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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桐被这奇特的脑回路震惊,使劲拧他的大腿肉,愤愤不平:“江总能不能思想纯洁点?”
“恶人先告状?你做这种梦怪我思想不纯洁。”
她顿时噎住,半天没上接话,最后只能恼羞成怒般赌气不吭声。
江劭庭没有再逗弄下去,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的后脑勺,安抚正在炸毛的小猫咪。
不紧不慢的速度让温桐十分沉迷,在某种程度上,她喜欢他的手,五指修长,掌心有粗粝的薄茧,她甚至莫名想起了覆上自己肌肤那种战栗、温暖的酥麻。
和他的人一样,肆意掌握着她的情欲。
“想要了?”疑问的语气硬生生说成了肯定句,他在温桐的唇边印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解释道,“你生病了,不能。”
她闭紧双眼,当作没听到,不知不觉竟真睡过去了。
不知何时,外面热闹起来,楼下响起嘈杂的人声,偶尔有几道彩色的光亮从窗边闪过。
温桐被一闪一闪的光晃醒了。
热闹之中,她似乎从身体里抽离了,不知道时间和空间,似一缕游魂,孤独无依。
客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没多想趿着棉拖下床。
两个男人围在开水壶旁边,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讨论什么。
“醒了?”江劭庭站得离她近,快步上前探了探她的体温,“还没退烧。”
他进卧室拿了件外套帮她套上。
“你们在干什么?”她朝哥哥那边努努嘴。
温杨撕开绿色包装,将里面的颗粒倒进杯子里,回答:“冲药,本来打算叫醒你的。”
冲个药还要两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温桐抿抿唇,问了句:“现在几点?”
窗外时不时闪过炸开的烟花,多半接近零点了。
“手机在沙发上,应该11点50多了。”温杨正在倒开水,视线移到干杵在原地的男人,后者接到信息,皱眉去拿。
“59。”
屏幕上的数字忽地跳动,江劭庭回头看向她,笑容温柔干净:“现在是2019年了。”
温桐听到小区楼下的喧闹,跑向阳台,蒲公英样式的金色烟花恰好在空中绽放。
天主教堂传来沉重的钟声,一声声飘荡在城市上空。
“快出来。”她扶着阳台栏杆对着客厅大喊。
天空升起上千只彩色气球,星星点点,像碎掉的七彩飘带,那里是市中心广场的方向。
温桐看向身边的两个驻足远眺的男人,甜蜜油然而生,幸福的概念从未如此具象化
恍惚中,她几乎不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是在超市收银?还是在宿舍补大作业?
人在安逸太久的环境下会不自觉淡化、遗忘过往的事情,她确实记不起来了。
但今天应该能在记忆里占据一席之地吧。
“新年快乐。”
——
温桐在元旦前一周计划了游玩路线,但很不幸泡汤了。
“想吐。”
她抽出纸巾用力擤鼻子,鼻腔里依旧像封了水泥无法顺畅呼吸,更糟糕的是,她直接晕车了。
担心某人被吹得感冒加重,江劭庭只微微开了点车窗透气,“前面有家药店,你下车缓会,我去买晕车药。”
虽然车的转弯幅度不大,但温桐还是控制不住干呕。
汽车停在星湖湾,这一带是商业中心区,新年第一天围满了来逛街用餐的人。
“好点没?”江劭庭拧开水杯盖子,递到她嘴边。
低调、裁剪得体的西装三件套,由于节日的原因,温桐特地让他系了一条暗红色的领带,领带夹也是红宝石点缀的。
看起来就很优雅贵气。
喝了些热水后恶心感减轻不少,他重新把杯子放进自己那只超市免费送的布袋里,连着袋子都高档许多。
“在这等一会,我买完药就回来。”他从凉椅上起身,顺手揉揉她的脑袋。
靠近顶奢商场,来往的人里不乏上层人物,温桐略观察了会,愈加确定有钱人里面也不一定能找到几个他这样的。
她坐在椅子上向前环住对方的腰,嘟嘟囔囔:“哪里有药店,我看不到。”
“你搂着我怎么看?”江劭庭捏了捏她的手背,轻声哄着,“很快回来,宝贝先休息会。”
她对熟悉的人有点依赖和黏人,特别是现在病着跟着黏乎乎的小暖炉似的,“好了,回家再缠着。”
“喔……”
温桐松开手,目送人群里的颀长背影。
哥哥今天要加班,上午吃完早餐他们准备回半山风光,温桐干坐着无聊,解锁手机打算问问江闻笛有没有回京港。
刚进聊天界面,品牌一部的小群里源源不断跳出消息,她好奇点开群消息。
就在十几秒前:[江总的祖父江老爷子去世了!]
