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给乾隆当弟弟的那些年——醉酒花间【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8 14:40:56

  和亲王压低声音,“四哥命闽浙总督德沛就地查办卢焯收受贿赂一案,本来只是卢焯一个人,结果越查越不对劲,浙江省内牵扯进去的官员数都数不过来,像之前任杭嘉湖道的山西布政使吕守曾和嘉兴知府杨景震,这俩人被抓到浙江巡抚衙门后不久齐齐畏罪自杀,这不明晃晃的告诉别人这事儿不简单吗?”
  他们要是老老实实受审也就算了,进大牢就畏罪自杀只能说明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事情,皇帝想不注意都难。
  弘嗲们盟装满浆糊的脑袋瓜,“五哥,你刚才是不是说过卢焯到浙江后上书减免嘉兴所属七县的银米?那个杨什么什么的是嘉兴知府,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和亲王换了个姿势,“连你都能看出来,查案的德沛和旺儿能看不出来?”
  小果亲王:……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小豆丁转过身钻进毯子里,懒得搭理就知道怼他的臭哥哥。
  长路漫漫,从京城到杭州坐马车要半个多月,走水路会快些,但也快不哪儿去,这十来天的路程不能把小豆丁得罪了,不然路上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和亲王几句话把背对着他的小老弟哄回来,“咱们离开京城先到山东,进了山东地界儿换水路去杭州府,你长那么大还没坐过船,也不知道会不会晕船。”
  小豆丁坐起来嘟囔道,“哥,万方安和轩就建在水上,我不会走路的时候就能在船上爬。”
  从京城到杭州,高铁五六个小时就能搞定的事情,在这里却要花半个月。
  比起一无所有,最痛苦的是曾经拥有。
  汗阿玛保佑,希望研究院早日研究出火车来。
  双手合十.jpg
第37章
  *
  小果亲王说不晕船就绝对不会晕船,他这辈子那么喜欢在水里玩耍,要是晕船那还了得?
  兄弟俩出门在外用的是商贾的身份,这年头南来北往的除了商人也没别的,以商人的身份和外人打交道最不容易出差错。
  坐船比坐马车舒服些,虽然一样是无聊,但是没事儿钓钓鱼唠唠嗑,时间过的也是飞快。
  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
  他们隐藏身份出行,只带了十来个侍卫随行,太监嬷嬷容易暴露身份一个都没带,于是照顾弟弟的活儿就落到了和亲王身上。
  出门的时候他们皇帝老哥说了,万一小家伙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他就别回京了,直接去找他们汗阿玛谢罪就行。
  听听听听,这是当哥哥的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把臭小子别在裤腰带上总可以了吧。
  和亲王走的时候骂骂咧咧,本以为伺候小祖宗会要了他半条命,没想到臭小子平时娇气闹腾,没有嬷嬷跟着竟然也好养活的很,着实让他松了口气。
  船头上,小果亲王坐在小板凳上认认真真的钓鱼,鱼钩稍一动弹就紧张的不行。
  旁边,和亲王一手话本一手钓竿,看起来悠哉悠哉惬意十足。
  兄弟俩对待钓鱼的态度截然不同,脚边鱼篓里的成果也是截然不同。
  和亲王的鱼篓里已经有七八条肥硕的大鱼,小果亲王的鱼篓却是空空如也,“小六,你这不行啊,都一个多时辰了怎么一条都没钓上来?”
  小果亲王酸兮兮的瞅了一眼旁边那满满当当的鱼篓,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咱们钓鱼是为了吃,这说明五哥你钓上来的都是傻鱼。”
  鱼似主人,他的鱼知道被钓上来就会一命呜呼,所以都聪明的不咬鱼饵,不像傻哥哥那儿一样见鱼饵就咬,傻乎乎的就把命给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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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和亲王那边又上来一条鱼,傻哥哥美滋滋的将鱼从鱼钩上解下来,嘴巴还不肯闲着,“你说你,在圆明园的时候钓不上来也就算了,这河里那么多鱼你也钓不上来,看来你和鱼没有缘分,以后就养只猫吧。”
  小果亲王凶巴巴回道,“养猫干什么?我随阿玛养狗不行吗?”
  和亲王手一抖差点把鱼放跑,怕他们家汗阿玛晚上来找他赶紧结束这个危险的话题,“不钓了不钓了,这么些够今天晚吃了,你待会儿想吃什么鱼,我让厨子给你做去。”
  汗阿玛明鉴,他们俩刚才是在闹着玩,绝对不是欺负弟弟。
  船的速度比他们预想中的快,第九天的时候就到了杭州城外的渡口,一行人在船上待了那么多天,要下船的时候都两眼放光。
  和亲王到哪儿都不会委屈自己,赶路的时候是没办法,抵达目的地后立刻显露他膏粱纨F的本质,这边刚下船那边就派人去买宅子,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有钱人的世界却是另一番模样。
  手下人办事利落,他们只在大街上溜达了一会儿,宅子仆从婢女便全部就位,不像是今天刚到杭州城,更像是提前半个月布置好等着主人来。
  弘嘧罂纯从铱纯矗越看越觉得他哥真是不得了。
  和亲王活动活动肩膀,勉为其难的接受来自弟弟的夸奖,“今天好好歇一晚,明天带你出去玩。”
  小豆丁跃跃欲试,“去哪儿玩?”
