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门口,萧阈下车给黎初漾开门,自然地搂她肩,她不让,他说:“不想等会被灌死,就跟好哥。”
黎初漾再迟钝也意识到这场没那么简单,“今天这局干嘛的?”
他把车钥匙扔给停车门童,低头朝她一笑,“庆祝我回国和你谈恋爱。”
“……”
“等下。”他突然说,“别乱跑,就在原地等我。”
黎初漾一脸莫名,看着萧阈快步走到路边,风有点大,外套后摆吹得飘起来,繁华街景虚化成影。他截停卖草莓的推车摊,说了几句,老板从篮里拿颗草莓,随便用矿泉水瓶子冲洗了下给他。他挺接地气,咬了口,边吃边掏手机付款。
回来时,摊主推车跟后面,看样子整车都买了。萧阈招来经理,朝小摊抬了抬下巴,经理秒懂,笑说:“放心哥,洗干净给您送到桌上。”
萧阈会来事儿,掏皮夹抽了几张票子给经理,“行,麻烦了。”
说完揽住她,用温热掌心贴贴她冰凉的脸颊,“站风口傻不傻,不知道进去点?”
他指尖还有新鲜的草莓味,黎初漾不自在偏头,“你让我站原地等的。”
他笑得不行,继续捂暖她耳朵,“平常没见你这么乖。”
酒吧内场很燥,电音鼓点震耳欲聋,红蓝光迷离而厚重,道道短频闪光穿扫舞池,谈笑风生的卡座,搂抱亲热的角落。
两百多号人,东西方面孔都有,几位眼熟的,社交平台有名的富二代,怀里搂着各自的妞,笑得张扬,但这些人和LCC成员一起坐第二列卡座,往中间靠的位置,男女气质更高级慵懒,明显和萧阈的圈子更近。
她被他搂着直奔中间卡座,熟悉的朋友都在那儿。薛之宁喝高了靠高阳怀里接吻,王霏不知什么时候和孟博搞熟了,两人热火朝天地划拳,林魏赫和位不认识的男人边抽烟边聊天,另外几位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刚到位置,白光一闪,萧阈揽着她,随意拿起桌上的酒,自罚三杯,喝到第四杯,空掉的杯底朝下,轰趴正式开始。她和他一起坐下,他凑耳边,声息带酒气,“漾漾,你等会儿挑粉色的酒喝,那度数低,不容易醉。”
洗干净的草莓端上桌,黎初漾面前这盘颗颗饱满新鲜,萧阈挑颗最大的非要喂她说特甜,她给面子咬了口,点点头,想吃第二口,他将剩下半颗扔嘴里,痞浪地笑说确实更甜了。
没一会儿,三三俩俩的朋友来敬酒,人很多,熟络的坐下聊会儿,不熟的态度殷勤,寒暄几句喝完就走,寥寥数语暗含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
萧阈中英文切换自如,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间一直搂着她,向每人介绍,这我女朋友。没几人敢灌她,偶尔几位,他尽数接下,有人夸她,他兴致高了,再多喝几杯。
时间过半,场子散出迷幻烟雾,酒喝得身体发热,外套穿不住,萧阈脱的只剩短袖T恤,顺便将外套搭黎初漾的大腿盖住,他搂着她跟节奏摇摆身体。渐渐的,黎初漾被带入氛围,积压几天的郁闷烦躁消散,不再拘束。
听到喜欢的歌,萧阈弯腰凑她耳边哼几句,问谁唱的好听,她说别人,他就掐她腰间痒痒肉,她受不住说你好听你好听,他便懒懒的,得瑟地晃几下头,她忍不住笑说你真幼稚,他掐她脸说就幼稚,哥在你这必须最屌。
