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探案手册——娇莺不语【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02 14:43:22

  铃兰脸皮薄好面子,也嫌弃元邈快语速地在她耳边叨叨,像个蜜蜂似的,只得答应了元邈。
  元邈与铃兰交代了该怎么说,铃兰点了点头,接着便向国主表达了破案的意愿。
  女蛮国国主看了白卿一眼,见白卿点头,便答应了铃兰的请求。
  在众人的注视下,铃兰缓缓走向危澜的棺材,用力扯走他身上的披风,扔给前面的白卿,问道:“这是你的披肩?”
  白卿展开披肩,面无表情地摇头,“不是。上面的花纹不对称。”
  “那你的披肩在哪里?”铃兰目光转向众人,打量每个人身上的披肩,“这就奇怪了,这贼偷危澜的披肩做什么?。”
  铃兰忽而向众人请求:“可否请大家解开披风,由我检验一番。”
  这句话一出,殿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人照做,就连墨琴和素棋也纹丝未动,所有人纷纷警惕地看着铃兰。
  墨琴冷冷来了一句,“你在长安只是一位丫鬟,在场诸位皆是有头有脸的权贵,你哪有资格命令诸位?”
  “正是。区区丫鬟也敢命令在场的诸位贵族。”阿洁跟着说道。
  高永却适时站了出来,主动解下自己的披肩,双手奉上来,“铃兰娘子,请。”
  铃兰睫毛抖动两下,意识到高永是在帮她解围,极为感激地看着高永,嘴角微微翘起,“多谢。”
  高永盯着铃兰的脸,看她那对蛾翅似的睫毛,仿佛有一瞬间回到童年时遇到的柔兰,眼底有些湿润。
  元邈正好对上高永的脸,没由来的产生危机感,情绪填满心头,等他反应过来这种情绪叫做嫉妒时,话已经脱口而出。
  “铃兰。”
  这声铃兰喊得极为响亮和突兀,尤其元邈还站在铃兰旁边,所有人转头望向元邈。
  铃兰也疑惑地看着元邈。
  元邈想了想,解开披肩也交给了铃兰。
  高永和元邈两个人都是士籍,前者生于高门,后者在朝中为官。既然他们都已经做出表率,长安身份地位不如两位客人也不得不向铃兰这位丫鬟交出自己的披肩。
  墨琴和素棋也将披肩相继送上,阿洁和阿涵两人素来敬仰四时会,自然也跟随四时会的步伐,乖乖交出披肩。
  铃兰将所有人的披肩递给白卿,“你看看,这里面哪条是你的?”
  白卿仔细辨认每条披肩,却声称:“没有一条是我的披肩。”
  “这披肩大概已经被贼人销毁了。。”铃兰继续道:“凶手知道危澜肩膀不适,常伸手触碰左肩以缓解疼痛,所以凶手在披肩的左肩位置涂抹着致命毒药”
  “这么说起来,与女蛮国无关了。毒在披肩上面,并非是在我们的预备的菜肴里。”女蛮国国主道。
  铃兰听出女蛮国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前面有四时会讨账,已经搞得女蛮国上下焦头烂额的,女蛮国并不打算再为区区昊彩国买单。
  她犹豫地看向元邈。
  “也并非一点关系都没有。”元邈说道。
  女蛮国国主没有理睬元邈,转而问铃兰:“怎么回事?”
  元邈只得向铃兰提示,“铃兰,事发当天你坐在危澜王储的对面,可还记得当日他有什么异动?”
  “鱼骨拼图.....”铃兰仔细回想当日的事,恍然大悟,看到元邈对她点了点头。
  铃兰推理道:“女蛮国境内有凶手的内应,凶手事先买通女蛮国的内侍,选择鱼作为款待贵客的菜肴。”
  女蛮国国主听罢,小声吩咐女官抬上当日危澜食用过的烤鱼。
  国主仔细看向鱼刺,发现鱼刺被危澜打碎并重新排列。
  铃兰继续道:“危澜王储素有强迫症,受不了不能对称事务的,所以用手触碰鱼肉,导致沾在斗篷上面的毒素污染了鱼肉。”
  “你说的这些只是猜测,可有证据?”国主问道。
  “铃兰。”元邈递上来一个小瓷瓶,说道:“你的试毒剂在这里。”
  铃兰接过瓶子,将里面的药剂在鱼骨上洒出几滴,鱼骨呈现出斑驳的黑色痕迹。
  她又端起盘子,凑到鼻尖轻轻一嗅,“苦杏仁的气味,鱼骨上面沾着少量的毒药。”
  “究竟是何人下毒?”阿洁这时却主动问话,“铃兰娘子,你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不能放过这坏人,也决不能诬陷一个好人。”
  铃兰想了想,元邈刚才并未交代她凶手是谁,只让她号召大家把披肩上缴,可是问题是凶手并没有留下死者的披肩。
  况且案发后过去几天了,就算当日凶手的确收藏了披肩,现在也应当已经销毁了罪证,现在更是死无对证。
  她自己不敢胡乱推断凶手,也怕如阿洁所说错诬一个好人。
  铃兰为难地看向元邈,见他摇了摇头,只好就此作罢,坦言:“我也不知,此事还需改日再议。”
  听到这话,阿洁嘴角挂起嘲讽笑意,奚落道:“找不到凶手,还学别人做三堂会审,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见阿洁咄咄逼人,铃兰自知理亏,被呛得说不出话。
  就在此刻,白卿突然骂道:“住嘴。休得对铃兰娘子无礼,你知道她是.......”
