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断玫瑰
作者: 习雅
豆瓣VIP2024-03-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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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文宿,一朵带毒的玫瑰,让丁文疯狂到跳楼。]
第一次见文宿,丁文就被她纤细的腰身吸引。
第二次见面,文宿在他面前点了根烟。他们在晦暗的厕所里偷吻。
后来,沈松为她自杀时,丁文劝他:“哪个男人,没睡过两个贱人。”
一个成功的男人,应该把情欲和爱情剥离开来。
第三次见面,丁文被她勾了魂,他非常确定,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后来,丁文为她离婚,为她失去工作,也为她要自杀。
周循劝他:“哪个男人,没睡过两个贱人。”
丁文崩溃:“睡过是一回事,爱上是另一回事!”
――
一个坏男人为一个人坏女人走上绝路的故事。
[备注:整本小说是男主视角展开。男女主都不是什么好人。]
TAG:女性小说 家庭故事 都市 复仇 出轨 离婚 狗血
女主文宿――一个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间的坏女人
男主丁文――一个有过十七个情人的出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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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是特别的,勾人的。
真爱无处不在,它总单向发生。不爱者矗立高峰,深爱者沉沦地狱。
立冬这天,四十三岁的银行主任丁文决定跳楼。他刮了胡子,吹了头发,穿上最贵的西装,从六楼一直往上,站上小区的楼顶屋檐。
他这个年纪,并没有发胖,爬到女儿墙外也花了不少力气。头发被吹乱几缕,丁文拿出手机,捏着发丝整理,一缕一缕的整理。
等刘海捏出形状,消防员也到了现场。
队长周循担任劝说任务,剥开人群,朝他缓慢靠近。
看着他一身西装像要去结婚的样子,周循心道:又是一个哗众求宠,威胁家人的傻逼。
心里这么想,手上还是负责任的给他递了瓶水:“ 兄弟,为什么要死?跟我说说看。”
“你认识文宿吗?”丁文坐在悬空的屋檐上,双腿垂在楼外,两眼无神。
看他这死样子,就是在说一个女人。
“不认识。”周循佯装轻松的摊了一下手。
“他是我爱的人,但她不要我了。”丁文的声音有气无力,整个人要死不活。
周循烦躁的揉了一下眉心,压住心口的吐槽,温声劝说:“一个女人而已,越城多得是,你一个银行主任,四十几岁不发福,不脱发,还怕没女人?”
这话说得没错,曾经的丁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可是这一切,都被文宿打破。
文宿是丁文的宿命。
丁文两手撑着额头,悲戚的说:“那又怎么样?文宿还不是不爱我。我什么都没了,没了工作,没了家庭,没了钱,没了钱,文宿就不爱我……”
悲伤如决堤的河水,丁文双手掩面,声音哽咽。
一个男人,年过四十,没了钱,的确是绝境。
周循突然有点理解他。
丁文一拳锤在水泥墙上,骨节鲜红的血,伴随着悲凉的风:“沈松说得没错,文宿就是一个婊子,她不会爱任何人,她只爱自由。我是疯了,才会为她放弃苏情。”
丁文突然站起来,脚板悬出大半,整个人在楼顶晃悠两下,周围消防员们的心随着他的动作颤抖。
周循慌了一下,抬手制止,脚下不由自主靠近,劝解的声音更加急切高亢:“丁文!哪个男人,没睡过一两个婊子?”
同理心能让一个人得到安慰,周循曾用过很多次,救下不少人。
可是,这句话,却没有劝解到丁文。“啪!”一声,丁文狠狠地扇了自己的一巴掌。他用力锤着自己的胸口,然后指着虚空处大骂:“可是谁会爱上婊子!没有!没有!只有我!我这种人,不配活着。”
周围的消防员除了救人,还生出了不少好奇,这个男人和那个婊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
那个婊子,到底多好看?让他如此疯狂?
丁文缓缓后退,以死威胁周循:“叫她来见我……叫她来见我……”
周循听到这算是懂了,这个男人不是要自杀,他是用自杀来找婊子。
“行,行行行行”周循应了下来,招呼人看紧他,自己拿出手机打电话。
丁文给他报了电话号码,手机开着扩音。
电话接通,女人的声音细细的,像夜莺低鸣,勾人心魄:“喂?哪位?”
周循的心跟着跳了一下,视线凝聚在手机屏幕上,脑袋里不自觉描绘出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子。
前凸后翘的身材,精致的五官,以及薄薄的双眼皮,尖尖的下巴。
“喂……”因他久未回话,那边的声音带着疑惑,语调依旧勾人。
周循思绪被拉回,尴尬的咳了一声,回话的声音不自觉放缓:“你好,请问是文宿小姐吗?这边是越城消防。”
“我是。”
除了这个声音,旁边还有机器细微的声响。
文宿关了机器:“你是哪位?”
