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等下真有事。”
“你天天都有事,少糊弄我。我告诉你,黎初漾,今天要让你跑了,我他妈就是你孙子。”
第36章
舞台LCC成员唱2023cypher, 路过观众席受到的注目礼烧得黎初漾脸通红,挣不开,又不敢大声嚷嚷, 主要姿势太羞人, 屁股稳当坐在萧阈小臂,腰被他另外一只手搂住,跟抱孩子似的。
他倒一副闲庭野鹤的模样,碰到认识的人,甚至还有力气腾一只手碰拳打招呼说what’up bro,人家挤眉弄眼地问这谁啊,他笑,大大方方说:我那不听话的女朋友。
怕被认出来, 没办法, 她将头埋进他肩窝,不自觉嗅他身上香味,与往常不同, 微微汗味带有强烈男性荷尔蒙, 联想某些画面,冲得人面红耳赤。她赶紧抬头, 视线飘到他耳朵, 红了。
萧阈这人挺矛盾,很少人身上同时出现浪荡和纯情两种特质,他混合完美。
不过,骚东西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矜持露出本性, 似乎从电影院就不对劲了, 难道那时暴露的?
帐篷临时搭建的休息室,LCC分了三个, 萧阈拐到最里那间,一脚踢开帆布门帘,没人了,黎初漾憋了许久的火冒出头,“有病吧?说了等会还有事,非不让我走!”
话落,屁股被他的大掌略带惩罚性地拍了下,蕴含寸劲,啪地声,软弹臀肉以被拍的位置朝四周荡出波,她一怔,他似乎也觉得触感新鲜,又拍了下,不过这次是轻轻的。她反应过来,羞恼地骂:“你要不要脸?放我下来!”
“拍两下屁股就不要脸了?”萧阈将塑料袋挂在钩子上,手臂翻转,将黎初漾压向帐篷,她抬腿,他动作更快,一条腿强势分开她膝盖,百褶裙摆搭在牛仔裤之上,说不出的韵味,他眸光闪烁,“那做更不要脸的事,你岂不是要弄死我?”
“知道就好。”黎初漾受制于他强悍力量,失去反抗能力,只能愤怒瞪他。
萧阈好笑地问:“你还跟我生气?”
“想想怎么对我的嗯?微信号的事还没完,一声不吭让自己陷入困境就算了,放鸽子我不跟你计较,但耍小性子是不是得有个限度?”
“谁跟你耍小性子?”
“先斩后奏跑到国外,去哪儿不说,整整三天,短信电话没有,报句平安不会?你今天再不出现,我就去报警了懂吗?”
从小到大除外婆,薛之宁王霏几人,没人管过黎初漾,后来谈的男朋友,纯打发时间的搭子,汇报行踪对独来独往的她而言陌生。黎初漾偏头,据理力争,“我又不是小孩子。”
萧阈每天担心得睡不着觉,胡思乱想她会不会遭遇烂事,看她不知好歹的样子更来气,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是,你确实不是小孩子,但你是女生!外面这么乱,电信诈骗、拐卖、强.奸,每天新闻报道多少女孩子受难,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
“我天天在酒店睡觉,能遇到什么事?少小题大做了。”
他脸色阴沉下来,眼底深处看不清情绪,“我小题大做?”
“不然呢。”
掰萧阈的手,他施加力道,拇指毫无征兆地触上唇,指腹从左到右缓慢碾磨唇瓣,黎初漾头皮发麻,抬头,迎上并不清明的视线,浓长黑睫遮住眼珠,萧阈从上至下,轻佻又散漫地掂量她。
“干什么?”她紧张地问。
他不言不语,低头往前凑,她往后仰,他笑,似乎笑她自不量力,下一秒,又凶又狠地压上来,她被他的身影覆盖,上唇被他不由分说地咬住,往上衔,分离出缝隙,他舌尖往里闯,她稍微动了下,双腕被他锁住拢进掌心,向上推,按在头顶。
“呜呜……”
黎初漾挣扎,萧阈另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贴着她的唇哑声说:“这还没使劲,反抗的了吗?就知道跟哥犟。”
“滚开……”
“欠收拾。”
骨节分明的指骤然收紧,他不让她躲,加深吻,带着怒意,并不温柔,发了疯般入侵,近乎野蛮撕咬。
唇齿磕碰,整个口腔被侵占,呼吸被掠夺,身体如冰块遇熔火,化水速度和缺氧速度一样快。涎水顺嘴角流下,黎初漾整个人软得往下掉,萧阈用肩、胯骨往前往上抵,她被支起来,但脊背后的帆布没有足够支撑力,身体往后陷,不用想也知道从外面能看到篷布突出来的人形,即将摔倒的失重感和别样刺激让交缠的呼吸更加紊乱,密密麻麻的微小电流到处乱窜。
音乐节奏,动感光柱,窸窣脚步和交谈声透过篷布,一隅空间并不私密。黎初漾心跳如擂,趁唇齿交磨间隙小口喘息,距离那么近,他额头都是汗,瞳孔里每丝纹理清晰可见,氤氲出来的湿润却让这片黑白模糊,如同陷进循环往复的梦,纠缠不休。
LCC演出结束,二十多号人从舞台绕到后台。
“你不是说他们在这边吗?人呢?”薛之宁挽着一脸不爽的王霏左顾右看。
高阳说:“肯定在前面休息室。”
孟博对林魏赫说:“你说那狗东西闭幕曲都不唱,这会儿干嘛呢?”
