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她把将军撩红了脸——蒜香竹笋【完结】
时间:2024-03-23 14:39:03

  穆筱筱在一旁顺势接话:“只要萧四妹妹不嫌弃,样样全包了带回去都成。“
  萧望舒笑了笑,“穆五小姐的心意我领了,全包倒也不必。”
  这些东西说到底就是些首饰玩意儿,也称不上多珍贵。
  要是她真的全包走了,占便宜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以后京师的人怎么看待萧府小姐,又怎么看待萧府上下?
  “那就看萧四妹妹瞧上了哪些,我们紧着好的挑。”穆筱筱说着这话,朝铺子里那些小二招了招手。
  那些小二立马会意,上楼去把好的货品都端下来,摆在萧望舒面前供她挑选。
  萧望舒看了看托盘上那些东西,边挑拣边讲着:“我记得赴宴那日天气太热,我带着两名婢女走到池边乘凉,中途打发她们去端些茶水糕点。”
  穆筱筱低声追问一句:“之后呢?”
  “之后?”萧望舒轻笑一声,继续讲着:“之后不知是谁在我背后推了一把,再醒来时我就已经躺在相府了。”
  “姐姐!?”旁边萧扶光的眼睛都已经睁圆了。
  这么重要的事,姐姐在府里怎么没说过?
  “怎么会?”穆筱筱抬起手捂住嘴,圆圆的杏眸里泻出震惊和惊恐。
  缓了会儿之后,她才放下手,声线颤抖,问着:“当真?”
  萧望舒淡定的点了点头,答着:“自然当真,这种事情骗你做什么?”
  萧望舒敛下眸子,似乎是回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落水后依稀看到,那人穿了件青白相见的衣裳。身量纤细,应该是女子。她推我时的手劲不算大,是我站得太靠近池边,才跌了下去。”
  “青白相间的女子衣裳?”穆筱筱抬头看了看铺子里,顿时更加惊慌无措。
  “夏季时兴青白颜色,别的不说,我这铺子里多的都是青白衣裳。那日宴上,穿这颜色的小姐和丫鬟也都不少。”
  这意思也就是,仅凭萧望舒记得的这点零碎特征,怕是难以把人找出来了。
  萧望舒点了点头,然后也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看着看着,她突然伸手一指。
  “那件吧。”
  穆筱筱一愣,“什么?”
  “我说那件衣裳,就挺像那人穿的。”萧望舒解释着。
  穆筱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更加惊惶,看了看那衣裳,又看了看萧望舒,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穆五小姐,可是想起些什么了?”萧扶光开口询问。
  穆筱筱很是为难,开口答着:“前些日子,工部侍郎家的三小姐潘妗,倒是在我铺子里买过一件类似式样的衣裳。”
  萧望舒微微颔首,随后又问:“潘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那天赴宴也穿的是件青白衣裳,是吗?”
  穆筱筱面上有些挣扎,但想了会儿,最后还是点了下头。
  萧望舒问得太笃定,那日落水时肯定是看到了潘妗,至少看到了潘妗的背影,不然不会这么笃定是青白衣裳。
  既然萧望舒话都问到了这里,那她再避开话题就显得有些包庇潘妗了。
  那潘妗左不过一侍郎家的女儿,也不值得她包庇什么。
  再者说,就算潘妗暴露,事情也扯不到她身上来,她不过就是派丫鬟去与潘妗聊了几句而已。
  潘妗自己因妒害人,与她何干?
第8章 杀鸡焉用牛刀(3)
  “姐姐,你与那潘家小姐可起过什么冲突?”萧扶光转头看向萧望舒,开口问着。
  萧望舒静静地看向穆筱筱,嘴角噙着一抹笑。
  其实那日在穆府,原身被推下池子之后,脑袋就直接磕在了石头上,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她之所以来问,不过是因为书中根本没写推原身下水的人到底是谁。
  那是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配角,有的只是一句形容——身着青白衣裳的官家小姐。
  这官家小姐的人设,就是一个默默爱着穆云泽、对穆云泽爱而不得、却又嫉妒萧望舒可以光明正大纠缠穆云泽的女人。
  全文从开始到完结,这个角色只出现过这一次,甚至可以说是个连配角都称不上的龙套。
  她干的唯一一件推动剧情发展的事情,就是把萧望舒推下了水。紧接着,萧望舒苏醒后为爱癫狂,帮着外人整垮了自己的家族。
  而这样一个无名无姓的龙套,之所以能够把全书的恶毒女配萧望舒推下水,还要归功于穆府某位小姐的丫鬟在不经意间为她指路护航。
  根据书中描写的对话去看,那位身着青白衣裳的官家小姐,与那丫鬟伺候的小姐之间,还存在着某些衣衫首饰的交易。
  书中寥寥几句对话,那丫鬟曾夸过那官家小姐,说这衣裳穿在她身上真耐看。
  而那官家小姐当时回复的是——
  ‘你家小姐铺子里的好货,当然耐看。’
  想来想去,穆府满足这个条件的小姐,不过就是名下经营着铺子的穆初雪和穆筱筱。
  而穆初雪,如今人在宫中当着贵妃,显然不可能实时把控宫外穆府宴会上发生的事。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剩下这位人畜无害的穆五小姐。
  至于那件铺子里的好货,她进来一瞧,铺子里高挂起来的衣裳就这么几件而已,且式样都差不多。
  随便指一件青白色的,这就不问出来了吗?
