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间酒店的策划和设计师,一定深得方莒生青睐。
进入别墅,晏西岑又进会议室,似乎他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工作工作,许西棠已经习惯,她闲来无事,窝在房间里抱着软枕,用手机查了一下这家酒店泳池别墅的价格。
官网信息显示独栋别墅暂为开放,价格也没注明,不过山脚下的那些客房,大约是五千元能住两晚,双人套间,临江庭院,风景和氛围也不差,酒店提供三餐,还有无人机VR体验,以及免费的酒店摄影,也就是由专门的摄影师跟拍,照片提供简修,并且第一天入住,酒吧免费,水疗产品七折,并且有免费的水果。
性价比还不错,但这些是山脚客房的项目,不知道这边的独栋别墅项目是不是也一样?
说实话,她还挺想要跟拍服务的……
酒店侍应生送来晚餐,温泉烩三鲜、红汤牛肉煲、冰糖煨扒蹄、手工水晶圆、花肉焖甲鱼 、蒜蓉蒸日月贝、酱香鸭……馋得她直流口水,但忽然她想到晏西岑没吃,于是她浅尝一口酱香鸭,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到会议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
好冷的一声回应。
许西棠纠结了一会儿,打开门走进去。
似乎无论走到哪儿,他一定需要一间会议室。这间会议室不算很大,风格是温泉酒店配套的那种古香古色的书房样式,一排书架子上摆满书,甚至有佛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妙法莲华经》、《无量寿经》……
“……?”
这酒店挺有意思的,书架上摆佛经。不知道是不是空壳?
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轻轻走到桌案边,对某个工作狂魔道:“你饿不饿?晚餐送来了,你不吃的话,那我先吃了,要不要给你留一点儿?”
晏西岑戴着一架金丝眼镜,镜框在白炽灯下泛起冷白的光泽,薄薄的镜片后那双狭长的眼更为深邃,他眉头紧缩,目光悠然自得地从笔电的屏幕上移开,像幽灵一般停留在她脸上,光晕下,她的脸颊如同月牙白的颜色,而她脸上带着点儿做错事的那种心虚,看起来很好欺负。
“过来。”
“什么?”
许西棠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摘下眼镜,修长的指节拧着眉心对她又说:“过来。”
她走过去,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事儿,已被他圈着腰抱在腿上。
他将下颌搁在她发顶,一点一点慢慢地摩挲,很痒,呼出的气息微微扫过她的额,带来一股酥麻的微热气流,她晃了晃神,用手搭在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上,语气很淡:“晏叔叔,你怎么了?工作上遇到麻烦了吗?”
晏西岑哂笑一回,唇贴着她的耳侧,说:“工作有麻烦,我不会找你。”
“……”
好吧。
她确实对他的工作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那你怎么了?忽然就……抱我。工作时候,请你认真一点。”
她话语里都是乖巧,让人不忍心责备。或许她深谙求饶之道,知道怎么哄人可以没事。
晏西岑想到那些绯闻,眸色一瞬暗下去,圈在她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她的腰很细,似乎只要一用力,就会断掉。
她被勒得有点儿疼,于是求饶:“晏叔叔,你轻一点儿。”
这话说得暧昧,晏西岑咬着后槽牙,在她耳珠上吻了吻,带着一丝不满,问:“为什么找靳以泽。”
许西棠怔了下,思考两秒,决定开诚布公,她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他的。
“我博物馆一个同事小珺,她男朋友是个演员,和靳以泽在一个剧组拍戏,小珺她发现男友出轨,而且出轨很久了,并且她醒悟过来,发现男友只拿她当取款机,所以要跟渣男分手,但是……她有把柄在渣男手里,怕提分手,那个渣男不同意,所以小珺就去找渣男出轨的证据……我长话短说吧,总之,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我陪小珺去剧组当群演,当天收工后……我跟靳以泽去酒店说了一些事儿,叙旧,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真的!我发誓!好吧,这次是我做事不妥当了,那……你能原谅我这回吗?而且怎么只有你问我,我也有话要问你。那天你和隋小姐,为什么抱在一块儿?虽然是契约关系,我不绿你,你也同样不能绿我!”
