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喰种同人)[TG/喰种]理想三旬——二分【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31 23:04:40

  每日在研究中心忙碌到凌晨的我,只有偶尔的间隙能抽出空与他通话。
  “这次要去......十一区?”
  丸手特等组织的作战计划可谓是声势浩大,最近研究院的武器制作也几乎是围绕着这次企划开展的,地行博士表示我参与的气体武器可能也会在这次计划里进行实验。听说铃屋则是作为唯一的三等搜查官被调派到了十一区特别对策班。
  铃屋在另一边清脆地“嗯”了一声:“现在还在二十区,不过过几天就要去十一区了?我也不太懂,不过可能可以拿到全新的库因克呢......这里感觉也没什么好玩的,连喰种都没几只......啊,对了,有一家看上去味道超棒的餐厅,上面在招聘服务生,我去面试了哦。”
  我眨眨眼,有些惊讶:“成功了吗?”
  “失败了!”
  铃屋拖长腔调,“好可惜——我还以为能成功呢,那样就可以免费吃东西了。”
  我不自觉地想要微笑起来,几乎能想象到他露出的神情,气鼓鼓的模样可能带着些许的懊丧。
  “没关系啦。”我安抚他,“以后还有机会啦,下次我们可以去那家餐厅约会。”
  “好哦——”
  我的名字再次被他的舌腔包裹住,再亲昵而黏糊糊地吐出来,“真子真子。”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真子的名字,我好想真子哦。”
  隔着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并不妨碍我认为铃屋此刻仿佛一只在撒娇打滚的小猫,“我也很想什造——没事啦,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那时说的很快见面其实只是安慰,我万万没想到隔了没多久便一语成箴,我们确实又见面了——铃屋在十一区的第一次任务里踏着丸手特等的摩托车飞上了楼栋,拎着库因克刀和手枪消灭了一层的喰种,还杀死了大喰杰森,立功的同时他又被送回了总部罚写检讨。
  我对于他的经历深表敬佩,他的人生座右铭确实主打一个出其不意、肆无忌惮。
  被短暂惩处的他在空隙里捏着写满鬼画符的纸张偷偷跑来找我,嘟囔着说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明明把喰种都杀光了,怎么还要写检讨暂停搜查活动,麻烦死了,一辆摩托车而已。
  “一定是丸手故意这么做的......不过,如果再来一次......”笔尖一下一下地戳着纸张,他伏在桌子上看我,想到什么似的眼睛兀然变得亮晶晶的,“我下次还会把他的摩托车偷出来,然后带着你去兜风,那样一定很有意思。”
  我把网上搜集来的检讨模板放入了文档里,手肘撞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可以照抄,而后又仔细想了想他刚刚的提议。
  虽然很不道德,但是确实有意思,还蛮刺激的。于是我越过了良心的谴责,点头说:“行吧,到时候等丸手先生买新摩托了......不过这次不能再弄坏掉了。”
  我又纠结地补充了一句:“......也许我们俩兜风前应该把检讨先写完。”
  铃屋看着我笑了起来,倚靠过来蹭了一下我的肩膀,暖烘烘的体温和糖果的甜味一并从他的身上传了过来。
  他说,“好啊。”
第32章
  喰种研究员的工作除却处理喰种的赫包,还包括记录库因克的损耗数,在后勤处及时为库因克补充维持形态的保存剂、修复破损的形态,简而言之,就是库因克的“维修工”。
  CCG向来人手紧缺,之前还听说过有外卖小哥被临时征用为搜查官助理的传言,虽说不知属不属实,但是以我身边的情况来看,研究员是恨不得一个掰成两个用的。再由于青铜树及其他喰种组织的活跃,近来各大分区的不少库因克来不及回收到总部的研究中心维修,以防库因克供应不足,本部的研究员开始被派遣去各区分部。
  十一区的喰种讨伐活动已然持续了多天,以丸手特等为首的、集结各队精英的特别对策班消灭了该区的大量喰种,同时对喰武器也大量紧缺。因而其中很大一部分研究员轮换着被派遣去了这里——这一次包括我与同期的研究员小林。
  我们走得很是匆忙,几乎一接到指令带着研究所剩下的Q□□子弹、必要的可携带设备以及维持剂就立刻上车出发,到了现场之后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修葺完上一个库因克下一个破损的立刻来了,这边的喰种赫包需要立刻摘取,那边的Q□□弹数量不够了需要统计补充。
  研究员的后勤处与医疗处离得很近,几乎一抬头就能看见被担架抬进去的搜查官,耳边也是他们忍痛的□□。
  大概知道喰种研究员为什么离职率也那么高了,一方面相关科研得做出一定水平,另一方面心理素质得过硬,否则面对这类人间惨剧可能就直接崩溃了。
  许是预备生课程的作用,面对这些曾在照片视频里看到的场景,一番心理建设后我还算接受良好,在部分研究员铁青着脸奔向草丛呕吐时,我已经在和老研究员交流怎么给库因克补充维持剂。
  “作为预备生的你以前也参与过搜查吗?”
