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她把将军撩红了脸——蒜香竹笋【完结】
时间:2024-03-23 14:39:03

  “都是在些杂书上看来的,觉得有用便照着书上写的试试,确实效果不错。”萧望舒面不改色的编。
  她总不能说这是她在另一个世界学到的,也没法厚着脸皮把别人的设计说成她自己想的,那就只能说是从书上看来的了。
  看书,这对于一个闺阁小姐来说,是最合理的解释。
  阮富鑫没有丝毫怀疑,黯然的低下头,叹道:“我当时要是多看些书就好了,现在指不定还在哪做生意呢。”
  “哦?”萧望舒看向他,来了兴趣。
  “小姐有所不知,咱几个都是家里太穷才出来卖身的,但富鑫他不一样。
  “他是出来做生意,把自己早些年积攒的家底都亏光了。他老爹老娘偏心弟弟,又不愿意帮他,他才只有来相府签卖身契当护卫还债。”
  听到李钧的解释,萧望舒微微颔首,表示懂了。
  但一旁的李塔还挠着脑袋,道:“不过我真想不通,富鑫你爹娘又不给你钱,你怎么在刚及冠的年纪就攒了五六十两银子做生意的?”
  他刚及冠那会儿还在家里耕地,是相府的老管家刚好到他们村子里招收护卫,爹娘听说钱多就让他来了。
  后面确实,每个月能领到二两银子。他耕地几年了,都没一次见过那么多钱。
  之后爹娘就让弟弟也来了,他们兄弟互相也有个照应。
  所以他就更想不通了,其实阮富鑫家里也穷,祖辈也都是扛着锄头种地的。
  同样是种地,阮富鑫他怎么就攒了那么多银子呢?
  “嗐!都过了的事,也没闹出什么名堂来,没什么可说的,别耽搁小姐的时间。”
  阮富鑫摆了摆手,有些不太想提的样子。
  这时,萧望舒笑道:“生意能不能做起来,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在运。即使选对了行业,选对了地段,还要面对天时人和的冲击。哪怕万事俱备,失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结局。”
  失败之后,真正的考验才正式开始。
  “你既然选了撞运,不如就说给我听听,让我听听你的能耐。否则你今日和程立裕换班,跟我出来干什么呢?”萧望舒脸上笑意依旧。
  她说今天只带四人随行,书夏就安排了李塔、李钧、张观业、还有程立裕。
  程立裕和阮富鑫关系不错,他说自己吃坏了肚子来不了,让阮富鑫替他的班。
  护卫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值守,找关系好的代班也是常事,书夏当时没怀疑太多就答应了。
  而她也没有阻拦。
  因为她确实很想看看,她这位新护卫到底想做些什么。
  “小、小姐……”阮富鑫听到萧望舒的话,头皮一阵发麻,有些僵硬的把手收回来贴在身侧。
  萧望舒莞尔一笑,用最轻缓的语气继续讲着——
  “生意刚起步就被同行压垮,欠下一身外债。
  “父母当年拿了你的钱改善生活,在你负债后却不愿帮你。甚至为了躲避催债,他们还将你逐出家门,从族谱上划去。
  “不得已,你只能进相府当差,让那些人暂时不敢动你。
  “但相府管家最多出面协调,不负责帮你解决私事。那些人虽然不敢冲进相府对你怎么样,但你每个月的月钱还是要拿去还债。
  “如今省吃俭用,是不是很不甘心?”
  萧望舒的话刚刚落下,在其余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的时候,阮富鑫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小姐恕罪!属下再也不敢了!”
  铺子里的工匠纷纷扭头,朝她们这边看过来。
  萧望舒捋了捋衣袖,开口道:“起来吧,都随我过来,别影响工人做事。”
  六人立刻应下:“是!”