  “来杭州自然要去西湖。”和亲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放心,外头有的是人要带咱们玩。”
  小豆丁:???
  “哥,这儿的人不知道咱们的身份对吧?”
  这话怎么听着像外头的人知道他们是谁都急着来讨好一样?
  和亲王敲敲傻弟弟的脑袋,“咱们有钱,这就够了。”
  之前卖棋盘的时候没少和商贾打交道,主动凑上来的都是大商,手底下的人便顺势在江南各府也开起了铺子。
  京城的王爷贝勒能猜出无名记和他有关,远离京城的地方官却没这个眼力见儿。
  江南富庶,但是在这儿呼风唤雨不管用,要想掌权还得留在京城。
  这边的商贾早就开始猜测无名记背后的东家是谁,奈何和亲王从来没承认过,朝廷也有规矩不许旗人与民争利,宗室王亲就算觉得和他有关也只是开玩笑,不会真的觉得他会亲自管经营商铺这种小事儿。
  能让府上的包衣奴才去经营铺面已经很不错了,成天盯着那几两银钱也不嫌丢人。
  八旗子弟都是这种想法,早年是皇上不许他们与民争利,现在是他们自己觉得种地经商丢人,除了当官和当兵别的一律不干,让他们干别的营生就是瞧不起他们。
  所以和亲王根本不担心会暴露身份。
  再说了,他身边还带着个小孩儿,谁家王爷没事儿带孩子隐姓埋名跑出来,又不是得罪了皇帝要逃命,光明正大的出来游玩不行吗?
  江南地界儿天高皇帝远,大人还好,小孩子体弱,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头疼脑热再正常不过,万一不小心折在江南了谁负责?
  和亲王负不了这个责,所以他买宅子的时候就让人打听杭州城有那些儿科圣手,十个八个也不嫌多,最好能来家里住着,免得臭小子真的水土不服还得大老远跑出去找大夫。
  臭弟弟可以下了船就去休息,身上担着正经差事的和亲王却不能,毕竟他来江南一趟不是真的为了玩。
  皇帝老哥花了三年的时间把各省大员见了一遍儿,各省具体什么情况却都是从奏折里见到的,是真是假只有写折子的人清楚。
  这次派他出来虽然也比不过亲眼所见,但是亲弟弟总比那些大臣靠得住。
  江南这几年聚众闹事的太多,民间还有邪.教盛行,什么“八卦教”“天地会”“白莲教”之类的,一个比一个猖狂,据说百姓为了进香甚至不远千里聚到一处,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更要命的是那些邪魔外道遍布大清各个省份,甚至连官员家眷都掺和其中,那些传教的平时蛊惑人心,遇到灾年就出来兴风作浪,朝廷的手段太温和他们简直要上天。
  官员侵吞赈灾粮需要有商人配合,不然他们吞了赈灾的粮食也没用,粮食不会自己变成银子,那么多赈灾粮吃不完再卖不出去,贪污的官员最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南富商很多,有能耐吃下那么多粮食的也有很多,贪污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当官的只会选出一家来合作,具体是谁家那就得靠他分析了。
  言官只弹劾卢焯收受贿赂,德沛和旺儿也没查出他们侵吞赈灾粮的证据,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南这几年年年上报歉收不对劲,所以肯定不是官员没问题,而是他们没查出来。
  卢焯受贿之事很好查,铁证如山按律当斩,只等德沛和旺儿整理好卷宗就能定罪。
  明面上的事情由德沛和旺儿来办,他们俩办不了那就只能由他出马才行。
  和亲王捶捶脑袋,他也想安心当个纨绔,奈何皇帝老哥身边实在没有能用之人,只能委屈他这个能干的弟弟再干几年。
  没办法,谁让他太厉害了呢。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和亲王带上精神满满的小豆丁出门溜达。
  弘啾嫩Q着往前走,摇头晃脑显摆学问,“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杭州。”
  和亲王啧了一声,“谁教你这么背诗的?也不怕李白半夜去找你。”
  小豆丁毫不在意,“念李白诗的人那么多,他才找不到我。”
  和亲王白了他一眼,“念李白诗的人的确很多,没见谁像你一样念诗的同时还把人家的诗给改了。”
  兄弟俩一边走一边拌嘴,出府之后钻进马车,直到西湖边儿上才停下来。
  阳春三月三,没几天就是上巳节,到处都是出门踏青游春年轻人,湖里的画舫争奇斗艳,最中间的大船格外惹眼。
  各家小厮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主子们在画舫里享乐,他们在外面也有席面能喝杯酒。
  大船里推杯交盏笑声不断,香炉紫烟袅袅蒸腾,端的是一派祥和。
  在座皆是杭州城内有名有姓的乡绅,朝廷派德沛和旺儿查卢焯受贿一案和他们关系不大。且不说他们没给卢焯送钱,就算送了要受罚的也是当官的,他们顶多再送点钱进去就能脱身。
  能把生意做大的都不是蠢人,有钱比不过有权,本朝没有商户不准科举的规矩,谁家能出个读书的好苗子那是砸锅卖铁都得供出来。
  看人家徽商多明智,有钱之后立刻培养族中子弟考科举,朝中有人好办事,只要有一个人能考出头,那么一大家子就都算熬出头了。