下一刻,男人带着凉意的唇擦过她耳骨,她身上泛过一阵微微的酥麻,像过电。
“隋南乔?”他微抿了一下唇,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又似乎,他在笑。
“你吃醋了。”他肯定。
许西棠脸色蹿红,扭过头,望向书架上一排佛经,掌心冒冷汗。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她吃醋了啊。
“我……”她狡辩,“没吃醋。我只是很在意你有没有绿我。这叫公平。协议书上写明,我不能中途为了心仪的男人毁约,同样,你也不能。”
话说完,晏西岑再度收紧放她腰上的手,圈得她很紧,像麻绳嵌进肉里,酸疼,接着,他抱她换了一个姿势,面对他抱着。
好近的距离,最轻微的呼吸也能让她的四肢百骸都紧绷起来,她涨红脸,故意不看他,他凑近了说:“我没有。”
“什么?”她眉头紧皱。
“没和隋南乔怎么样。”
“……”
他嗓音很沉:“她是方莒生的客人。”
她默了几秒,说:“我那天看见的,她在你怀里,你还伸手抱她了。”
晏西岑纠正她:“她没站稳,我只是扶她。至于她是不是故意,我无从得知。另外,我没抱她。”
许西棠不依不饶:“明明就有,你抱了。”
晏西岑的语气忽然变得危险:“我没抱。”
骤然又圈紧她的腰,往上带了带,隔一层薄薄的衣料,温度攀升,她能感觉到变化,等回过神,她想逃,却吓得不敢乱动,男人掐着她的腰,按下去,她的裙子皱巴巴的。
滚烫坚实贴合柔软的一瞬间,听见男人一声闷哼,她紧张得像一尊石像,他稍急的喘息却一瞬平息,甚至慢条斯理地亲了亲她的额,很温柔,发现她很紧张,继而哂笑一回。
“我明明在抱你。”
“什么……”她咬着牙,音如蚊吶。
晏西岑抬起她的下颌,亲了亲她的唇,她半闭着眼睛,然后,他的指腹按在她腕上,轻轻地抚弄,粗砺指腹带来的磨砂感令她轻颤,呼吸也变得滚烫。
“西西,我跟她结束了,在很久以前。”
男人的嗓音又沉又欲,气息克制地扫过她的耳骨、最敏感的耳珠,轻轻一吻,她一颤。
他似乎找到她的弱点,咬着耳珠,故意亲这里。
她眼尾都泛起红,濡湿的睫毛半卷,柔弱的扇着,像蝴蝶翅膀。
“还想听什么?”
说完,他掐紧她的腰,不准她退,很坏的,蹭了一下。
她脸涨红,却不敢如何,这个男人,现在好危险。
“晏总,我不想听你和初恋女友的浪漫事迹,你不必跟我谈和她之间的种种,我不想听你给她的浪漫,也不想听你和她如何爱得难舍难分,连同你们如何因为世俗的偏见家族的阻碍而分手也不想听。”
越是遗憾,越是难忘。
她不想听。
窗外雪花飞舞,山脉青山落拓,庭院灯火连绵,有人满腹心事,但,不敢说。
屋子里暖气充足,几乎热到发汗,她身上只一件棉质地的打底衫,下边一条毛呢百褶裙,被他禁锢在怀里,她已浑身发热,背部被汗水浸湿,粘腻腻的。
男人沉默,脸色平静。
就在她以为他沉醉于往事难以自控时,他再度抬起她的下颌吻了吻她,说话时,音色很淡。
“许秘书,我不准备跟你说这些,因为我和前女友之间,没有多少浪漫。”
“……”
他亲着她的耳珠,含在嘴里,几番逗弄,她已彻底被击溃,热汗浸透了薄薄的打底衫,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可怜兮兮的,勾起男人的燥热。
“也没有你想象的难舍难分。”
“……”
她一言不发地听着,心跳砰砰砰的,她真是自讨苦吃,明明想知道那些过往的种种,却又不敢听,可他跟她提这些,她又忍不住去探究,她真是一个矛盾体。
“那……有没有……”她咬了咬牙,红着脸,“上床?”
感觉到男人叹息一声,接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被大手包裹,按压着掌心软肉,他带着她的手,触碰他的脸颊、唇、下巴、喉结、领带结……一路往下,他额头贴着她的额,嗓音沉得可怕:“解开。”
“什么……”
她嗫嚅着,手指勾缠他的领带结,拉松。
“扣子。”他咬着她的耳朵提醒。
她抖着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但才解了两颗,她已不敢继续。
男人滚烫的气息拂过她耳后:“不敢了?”
