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姜卿礼抬手刮了一下孩子鼻尖,轻声道:“干爹还有很多事儿没忙完,等下次干爹忙完了好好陪我们小宝贝好不好?”
“哦,那好吧。”纪温迎松开姜卿礼,退到沙发靠背上撑着,保持着站立姿势,道:“那,干爹拜拜,记得下次再来找我玩~~”
“好。”
纪时鸢放下茶包送姜卿礼到门口。
“怎么这么急着走?”纪时鸢问:“有急事吗?”
“嗯。”
“哪个项目?”
姜卿礼换好鞋,起身,脸上是让人捉摸不定却又好奇的笑。
纪时鸢皱眉等着他说话。
“相亲。”
姜卿礼一句话足足让纪时鸢好一会儿没缓过来,很快,她反应过来后,便开始催了:“那是得去。
别让人久等。好运。”
“借你吉言!”姜卿礼口答心不答地说。本来上来的时候也是带着侥幸心理,想来看看左今也是不是也在家,如果在,还能刺激刺激他。
起码他之前被刺激那么多次能有个“回礼”不是?
谁知.......到底还是他多想了,受刺激的,怎么可能会是人家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呢?
他早该走了,或许,他一早就不该来。
好一会儿后,左今也从房间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纪温迎挂在他身上。
“妈妈呢?”左今也环顾四周都没见到人,急问道。
“呐,妈妈在书房。”
“哦。”纪温迎被左今也抱到厨房,放下:“宝贝儿,你和奶奶在这儿待会儿,我和你妈妈谈点事儿啊!”
“唉,左~~”
纪温迎还没喊全“左叔叔”,左今也人影就闪出厨房。
诶~~
成年人真不守信用,说好妈妈回来,他们好好陪妈妈出去逛逛街,玩一玩的。结果他们关在书房谈事儿。工作比迎迎重要多了,他们都是骗子,呜呜呜~~
第142章
门轻被推开,纪时鸢一心只沉寂在工作之中,对话框还停留在和姜卿礼的对话上。
感觉到后背似乎有难以言说的温热感传过来时,纪时鸢才本能回头。
“唔......”只是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背后是谁,就被一个炙热的吻给盖住了,那热吻如同层层绵延密布的网罩住了她周遭的空气。
她敲打着他肩膀,推拒着他的胸膛。却一点儿用都没有,只让自己失去抗衡能力提供了更多机会。
她被亲软下来。
“出来,和我玩。”
左今也低声说。
纪时鸢更觉头皮发麻。
他又提醒她,轻捏了一下她后腰,说舌头。
纪时鸢一下子惊住,她自然不好意思,也不肯。但在这时候似乎只是成了一种欲擒故纵的小情调。
在她快呼吸不过来时,左今也才终于停了下来。却依旧还是维持着弯腰弓背,唇贴着她唇的姿势靠着她。
“你......做什么呢?我在工作。”纪时鸢说。
“放你出去那么久,还没工作完?”左今也扣着她后脑勺,轻抚道:“出去工作,回家还是工作?”
这话里明显暗藏着不爽,还觉得不公。纪时鸢听不出来才怪了。
“是呀,我们这些小工薪阶层,总是要随时听从命令的。只要有事儿,别说在家里,就算是在床上,那也得立马翻爬起来搞钱的。
左总,你要理解一下,我们跟你是不同的。”
纪时鸢白皙嫩的手在他脸上划过,那指尖修剪得圆润可爱,和她高冷的外表和性格倒是不太一样。这是因为工作需要长时间敲打键盘的原因,所以她基本上不做长指甲。
但刮过他的脸,让他身子下意识紧绷。
视线随着她转。
下一秒,他被她推开:“和迎迎玩一会儿去,乖。”
然后就扭头真的不带看他一眼的。
她在对话框上继续探讨:【我下周有空,可以空出一天时间出来,我亲自过去一趟,你忙你手里的事儿就好。】
“去哪儿?”左今也手扶住她的椅子,把她连人带椅子一起半包围起来。在她耳侧问道。
“邻市。”
“还要去?”左今也其实早就猜到了,也不觉得奇怪,就是她这才刚回来,一周后又要过去,还是自己一个人?姜卿礼公司那些人都是干干饭的?就不能替她分担分担?
然而他的震耳欲聋只敢在心里,自己消化。
纪时鸢轻轻“嗯”了一声后,扭头盯着他,左今也也和她对视,黑眸从她漂亮狭长的眼落到她唇上,眼看他又要亲上来,纪时鸢忙托着他的脸转开。
“能不能出去一下?等我忙完出去找你们?”纪时鸢问。
“我都陪了女儿好久好久了,她早就烦我了。我现在只想陪你。”他又拉开她的手,转回来,几乎和她撒娇:“我不出声。”
一下亲在她唇上:“行吗?”
