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们不要再cos我大哥了好吗!!!】
……
直播圆满结束,危机公关进行也相对顺利。
意外的是,这次与隋南乔直播间的连接pk不仅让舆论扭转,许西棠也因为谐星功底圈了一大票粉丝,截止到下播,她的账号粉丝数已经突破五百万。
不过,她的榜一爸爸好像真的生气了,pk前给他发出的一句“在吗”,人到现在也没回复。可能……在忙吧?
对于恶搞式的告白,她心有余悸,当时情况紧急,她只能随机应变,总不能真的告白吧,那多糗,而且,也可能会对晏西岑造成困扰。
她始终谨记,他们是合约关系,她不可以出格。
恶搞的收获也不是没有,比如,她的账号粉丝数一夜多了三百万,还在继续涨。
下播时,犹记得对面直播间的隋南乔脸色无比难看,是因为她对大哥的恶搞式告白吗?
假如,隋南乔得知她的榜一是晏西岑,恐怕会很庆幸她今晚用的是恶搞式告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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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国际。
奥斯曼风格的品酒室烟雾缭绕,酒红色的光晕将整间品酒室渲染成暗红色,似迷雾重重,神秘、独特、静谧。
星云国际不止一间品酒室,这间独特的法式风格品酒室是方莒生御用,不对外开放。
设计之初,方莒生否决掉不计其数的顶级设计师提供的方案,最终,他却采用了国内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刚毕业的设计专业学生的设计。
那个女学生,和他的初恋很像,不仅仅是相貌,连性格也像。
后来他和她分手,他以为母亲给她一千万的分手费她会拒绝,意外的是,她欣然接受,甚至认为这很多。
分手那一晚他喝得烂醉。
母亲派人找到他,没有安抚他的失恋情绪,而是讽刺地、高高在上地、品着红酒、朝他投来胜利的目光,哂笑。
“看吧,阿生,我说过,她不过为了你的钱。只一千万,她已乐得连夜卷铺盖。”
母亲连着拆散他两次恋情,他和母亲的关系越来越剑拔弩张,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母亲看女人的眼光很毒,她能轻易猜透那些女人,谁是真心喜欢他,谁适合做方家未来的主母,谁又仅仅只是为他的钱伪装成一朵清纯的百合。
之后他没再爱过谁。他渐渐变得与母亲如出一辙,他对接近他的那些百合花们警惕,他会为她们一掷千金,会和她们上床,但不会爱她们。
他变得和母亲一样,将她们划分成三六九等,没有一个能逃离他苛责的审视。
有时候他真羡慕晏西岑啊。
他难以理解,晏西岑在感情这条道路上的跌宕起伏怎么会与他截然相反。
最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去爱一个人,分手了,他淡忘过去,又会去爱别人,但那个时候晏西岑谁也不爱,像不需要爱情的一种生物。
现在他谁也不会爱了,晏西岑却好像忽然开始坠入情网。
他真的搞不懂。
原以为志同道合,晏西岑却忽然的,与他背道而驰。
他羡慕,也嫉妒。他想得到晏西岑这样的盟友,唯有如此,他才会将那最初的两朵百合从心头连根拔起。那两个女人有什么不同?不也一样为他的钱?
可惜,晏西岑背叛他。
这让他很恐慌。假如,晏西岑真的去缔造一份爱情,他会很受伤,就在他不相信这种情感的年月,他以为的盟友竟要亲手种一朵爱情的花给他看。
多么残忍!
他和晏西岑自小相识,一起念国际学校,一起出国,又一起回国。
他们的人生轨迹好像早已被设定,通往人生尽头的道路畅通无阻,这是绝佳的人生路径,人人殷羡,假如他还要觉得人生有遗憾有不妥有缺陷,那实在有些狂妄自大,换句话,就是过于凡尔赛、生在福中不知福。
的确如此。
他渐渐接受早已设定的人生轨迹,他要走下去,也许尽头与所想略有差距,但无伤大雅,他已很幸福。
手机没电,方莒生关了机,双腿交叠翘上前方玻璃台,烟雾缭绕,这里从品酒室被他变成吸烟室。
晏西岑同样在一旁抽烟,他抽得慢,似乎抽完一根不能再抽。
想起方才pk结束,输掉的女主播在直播间大方对榜一告白,用词极其恶搞,但不得不说,饱含真情。
未婚妻在直播间当众告白别的男人,换谁不都好受。方莒生思及此,笑容满面坐过去,一手攀其肩,凑近了,吐出一口烟雾,笑:“你的未婚妻,胆儿挺大。”
晏西岑不置可否,抽一口烟,继而抖落烟灰,目光嫌弃地落在酒红色沙发上。他一直认为这里的设计很丑,所以不愿意来。
“她这么跟人家示爱,晏总,你就没一点儿表示?”方莒生乐得看笑话,于是火上浇油。
在他划定的思想境界里,晏西岑不可能为一个女人专门去注册一个账号然后往里边打钱,这太好笑了,不说吝啬与否,光是想想,他也觉得晏西岑不会做这种事。
有钱人可以在金钱范围内为所欲为,但有钱人并不愚蠢,这种打赏,其中门道懂的都懂,无非是割平民韭菜,或者,洗钱。他给隋南乔打赏,不过只是一时兴起,但也就只打赏了一千万,刚刚晏西岑却给他开闸放水三千万,他不心疼,但感到无语。
方莒生挑拨是非,晏西岑却没理他,拿手机拨了司机的号码。
“阿叔,接到了?”
