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骨焗【完结】
时间:2024-04-06 17:12:52

  那时肖王很感动,抱住她对她说,“女人得靠自己。”
  她便问肖王,能为他做什么。
  肖王捏住她下巴,“生孩子,伺候我。”
  十六岁的她娇羞一靠,“那还不是靠你吗?”
  “不,是靠你自己生儿子,生不出是会被扔掉的。”
  那一夜醒来,她才发现身边人是陈世甲,她才知道屋里点了迷情香。肖王把她送给了陈世甲,从此她在陈家过得生不如死,只能借种生子,最后儿子也死了。
  失望笼住视线,陈芍跪地,手中簪落。
  而白骨听着痛诉,除了身体的疼痛,其他都成了怪谈。这世间有太多的东西被打破,情是什么样的?生崽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不是一个人生崽,为什么生的崽还分扔掉和不扔掉的……这些白骨都不能懂。她只是疼,听着疼。
  整片残地,都是陈十一娘的战场,她赢了,靠吹她的箫。但看似的胜利也给陈十一娘身体带来重创,她不再是那个拥有功力的魔箫凤仙,无法压住自己的悲痛,吹不下去了,箫声无法持续。
  陈十一娘身子倾倒,对面是肖王抱着他儿子,双目填满怒恨,“你听到的都是我让你听到的,要你自废功力,是为了让你乖乖嫁给陈世甲。你做得很好,这么多年都帮我看着他。”
  箫在手中紧握,一颗心如被冰石贯穿。她恨得发抖,恨得牙根都咬紧。
  白骨趴在地上,缓缓抬头,她已然感受过那种恨,对白骨而言不理解这个世间,可她也知道那是痛,烧了她一次次。
  “你都这么痛了,为什么不离开,不反击?”
  这一问,直穿心底。可怕的箫声如若鼓槌击下,白骨像木偶般被提起,捶打着地面,“有什么用?我能一辈子吹箫吗,我能把箫声吹遍天下,控制全天下吗!”
  陈十一娘的愤怒似烈酒灌入白骨口中,融到她血里,肉里。这种恨让人癫狂,白骨随着箫声,将地面敲下一个个坑。血啊,尘啊,都在一起。地面都在哀鸣。白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白骨,还是陈十一娘。
  箫声回荡,陈十一娘主导着旋律,她知道白骨在反抗,她知道白骨的反抗同是自己的悲哀,可她就是要白骨顺服这个世间,变成另一个自己。
  “啊!”白骨承受着双倍的痛苦,她的骨头要被吹碎了。箫声要把她重新拼起来,拼成陈十一娘满意的肉躯。
  陈十一娘还把她当木偶,让她拽倒扶郅,用她的口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像我一样臣服他们。”
  扶郅单膝落下,扶上白骨的脸,仍要起来“我不臣服,因为我痛恨。我不说话,因为我知道弱者只能选择生存之道。”
  “既是生存之道,你为何不从!”白骨听着自己在嘶吼,可那不是她的嘶吼。
  “因为我要改天换地!”
  大漂亮红色的眼睛重叠在白骨眸中,她明白大漂亮要做什么了,如果天地下这种痛苦是正常,那就把天地也换了。
  踏碎,反击,白骨要夺回她的身躯,她的反抗让曲至高昂,白骨又被钻了脑子,她捂住双耳。
  陈十一娘闭紧眼,身后人再痛,自己再痛,她也朝着丞相俯首跪地。她将生命奉献于这场吹颂,还在庆幸,还好啊,今天的愤怒与悲伤还有白骨一起承受。
  可白骨再也不想承受,内力涌出,把她的铁面具崩裂,她挥掌而过,掌风吹过陈十一娘脸旁,震碎了她的面具。白骨白骨,阴森骸骨,那是一顶人骨面具。
  “改天换地,一起。”白骨扶起大漂亮,拔起她的剑,斩断陈十一娘的细箫。
  曲终,剑削细箫,碎裂成沙。
  丞相在高位从乐中醒来,他旁观了女人的战场,挠挠额头,“她们在干什么?唱戏吗?无聊。”丞相挥袖,下令诛杀。
  剑杀,刀光,轰涌在一起。刚才的箫声又是什么?
  陈十一娘望着漆黑的屋顶,笑了。原来她还指望丞相听听她的箫悲,可她的箫声吹得再悲,终不会入丞相的耳。
  她只能听着世间最猖狂的剑声,那也是丞相唯一能听到的,白骨斩碎了困住扶郅兵马的牢笼。
  陈十一娘总想寻找什么把白骨困起来。油灯?铁网?钥匙?她一时之间不知道用哪个。
  白骨提剑斩过人群,剑她并不顺手,可人与剑都不想屈服。杀出去,冲出去,她要和大漂亮一起斩开这片天地。
  丞相躲到龙椅之后,摆袖呐喊,“保护老夫,莫留活口。”
  此音落,江湖人和大批兵马如潮水褪去,“跟着丞相跑!”