温桐快速往上滑,指尖颤抖几次点到同事头像,连感冒浑浑噩噩的大脑也顿时清醒。
倏地,商场大屏出现一个记者模样的人,背景人影混乱,像在一家公司大厦门口。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发布通知称,创始人江国行先生于今早9时12分去世,江家产业将由年仅28岁的长孙江劭庭继承,此前……”
第91章 沙发
大屏上来回滚动那则报道, 时而有路人驻足观看,俯首窃窃私语。
记者嘴里呼风唤雨一样的人物正提着药朝她走过来。
“这些够吗?”
“你去药店进货了?”温桐在一大袋子药里翻了翻,治胃病的,止痛的, 感冒的, 晕车的, 各式各样。
江劭庭从里面找出晕车药拆开,语调随意:“店员说多买点备着,我觉得挺有道理。”
嗯……温桐看了眼手里写着“超薄.颗粒”的小盒子, 面色复杂:“这个也是店员让你备的?”
男人撩起眼皮瞥她。
漆黑的双眸似藏星光, 深沉明亮,还带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被看得不自在, 抬头望向树梢上的小红灯笼。
“是我买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主动在店里拿的, 温桐很难想象这种一丝不苟的人去买计生用品的场景。
他弯下腰啄了下她的侧脸,凑近, 平缓而暧昧:“家里的小了。”
“我有点弄不出来。”
温桐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面红耳赤地眼神乱飘, 就是不敢看他。
“啧,发烧好像更严重了。”笑声低沉而愉悦,尚未消散晨曦歇在他的肩头和发丝,看起来柔软极了。
温桐趁周围没人路过, 快速上前亲了亲他的唇。
江劭庭扬起嘴角瞧了一眼,将晕车药和水杯递给她, “说明书上说一粒就可以。”
“嗯。”她没明白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接过水杯时无意中瞥到对方透着一点点绯色的耳根, 不禁新奇出声,“你害羞了?!”
她的惊讶太过直白, 以至于声调不由自主拔高,引得路过的人好奇瞟向椅子边上的那对过分好看的情侣。
江劭庭活了二十八年,就不知道害羞这个词,冷着脸将药喂进某些人嘴里,“再胡说八道,有你受的。”
“唔……”她握着杯子喝水,敢怒不敢言。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江扒皮!
“再骂句试试?”江劭庭要是看不出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就有鬼了,惩罚似的捏了两下小脸上的软肉。
温桐被他一捏,嘴里的热水差点喷出来,又生气又觉得好笑,连连求饶:“好了好了,我错了。”
临走时,大厦上的巨型LED屏幕依然在播放关于江家的消息。
温桐被他牵着,不自觉回头瞅了一眼。
她很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但旁边的男人置若罔闻,就像屏幕里那个西装革履的不是他一样。
直到回半山风光,她脑袋里依然萦绕着这件事。
“先生,温小姐。”陈阿姨远远看见车开进来,笑着迎上去。
江劭庭将手里拎着的药袋递给她,吩咐道:“午餐要清淡些的。”
还好温桐提前把不相关的东西拿出来了,要是被他这样大喇喇交给别人,她估计十天半个月不敢再见陈阿姨。
“想问就问。”
江劭庭站在楼梯上,回头看向某个一路不知道偷看他多少次的人。
温桐脚步滞了一下,“哒哒”上楼跟在他旁边。
二楼主卧很宽敞,光衣帽间就有她家两个客厅大,进门后,他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搁在一边的扶手皮椅上。
“我有点担心你。”
得益于记者慷慨激昂的说辞,她大概了解到目前江家内部不稳,老一辈的掌权人去世后,各个派系有分崩离析的迹象。
江劭庭拽着她的衣摆往自己这边带,盯着她皱鼓鼓的脸颊,问:“担心什么?”
