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先把我打一顿绑走，然后拍照发给纯路人，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从头到尾，我纯纯地无辜。
莫名其妙地被造谣，莫名其妙地被围殴，说到底就是拿我当软柿子往死里捏。偏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比赛，不能动手反击。
网球部会议室里，顶着大家同情的目光，我好奇地问：“他造了我什么黄谣啊？”
我刚为手机买了流量，又从不看论坛，我真不知道。
“还能是什么。”橘杏冷哼，“这垃圾如果提升一下文笔，改变他低俗的写文风格和恶心的思想，去CP区写说不定成大大了。”
我：“……”
我大概懂了。
“所以下面会怎么处理？”我问。
“警察那边提起了公诉，看法院怎么判。”真田弦一郎道，“他家里人在捞他，好在这事掀起的舆论很大，没有人敢徇私枉法，他家兜不住。”
真田家是警署世家，知道的消息自然比旁人要多一些。
“从犯呢？”
“一起关押，从收集证据到移交检察院，再由法院判决，差不多半年会出结果。”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普通人这块和咒术界完全不同。
咒术界纯纯地老封建，犯了错如何处罚就是那群烂橘子一句话能决定的事。与其说看对错，不如说看实力和利用价值。
我个人觉得还值得吐槽的是那所谓的“妻妾”制度，加茂家那些烂事传到我耳中时，我才知道御三家还延续那种传统。连在五条悟的掌控下、最接近现代社会的五条家，很多地方也很古老。
仆人、管家、主宅、分支……
我当时无法接受，还不可思议地问五条悟：“你别告诉我你以后也准备纳妾？”
五条家照顾我们的侍女理所当然且带着训诫地说：“您身体不好，您也该为了家主考虑考虑。”
得到的结果是五条悟凉薄地让她以后不用再出现在五条家。
说到这里，我和五条悟离婚的事情一直没有外传。最近我在网络上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也不知道五条家那群长老是什么想法。
五条悟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把离婚弄好？
两月一次的校内预选赛拉开了帷幕。
为了在关东大赛中排列出最合适的对战组合，这次的比赛不单单是角逐出正选，还会根据积分排出名次。
比赛时长拉得很长，光是资格赛就在两周前陆续进行，资格赛的前八可以和正选比赛，角逐最终的正选位置。
男子这边，最终以不二周助获胜结束，而我这边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是小咒灵。
我不想喊她宝谷玲子，那是别人的名字。这小咒灵没名没姓的，一心把我当主人。如果她愿意的话，以后我会看看要不要为她单独起个名字。
现在想，咒术界从未离开过我的生活：守护之魂、狱门疆、小咒灵……现在还有两面宿傩。
不过就这样吧，万事随心，何必纠结。
小咒灵出生时便是特级，能把歌姬和惠他们打得要死要活，本身天赋就极其出众，并不好对付。
我盯着球，按照越前南次郎教的更换了握拍方式。
网球的发球、正手、反手、截击的握拍姿势都不一样，在比赛中需要随时调整。最开始的时候我很不习惯，网球水平急速下滑，三不五时地挂网或者出界；有的时候球到了，但我还没来得及更换握拍姿势，以至于直接挥空。
那段时间里，橘杏她们以围观我如何失误为一天的笑料，甚至将打球时挥空拍的行为统称为“夏夏操作”，气得越前龙马脸色铁青。
这个向来爱睡懒觉的家伙，连续早起了好几天，监督着我和越前南次郎的训练，还主动下场充当陪练……一个月下来，我终于形成了肌肉记忆，水平相较于之前突飞猛进。
小咒灵最终以4:6输在了我的手上，我成为了东京大学女单名副其实的TOP1。
“夏夏的水平提高很多。”下场后，幸村精市笑意盈盈地将柳莲二整理的我的数据递给我看。
从数据上看，我的发球速度提升了足足有15mph，回球整体提升8mph左右，出界率降低了27.3%。
除却越前南次郎和越前龙马的训练，两面宿傩压制住了狱门疆，让我不再时时刻刻感受到不适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我好厉害。”我自得。
“是很厉害。”幸村精市笑着称赞，“有付出就有回报呀。”
幸村精市真是一个温柔的大好人。
我感慨。
要是别人听到，像是越前龙马，肯定会开始“Mada Mada Dane”的魔咒；而其他人，像是严肃的手冢国光，会让我不要大意；真田弦一郎会让我不要松懈……
也就幸村精市会鼓励我，大概是因为他把我拉入了网球，他对我总是有几分爸爸看孩子的宽容……？
我看见过他是怎么训练其他部员的，那可真是生灵涂炭。
我在幸村精市笑得春暖花开的背景下美滋滋，看完我比赛的越前龙马翻了个白眼，不过这小子得意的嘴脸根本遮不住。
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现在拿了女单TOP1，这丫尾巴都翘上天了。