  回头龙椅上已是无人。
  白骨挥剑狂甩,“怎么跑光了?”
  “嗷!”内力入身,乌兰贺被乌浩楠灌内力苏醒,他醒来就嗷了。
  乌浩楠怔愕,“你嗷什么呀?”
  “我试试能不能嗷。”乌兰贺还是没能正儿八经嗷出来。
  声声巨响,晃动不止,墙壁又再次变幻,墙围墙散,拼凑重组。
  “一卦一象,墙动地晃。不好,他们要把我们埋在里面!”乌浩楠带起秘籍,“快,找墙体间的缝隙,一起冲出去。”
  “嗷嗷嗷。”乌兰贺还在尝试。
  白骨拽了他辫子,“不行就算了。”
  白骨带路在前,听墙间细声,挥剑如扫叶。众人随她打破墙,冲出生路。
  密道晃动,四处滚石。乌兰贺遥指前方,“走这!”乌兰贺领人朝玉和山庄的书房而去,他印象里就这么一条路。
  乌浩楠追上他,带路到前,“这么多人进狗洞,爬到什么时候,跟我走。”
  乌浩楠选择了另一条路,就是陈家挖到虎头山的出口。洞口宽敞,有亮光照入,白骨冲到前,宽大的洞口围上人影,将亮光遮住。
  “我就知道我爹弄不死你们。”周子颢站在那儿。
  乌兰贺面如死灰,“我就说要钻狗洞。”
  远方有若雷劈,庄园塌,扬起好大片尘。周子颢一网撒下时,肖王率先劈开网冲出,刀抵他脖刃,“周子颢,放我离开,我要救我儿子。”
  身无功力的周子颢选择服软,让了一个身位,让手下人堵住洞口,“肖王,你可以走,他们我得抓。”
  肖王怀中微声细小,一只手伸向白骨,“我要王妃,让她保护我。”
  肖王咬咬牙,刀又上一寸,“再把这丫头给我,我让她输功给我儿子。”
  周子颢也认了,毕竟这是个蠢丫头。
  白骨跳上坑,熊孩儿的手挥动不止,可已无力。白骨握上,发觉他肌骨发软,脉已虚乏,“自废功力,经脉尽断,再输功力也没用。”
  “那你说怎么办?”肖王怒吼,脖子额头的青筋都已爆出。
  “把他经脉接起来,这可不是简单的缝缝补补,我要帮手。”
  肖王把刀抵上白骨咽喉,“你拿我儿子的命跟我谈条件。”
  白骨未松开熊孩儿,他正怕得紧,圆嘟嘟的手指勾着她。
  “他浑身奇经八脉,各处要穴全部扎针,以红线注入内力。至少还需要三个人同时拉动他断掉的经脉,三个人不包括你。”白骨也勾着熊孩儿,让他安心。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办法安住心,会害人害己。”
  肖王便推白骨上前,“挑,只能挑三个人走。”
  白骨挑了乌浩楠,扶郅和付誉丞。
  “你别太过分了,我抓的就是他们,”周子颢无刀在脖,挥袖就令人冲上,不打算放人了。白骨一剑拍来,周子颢从地飞起,直上天边。
  “快救我!”周子颢之声远至天边,他手下人倾数追去。
  “现在全部人一起走,”白骨扛过熊孩儿,并令肖王,“你赶紧去准备针和红线,时间紧迫。”
  本是往肖王府去,但肖王惧怕扶郅就地将他软禁,并夺王府占蜀阳。提议去稍远一点的粮仓,在那里汇合。那本是付誉丞带兵驻守之地。肖王心想扶郅会放松戒备,到时候再带儿子离开,东山再起。
  在人影赶往粮仓时,乌浩楠发出深沉的质问,“你觉得我就很安心吗?他害我妻儿,我为什么救他儿子。”
  “那换他。”白骨指了乌兰贺。
  乌兰贺倒是很乐意,可是他老爹推开了他,“他没用,嗷不出。”
  所以,在到粮仓后,乌兰贺成了在屋外看门的人,他至始至终还在想一件事。为什么白骨一开始不选他,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今天嗷不出?