  对于我面无表情毫不动摇,小林她捂着嘴问,“为什么有栖川你一点情绪波动都没回?”
  我摇头,“之前看过照片和新闻,但是没真正搜查过。”
  “你为什么这么冷静?难道是天赋吗?”
  “没有吧,我第一次处理喰种尸体时候也吐了。”
  我只是对于这种场景有一种熟悉感,却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许是铃屋数次搜查后详尽的口头描述?也有可能是我缺失的一些记忆片段?这些疑问只是在我脑海中闪过一瞬,很快便被抛之脑后。
  繁忙麻木地工作没多久后,身着的衣物便逐渐被染上了鲜血的红色,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那些喰种的血液还是搜查官的血液,又或者两者都有。机械工作的我有些恍惚地想着,除却RC细胞值高低的不同,人类与喰种的血液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夜晚九点半,在宣布今日作战结束的后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得到了歇息的机会。商议过后先让那批因心境不稳而面露菜色的研究员先去休息吃饭。
  挥别各位同期后,心态平和的我则是抓准空隙,找了个较为偏僻的角落拖把椅子坐在操作台前记录今日损耗的材料。
  铃屋也是在这时回来的。
  他手里拖着两具喰种的尸体,衣袋横着一把库因克刀,左摇右摆的,拖鞋被他走得“啪嗒啪嗒”响,嘴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路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大晚上的不宜大喊,于是我只是站起来向铃屋挥手,小声地叫他。
  “什造,这里。”
  幸好铃屋的听力一向敏锐,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便转向我的位置。
  一注意到我,他的双目骤然亮起,就如同黑夜里猫瞳般流转着幽光。他拽着的两具尸体往身边一扔,疾速地朝我的方向走来,却又在我的脚跟前几米处站定,一系列动作流畅至极,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已经凑到我的额前,独留下裹挟而来的风声作响。
  “真子,你来找我了啊!”
  他的话语间是止不住的兴奋,“是特地过来的吗?”
  我不好意思地纠正他:“也不算是,只是碰巧被派到这个区域工作......今天临时抽派的,手机都没拿上,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
  “会呆多久?”
  “两三天吧。”
  “哦。”
  铃屋就这样定定地看向我,像是稚童在看即将失去的最喜欢的洋娃娃,裹着一种难以割舍的复杂感情,嘀嘀咕咕地说着,“只有两三天啊......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见面了,都有两个多月了,啊,好像还不止。”
  他掰着指头数着日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睛又快速地眨了几下。
  我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所以——想要抱一下?”
  他张开手臂:“嗯,想要。”
  我习惯性地伸手搭在他的腰际,他则是向前迈了一步,用力地拥抱我。
  浓厚的铁锈味从作战服、发缝、裸露的皮肤窜入鼻腔,我知晓这是新鲜的血的气味,是喰种的或是他自己的。
  “受伤了吗?”
  我在他耳边轻声问。
  “腿上划伤了一点点而已。”
  他同样凑在我耳边回答道,“已经缝好了哦,按照真子以前给小猫缝的技术。”
  “还是去医疗班再处理一下吧,否则容易发炎的。”
  “嗯——”
  铃屋长长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而是在我肩膀上寻了位置,将脑袋埋了进去,某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变成了被吸的猫薄荷。
  “好啦。”
  过了几分钟,我拍拍他的背部,“去清理伤口。”
  “哦。”
  铃屋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这个拥抱。
  “我很快回来的......哦,对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又奔向了那两具尸体,一点一点地把他们拽了过来摆在我面前。
  “送给你,真子。”
  “谢谢。”
  我下意识地回复了一句,然后对着这两具几乎已经是肉块的残骸陷入了沉默......用来试验武器和药剂肯定不行,赫包应该也是没有的,感觉用途有点稀少......
  “可能会有用吧?”
  铃屋露出了希冀被夸奖的期待神情,让人不由想要摸摸他的脑袋。
  唔,也许可以提取RC细胞?
  我这样想着,于是肯定地点头。
  “会有的。”
第33章
  我对着这叠肉块犯了难,蹲坐着使用简易仪器提取了少量RC细胞,疲惫过度的身体导致我的大脑也开始发愣,直到今明两天的室友小林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可以去洗漱休息了。
  她叼着零食,望着我身旁的尸体,先是蹙眉,而后开口询问:“有栖川,这是什么?前线抬回来的喰种尸体?可是毁成这样应该已经不能使用了吧。”
  “不,是礼物。”
  她默然了一瞬,了悟些什么。
  “铃屋送的?我刚刚好像看到他跑出去了。”
  “嗯,刚刚稍微聊了一会儿。”
  我看着试管差不多装满了,便捶了捶僵硬的小腿:“我让他先去治疗。”
  从这个角度来看,小林正在俯视我,她的神情十分麻木,只是麻木中带着些许疑惑。
  她问道:“你不会害怕吗?”