  铃兰吓得一哆嗦,生怕白卿说出她四时会成员的身份,她和危澜同样位列兰字科,同级之间互相知道彼此的身份。
  白卿看向铃兰,缓缓说道:“他父母可都不是好惹的,你是想连累我们被灭族?”
  父母?
  听到这两个字,铃兰着实一惊,赶紧发问:“你真的知道我父母?”
  元邈干咳两声。
  白卿瞥了瞥元邈,转头对铃兰神秘一笑,只道:“天机不可泄露,神不让我说。”
  接着,她偏过视线看向女蛮国国主。
  “国主,可否能请求您为我申冤。我死后向阎王爷询问过,凶手就在今日在场的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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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试毒剂一开始是想写银粉,但百科过后发现银只能试出来砒霜等毒物,所以这里模糊了试毒剂的名称。非要说的话,就是化学试剂,元邈在这里类似于法证先锋里面的高级化验师。
  作者又要搬家了,还有一篇现言在存稿,最近更新会慢一点。
  3.31把男女主感情推进一下,同时给四时会打补丁。
第20章 救赎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众人相互看看彼此,恐惧与怀疑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女蛮国国主看向白卿,瞧着她脸上倨傲的表情,与记忆里危澜有七八成相似的讨厌,有一瞬间她真怀疑她是危澜是真的鬼上身了。
  不过,天底下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事。
  方才的鬼火是宫人们的把戏,至于坠地的钟摆、摔碎的玻璃珠子和突然亮起的蜡烛,都是房顶上配合演出的海澜的杰作。
  白卿前日与她打过招呼,请求女蛮国配合他们姐弟两人在众人演一场戏,以便揪出真凶。
  国主收回思绪,说道:“既然如此,还请王储指认出真凶。”
  白卿张了张嘴,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接着她捂着自己的脖子,面容极为扭曲,发出被踩着脖子的鸭子般的惨叫,嘴巴翕动,但声音含含糊糊,听不清半个字。
  铃兰看到这里,吓到脸色煞白,忍着恐惧上前搀扶白卿,却被白卿一把推倒在地上。
  这一推不要紧,白卿就像触电似的,方才推搡铃兰的手不断抽搐。
  紧接着她仿佛体内有两人角力似的,一边的人占了上风,抓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白卿写完最后一笔,忽然浑身像卸了力,笔从她的手心滑落,她的身子倾翻在地。
  在倒地的一瞬间,她的口中吐出鲜红的血液,随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铃兰撑起身子,想替白卿诊脉医治,元邈却突然出现搀扶起铃兰,又说:“那边有她表弟海澜照顾,我先带你去找御医。”
  铃兰回头望向白卿,瞧见海澜挡在前面。
  他朝国主拱了拱手,“家姐每次扶鸾都会有这种情况,国主不必惊慌。在场诸位如果实在过意不去,那就从我这里请一柱平安香,可以为家姐祈福。”
  铃兰眉毛微动,心中感慨。
  这两人可真是塑料姐弟情,姐姐还躺在冰冷的地上,弟弟还在想着推销香火。
  国主早知白卿是装的,根本没搭这茬,转而拾起白卿倒下前书写的鬼画符,问道:“方才先生写的文字是什么意思,看着不像是中原的文字。”
  海澜接过那张纸打量,露出为难的神色。
  “国主,这不是寻常的文字。这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所创造的文字,里面拥有巨大的能力,即便是道士也不能读懂这种上古的语言。”
  “这世上只有阿姐能懂这种文字,要等她醒了才能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国主点头,“只好如此了。”
  她又吩咐女官把白卿带去一处偏殿歇息,那张写着谜底的纸留在另一处偏殿,等白卿清醒过来再做打算。
  *
  “你是说铃兰和元邈两人去了女蛮国,还和白卿他们姐弟在一起?”