每次校内预选赛结束，大家会结伴一起去吃东西是传统了，我们这次决定去吃火锅。
吃饭闲聊时，我们提到了越前龙马下个月的生日。
网球部正选人挺多的，几乎每个月都有人过生日，像是上个月是手冢国光的生日，大家都是口头上祝福一下也就过了。
不过，越前龙马这次是20岁整寿，意义不同，也不知道越前龙马的粉丝会不会给他举行什么生日庆典。
“你是和你家人一起过还是抽时间和我们先吃一顿？”我问道。
越前龙马一边快速地和桃城武、菊丸英二抢食物，一边头也不抬地回：“中午和你们一起，晚上回家过。对了，你晚上也要过来。”
我：“？啊？”
其他人：“啊？”
橘杏猛地抬头看我们两：“我嗑的CP是真的？”
我：“……”
什么鬼。
越前龙马在食物大战中获得了胜利，这才有空耸了耸肩：“老妈想让你过去聚一聚。”
“噢噢。”
我虽然每天都和越前南次郎练球，但是一般都是在早上的6～8点，之后我要赶到学校工作；这个时间段很难和越前伦子碰上。
简单地问了几句越前龙马的生日安排后，我发现一边的龙崎樱乃很低落。
我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樱乃回过神来，她看了眼越前龙马，又看了看我，羡慕道：“只是觉得龙马君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是我一直太胆小了。”
“胆大也没用啊。”小坂田朋香大大咧咧地接话，“我高中就向龙马大人告白了，可是直接被拒绝了哎！”
我：“？”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一直猜测越前龙马肯定母胎单身，但是我真没看出来龙崎樱乃和小坂田朋香居然是喜欢越前龙马的。
不是我迟钝，而是工作和训练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什么情况啊？快说说，姐姐我帮你们分析分析啊！”我立刻凑过去八卦。
原来，龙崎樱乃和小坂田朋香两人国中时便对越前龙马一见钟情，小坂田朋香还建立了越前龙马后援会。
龙崎樱乃的奶奶是当时青学的教练，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和越前龙马的接触比其他女生多很多。
可惜的是，越前龙马心中只有网球，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更是从未将龙崎樱乃的羞涩放在心上。
“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龙崎樱乃红着脸道，“以前我只能站在网球场外，看着龙马君打球，现在我可以自己站在了球场里，成为了别人注视的存在。喜欢着龙马君，一直有让我自己变得更好，这样的喜欢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值得的。”
“只是……”她又低落了些，“看到夏夏你和龙马君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关系那么好，连他的家人都知道你的存在，我还是有些失落。我没有办法和夏夏你一样心无旁骛地成为职业网球手，也没有夏夏你那么高的天分……我太普通了，天才只会和天才惺惺相惜。”
“说什么呢。”我戳了戳龙崎樱乃的脑袋，“谈恋爱最重要的是气场相合、有话可聊。我网球的天赋是不错，可我在咒术界也是废物一个，而我前夫被称为咒术界最强。你看，我不还是和我前夫结婚了吗？”
两面宿傩阴阳怪气：“所以离婚了。”
我：“……”
他怎么三不五时就跑出来刷存在感。
我在心中冲着两面宿傩伸了根中指，忽视他当他不存在，鼓励道：“你看，朋香最起码告白了对不对？你也要试着告白一下啊，无论成功与否，也算为你的青春交了份答卷不是吗？”
龙崎樱乃犹豫地看了眼越前龙马，我也顺着看过去。
越前龙马这家伙还在那和桃城武吵那块牛肉该属于谁。
我：“……”
您真的20岁了吗？
龙崎樱乃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脸色更红了。
她扭捏地捏了捏衣角：“好。”
我和龙崎樱乃的眼神太过于明显，正在吵架的越前龙马猛地一扭头，冲着我们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
“干什么？”
唉，活该你母单。
我无趣地收回了视线。
橘杏托着腮：“啊，为什么我嗑的CP其中一方在教别的女孩子去告白另一方啊？”
我戳碎她的CP脑：“因为我的大热CP都是假的啊，话说，网球部还有其他八卦吗？”
“有啊，很多。”文文弱弱的柳生结衣道，“大石前辈喜欢他的一个学姐喜欢很久了，但是菊丸前辈和那个学姐相处不来；我哥哥喜欢他们班上的班级委员；前不久有个学生会会长追不二前辈，被不二前辈拒绝了；仁王前辈有点海王……”
她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人的料。