  ——
  萧望舒带着他们到二楼茶室之后,里面的工匠纷纷退下,离开前还为她们关上了门。
  “这二楼的灰尘倒没有一楼那么重,小姐等等,奴婢擦擦就能坐了。”忆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帕为萧望舒擦干净座椅。
  等萧望舒坐下后,阮富鑫又跪在了她面前。
  这次萧望舒没再让他起来,而是直接开口吩咐:“说吧,仔细说说你有什么能耐。”
  留在她身边的人,她向来喜欢查清底细再用。
  这些日子里,在觉得阮富鑫的种种行为有些不合时宜之后,她就去找管家多问了几句,也确实问出了点东西。
  阮富鑫低下头,快要把头埋进了胸口里,闷声说着——
  “属下小时候见县城里常有人来村里采买农菜和家禽家畜,给的价钱极低。但这些东西在县城卖的都很贵,中间差价极大。
  “之后,在十二岁那年,属下就偷偷把自家养了多年的老母鸡捉了一只,上县城里找到了一户刚添儿子的员外,把鸡卖给那员外的小妾补身子。
  “平常那样一只鸡,卖给那些来村里采买的人,最多只能卖到两百文钱。
  “但属下不过说了两句好听话,再说多年的老母鸡补身最好。那员外和小妾心情一好,居然让人给了属下三两银子。
  “属下用半两银子,在集市上买了二十只小鸡仔带回去,躲过了爹娘的一阵骂。爹娘那天开心,给弟弟烙了面饼,煮了个鸡蛋,却没有我的份。
  “买完鸡仔还剩下二两半的银子,属下便自己攒了起来。”
第39章 阮东家(2)
  “趁着阴雨天,那些不用做农活的时间,属下就偷偷在村里收购老母鸡,再往县城的大户人家家里卖,从中赚些牙钱。
  “只要去时给他们家里的管家拎上几包糕点果子,那些管家以后见厨房需要买鸡,或者府里哪位主子需要补身的时候,就会想起属下,派人来属下手上买。
  “因为县城采买的人不常来村里,村民有时候想卖东西也找不到门路。所以属下去收购的时候,只说有人愿意买,他们就直接卖给属下了,也是图个方便。
  “那一只鸡,买来时只需二百文钱,卖出去却能卖到五百文钱起步,也就是半两银子。
  “有时碰上富贵人家办喜事,说两句好听话,甚至还能卖到二三两银子。
  “属下就这么卖了小半年的鸡,攒下了十四两银子。”
  旁边,李塔他们几个听得瞠目结舌,怎么也不敢想象这是阮富鑫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干出来的事。
  他们在家帮爹娘锄地,从小锄到二十岁及冠,那也没见过十四两银子啊!
  阮富鑫这小子,长得一副敦实憨厚的样,花点子挺多啊!
  萧望舒单手撑着额头,听完这段之后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说了句:“继续。”
  这故事出奇的雷同,她小时候应该也干过类似的事。
  现在她看阮富鑫的感觉,就像一个老年版的她,看到了一个幼年版的她。
  实在有趣。
  阮富鑫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听命继续道——
  “后面这事被爹娘发现了,他们把属下打了一顿,说属下是个白眼狼,私吞了那么多银钱,不知道孝敬父母。
  “他们在属下屋里一通翻找,翻出来五两银子之后,娘就带着弟弟去县城买糕点吃,买新衣裳穿去了。
  “当天晚上,爹从她们那里要了一两银子回来还给属下,还给了属下两块糕点和一张烙饼,让属下拿着那一两银子继续在村里买鸡挣钱,只是挣的钱一定要交给他们。
  “他说属下年纪小,自己管不住这么多钱的。”
  说到这里,阮富鑫自嘲的笑了笑。
  真是他的好爹好娘!
  “不是!富鑫,你还真听了啊?”李塔已经开始替他生气了。
  李钧在一旁凉嗖嗖的提醒着:“哥,他那会儿就十二三岁,不听能怎么办?”
  十二三岁的孩子,有多少敢忤逆父母的话的?
  阮富鑫点点头,说着:“确实,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还是怕被爹娘赶出家门,他们能找到多少钱我就给了他们多少。至于他们找不到的,我就自己攒着了,不然都是我弟的。”
  忆春忍不住开口问着:“真是稀奇!同样是儿子,你们那边怎么这么偏心啊?”
  阮富鑫想了想,答着:“我们那边几个村子都是这样,因为父母年老后,幺儿的身体是最年少健壮的。
  “所以父母都要跟着幺儿生活,靠幺儿养老。
  “村里的人对最小的一个儿子是最好的,其余儿女都要让着那个弟弟。”
  张观业回想一下,也点头应和:“在京郊往南,邻郡的一些偏僻村庄里,确实有这种习俗。”
  “这习俗也太神叨了,听了真气人!”忆春满是不悦。
  阮富鑫再次自嘲的笑笑,说着——
  “我还算是好的,还没娶妻。上面三个哥哥娶妻时,爹娘根本没给彩礼,全是三个哥哥在外给人做苦工挣的。
  “到了新嫂嫂进门时,娘还在惦记人家嫁妆,想用三个嫂嫂的嫁妆给弟弟砌一间砖瓦房。
  “最后还是嫂嫂们闹起来,说要告官,要去衙门,娘才歇了心思。
  “后面几个哥哥嫂嫂就闹着要分家,分出去之后,他们被爹娘和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了好几年。
  “二嫂还因此投河自尽了,留下二哥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最后二哥带着孩子搬了家,不知去了哪里。
  “闹出人命之后,衙门的人也来查过。因为二嫂是投河自尽,也不是什么冤杀案,那些官吏只能把里正斥责了几句。
  “衙门的人走后,里正大发脾气。从那之后,村里人说话就收敛了许多,娘也不敢像以前那么指着嫂嫂们的鼻子骂了。”
  张观业摇了摇头,叹道:“这习俗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么腌臜。”
  萧望舒的指尖在座椅扶手上轻叩两下,提醒着:“好了,继续讲吧,之后呢?”