挂断电话,方莒生问他:“让司机接女朋友啊?你要带她来我这儿?”
晏西岑:“你这里很没有品味,我不打算让她在这里忍受你粗俗的审美。”
“……?”方莒生气不打一处来,“吃枪药了你?攻击我品味?我品味好得很,一流!你少吃醋就在我这里发癫。”
晏西岑好整以暇,抬手摁了烟,一边碾,笑着问:“我吃醋什么。”
方莒生:“你那未婚妻高调示爱她榜一,你不吃醋?还欧巴沧浪嘿呦呢,平时韩剧看挺多吧?韩剧看太多脑子会有包!”
晏西岑:“她平时看什么,不关你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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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普尔曼停在枫叶大厦B栋。
司机阿叔引许西棠进了电梯。轿厢里空调开太冷,许西棠拢了拢外套,对阿叔道:“阿叔,记得那回在香港见过你。”
阿叔笑笑:“是的许小姐,我一直服务少爷,但少爷现在少回香港,一年不过回去住几天,长的话只半月,我一年到头都很闲,夫人还每月付我工资,我不好意思,夫人就让我来申城,现在我跟原先的司机轮流值班,也算分担。”
许西棠点点头,目光扫向led面板,数字变化到十七,叮一声,电梯门开,阿叔先出去,随即引她穿过一道长廊至一处酒红色双开门门扉处,轻按铃声,立刻有侍者来开门、引荐。
原来是会所。
许西棠抬眼四顾,被这里奢靡的气息包围,入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镜廊”,两边是镜子,质感奇特,太刺眼,她不禁眯起眼睛。侍者介绍说,这是邀请法国装璜家和建筑师合作建造的镜廊,仿造巴黎凡尔赛宫设计,但比凡尔赛宫的尺寸要微缩许多。
难怪,这里点很多蜡烛。
法国国王路易十三在凡尔赛宫最出名的镜厅内特意装上能插一千支蜡烛的水晶灯,夜里,大厅被烛光点缀得熠熠生辉。
侍者引她到奥斯曼风格的品酒室,呃,果然很奢靡,一种奢靡到土的设计。
方莒生对设计的想法果真千奇百怪,可以做旧,也可以弄得金光闪闪,这里的桌椅要么是镀金的,要么是白橡木,统一搭以弧形扶手或椅腿,沙发带有法式描金的勾边,富贵之气彰显无遗。
品酒室只两个人,方莒生和晏西岑,二人在各自沙发相顾无言,似乎就为了等她到才舍得打破沉默。
她走进去,选了一张沙发坐下,侍者过来问需不需要一杯热红酒,她点头,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方莒生身上,因为他自她进门起就一直看她。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问:“方先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方莒生微颔首,笑:“你好像对我这里很不满意。”
许西棠一顿,犹豫:“呃,不是,我只是初来乍到,所以才观望一番。”
方莒生叫来侍者,吩咐:“给许小姐上一些甜点。”
侍者退下,方莒生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沙发柔软得因为他的重量而凹陷下去,她有些惊讶,镇定地扭头看他,问:“方先生喜欢这种近距离的交友方式吗?”
方莒生正点烟,闻言一顿,点燃香烟,抽一口,鼻孔和嘴里都吐着烟雾看向她,样子像一个吐着毒气的怪兽。
她直言不讳:“方先生,你抽烟一定要一次性喷这么多毒烟出来吗?很像喷射毒烟的怪兽欸。我又不是奥特曼,你干嘛对我喷毒气。”
“……?”
方莒生呛到,咳嗽完,眼睛眯起来看她笑:“你可真有趣,难怪他喜欢你。”
许西棠一怔:“谁?谁喜欢我?”