……哇，果然平时最安静的永远是最闷骚的。
“说起来，手冢部长和真田前辈接受采访时，明确说过暂时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那幸村副部长有没有喜欢的啊？”小坂田朋香好奇地问。
柳生结衣思索了下才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我之前以为幸村前辈喜欢夏夏，不过现在看，如果幸村前辈真的喜欢，肯定会更主动的，所以我想应该是误会。”
“精市当然不喜欢我。”我把盘子往前递了递，接过小咒灵给我夹的菜，“更别提我现在还没离婚成功呢，我和精市是纯洁的战友情！”
柳生结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我们决赛时不出意外会碰到冰帝，冰帝的女单第一一直公开在追幸村前辈。严格说起来，我觉得她是最有希望的。”
橘杏赞同：“她挺厉害的，人也豪爽，要不是要继承家业，她肯定会来打职业；我也觉得她未必不能追到幸村前辈。”
哎？
这样说，我更加好奇起来了。
等八卦完，我喝了几杯清酒就变得醉醺醺的。
五条悟滴酒不沾，且一沾就倒，带得我也没多少酒量。
我有点想不起来越前龙马的生日是几号了。
“你生日是哪天来着？”我问。
“他的生日很好记，你居然记不住啊？”仁王雅治开始挑事，“不是合格的CP哦～”
越前龙马“哼”了声：“她本来就没良心。”
我冲他俩龇了龇牙：“所以到底是哪天？”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答道：“12月24。”
12月24。
平安夜。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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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的混双！
吃饱喝足，网球部里就我一个没出息地醉得满脸酡红，众人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
“这时候，夏夏又有点像前两年那个贵族大小姐了。”菊丸英二感慨，“喝点酒就醉了，真是柔弱的女孩子喵～”
“能说出这种话，英二前辈你是不是也醉了啊？”桃城武吐槽。
“你们都闭嘴！”我喊道，“我本来就是大小姐！落魄大小姐没听说过吗？！你们不是说我就差带球跑了吗？！”
“…………醉得不轻。”越前龙马无语，“我送这家伙回去。”
幸村精市道：“你送她也不方便，我开车了，我送她吧。”
幸村精市开车很稳，我坐在副驾驶，透过车窗将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收入眼底。
我好像没有过在外面和朋友玩到那么晚的经历，也从来没有坐在副驾驶座上过。
我和五条悟永远坐在车后座，由管家或者辅助监督在前方开车。我们和他们之间好似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龙崎樱乃说，喜欢着越前龙马让她的人生变得越来越好，所以不管这份感情最后是否开花结果，她坚信这份喜欢都是值得的。
那我和五条悟呢？
我们之间，是不是反而在彼此拖累呢？
“在想什么？”
“……开车不要聊天。”我被打断了思绪，嘟囔道，“好好看路。”
幸村精市低笑，一直到公寓楼下，他都没再开口说话。
我道了声谢，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上楼，一直沉默着的幸村精市却再度开了口：“不聊两句？
“啊？”我迷糊地看他。
“你每天时间排得太满，我一直找不到时间和你单独聊一聊。”幸村精市把车熄了火，沉着优雅地侧过头来看我，“和五条先生的事情解决了吗？”
我摇了摇头，喝醉后，有些话说起来就没什么负担：“一直没动静，你说，他是不是不想离婚啊？”
“你上次昏迷，五条先生的确不像是不在乎你。”
我叹气：“随便啦。”
幸村精市应该是没想到我是这个态度，他愣怔了下：“之前看你总钻牛角尖，好像世上没有你在意的存在了一样，没想到你放下得那么快。”
“那不得感谢你嘛！是你让我从一摊烂泥变成了现在这样。精市，以后无论你遇到什么。只要我能帮，我一定会帮。”
幸村精市开玩笑道：“那抛弃越前和我组混双？我也有保护排名，可以带你直接参加职业赛事。”
“……你是想我们三人一起上热搜TOP1，然后粉丝们撕个几天几夜吗？拜托我现在压根没什么粉，最后肯定是你们两家一起来撕我！”我翻了个白眼，“不要拿这个开玩笑啦，龙马很重视明年的混双比赛的，我也很重视。我们不会拆的！”
幸村精市笑了下，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恼怒。
夜光下，他的双眸温润：“夏夏，不要浪费你的天赋，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