丁文冲周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让文宿过来。
“我这边是越城消防,这边有位丁文先生,想见你一面。”周循说得委婉又官方,语速却比平时慢了许多,听上去极有耐心。
旁边的其他消防员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死死的盯住丁文。
幸好,他心中还有期待,站在边缘处聚精会神的听着手机里的动静。
文宿说:“我现在有点忙,能晚点吗?”
周循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挂断了。
他再次拨过去,已经无法接通
“她不爱我……她连我的命都不在乎了……”丁文垂着头在楼顶边缘来回走动,旁边的消防员悄悄靠近,打算把他拉下来。
没想到他突然失控,蹲在那里扯头发:“我疯了!真的疯了!怎么能为这个婊子这样?!
因为这个动作,他在高楼边缘摇摇晃晃,随时要往下坠。
若不是出于职业道德,周循不想管他。面对他这种乱来的行为,周循大声呵斥:“站住!我再给她打电话!”
周循一边让人查她的位置,一边给文宿打电话。大概过了五分钟,电话再次接通:“不好意思,刚刚没电了。”
她声音总有种勾人心魄的力量,周循心里的烦躁淡了几分,温声询问,“请问文小姐在哪里?我派人过去接你。”
这次,周循没有开扩音。
“我正在桐城学习纹眉。”文宿解释,“如果周队长可以等的话,我立刻定机票。”
眼下也只能这样。
挂断电话,周循冲丁文招手:“兄弟!来!她答应过来,不过她离这有点远,你别急。”
丁文经过一番忽悠,终于往里面走了一点,但还是不下来。
等待的无聊过程中,丁文说起了他的故事。
我小时候读书不怎么行,读了个大专就回了越城,但这并不妨碍我成为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我的父母一辈子在银行工作,我回到越城他们就请客吃饭,走很多关系,替我谋了一个银行的职位。
有了稳定的工作后,我就结婚了。相亲的,是一个老实的乡下的女子,平平常常,节俭、安分,叫苏情。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男人嘛,妻子娶安分的,情人找浪荡的。这样才能保证情场得意,家庭和睦。
工作轻松,工资不错,很快在三十二岁,我就升了主任,手里握着各大公司的贷款。我就像一个国度的国王,用贷款随意拿捏那些老板。
这些年,我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断过,她们是我的精神支柱,灵魂伴侣,我很享受那样的生活。
我不仅工作出色,我还是个深情的人,半辈子只钟情十八岁的姑娘。这辈子睡过很多十八岁的姑娘,有火辣的、纯情的、愚昧的、无知的,但床上的感觉总是一样的柔软、紧致,一样的刺激、狂放。
兄弟,你看,我的头发依旧浓密,身材依旧健硕,这些都是年轻女孩带给我的健康。
可是,在今年入春,我遇到了那个婊子!她年过十八,婀娜多姿,抚媚动人,一双眼像狐狸一样摄人心魄,她和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一定要形容的话,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妲己,倾国倾城仍觉不够。
她是我的第17个情人,也是我的初恋。
开春以后,我跟我的第十六个情人分手了,她跟了我将近一年,从十八岁的纯情小姑娘,到十九岁的风尘女子。当然她并不亏,毕竟,她也在我身上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且赚了不少钱。
平等交易,很合理。
你可能不知道,她的父母粗暴的结束了她的学业,将她送到酒吧陪客,那样的父母不配为人。可我最喜欢那种场子里的女人,她们年轻,懂规矩,只图点钱。
可这个有点例外。除了床上的激情,她还要爱情。你知道,男人是给不起爱情的,被爱情框住的男人,是没出息的。
我果断分了手,及时止损。
但她不放过我,去找我的妻子,苏情是个懂事的人,她完全信任我,也没有过多追问。但男人总要懂点事,即便否认了这一切,也要给妻子一点好处,让她更加相信你的好。
家里家外都要有手段,外面女人花一万,怎么也得给家里女人花一千,这样,男人才能混的风生水起。
那天我解决完那个情人,就回家陪着苏情,带她逛街,让她尽情消费。苏情突发奇想,想要去做个指甲,我耐心的陪着她。
那间美甲店,在越城的角落里,我发誓从来没去过那种档次的店,我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因为,那里的价格远低于我的消费下限,也只有苏情会去那种地方。
我就是在那里见到了文宿。
那家店不大,四五十平,浅灰色地板,奶白色的柜子搭配金色的边角,墙纸边缘有点发霉,依旧可见店主不落俗套的品味。我对这种低档的消费场所没报什么期望,但我是个顾家的男人,为了家庭和睦,我得陪着苏情,做好丈夫的本分。