话音未消失,前方帐篷的篷布突出来那面向外倾斜,帐杆歪了,风绳在夜幕下飘飞,陷土里的地钉隐隐松动。
所有人面露诧异,心想什么情况?
直到一阵晚风吹起帐篷门布,露出更热火朝天的画面。
橘黄光暖融而旖旎,萧阈半个身子挡住帐篷风口,腰身前倾弯得厉害,耳朵通红,下颌、滚动的喉结汗涔涔,是索吻的姿态。黎初漾站坐在他大腿,双手被他一只手高高举起,上下交叠,上面的掌十指交绕。她被亲得往后仰,后脑勺被他的手托住,往前拉,两人头错位,唇辗转激烈,她的唇快被他吮破皮,她恼了,咬他,他笑出几声气音,还不放过,勾牵出的粘腻丝线,在昏昧里微微反光,拉扯不断。
无疑是场天雷勾地火的吻,又色又欲,看得人面红心跳,口干舌燥。
萧阈一向敏锐,蹙了下眉,从黎初漾的嘴里撤离,转身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不让她这幅样子给人看见。嘴上的唇釉懒得擦,他掀开门帘,挑起眼梢,“偷看?没见过情侣接吻?”
这话难接,众人偏脸。孟博倒不避讳,打趣道:“偷看谈不上,就是没见过这么激烈的。”
黎初漾觉得丢人,踢了下萧阈的小腿,他像顺毛般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不留痕迹地瞥了眼林魏赫,懒散浪荡地笑,“就算没见过,也看太久了,还不滚蛋。”
孟博耸肩,搭上林魏赫的肩,“滚咯滚咯,你们继续亲,但别搞太久哦,大院的哥们已经到Super Space了。”
LCC成员们跟随其后,孟博高举手,兴冲冲地喊:“今晚萧大公子包场,大家争取喝到他破产!”
薛之宁王霏本想与黎初漾聊聊,但场景不适合,两人对视一眼跟大队伍走了。
转眼间,帐篷里只剩下黎初漾和萧阈。她把人一推,反手抽他一巴掌,“第二次,刚刚是给你留面子。”
萧阈不恼,顶了下腮,对比上次力道轻不少,和小野猫挠痒没区别,他心情舒畅,“不是告诉过你,下次有人这么对你,打重点。”
“不要脸。”她往门口冲。
他大步一跨,双手抄兜,立在门口,睨着她红肿的唇,勾唇笑,“还不长记性?”
黎初漾脸还红着,声音平淡,“我没空陪你玩,让开。”
“我话就放在这儿,今天不可能让你跑。”萧阈活动脖子,轻描淡写地说:“我这几天易燥易怒,等下冲昏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赤白的威胁,两人体格悬殊,硬碰硬不明智,她忍气吞声,软了嗓子,“今天真有事,没骗你。”
“现在十点半,除了直播,还有什么工作需要这么晚?”
“酒吧那边的事。”
他一副没商量的表情,态度强硬,“明天白天谈一样,我陪你去。”
“不用,你玩你的,我回家了。”
“还想骗我?三天前没回家,现在回家?”
透过门缝,工作人员已经在拆帐篷,两人之间的差距像黑暗里的张开大口的猛兽,它说,黎初漾,你逃不掉的。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只是谈恋爱,你没权利干涉我的自由,你若执意这样——”
“黎初漾。”萧阈打断,低气压和风一起涌动,他淡淡地瞥她,“你敢说那两个字,试试。”
她无奈,把话说开,“你身边不缺女人,过去已经过去了,何必浪费时间跟我耗。”
“过不去。”他低笑,颇有自嘲意味,沉默半响,又像释然般再次笑了,“就算过去又怎样?”
两人对视,仿佛跨越七年的时间。
萧阈的眼神真诚而热烈,语气十二分笃定,“过去水远山长,今日方是好时光。”
他理所当然地说:“重新开始不就行了?”
黎初漾怔然,心里揽一湖的平静划开涟漪,不敢再看萧阈的眼睛。他变了很多,似乎也没什么改变,仍旧对明天持有万分憧憬。
“而且,我就喜欢浪费时间跟你耗。”
几乎挑明的话,她攥紧手心,掩饰般地低骂:“有病。”
萧阈不指望黎初漾现在能回应,唯一诉求,保持现状。多得是时间慢慢把她的心墙挖凿开。
“有病,怎么着?”