  阮富鑫回过神来,继续讲着——
  “之后见村里的老母鸡没剩多少了,我就从邻村收购了些,还和周边几座村子的村民谈得不错,让他们有家禽家畜要卖的时候都来找我。
  “至于我们村里,村民找来的其余菜果野味我也收,往周边县城的大户人家或者酒楼里卖。
  “在那两年时间里,我陆陆续续攒下了近两百两银子,准备去县城里面安家,盘下一座宅院用来屯放货物,再买辆马车,雇几名劳工,以后转卖东西也方便些。
  “但没想到我那弟弟沾染了赌瘾,欠下了一百两银子的赌债。赌庄的庄家派人查到家里,说还不上钱就要剁了他的双手双腿。
  “我爹娘又哭又喊,逼我去找县城里那些大户人家讨要点钱来救急,要是我不去他们就自己去。
  “万一他们真去那些员外府上这么一闹,我的名声会臭,生意也不必再继续做下去了。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先应下,然后去钱庄偷偷取了一百两银子出来,说是找一个酒楼东家借来的。
  “给弟弟还了赌债之后,爹娘对我总算是有些愧疚了,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没再找我拿钱,还愿意听我的话去管教弟弟。
  “我也总算是清净了一段时间,安心做我的事。”
  听完这一段,李塔直接震惊。
  “所以你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挣了差不多二百两银子,还是在你爹娘一直从你那儿抢钱的情况下?”
  李塔此刻才知道,他对阮富鑫的吸钱能力一无所知。
  张观业也问着:“那你怎么后面还越赚越少了?”
  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到现在都没还清。
  阮富鑫抿紧唇,半晌后,道——
  “我弟后面又溜进了赌场,输了钱怕被报复,就私下去找我说的那个酒楼东家借钱去了。
  “钱没借到,但他知道我上次说了谎,我手上还有余钱,所以他又和爹娘说了。
  “爹娘见我长大许多,也不敢再打我了。但他们还是骂我白眼狼,骂我有钱之后还防备着他们,骂我没良心,让我给我弟把赌债还了。
  “我那时才真的知道,摊上这种爹娘,必须得分家。不管我多么孝顺,他们都是不会改的,还会一直拖累我。
  “所以我就以我弟的赌债为要挟,让爹娘同意分家,我出去自立门户。
  “为了我弟那条命,他们再怎么不愿也还是同意了,但是要求我分家以后必须每个月给家里五两银子赡养他们。”
第40章 阮东家(3)
  “五两银子!怎么不去抢啊?!”
  李塔简直被这狮子大开口给震撼到了,这得是什么爹娘,才能把亲儿子宰得这么狠啊!
  要知道,他和他弟弟在相府当差,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放眼繁华京师都不算低了。
  他们兄弟俩加起来,一个月不吃不喝也就四两银子。
  阮富鑫他爹娘居然让他每个月上交五两银子?给他们老两口养老?
  什么村里的老人,每个月需要五两银子养老啊!
  这老养的,镶金了还是嵌玉了啊!
  “因为他们想在县城给我弟盘个宅子下来,以后等他们老了,就能跟着我弟住上好的。
  “他们还想在牙行买两个丫鬟婆子伺候,再给我弟娶个媳妇生几个孙子,享受一下当老太爷老太太的感觉。
  “被我养了太久,他们早就不会种地了,家里那几亩地也租给了其余村民。租金每月二百文钱,并不算高。他们想要钱,只能从我身上榨取。
  “而我当时也确实急着摆脱他们,牙一咬就答应了。”
  阮富鑫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那个时候,虽然他做出这个决定很艰难,但是这个决定绝对是对的。
  这样的父母弟弟就是拖累,拖着他往下沉!
  萧望舒坐得端正,指尖在座椅扶手上轻叩,淡然道:“继续。”
  “是。”阮富鑫应了一声,继续跪在地上讲述——
  “分家之后,我急于稳定生意,就直接拿着手里所剩不多的几十两银子盘下了一间铺子。
  “县城铺子的卖价不低,盘下铺子之后,本来我手上的余钱就不是很多了。
  “但当时又到了年尾,是收获的好时候,也是大赚一笔的好时候。我身边人手不够,只好又去雇了两名工人。
  “但我没想到,我赚到钱之后惹了不少人眼红,当时附近县城里已经有很多人学着我的法子赚钱了,甚至他们给的价格更低。
  “原先和我长期交易的那些东家,在对方的低价诱惑下已经有所动摇。
  “恰在那时,我弟又欠下了一笔赌债。
  “我实在没有余钱帮他还债,他就真的去把我以前那些东家全部借了个遍,借得人家都不耐烦的派人到我这里提醒了。
  “赌庄的庄主收了我那些同行的钱,对我弟步步紧逼。
  “我弟走投无路,最后……他帮着我那些同行,在我长期交易的东家面前诋毁我,说我对家中老父老母不管不问,还报官让衙门的人来捉我去府衙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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