中间那桌和孟博林魏赫一起,应该是他们那票狐朋狗友,几人纨绔公子哥样,来了碰拳,萧阈故意逗他们,傲娇出手收手,几人骂骂咧咧,他说喝完再碰,觥筹交错间,几人言语大致意思,原来是她啊,总算追到了,恭喜啊兄弟。
黎初漾一愣,萧阈侧头在她脸上啄了下,唇边笑出小括弧,“必须追到。”
接着跟她介绍,“这些都我铁哥们。”
几人吆喝干票大的,孟博大手一挥叫酒保开整瓶,笑嘻嘻地说,“狗玩意,千杯不醉是吧,终于被老子逮到机会了。”
萧阈不愿撒开黎初漾的手,也不让林魏赫站她旁边,就孟博的手,仰头,嘴卡住瓶口接酒,灿金液体顺下颌滴。
旁边男人说:“妹妹,你面子真大,平常孟博这样,萧阈早把酒瓶塞他嘴里了,今天他是真高兴啊。”
相贴的掌心粘层汗,黎初漾看着萧阈,捏他的手,他对她飞wink,硬把一整瓶喝空,喝完他步伐开始虚浮,即使这样不忘把凑近的两人拉开,说缓缓,然后身体歪向她,胳膊极有占有欲的一圈,脑袋挨着,“漾漾,给哥点支烟。”
在场几位一个比一个眼尖,哎哟哎哟的打趣,说萧阈你行不行啊,这也吃醋。
林魏赫没参与,递给黎初漾打火机,她擦亮火石,萧阈叼着烟瞥了眼林魏赫,吸一口,朝他们吐烟雾,懒洋洋地笑骂:“滚蛋,离我女人远点,再靠近,今天都跟哥躺着出门。”
我女人。
她因这句话红了脸。几位哥因这句话更来劲,气氛达至高潮。
凌晨,桌面溅满酒沫,空瓶歪歪扭扭,舞池挤满,天花板掉彩带飘金粉。
黎初漾被萧阈拉着悄摸提前离场,临走前,看到王霏和孟博两人搂一起,给薛之宁发讯息让她看着点。一会儿功夫,萧阈酒劲上头,缠着她不满地问又跟谁聊天,他喝太多酒,黎初漾不和醉鬼计较,摸他的头说乖点,然后拦辆出租车,和他一起进后座送他回家。
到Eternity已是凌晨两点。大厅登记完上楼,公寓门的面容解锁灵敏,滴地声,搀扶萧阈进去,壁灯自动开。
“你自己能行?”
光线照拂下,萧阈醉眼迷离地看着她,倏然一笑,露出虎牙尖,干净的少年气。
黎初漾觉得他故意的,看他几秒,“我回家,唔……”
后话断在吻里,门被反锁住。她被萧阈粗暴扯进怀里,他急切而火热地吻她,舌头发甜,酒气在唇齿间弥散。
“不准走……”
黎初漾被萧阈抱起放在玄关柜上,他边吻边脱外套,“漾漾,我会让你舒服的……”
她脚尖挨不到地,“不是,别这样,我真要回家了,明天还有事。”
萧阈停顿两秒,以为和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身处梦境,双手捧住她的脸,再次吻上去,呓语般叫她,“漾漾,漾漾。”
“别闹,你喝多了。”
他说没有,手指撩开她的百褶裙。失去理智了吧这骚东西。黎初漾赶紧制止萧阈的手。
萧阈抬头不解地看她,随后了然地笑。是他太急了,于是仰头亲她下巴,细细密密的触碰,嘴唇沾了火,游离的地方燃起烫意和酥麻。
“萧阈,你喝醉了……”黎初漾推他的肩,表情略微慌乱无助,“我扶你去休息。”
“然后呢?”萧阈埋在她肩窝压抑地轻喘,酒气渗进皮肤,胡言乱语,“你又想抛弃我,对我说前程似锦?你不能这样对我……怎么能一条微信都不给我发,我还有好多歌想唱给你听,不对……”
这不止是他的梦魇也是黎初漾的梦魇,她心软了,温柔地问:“什么不对?”