于是,他在旁边做脚趾甲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手机跟最近物色的几个年轻女孩聊天。苏情并不多管我的事,她走进去跟员工说她约了文宿,便在美甲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开始在手机里寻找合适的款式。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文宿这个名,像个男人一点都不文雅。听了一嘴就过去了,我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隔着屏幕挑逗别的女人。
她们就像是猎场里的猎物,任我拿捏。
女员工走到阁楼的楼梯上喊了一嘴:“宿姐,约的顾客来了。”
就在这时,阁楼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如夜莺般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好,你来帮我收个尾,我马上下来。”
她声音细腻,压得很低,温柔又不造作,妩媚不妖娆。像一片羽毛落进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挠着我的心,让我迅速忘却前一个情人。
阁楼是钢板打的,脚步声格外明显,我关了手机,盯着前面放产品的奶白色柜子,仔细的听着上面的动静。
拖鞋擦过楼板,细微的摩擦声带着楼板轻轻晃悠,我的心跳随着脚步声跳动,视线不自觉的移到楼梯口。
我最先看到的是一双穿着丝袜的玉足,小巧玲珑的套在浅紫色塑料拖鞋上。隔着肉色的丝袜,可见脚趾上浅蓝色猫眼美甲,像一只只猫眼嵌在脚上。
那样迷人,那样小巧。
那双迷人的脚顺着楼梯台阶往下走,脚尖先着地,压得脚趾皮肤泛白,猫眼指甲在白炽灯下晃动着。她米黄色的裙摆撞进我的视线里,裙边刺绣花纹不时擦过她的小腿。
女人的腿伴着裙摆往下两步,我视线顺着裙子花边往上看,一件奶白色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胸线,那是C34,挺拔而不过度庞大。
我敢断定,那对胸,一定没有喂过奶。
她扶着木制楼梯扶手下楼,踢掉拖鞋,躬身换鞋,额角的发丝从耳边落下来。店里的暖光灯从头顶倾泻下来,她的侧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昧。我隔着灯光看过去,旁边的开叉,正好开到大腿边,里面的蕾丝打底裤露出一点。
我盯着那蕾丝,心跳跟着起伏。
以前,我以为我喜欢十八岁的,其实不是,那只是大多数男人的生理本能。而爱是情感本能,遇到那个人,心会告诉你。
即便到了今天,我依然记得她换鞋时候,微微翘起的臀部,我当时就想象过手掌揉在上面的感觉。
你知道什么感觉吗?
你不知道。
我也是过后很久才知道的,那种触感会像毒药埋进血液,脑海里迸发无数多巴胺,你会无时无刻的惦记,上瘾,直到死……
我发誓,那种感觉,跟之前所有情人都是不一样的。她是特别的,妩媚的,勾人的,要人命的。
而我是愚蠢的,为她失了魂。
“这位是?”她抬眼看到我,询问我的身份。
我视线挪动,与她四目相对,血液里有奇怪的感觉窜动。
那是一种新的东西,我从未体会。
第2章 偷吻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我也没有,因为我为她失了神。
她莞尔一笑,移开视线,走了两步。顺着暖光灯往外走。
米白的旗袍沾了光,附上了暖黄色滤镜,年代感叠加在身上,有种民国走出的歌女,一半风尘一半美丽。
“喝茶吗?”她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她在问谁。
我稍稍坐直,瞥了眼苏情后,再次看向她。我清了清嗓子,“逛了一会儿,还真有点渴。”
“温的可以吗?”
她那涂着阿玛尼405号的唇,一张一合,摄人心魄。
那唇色我吃过很多,并为之付费。男人嘛,付过钱,尝过味的东西,才会有印象。
文宿的脸,不笑的时候,有几分薄情。但恰恰是这几分薄情,造就了她的魅力。
她若同其他女子一样庸俗,我便不会多看她一眼。
我尤其不喜欢动过刀得脸。
兄弟,是男人都知道,动过刀的脸最是无趣。她们就像是生产线上复制出来的僵尸一样,亲吻的时候,幅度太大,她就要叫停,生怕把鼻子撞歪。就更别说剧烈的床上运动,这要是撞一下,没捞到情欲,还得赔钱。
无趣得很。
像文宿这种,天工雕琢,又浑然天成,现在已经很难遇见。
没多久,一杯温热的水端过来,她双手捧着,我去接的时候,故意将大拇指擦过她的手背。这种伎俩,我用过很多次,随意到自然。她并没有看出来,只是笑着说:“做个指甲大概要一两个小时,您可以连上网,看看电视,这样干坐着,会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