  屋内白骨蓄上香,就是要在三炷香之内,将熊孩儿的全身经脉全部接起。
  针落,熊孩儿被绑在床上,红线开始拉动。总共四人,左右两人,一人拉上经脉,一人拉下经脉,等经脉相触时,就用蓄功力进去,让经脉接起。痛是剧烈的,绑熊孩儿的绳索随他抽搐而低鸣。
  然而屋外传来脚步声。
  白骨没有想到,第一个分神的是乌浩楠。
  “别理外面,小黑会有办法的。”白骨道。
  乌浩楠强迫自己回神,可还是瞥到了肖王。肖王站在门前,犹豫再三推门而出。
  这一步跨出,就像当年的乌浩楠。
  门开又合,时光似也回溯。那时人影成对,再待两月就是乌兰贺出生。乌浩楠的秘籍才写到第一册的中段。他笔落时又闻江湖纷乱横起,如往常放笔出门,主持江湖正义。归来时,孕妻倒于花园,秘籍已无。
  这场祸,在后来才知,不单单是肖王过毒血,是乌浩楠从跨出门的那一刻起就被算计。
  蜀阳城历经王上与肖王之战,一些不该看到的事看到了,看不惯,又不想惯。乌浩楠便拟功法为授,以望侠士共练,此功法意在平人心暴戾,修人心则平江湖乱。可他怎知,手握江湖之人绝不允许他要的太平。
  妻儿之祸始于秘籍,江湖之乱也不会终于秘籍。
  香灰摔落到桌,白骨一针刺向乌浩楠眉心,“爹,你这般很危险。”
  乌浩楠未输功力入红线,差点被旁人功力反噬。他再定心,输功于下,屋外有声,“今天我就把你们一网打尽。”
第38章 粮仓大乱,白骨散肖王功
  粮仓的兵将倒了一片,随着人影飞,迷药就跟雪撒下似的。
  到了乌兰贺这儿,也是不含糊,但来的只是个小喽啰,喊了句狠话就被肖王擒住,“说,是丞相还是周子颢?”
  “他们都来了,就占着粮库。说要是你们不投降,就把粮库烧了,蜀阳几万兵马都别吃了。”
  乌兰贺听得直揉眼,“脑子没事能别瞎转吗?粮库烧了,就兵马没得吃?全蜀阳城都没得吃,你们那丞相也没得吃。”
  小喽啰转转眼珠,笑笑摇头,“不是啊,周公子府里全是京城的粮。”
  好穷啊。乌兰贺现在确实有这种感觉,他很穷,穷得以为丞相和他儿子吃蜀阳的粮。他自残形愧,需要一个狗洞钻进去。
  “本王去见他们。”
  肖王竟然发出一种刚正之声,乌兰贺都惊了,心想他怎么肩上敢扛担?可老爹的秘籍赫然出现在肖王肩上,乌兰贺气得抖了抖腿,“喂,把我爹秘籍放下。”
  肖王理都未理,提着喽啰,扛着秘籍大摇大摆走了。
  占了粮库,抢了秘籍,万一联手杀个回马枪怎么好?乌兰贺回头敲门,“我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乌兰贺跟着去了,粮库外全是被药倒的兵将。乌兰贺蹑手蹑脚跨过,钻进了门。库中每隔三尺就有圆柱形的大木桶,木桶比乌兰贺还高两倍,宽正是两人臂长,此乃存粮之器。进此处如进木桶林,乌兰贺以蛇形走位靠近,暗中观察。
  目光窥了四处,方见靠近南窗之处有三块大砖石。
  “爹,烧吗?”周子颢的声音正从那儿传来。
  丞相还在犹豫。
  他们这么多人重点是这个吗?有点志气没有?
  周子颢再次举起火把,“爹,我看过了,这是堆废物,根本看不下去。”
  七千多页数都数不明白,还想看秘籍。乌兰贺屏住笑,当真想戏弄戏弄他们,可他忍了。要不是熊孩儿只知道抱狗,他绝不会为他这么忍气吞声。
  忍了没多久,粮库大门被踢开。乌兰贺跳到最里头的木桶躲避,一身县令官袍却在眼前。
  县衙官府的兵马随乌容海赶到,眼前丞相人势众多,乌容海一时止步。
  乌兰贺看看老哥也是落魄,就穿了官服,帽子都没戴,身后官兵都拿着麻袋,他这是要干什么?
  丞相之人立刻叫人将他围住,“乌县令,老夫让你抓壮丁,搜美人,你来粮仓做什么?”
  “山洪天灾,我来取粮救灾。”乌容海道。
  乌兰贺不禁另眼相看,老哥确实变了,这换以前还是会为了官仕不出声吧。
  丞相顿了良久,捋了捋胡子,“山洪天灾,为何取粮?”
  这是什么蠢话,乌兰贺忍不住冒出脑袋,“你怎么当的丞相?山洪冲下,作物损毁,房屋坍塌,百姓存粮吃完,那就没得吃了。”
  “哦,”丞相思索了下,似是领悟,合掌拍手,“那不就正好抓壮丁和美人?”
  乌兰贺啧了下舌头,“不是,你自个儿都要当王上了,还替人家抓什么壮丁和美人?”
  那花白胡子的老头惊异不已,“我当王上就不需要壮丁和美人吗?”
  乌兰贺喘了口大气,沉默,又喘了口气,“好穷啊。”穷啊,穷得都不知道他重点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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