手腕猝不及防被捉住,萧阈醉醺醺地起身,嗤笑一声,“骗子。”
他随手扯下那条系在腰间的dunhill领带,快速圈住她的手腕捆起来,缠绕,绑紧。嘴里念叨:“每次都要绑起来,你才乖乖听话……”
“不是,什么每次啊……”黎初漾挣不开束缚,看了眼锁上的门,隐约觉得大事不妙,“哥、哥!萧阈!你清醒点,这不是梦!”
萧阈醉得厉害,思维混乱,瞳膜不清透,酒意熏红了眼眶,他歪头笑了下,双手撑在她身侧,盯着她惊慌失措的眼,唇角一勾,又痞又撩,声音却哑而朦胧,似乎在自言自语:“乖乖,你今天好辣啊,想要哥用什么姿势?”
第37章 37
玄关柜全玻璃制成, 下面整齐摆放潮玩,后面镜面洁净。
百褶裙整齐的褶子散开,旁边几包拆开的湿纸巾, 黎初漾坐在桌沿, 束缚的双手圈搭汗淋淋脖颈,双腿分开,一只脚半空晃荡找不到支撑点,一只脚接触牛仔面料。
萧阈的手特别漂亮,关节如竹,掌握她膝盖骨骼时,突起的棱角有力,掌心略微汗意, 踝骨被蕴得发热。
他今天是湿发背头, 不是松软的抚触,她忍不住出声:“别……”
“别什么,这么多……”
他低笑的声息喷洒, 有点痒, 她慌了,脚趾蜷缩, “萧阈……”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多叫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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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红染透的眸光不清明,萧阈的梦境潮湿,他在河边拾捡被丝质包裹的珍珠蚌,撕开缺口将其拿出。蚌壳坚厚呈卵圆形, 腹部朝中央凹陷, 轻巧剥离两片扇形小幅,有颗圆润的珍珠散发靡湿光泽。
那是天然形成的真珍珠, 咬合口感顺滑,回弹性高,逐渐围绕刺激源,覆在上面的外膜一层一层分泌腥甜味的珍珠层将其包裹。再经过激荡浪花冲刷掉泥泞浑浊,珍珠温润如脂,光晕亮而柔美。
周遭屏蔽,醉酒的焦渴感支配行为,他握紧挖出来的珍珠,顺河流下游走,找到泛滥出水的泉眼。
“嗯?好慢……”他喃喃自语,单膝触地,反复探寻汲取,硬挺鼻尖陷进灼然的红土泥壤,腮颊如水泵般抽吸,他将修长中指抵进去扩张,雀跃地用唇接堵,一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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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ernity公寓物管安保严格,四十多层寥寥十二户。一门之隔的廊道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热吻声那么清晰。
影子被顶灯抽扯拉长,黎初漾脖子往后仰,掌心熨帖萧阈汗漓漓的颈,被亲得哭出声,“……你给我起开……”
“好。”萧阈乖巧应声。从下往上缓慢亲吻,衔住衬衫下摆,一颗一颗解开纽扣,肩带往两边滑脱。
玻璃透光,洁白无瑕,一抹皎似月的身影。
他的目光如剥茧抽丝般细致入微,倾身观察。
黎初漾吃痛,“不准咬……”
萧阈想了想,继续啃咬,唇齿厮磨,她气得抓他头发。
“今天穿的辣,脾气也变暴躁了。”他纵容地笑。
“萧阈,这不是梦。”
他抬头,平日直白锋利的眼神有些涣散,瞳仁湿润纯净,思考半响,扒开腕间领带,看到手表,明明就是梦,“小骗子。”
他凑上去吻她的唇。她报复性咬他,力道发狠,萧阈怔了怔,舔舔唇,尝到血腥味,委屈地说:“我今天表现不好吗?不喜欢?”