她通红的脸,像热气球似的快炸开,垂低脑袋,咬着唇,揪着他领带的那只手指节都泛白,手心都是汗。
晏西岑勾下脑袋,忽地吻上她的唇,几乎是凶狠地吞没她的呼吸,她无依地攀着他的肩,搂上他的脖子,一只手胡乱地揪着他的领带,感受他在唇间狂风骤雨般的侵占。
最后,她先败下阵来,气息紊乱地被他亲得仰着脖子软着嗓求他停下。
许是她太过生涩,连回吻都做得那么毫无章法,他终于停下,暗着眸,一下一下的在她被亲得红肿的唇瓣上轻轻地继续吻。
她受不了他忽然的温柔,紧搂住他的脖子靠进他颈窝里,嗓音虚弱:“你跟隋小姐也这样吗……”
腰上的大手力道收紧,猝不及防间,坚实滚烫抵上。
她怔着,一只手被晏西岑带着,十指紧扣,继而,热烫贴合。勃发跳动在掌心,好烫。
第四十九章
49.
男人的喉结轻滚, 眸色阴郁如漆黑的天穹,似酝酿着风暴,一触即发, 他吻着她的耳珠, 一字一句:“现在的, 刚才的, 只对你做过。”
许西棠默了默,被带着手游移,轻微地摩挲,又重重带过。
她心跳如狂, 灵魂好像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撕心裂肺地呐喊, 她却平静地接受。
寂静里, 听得滋啦一声,束缚解开。
掌心触及滚烫,如同最陌生的触感闯入心房, 她原本晦暗的、生涩的、涌动的、炽烈的、惊惶的思绪被这一刻陌生的触感霸占。
心跳和呼吸频率惊人地一致,脉络喷张。
她只低头望一眼, 便已惊愣在原地。从未想象过的情形。
她毫不避讳地直视,他以为她不敢看, 但出乎意料,她没有回避。
她想到他在十七号院子里, 跟前女友隋南乔站在一块儿赏梅。
说不嫉妒, 说不在意,都是假的, 她在意,她也嫉妒, 甚至在懊恼,为什么先遇见他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呢?他和隋南乔,是不是也有过无数的甜蜜回忆?
是不是,隋南乔,对他,其实很重要?
不能去想,这会让她掉进情绪的陷进,她不要走进这种陷进。
一年之期,她不想提前崩溃离场,她有她和他的约定,独一无二。
至少,他肯陪她玩儿这种幼稚的合约游戏。
混乱思绪笼罩心头,她甚至忘记自己在玩儿火,以至于当男人勒着她的腰身圈向怀中与她缠吻的瞬间,她颤抖地伸手,抚过危险的禁区。
听得男人咬牙闷哼,接着,是更激烈的吻,几乎要将她口腔内的呼吸掠夺殆尽才肯罢休。
她沉沦着,再次大胆地,感受最危险的禁区跳动的脉络。
尺寸,模样,远超预料。
她咬着唇,微微溢出一声柔绵的音调,情不自禁,羞赧地回应他的吻,待一吻结束,男人的呼吸从容地扫过她的鼻梁和唇,又移到耳骨亲吻。
她仰起纤长的颈项,退后,目光幽幽地落在男人英俊的面庞之上。
她感到好疑惑,那东西好陌生,长相跟他英俊的一张脸完全不同,雄伟,狰狞,凶狠,极具攻击性。
她试着从和他交握的掌心抽回,他按着不让,沉默地,勾下脑袋在她唇上继续亲着,他难耐地闭上眼睛,吻在她光洁的额上,只字不提要不要她来帮他。
她很矛盾,被他扣在怀里,发鬓微乱,眼尾颤动着温柔的火焰。
她其实已经呆了好久,被他今天的占有欲吓到。
她多希望他是因为吃她的醋才表现出对她的占有欲,而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大男子主义暴发。
会议室的白炽灯太冷,她不喜欢这种氛围,她大胆地,揪住他松松垮垮的领带,在他唇上亲了亲,然后,从他身上跳下光滑的地面,赤着脚,像精灵,几步走到主控台,关掉白炽灯,接着,她挨个试了试,最终选择在屋子里亮起一盏暖黄色调的圆形小灯,灯光自白色墙面点亮,光晕稀薄,但很温暖,落地窗的白色纱幔缓缓合上。
她走回去,站在男人身侧,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男人很冷静,至少,他的表情永远是冷静自持的,虽然,某个地方张扬的姿态与他一贯清冷的神色相悖,可他真的好冷静,温文尔雅,端方自持,连目光都冷静,可只有她清楚,他刚才吻她有多么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