  是夜,穆椋回到家中,听完家仆的回报后,心中更加气闷。
  这段日子他在长安搜寻铃兰,皆是一无所获,后听人汇报才知铃兰去了女蛮国。但此去甚远,他根本抽不开身。
  刚踏入府门,他见正堂灯火通明,家仆小心翼翼地上前,在他耳边悄悄递话:“主子,郑中官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
  穆椋瞅一眼天空,几抹乌云遮月,透不见一丝月光,他不免问道:“这么晚了,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到这里来,”
  他快步流星地穿入庭院,推门进屋,见到郑守仁端坐在屋内正座上,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热茶,抬头瞅见穆椋后,又慢慢放下茶碗。
  “还知道回来啊。这几日上值时总抬不起眼皮,听闻你近日总夜不归宿,我还以为心思全扑在找那丫头的事上,不打算继续干了。”
  穆椋动了动眼皮,心知他一举一动都逃不开郑守仁的眼睛,主动承认:“这段日子以来,徒儿的确是因为寻她而没能休息好。她与徒儿识于微时,当初若没有遇见她,也就没有今日的徒儿。”
  “你配不上了。”郑守仁毫不留情地戳穿,“破镜难圆难,残缺的东西也是一样找不回来。”
  穆椋知郑守仁一语双关,说的不只是感情,还有嘲讽他身体的残缺。他心虽有不服,但不敢忤逆郑守仁的话,只乖乖附和:“师父教训的是。”
  郑守仁了解徒弟的心性,该点的话已经点过了,再多的话他不能多说,以免给自己惹麻烦。
  他转而向身后唤了一声:“出来吧。”
  房间的偏阁处走过来一名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发型与衣着皆与铃兰相仿,样貌和身形却略有不同。
  “这是?”穆椋面对这与铃兰相仿的女子,不知郑守仁是有何意图。
  “凌蓉娘子也是裴府的丫鬟,虽然品阶没有铃兰高,但在裴家口碑也是极好的。”郑守仁道。
  穆椋听出郑守仁牵线的意思,婉言推拒:“师父,我已经是残缺不全之人,身边不方便有女子。”
  “这可不行。要是不接下,师父在郭贵妃那里也不好交代。你知只当府内多添张口就是了,不必思虑过度。”
  穆椋无奈应下:“那就先将凌娘子先安置在我院内吧,改日我替她寻一户好人家。”
  郑守仁见穆椋答应了,便支走了凌蓉:“凌蓉姑娘先回去整理新房间吧,我与穆少监好久没见,得叙叙旧。”
  过不久,穆椋望见凌蓉走远,便端起碗呷了一口茶。
  他向满脸狐疑的穆椋,似笑非笑地说:“那铃兰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穆椋点头,“徒儿知道,铃兰是士族女。我记得崔家有传言,说他应该和北魏元家有点渊源。”
  郑守仁摇头,“裴中立因为铃兰的事,将你状告到郭贵妃那里。北魏元家之女值得他这么上心?”
  “不是元家女,那便是.....”穆椋茫然若失。
  他忽而回忆起铃兰在崔家的古怪表现,以及她追随桑雯嫁到裴家以后,裴家上下对她的微妙态度,越想越觉得个中有点古怪。
  当年,崔家老夫人总想着把铃兰卖掉,并不想让铃兰跟嫁到裴家,最后裴家老夫人亲自出面劝说,崔老妇人才肯松口让铃兰跟去裴家。
  一个崔家的丫鬟惊动了裴家的主子亲自上门去求,这丫头的身份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穆椋暗叹一声命运弄人,便问道:“那师父说,徒儿该怎么办。”
  郑守仁道:“人多眼杂的地方少些招惹她,万事需待时。”
  *
  女蛮国这边月色溶溶,红梅寂寂。
  白卿躺在病床上,觉察外面天色暗了,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三名女官围绕在床边。
  “先生醒了,我去通知国主。”一位女官说完这话,便匆匆离开房间。
  白卿披上袍子,对其余留守的女官们吩咐:“我没事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待到女官们皆从房间内离开,白卿半敞开门。
  门口的地面上映出一道长影,慢慢向她靠近。
  “吱————”房门打开。
  元邈披着黑色拖地斗篷,径直走入。
  “先生装晕竟装到现在才肯醒。”
  白卿捶了捶肩膀,仿佛躺平是件极为费力的事,又道:“将近十年都没做扶鸾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累得抬不起来,只得睡个午觉补充精力。你看我这么卖力的份上,没说有点表示,反倒责怪起我了。”
  她说完这话便抬头看向元邈,见他不作任何反应,直截点破意图:“上夜班得加钱。”
  元邈并不打算理会这个贪得无厌的江湖骗子。
  “拖延到深更半夜是为涨工钱?可惜我和你约定按日结算,钱你也已经收了,就该照章办事。”
  白卿反驳:“我们契约是你让我装神弄鬼,可是你却还想利用我引蛇出洞,引诱凶手前来灭口。万一你们没能按时赶到,凶手真把我杀了怎么办?”
  元邈无奈,把自己的斗篷交给白卿,“你穿着这套斗篷离开,我在这里引诱凶手。”
  白卿套着斗篷离开了房间。
  元邈坐在房间里守株待兔,忽感一阵头晕目眩,隐约间看见门口有黑影徘徊。
  他走到大门入口处,背靠在门板,谨慎推开一道门缝,等待凶手的临近。
  却不曾想,他的头越发昏沉,眼前倏忽间变成白花花的一片。
  那凶手蒙着面,握着钝器,直接破门而入,拿着钝器砸向元邈的头,而元邈还没来得及看清凶手的长相,便彻底晕了过去。
  *
  与此同时,铃兰正打算写信向裴公汇报近况,发现房中笔墨不够,便去元邈的房中借些纸墨。
  可此时元邈并不在房内,她在外面苦等半个时辰也不见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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