  实在考不出头那也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靠钱来打开一条路。
  江南这边想靠科举出头比北边各省难度更高,所以大部分商贾都是走的第二条路。
  他们倒是想和徽商一样靠同族,可是同族靠不住他们也没办法,好在砸钱是一样的,只要砸的钱足够多,他们一样能得到京城里的消息。
  当今圣上登基的时候说他最敬佩的是圣祖康熙爷,最礼尊的是世宗雍正皇帝,自诩心性和父祖一脉相承,最最讲究敬天法祖宽容仁厚。
  笑话,雍正皇帝急征暴敛,那是他自己都承认的“严刚刻薄”,挑剔的让朝中官员天天如履薄冰,怎么着也和“宽容仁厚”四个字不沾边。
  乾隆皇帝睁着眼睛说瞎话硬要觉得雍正爷宽仁谁也拿他没办法,他自己宽仁就宽仁,皇帝宽仁对底下没坏处,对他们这些只想赚钱的商贾来说更是只有好处。
  众人推杯交盏觥筹交错,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昨儿杭州城来了位不得了的贵人,出手就是京锞,估摸着京城那边觉得明面上两个钦差不够,这是暗地里又派了个钦差过来。”
  旁边人笑道,“听说皇上近来很是提拔他那小舅子傅恒,难道是把国舅爷送到杭州添资历来了?”
  “毛头小子,不足为惧。”上首之人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满城的人都看到他出入杭州城,以为带了个小孩儿就能遮掩身份,谁家出门带那么小的孩子?”
  “就是,他刚进城就到处找儿科圣手,莫不是带了个病秧子过来?”刚才说话之人笑的更加不知收敛,“听说那个傅恒和富察氏的其他人关系不好,该不会带的是他哪个侄子,想趁机把那小孩儿弄死在杭州吧?”
  此话一出,席间又是一阵哄笑。
  至于被“傅恒”带来当掩护的工具娃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不重要哈哈哈哈哈。
第38章
  *
  画舫里热热闹闹,不管在座这些人私底下关系如何,在面对朝廷的时候态度都极为统一。
  他们在京城都有关系,傅恒被皇帝看重的事情不是秘密,至少略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那小子最近很少出现在紫禁城里。
  身为御前侍卫却不在御前当差,必定是被其他差事给耽搁了。
  皇帝自以为掩饰的好,在他们眼里跟没掩饰一个样儿。啧,年轻人就是不行。
  宴席上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正欢,外面有人进来在主家耳边说了两句,主家立刻抬手压下喧嚣,“诸位,国舅爷大驾光临,咱也不能失礼是不是?”
  此话一出,场上又是一片哄笑,只是这次笑完就赶紧把席上乱七八糟无关人员赶了出去,不敢在“国舅爷”面前有放肆之举。
  他们笑话那是在私底下,明面上谁敢和皇亲国戚过不去,他们又不是不要命了。
  皇帝派傅恒替他微服私访,没准儿这就是下一个高斌。
  哦,不对,人家傅恒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皇后娘娘的亲弟弟,比高斌的关系还要近一层,这一旦开始起用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那高斌是宫里高贵妃的父亲,皇帝刚登基就将高贵妃母家由内务府包衣抬入镶黄旗,一大家子都跟着飞黄腾达。
  高斌也不是光靠着女儿来升官,人家自己有本事,雍正朝调两淮盐政使的时候办差办的好,雍正皇帝甚至让他兼任江宁织造。
  江宁织造多大的肥差啊,当年曹家的风光整个江南地界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雍正爷能让高斌当江宁织造,足见那人是有真本事。
  高斌在盐政上办的好,雍正爷又让他当江南河道总督,这些年治河治的好,想必接下来就是两江总督这样的地方大员。
  听说那个傅恒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更可怕的是还会做人,和他相处过的人都说好,这要是不能平步青云他们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不过钦差不是那么好当的,年轻人出门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适当的吃点亏没坏处。
  吃亏是福嘛哈哈哈哈哈哈。
  弘喔着哥哥出门遛弯儿看风景,下了马车没走几步就意识到不对劲儿,“哥,附近是不是有人在盯着我们?”
  和亲王面色如常,“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该来请咱们去玩了。”
  弘啵海浚浚
  “哪儿来的冤大头?”
  小豆丁煞有其事的晃晃脑袋,对即将上钩的倒霉蛋们报以深切的同情。
  直钩钓鱼都能钓上来,可见自大有多害人。
  小果亲王感慨了两句就什么都不管了,看他哥这反应肯定不会吃亏,既然他们不会吃亏,那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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