  萧望舒嘴角笑意不减。
  此刻,穆筱筱还完全不知道萧望舒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见她咬着唇仔细思索半晌,嗫喏答着:“潘家小姐素来对我们二哥有意,许是瞧见萧四妹妹也倾心二哥,她心生妒意……”
  说到这里,穆筱筱的声音弱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继续道:“若此事真是潘家小姐所为,也与我们二哥哥脱不开干系,我先替他向萧四妹妹道个歉。”
  说完,穆筱筱一脸愧疚,直接走到萧望舒面前,弯下腰准备来个深鞠躬行礼。
  萧望舒伸手拦了一把,脸上笑盈盈的,随和道:“罢了,与你无关的事情,不必太放在心上。”
  穆府嫡出二公子惹来的烂桃花,害她落了水,她要追责也是往嫡出身上追,与这位穆府庶出的五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恰在此时,掌柜也沏好茶端了过来。
  穆筱筱眼里饱含愧疚,开始热情招待萧望舒和萧扶光喝茶。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很默契的,都没再提有关潘妗和萧望舒落水的事情。
  在瑞宝阁里挑了两支簪子之后,见时辰不早,萧望舒姐弟两人就打道回府了。
  ——
  “姐姐,你被人暗害为何一直不说?你若说了,父亲母亲必能为你详查到底的。”
  回府路上,萧扶光还在询问这个问题,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萧望舒从没说过她是被人推下水的。
  忆春和书夏跟在她们姐弟俩身后走着,听到萧扶光的话之后连连点头,自责她们两人那天不该留萧望舒一个人在池边,怎么都该留下一个人陪着她。
  萧望舒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眉心,朝萧扶光解释着:“我的傻阿弟,你真以为仅凭潘妗一人,有本事在穆府避开所有下人,将我推下水吗?”
  “姐姐的意思是,穆府还有人在帮她?”
  萧扶光脸上怒气更盛,甩袖说着:“那就更该让父亲母亲追查下去,让我萧府不安宁,他们穆府也别想安宁!”
  萧望舒睨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首先,潘妗那人妒性虽重,但是人也懦弱,从来不敢与我正面起冲突,我以往压根都没记住她这号人。
  “此事若真是她所为,她要么有人相助,要么被人怂恿蛊惑。否则她哪来的胆子,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暗害我?
  “再者,民心舆言不可逆。父亲虽大权在握,但面对皇帝与众臣,该做的表面功夫仍旧要做。怎可为了我一人,去大肆搜查其余官员的府邸?
  “此事并未找到确凿证据,又发生在政敌府上,太容易被人倒打一耙。别到时候事未查清,反而落个强权压人的帽子扣在父亲头上,实在不值得。
  “我一个闺阁小姐,名声差就差了,也碍不着什么大事。但父亲是手握重权的宰相大人,权倾朝野,岂能替我去和宴会上那些闺阁小姐较真?”
  萧望舒这番话,往更直白了说,便是:杀鸡焉用牛刀?
  闺阁小姐之间那档子争风吃醋的破事,配让宰相大人亲自下场解决吗?
  萧扶光在一旁听得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姐姐说的也是,可姐姐受了委屈,就这么算了?”
  “算了?”萧望舒眼眸含笑,斜了他一眼,“就算我能算了,阿弟你能算得了吗?既然我都让你知道了,你回去能不和母亲说道说道吗?”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房沁儿执掌相府多年,她能不懂吗?
  萧扶光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不能。”
  他回去之后,那必然是要在母亲面前添油加醋好好说道说道的。
  ……
  两天之后。
  宰相府,月华院里。
  萧望舒正在和书夏挑选明日进宫的服饰,忆春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小姐!方才那潘妗的母亲上门取闹,才刚进门不久便被潘府的人给拖回去了,场面热闹得很!”
  “哦?说说看。”萧望舒饶有兴致的走到一旁坐下,捻起一块糕点。
  忆春清了清嗓子,把袖子一捋,绘声绘色的讲着——
  “刚才那场面啊,潘家夫人找上门来,夫人去前厅依礼招待,结果潘家夫人开口便质问夫人:‘是不是你们萧府纵女行凶,将我儿淹入池中!’
  “咱们夫人,施施然往那儿一坐,那叫一个大气端庄,不慌不忙的反问一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潘家孩子落水了不找大夫,找我相府做甚?’