方莒生还要说,不料晏西岑已经走过来,拉他起身,随即坐在她身旁,她感到安心,进门到现在他也没什么表示,她以为他生气了。
侍者送来一杯热红酒,气味芳香,但她不喜欢喝酒,所以要侍者给她准备一杯果汁。
一分钟不到,侍者送来一杯果汁,一块巧克力慕斯。
晏西岑看着她:“我看了你的直播。”
许西棠正喝果汁,闻言,一口果汁喷出来,将桌面喷一片狼藉,侍者过来收拾,她坐立不安:“呃……什么……你看了吗……不要啊……”
晏西岑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道:“怎么,你现在不敢认?”
“没有……我没有不敢认……晏总,我要跟你报备一下,事实上pk是你前……是隋南乔发起的,我没想和她pk,是我助理不小心手滑按了接受,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你也知道,pk输了是要接受惩罚的,我可不是输不起的人,所以,我就对大哥进行了一番深情的表白。”
晏西岑挑眉:“你确定那叫深情?”
“……”她咬着吸管,支支吾吾,“那不然呢,难道我要在直播间认真来嘛,那多不好意思,我可是清纯女主播,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晏西岑:“……”
方莒生:“……”
《清纯女主播》、《不切实际》、《幻想》。
方莒生差点笑得肚子疼,坐在对面说了句:“许小姐,你还挺清纯。”
许西棠大言不惭:“那肯定啊,我卖艺不卖身的。”
方莒生:“……”
她吃着慕斯,嘴角沾上奶油,晏西岑抬手替她揩了回,她受惊似的躲了躲,换得男人不满,他抬起她下颌,直接吻上来,虽是吻在唇角,但已经足够让她以及方莒生石化了。
他漫不经心抽了张纸擦拭嘴角,看着她:“太甜。”
她脸色滚烫,垂眸,支支吾吾:“没让你尝……你干嘛……那样。”
“我哪样?”
“……”
明知故问!
许西棠不打算理他,扭头吃完,擦了擦嘴巴,一口喝光果汁,拿手机出来玩儿,点进自己的账号,发现粉丝又涨好多,打赏也十分可观,忍不住高兴道:“呜呜呜好多哦!沧浪嘿呦欧巴!”
晏西岑冷淡对方莒生:“你出去。”
“……?”
晏西岑气场一向强过他。
他是方家的少东家,未来方氏的家主,但在姜氏这位少东家面前,也不免还是落于下风,晏西岑学什么都比他快比他好,马术、击剑、游泳、射击……样样都比他出挑一些,世人总对强者多一分畏惧之心,也许自小就落了下风,导致晏西岑竟能对他偶尔发号施令。
方莒生受不了,靠了声,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便抬脚出去了。
正兴奋着,身边多了一个人,许西棠回头,晏西岑已掐住她下颌吻下来,唇舌相抵,她的手机不觉滑落下去,一只手半抵在他胸前推着,一只手又忍不住攀上他的肩,半勾在他脖子上,他往前压下,接着,她双手勾住他的颈项,被他柔情攻陷,主动回应他。
她的气息总轻易被啃噬殆尽,气喘吁吁地被他压在沙发上不停喘着,脸颊泛着红,样子可怜兮兮,他停下来,凝视她晨雾朦胧的眼睛,她回望他,一句“晏叔叔”还没叫完整,他已再度堵住她唇。
好热,她被动地承受,脊背贴在沙发上被压得愈加沉重,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项,她已极力咬着唇才不至于溢出那娇嗔的嗓音。
“晏叔叔……别……”
大手从衣衫下摆探进,轻抚上脊背,勾着暗扣,要解开,她欲拒还迎,如临大敌,推着他慌忙坐起来整理着衣裳,又被他从后抱坐到他腿上。
他下颌抵着她发顶,音色好沉:“叫哥哥。怎么不叫。”
哒一声,他还是解开。
她一怔,耳骨都滚烫,手颤着伸到背后摸到扣子,却怎么也扣不上。
“哥哥……帮我扣一下好不好?”
第六十四章
64.
她难为情, 羞赧地照着他的意思叫他一声,之后便闭口不言,像鸵鸟一样垂着头颅, 两只手背在身后捏着暗扣, 手忙脚乱地扣, 却半天扣不上。
正羞赧着不知所措, 背后的人圈紧她腰身,下颌抵在她一侧肩上。
男人沉着嗓:“再叫一次。”
她微微一怔,四肢百骸都泛过热流,似山洪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