黎初漾拿萧阈没办法,反正今天走不了,她转身,视线扫一圈,只有把黑色折叠椅,走过去坐下,掏手机和慕雁发消息。
萧阈取下挂钩的塑料袋,将吸管插好递给她,她摇头说不渴,看她忙工作,他低头咬吸管,喝了大半杯,再次询问,得到同样回复,一口气将剩下的果汁喝完,想到什么,“你唇妆被我吃完了,最好补一下,等下会有很多人。”
黎初漾翻白眼,心想你还好意思说,从随身小挎包翻出唇釉和镜子,随口问:“很多人是多少人?”
“去了就知道了。”
萧阈背对她,正好从下往上掀衣服,宽肩窄腰,起伏的脊柱沟,她脸发燥,低头,“你换衣服不知道去卫生间?”
“又不是没看过,大惊小怪,”他不紧不慢地说:“再说,吃亏的是我,你还有意见了。”
黎初漾懒得再搭理,继续安排明日的工作,脑子里演练与老家伙们谈判的话术。
五分钟后,视野里出现一块手表,很有名,劳力士绿松石。
她拧眉,“什么意思?”
“喜欢吗?”萧阈晃了晃手腕,“情侣表。”
他那块是入门级的狗牙圈,五十万左右,送她的那块则是daydate隐藏款满钻顶配,价格翻倍。
黎初漾抬头,萧阈抓了个湿发背头,配上钉珠刺绣棒球服,痞帅程度再次拔高,骚里骚气的,走路上狗得多瞧两眼。
如果没记错,那件LV外套能抵房子的首付。这几天在网上搜索律所资料,由衷体会望洋兴叹的无奈,她出言拒绝,“我不要。”
“行,”萧阈收手,往帐篷外做投掷动作,“不要我扔了。”
“你疯了!”黎初漾激动地站起来,他两手竖起,空空荡荡,她不敢置信地来回扒拉他的手,下一秒被反握住,手表从他袖子里滑出来。
萧阈摸透她心理,得意扬眉,强行把手表扣在她腕间,动作迅速利落,“果然很配。”
“可……”
“别说不要,反正送你了,不喜欢就拿去卖掉。”
他牵她的手,幼稚地高抬半空,掏手机对焦拍照,各个角度来一张,拍着拍着,开心地笑出虎牙,和之前阴郁模样判若两人,简直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黎初漾将话咽回喉间,自我安慰,不如等有钱,再买个差不多的礼物还给他算了,但想到得平白无故支出一百万买饰品,她心脏揪疼,甚至现在想说分手。
出望江公园后,路边停辆拉风的纯黑法拉利,路人经过放缓脚步,几位小男生站在车头摆pose拍照。萧阈没打搅,顺手撕掉车窗的罚单,结果被粉丝认出来,他落落大方跟人合影,扭头问黎初漾要不要一起。
当时舞台上搞那么一出,粉丝当即猜到两人关系,先夸萧阈,再夸黎初漾,现在小孩儿多少浸染社会风气,察言观色的本领厉害,见夸黎初漾,萧阈笑的更和善,把黎初漾从头到脚吹了波彩虹屁,外人面前她保持形象谦虚道谢,萧阈照单全收甚至没脸没皮加入夸夸阵营,夸爽了,拉开驾驶位的车门,一口一个哥们邀请人进车内拍。
一来二去耽误不少时间,萧阈关注黎初漾的一举一动,看她坐在副驾驶神情发蔫,以为她坐的不舒服,转了圈方向盘,“之前那辆车底盘刮坏了,这车确实坐的不舒服,不然回家换辆SUV?”
骚东西平日没架子,随性懒散,几百元的T恤鞋子也穿,路边摊烧烤什么都来,还喜欢吃没营养的垃圾零食,谁能想到抱瓜子磕的人这么有钱,而且锁爱哥的号没刷多少礼物。
黎初漾从玻璃面窥视萧阈侧脸,愈发觉得自己被美色蒙蔽,满脸郁闷盯着腕表,分手的念头愈发强烈。
“怎么了这是——”
“别跟我说话。”她别扭地说。余光撇到表盘,轻轻拂去上面的细小绒毛。
他右手敲车盘等红灯秒数,不识相地笑,“小爆脾气,以后叫你凉川烈女得了。”
“闭嘴。”
“好的,凉川烈女。”
“……”贱样。
Super Space 凉川最有名消费最高的嗨吧,同时最干净,违禁品一律禁止出现,传言这里是凉川军校水陆空三人罩的场子,没人敢闹事。酒吧离望江公园不远,开在进商圈的街头,三层高的led屏嚣张气派。门口成排豪车,越野超跑什么都有,几十万的车根本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