不敢置信他居然装可怜,她咬牙切齿:“不喜欢,讨厌,放开我,我要回家。”
他安静地看着她,倏地笑了,身体逼近,“不是告诉过你,那两个字不准用。”
说着,咬她的颈,指节慢慢濡润。听着声,萧阈喉结攒动,眼里情潮更深。试图更多触碰时,她抵抗,“……疼。”
“你也知道疼?”每次听到黎初漾说讨厌,他的心脏也疼,他生气为什么在梦里她还要说这两个字,一生气就想……
情绪疯长,强行篡改不愿接收的讯息,她呜咽,他疑惑,平时到达这步她明明应该发出索取的声音,今天好紧张,但被包围的安全感前所未有,空气生香,萧阈听着她的心跳,在她耳边说:“再一次,我们就……”
“滚开……”
他眯了下眼,手指摩挲皮肤纹路,凝视她的表情,当她眉心翻折时,“要吗?”
“不要。”
萧阈嗓音稍有分量,黎初漾痛苦咬唇。
他又慢条斯理地继续,“乖乖,做人要诚实,不想为什么咬……”
“不……”
黎初漾被萧阈横抱起来往房间走,他脚步虚浮,双臂牢固稳当。她虚掩的目光飘飞,攥住他腰侧衣摆,“萧阈……?”
灯光通彻,房间亮如白昼。她被扔到床上,软厚的垫塌陷,“萧阈!”
黎初漾衣带凌乱,白瓷般的肌肤如釉光泽,双眼弥漫水雾,我见尤怜,但面孔每处细微幅度无一不透出坚韧姿态。
悬于理智之上的空荡幻想,对萧阈来说短暂,这么多年靠它渡过难捱的日子,如同得不到完整爱的拾荒者,四散荒谬的爱也要一一捡起来,他将她锁进瞳孔,伏低脊背。
瞬间被萧阈的气息包围,黎初漾还没缓神,他痴迷而贪婪索取双倍,像少年般莽莽撞撞,一寸寸,又似男人般强硬。
手背,腕表湿了,他善解人意地问:“真的不要吗?”
黎初漾骂变态,他笑着起身,她逮住时机,朝床边另一半爬。
萧阈静静不动,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负隅顽抗,等她快跑到床檐,他弯腰一把攥紧她的脚踝拖回来,从背后倾轧,左手顺领带往上,没入她的指缝,咬她耳朵,“还跑,每次都学不乖。”
意识不再清明,心口有道热流堵住出不来,偏偏他持续作恶,她难受得哼哼。
萧阈撩开她的长发,细致吻她后颈,留意她反应,感受她战栗,再次故技重施。
只要尝过一次美味,便如上瘾般戒不掉。他故意吊她胃口,引诱她和他一起疯狂。
黎初漾彻底见识,萧阈骨子里淋漓极致的傲慢,他本是上位者,博弈中处于强势地位,他知道她不想停止,施力牵引让她体力不支,让她认输诉说渴望。
缴械投降的刹那,原本擒住她的手,扶握纤细脆弱的颈,往上抬,舌头蛮横侵入她的口腔,席卷她所有呼吸。
黎初漾的脑袋发懵,腿蹬动,但身体像被萧阈困在牢笼,炙热和味道成为无形枷锁,动不了分毫。他眉眼蛊人,抓皱的被单是堕向他的预兆。
几声细碎吟叫和口水一起漏出。
“归我了乖乖。”
黎初漾一惊,猜到即将到来的事,挽回残留的意志和理智,泣不成声地说:“萧阈,你清醒点,我不想在这种时候......”
谁知他问:“你今天多少岁了。”
他不是对她所有了如指掌,黎初漾不解,“什么?”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不像十几岁的时候,也不像十八岁……”萧阈摸索寻找答案,“二十岁……嗯,也不是……”
他想了想,“好像现在的你。”
“我——嗯唔!”她全身僵硬。
“别紧张。”体验感比以往任何梦境都真实,他眉心微皱,拍了下她的屁股,“哥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