纪时鸢抿唇,心里沉了沉。到底还是让他留了下来。但很快她发现她刚刚的心软根本就是错的。
错得离谱。
因为......
她回复一句话,或是搜索个东西,或是敲打一行方案,脸上就会不间断地落下一个一个亲吻,她怎么努力都没法专注。
“左今也,存心不让我好好工作是吧?”
“你打你的,我亲我的。我又没占着你的手。”
第143章
纪时鸢扭头,一个眼神,但这次都全然不管用了,根本压制不住他。
左今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别特别粘人。纪时鸢的回眸对他而言只是增加了他和她亲近的机会。他顺势撬。开。她贝齿。
毫无偏差找到玩伴。
终于觉得刚刚缺失的那熟悉的气味儿又再次回来了。
纪时鸢的椅子最终还是变成了他的辅助品。
他抱着她。
纪时鸢还在担心门,左今也只两个最简便的字消去她的顾虑。
“锁了。”
孩子都还在外边,保姆阿姨也在,他想和她亲热。怎么可能不上锁?
纪时鸢僵直脊柱一阵无语后,环着他脖子低声吼:“毛贼!”
“还有更毛的呢,要不要看看?”
“你......”
“都是你的,不用那么害羞。想怎么看怎么看,想拔下来做纪念都行。我都依你。”左今也那张嘴就跟一把机关枪似的一直叨叨叨个不停,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粒跳跳糖落在她心上似的,那心跳速度激增到她快要承受不住的峰值。
他手从下摆。
进。
......
温、渐增。
头、微仰。
神经、紧绷。
......
左今也最后抱着她,抚摸她的脸,她的后背。他的手似乎粘在她身上了似的,不是理理这里,就是摸摸那儿。
纪时鸢那红唇现在都呈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红样儿。就连她回复信息、优化方案之类的事儿都没法自己操控。
靠着她说、他执行来完成。
最后,他还不忘和对话框里的人补了一句:【我老婆累了,由我代劳,要是有什么遗漏或是别的错误,可以直接联系我,我来修改。】
“嘶~~疼,疼疼疼!!!”
“怎么不疼死你?!”纪时鸢推开他,下地。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出了书房。门关上,留下左今也一个人在书房。
下一秒,他起身、关机。果断跟了出去。
时间迈向下午五点多,保姆阿姨的饭菜也已经上了桌。桌上,左今也一个劲儿卖力给自己老婆孩子夹菜,盛汤。
他自己也好像胃口大开,带辣椒的菜也没少往嘴里送。后来还是被纪时鸢提醒才停下来的。
她用筷子夹住他的筷子不让动。
“?”
“少吃点辣椒。”
“没事儿,我......哦,嗯。”在纪时鸢眼神变样第一秒他就闪了筷子,乖乖吃别的了。纪温迎没忍住笑出声。
“左叔叔,你也怕妈妈吗?”纪温迎问道。
以前她还以为只有小孩子才会怕大人,没想到爸爸那么大只都怕妈妈。
“左叔叔那不是怕你妈妈。”
保姆阿姨也在旁侧低头捂嘴笑。
纪温迎小朋友更是好奇了:“哦?那是为什么?”
“宝贝,那是尊重你妈妈。”保姆阿姨给了答案。左今也认可地点头,又给纪时鸢和纪温迎分别夹了土豆丝放碗里。
“哦,是尊重。”纪温迎立马学到,手搭着纪时鸢手臂,一脸乖巧又认真地说:“那我也尊重妈妈,妈妈,我也听你的话。”
“真乖,宝贝儿,快吃吧。”纪时鸢眉宇间已经绽开笑。
“好!左叔叔,你也快吃吧。”
“好,宝贝儿真棒,叔叔奖励你个小鸡腿,来,乖乖吃。”
傍晚,一家三口出门消食,一起逛街,进了商场。孩子去了童乐园,进了游乐城堡,他们俩在入口坐着等。
闲聊时他的手也没松开她的,始终牵着。纪时鸢也不躲,享受着。两人谈到下周的事儿,纪时鸢斜嘴一笑。
“笑什么?转过来。”左今也义正言辞道:“跟你说正事儿呢,就不能派别的人过去吗?虽然已经谈妥了,但山高水远你一个人我不放......”
“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去?”
“?”
纪时鸢抓住他两只手,低头欣赏了几秒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指,又抬眸,笑容灿烂地问:“下周你能腾出时间吗?”