温桐突然觉得她像个犯了错被押送到家长面前的坏小孩,站在他跟前浑身透着心虚和试探。
“新闻里说要是拿不回Lery的股份,股东们会找你麻烦。”
江劭庭眉梢轻挑,像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多提了一句:“你还知道Lery?”
锂锐是江家的新能源材料公司,市值上百亿,这些年来一直由江老亲自掌舵,见某人茫然摇摇头,江劭庭轻笑着敲了敲她的额头:“只知道个公司名就敢造我的谣?”
温桐对这种不正经很是不满,皱眉推开他的手:“我还不是关心你,要是处理不好——”
她的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他一把揽过去压在沙发上。
江劭庭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边漾开抹淡淡的笑:“处理不好就被扫地出门。”
“到时候桐桐就要和我过苦日子了。”
微微凉的薄唇扫过她的鼻尖,亲昵而缠绵,温桐歪头看向地上被他扯下去的羽绒服,认真道:“我还有点存款。”
加上江劭庭莫名其妙给她转的,大概可以养自己,哥哥和他一两年?如果他肯降低消费的话。
见他不吭声,温桐补充性加了一句:“Tassy她们很认可我的工作能力,说不定今年我就能做成大项目。”
然后大赚一笔丰厚的提成。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所以你尽管干你的,不要有后顾之忧。”
布艺沙发上挤进两个人显得狭窄逼仄,尤其对方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压在她身上,温桐悄悄向上挪了点透透气。
江劭庭自上俯视,她的所有小表情都一览无余。
瞥见地面衣服的羞臊,提到被领导认可的骄傲,以及让他放手去做的真挚。
可爱又无比鲜活。
他的心脏软软得陷下去一个角,此刻只想亲近她。
温桐挪动时,大腿触到骤然的挺起,立即像定住般一动不动,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她这次真的什么也没干!
江劭庭算是懂了,这傻包子无论见过多少次,碰到摸到还是跟个受惊的小猫咪一样惊慌不已。
“干什么,那里是洪水猛兽?”
“别说了……”
温桐侧眸避开他的目光,手心却有些发烫。
上次滚烫炙热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甚至还会在她手掌里轻轻跳动。
耳尖冒起一阵热意。
“你怎么随时……”她别过头,闭眼指了指男人的某处。
江劭庭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炙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脖颈,刺激得温桐不自觉轻颤,仿佛清晨森林里一颗低眉含羞的小铃兰,花瓣上汩汩渗着露水。
衣服褪尽,江劭庭眸色暗沉,只伸手探了下,勾唇揶揄:“随时?你不是也一样。”
温桐转头朝着沙发,不去看他的脸。
明明是他挑逗自己的,性质根本不同。
“我感冒了,会传染的。”手指触到他的腰,温桐情不自禁摸了会。
人高,身材也好。
别墅地下层有健身房,大概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去锻炼,因此衬衫下的身体结实有力。
“你在这撩拨,我怎么停?”
“我没——”
异物感让温桐暂时失语,她整个人被嵌在男人和沙发之间,没有退路。
两人的上次还是在他刚回滨海的时候,近一周的时间没有接触,青涩的挽留熟悉而舒爽。
许是还在发烧,她像一池晃悠悠的春水,还是正午被阳光晒过的那种,带着自然的温暖,不急不缓地浇灌他。
经历过许多次的亲密,江劭庭对她的了解恐怕比本人还深刻,每个动作,哪种音调,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都明白。
“等会。”
他顺手抓来空调遥控,把温度调高。
事实上,温桐不仅不冷,还异样的热,像坐在火炉边上,燎得人脸热头晕,“好热,调太高了。”
江劭庭轻轻拍开她的手,“你生着病,不能着凉。”
知道她生病还要来,禽兽!
男人看出她的控诉,一笑带过:“你这双眼睛在求着我灭火呢。”
温桐听到他的话,想回呛却断断续续凑不出完整句子,只记得在他过来的时候出于本能迎上去,瞬间的接触让她的神经酥麻涣散,紧接着陷入无尽的空虚。
她使劲揪出他的衬衫下摆,皮带扣子却卡住了,怎么也弄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