  “再然后,还不等潘家夫人憋出话来,咱们夫人又问:‘我家望舒与潘家哪位有仇吗,潘夫人且说来听听,有些什么仇怨?’
  “那潘家夫人她敢说吗?指定不敢啊!
  “话到这里,那潘家夫人愣是半天憋不出句话来!
  “紧接着咱们夫人又问了:‘潘夫人这无缘无故上门,我敬你是客,礼让你三分,你倒好,上门一通乱发淫威,这是欺我相府无人吗?’
  “小公子当时就在旁边,夫人这话一说完,诶嘿!小公子立马就准备派甲卫送客了!
  “就这时,潘家的人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那潘公子连连朝着咱们夫人道歉,说是他妹妹落水,他母亲担忧过度,失了神智才冲到相府胡闹,请咱们夫人见谅。”
  讲完这些,忆春耸了耸肩,嬉笑道:“然后那潘夫人就被潘公子给带走了,夫人就让奴婢回来好生伺候小姐。”
第9章 且走且看吧(1)
  萧望舒听完笑了笑,随口一问:“潘家小姐怎样了?”
  忆春答着:“听潘公子那话,应该是还昏迷着吧。毕竟夜间落水也不好救,谁知道她在水里泡了多久。”
  萧望舒点了点头,没再多管。
  潘妗的教训已经给了,至于剩下的,那就是潘妗背后藏着的那只黑手了。
  这人不好处理,还是她来吧,就别说出来让房沁儿烦忧了。
  “姐姐,父亲召你去书房一趟。”
  萧扶光的声音由远及近,人都还没走进屋,他的话就已经说完了。
  “我陪姐姐一道去吧。”萧扶光进屋后继续说着。
  萧望舒抬起头看向他,斟酌会儿,起身道:“走吧。”
  ——
  书房里,萧鸿正在批改奏折。
  那一摞摞叠放整齐的奏折匣子,一封封明黄奏折,本该是摆在皇帝御案上的东西,现在却摆在了宰相面前。
  皇帝形同虚设,宰相独掌朝纲。
  也难怪世人皆说,萧家满门奸佞之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萧望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视线从书房内掠过,脚步却半点没有停顿,径直走到萧鸿桌前,福身行礼。
  “孩儿见过父亲。”
  萧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坐吧。”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挥毫书写。
  “谢父亲。”萧望舒起身走到一旁坐下,安静等着萧鸿的下文。
  陈褚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磨墨。
  萧鸿写完一列字之后才又抬起头,拿着笔看向萧望舒,打量她半晌,开口问着:“潘家女儿落水一事,与你可有干系?”
  “有。”萧望舒答得直白且坦诚,随后又道,“孩儿落水一事,与潘家小姐也有干系。”
  萧鸿听完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写字。
  萧望舒坐在一旁,端起仆从奉上的茶杯。
  她正喝着的时候,又听萧鸿问起——
  “明日你母亲携你进宫看望你两位姐妹,在宫里,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心中可有分寸?”
  萧望舒安静的端着茶杯,用杯盖轻轻刮了刮杯沿。
  萧家原本有四女,除去早夭的六小姐,还剩下三女,且皆已及笄成人。
  长女萧采仪,如今的正宫皇后。
  四女萧望舒,仍待嫁闺中。
  五女萧盼安,如今的宫中贵妃。
  显然,萧采仪和萧盼安,都是萧鸿安排进宫钳制皇帝的。
  虽然后宫至今无人有所出,但贵妃穆初雪前两个月就已经诊出有孕,皇帝一党的官员和穆家的人都在竭力护着穆初雪这一胎。
  不出意外,这将是皇帝的第一位皇嗣。
  如果这一胎是个皇子,那就是大魏的长皇子。
  但是好巧不巧的,萧盼安前两日诊脉,也诊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一胎,可比穆初雪那一胎来得还要震撼。
  穆初雪的胎儿能不能生下来都还得另说,但萧家的外孙要是生不下来,萧鸿不知道要让宫里死多少人。
  幼帝,那可比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的皇帝要好掌控得多。
  萧盼安这一胎,萧家一党已经等了太久。
  萧鸿传达出来的意思也足够清楚:下一任皇帝如果不是萧家人,那就只能是萧家的外孙!
  捋清这些,萧望舒斟酌会儿,开口答话:“若孩儿没有记错,宫中禁军尽是父亲的人。在宫里,父亲允许的事情都能做。父亲不允许的事情,便不能做。”
  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回答,萧鸿的笔在空中停滞片刻。
  随后他搁下笔,再次抬起头看向萧望舒,又问着:“那你再说说,什么事是我允许的,什么事又是我不允许的?”
  萧望舒搁下茶杯,看向萧鸿,答着:“此番进宫仍为皇嗣,有利于我萧家掌控皇嗣的事,都能做。反之,则不能。”
  这应该也是以前房沁儿每次进宫都要干的事情。
  后宫女人众多,但要保证皇子只从萧家女儿的肚子里生出来,多少就需要使点见不得光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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