“你是说......”
“不是说想一家三口逛邻市?唉,左今也,你别疯,放我下来,这是商场人多,左今也,别转了,头晕~~”
第144章
纪时鸢最后被他放站在地上时还觉得头晕目眩的。只能拉住他胳膊维持平衡。
“你是不是傻?都说了头晕头晕,结果你还......”
“谁让你揣着个惊喜不说?”
左今也刚刚确实有些兴奋,那股劲儿头一上来,整个人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似的,哪还知轻重?
“唉。”
纪时鸢叹了口气道:“现在说不行吗?所以,你觉得是惊还是喜?”
“怎么?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左今也轻“嗯”了一声。
“什么东......”
左今也抓住她的手牢牢扣在掌心,黑眸也注视着她,最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手道:“你脸上写着阴谋,可黑了。”
“?”
“你刚刚让我选惊还是喜的时候,太黑了。你知道我第一时间想到谁吗?”
“谁?”
“房地产商。”
纪时鸢不禁失笑道:“什么呀?那,你这个资本家也好意思说人家?你怎么不说,怎么不说刚刚在我脸上看见了你这种黑人呢?”
“纪时鸢,我很白。”左今也又把她刚刚激动挣开的手抓回来,心情很好地和她说闲话:“这是有目共睹的。”
“切。”
“怎么?不信?那我们拉两个过路人过来测评测评,看看他们说我黑还是白。”
“你少避重就轻,我说的是这里。”纪时鸢一根手指指尖点着他胸膛道:“是这里黑。”
左今也的视线定格在她手上:“见过?”
“嗯。”
“什么时候?”
“每天。”纪时鸢完全乱开腔,一点儿不追求逻辑的。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作为商人,无商不奸的。但左今也和姜卿礼两人都是她最欣赏的人。
因为他们的生意里不仅有远大的抱负,还有对资源可持续性使用和发展的敬畏和坚持。他们都舍得下本,只要最后能造就人民便捷、能让公司持续有利可收,达到一个双赢的状态,他们是舍得前期大量投入的。
“现在对你还黑吗?”左今也一脸认真样,很多过去的往事,他不太愿意提及,是不想让自己和她再回头看。但她说起,他还是想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想的。
“哎呀,别,别这么严肃嘛,就随便聊聊,随便扯扯。”
“我说真的。”他抓紧她,定格,再问:“现在,你觉得开心吗?真的开心,不是配合谁。”
纪时鸢原地怔了怔。
旋即把手抽回来,一点点圈住他脖子,微微踮脚。左今也顺势搂住她的腰,借给她力。
她晃头。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说实话,左今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记着咱们以前的那些事,那些......激情的、难过的、开心的、刺激的......
我都记得,可所有的事情我以为沉淀下来的或许只有痛和错过时,你突然又出现在我和孩子的生命中来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带着孩子回来,是为了工作。没想过要和你重新开始的。
现在......说实话,我没想到会这样。
我一个人在邻市的时候,你走了,我心里是有些不太能接受的。就觉得,人好像一旦接受了某种设定,或是得到了某种依靠,是会下意识沉寂其中的。
会导致人去遗憾一些之前的错过,会想,倘若那时候,我们都成熟一点儿,再坦诚相对一点儿,如果我接了你的电话,或是......我们可能不会错失那五年?”
第145章
“不会。”左今也给了她一个很肯定的答案,而且,他还很有力地重复了一遍,说:“不会。”
“?”
为什么他那么坚定地给这个答案?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他们,当下只有那点儿度量、只有那点格局吗?还是说像现在网络上流行的那些话一样--对以前的每一个遗憾、后悔,都是对从前的那个自己否定?
这些话,似乎也没什么错。从某个角度去听,那就是有理。
时间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知道什么叫错过,何为抓不住的遗憾。
人,是赛跑不过时间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珍惜当下所有该珍惜的人或事。
“你低估了当年的人带给你的伤害,你也高估了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左今也却在这时候开口给了答案。一个纪时鸢想破头都想不出来的答案。
她的心被这些话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左今也轻蹭着她掌心,她觉得有些痒,却又舍不得离开有他温度、有他给的独特的痒痒麻麻触感的地方,低垂着头安静看他们缠在一起的手。
听他说:“你别急着否定以前的自己,或是去遗憾什么。当年那些事,你的反应、你的骄傲、你的自尊心。我的冷静、我的努力、我的固执,都是造成事情发生的源头。
但,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问题。鸢儿,当年,我已经很努力地想抓住你、靠近你了,但我没跑过左氏、也没跑过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