  “害怕什么?害怕铃屋?”
  “也不是啦。”她说,“就感觉你的人生字典里似乎没有害怕这两个字,无论是面对面目全非喰种尸体,还是今天那几个精神亢奋、拿着库因克在营地里乱砍的搜查官,又或者是这所谓的礼物,有栖川你都太过平静了。并不是早有心理建设的那种平静,而是......”
  她迟疑地顿了顿,“更像是你什么都不在乎的那一种平静。”
  我有些疲惫,便干脆坐在了地上,坐在了那一摊污血之中。她看我的神情中似乎带着一丝的迷惘。
  我没有立刻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简易仪器的针头从尸块中拔出来。盯着擦有鲜血的针管,胃部泛出的有劳累过度的反胃感,有对尸体凄惨情状的不解与同情,也有收到恋人礼物的喜悦......是奇怪,潜意识里不存在任何恐惧。
  “大概是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更像一条定理。”我谨慎地回答,“喰种以人类为食物,人类为了生存而剿灭喰种,过程中会产生不可避免的血腥、暴力、死亡,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是这样的,虽然不认可,但是我们不得不接受它。”
  她抱着膝与我平视,声音很轻很轻,说出的瞬间就几乎飘散入黑夜,“如果无法接受该怎么办?”
  “一般来说,漫长时间会让人逐渐接受、释然。”我拥有着丰富的自我和解经验,总结了一下,尽量使用轻松地语气向她说,“如果实在无法接受,那就放弃、远离,这些选择不一定是坏事。”
  小林朝我无奈地弯了嘴角,她一向是积极乐观、以金钱为本的性格,可如今的眼里满是疲惫。
  我有些迟疑,“你也想辞职了吗?”
  小林是我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如果她也离开的话,虽说离别是常态,但是我与这个世界的羁绊也更加稀少了。
  “我不知道。”
  她微微扬起头,蜷曲的发丝上凝着一层淡淡的月光,“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是被收容的孤儿,体测又不合格,没有更好的去处便浑浑噩噩地进来了,机缘巧合下也坚持了下来。我一直不确定我是否适合做喰种学研究,或者说是否适合做与喰种有关的工作,原本打算就这样将就下去似乎也不错,直到......”
  她苦笑了一声,看向了旁边七零八落的躯体:“我似乎高估了自己了,即便是喰种,我也无法对于死亡如此淡然。”
  研究人员向来被保护得很好,可以说前几个月几乎都是身处在象牙塔、不问世事。我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一天之内百分之八十时间都是与实验用品打交道的我们也要出外勤,现在似乎有些理解了——研究者经手的一切的来源其实与人类拥有极致的相似,是否能够接受也是考察的一环。
  我很少遭遇到这种敞开心扉的时刻,枯竭的大脑短时间内很难想出适宜的安慰,忽的我想起了一件事:“你想要尝试一下习惯......死亡吗?”
  “习惯死亡。”
  小林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怎么尝试?”
  “非要说的话,抽空去医院看一看吧,那里是生与死的最前线。”
  我想起了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我曾经的监护人是一位医生。记忆里的她为费尽心力抢救多时的患者逝去而流泪,为家人无力支付费用而选择死亡的老人而愤怒,为被喰种残杀全家最终选择了结自身的孩子而号啕大哭,但是无一例外,无论她前一天如何痛苦,如何心力憔悴,第二天都会恢复到最初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永远会有下一个病人,她必须习惯死亡。”
  “我当时不理解她的意思是什么,直到我因为手术而住入了重症监护室。”提取器的针头在月光下折射白银的色彩,我晃了晃,防止里面的血液太早分层,“附近床位的人来来去去。有一次同间的凌晨在一小时内走了三个,医生护士忙得不可开交却一个人也没有救下......这么想的话,好像从那时候起,我对于死亡就鲜少恐惧。也许见过了足够多的死亡时,人会习惯死亡。至少我是这样的。”
  她的眼睛讶异地瞪大了一瞬,呆愣地说:“你的生活经历有些丰富了......”
  还行,这其实只是冰山一角。
  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倘若还想要克服对血腥暴力场景的恐惧的话,还可以去看外科手术录像带,一般来说,等到能够一遍看一遍吃饭的程度就差不多了。如果是与喰种有关的,我下次可以转述什造......铃屋的详细搜查描述给你。”
  凉子就经常就着手术带津津有味地下饭,我则偶尔在未关合的狭小门缝里看过几眼,成功奠定了我从小到大对人体部位的较高承受能力;铃屋关于如何杀死喰种的讲故事能力则是格外高超,属于是改编一下可以去报纸上投稿恐怖故事会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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