事务。
江驰抬头看她,“醒了?饿吗?”
解荔到他身边去,江驰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下巴抵在她肩上,结实的手臂箍住她的细腰。
解荔摇摇头:“不是很饿。”
她看了眼桌上的名单,似乎是江驰罗列出的婚礼宾客名单,她这才确信,昨天的一切话语都不是假的。
解荔看向他:“江驰,我不想要婚礼。”
江驰微怔,他的双手不自觉收紧,“不是说好……”
“我们只领证,别办婚礼了。”解荔垂眸。
浪费时间不说,也毁了她对婚礼的期待。
江驰鹰眸微眯,沉声警告:“解荔。”
连看她为自己穿上婚纱的机会都不给他么,这未免对他太过残忍!
解荔温声安抚着:“我们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举办婚礼,只要证领了,婚礼不是什么时候举办都可以么?”
江驰低眸看着她温软的小手,她的手很白,手指细长很是好看,他伸手轻捏着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末了,他低声道:“我只是想看你穿上婚纱。”
解荔笑了声,“两年后我不回来了?”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他不自觉地便使了力,声音阴狠,“你敢,要是有这种想法我不会让你离开半步。”
解荔回握住他的手,“我又不是不回来,为什么非要急在这一时,不能等我们都成为更好的彼此时吗?”
江驰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疑神疑鬼浑身的尖刺也收起来,他也想过。
急在这一时,或许无法给解荔最完美的婚礼体验,成为她一生的遗憾。
他的状态……确实不适合。
江驰紧紧抱着她,“宝宝,我有在看心理医生,两年后我一定会变好的,你不要放弃我。”
“不要放弃我,宝宝。”
“我会学会,怎么爱你,健康地爱你。”
这是解荔第一次知道他去看心理医生,也没想到高傲的他会拉下面子去看心理疾病。
一时间,面对他的脆弱,解荔竟不知说什么好。
或许是终于有了离开的希望,解荔再看他时便不再觉得那么可恶,她收起一身尖利的刺去拥抱他。
“对不起,江驰。”解荔幽幽叹了口气,“我们都需要这段时间去重新审视这段感情,我很抱歉那时那样骗你,可后来你也这样对我,你让我过上了我最讨厌的生活,就当是报复回来了吧。”
“这两年,我们不要再联系,求你给我时间去过我想要的生活,也求你放过自己,去享受没有我的生活。”
江驰拥她拥的更紧了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可怜地说着狠话,“解荔,你是不是太过于高看我,放你离开已经是我万分艰难做的决定,不举办婚礼我也同意,现在还要得寸进尺不让我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