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实:“对了,卓哥。刚跟徐鲆黄鸬哪桥的,她谁啊?看起来好拽。”
陈卓白:“富婆呗。”
蒋子实:“这你都能看出来?”
陈卓白:“你看她那身装备都是顶级,再说了,我都自报家门了,除了绝对优势的身份地位,谁敢摔我手机?”
“说明我这点儿身份,人根本不看在眼里。”
“也是啊。”蒋子实:“那你还邀他们参加聚会?”
陈卓白“嘶”了一声:“你难道没觉得那女的很正点?”
“是很正。”
“嗯,甩林沐严几条街了。”陈卓白:“有钱有势又有颜,咱不得相互认识一下?”
邀请徐霾渭邮裁淳刍崾羌伲他就单纯地想认识一下他身后这位女金主。
蒋子实点头:“不过,我们明晚哪来的聚会?”
“以我的号召力,组织个聚会,又有什么难的?”
“那他们要是不来呢?”
“这聚会,难道就不能以徐鲇胨的女朋友组织为名吗?”陈卓白:“他们要是不来,大家会怎么看待他?客人都到了,请客的人却没来?丢人的又不是我。”
“妙啊,卓哥。”
-
等陈卓白和蒋子实走得远了,和他们的朋友重新滑到赛道上去,滑雪场的几名工作人员才姗姗而来。
滑雪场的经理同时舒打了招呼:“时总,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解决的吗?”
时舒点点头:“来得还挺早。”
经理看一眼周边,没什么人,也知道自己来晚了,时总已经自己把问题解决完了。
经理只好抱歉:“雪场太大了,我们找您找了一会儿,所以来得迟了,您看我们场地方还有哪些可以补救的措施?”
“刚才那些人。”时舒也无意难为场地方:“你们会追责吗?”
都是老板卖面子的人,都是贵宾。
如果时总不提的话,那他们肯定不会去追责。
但,既然时总提了――
这点眼力见儿,还是要有的。
孰轻孰重,谁分不清楚?
何况,时总这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
经理:“那是一定要的。”
经理继续站在场地方的角度处理问题:“您看您有没有哪里磕了碰了,不舒服的,我们一起去检查一下?”
“不用了。”时舒只要求场地方做好追责的事情,别的没要求:“皮肉伤,我们自己会看着处理。”
她补充一句:“但你们追责的结果,我要看到。”
“这是一定的。”经理:“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时舒说:“嗯,很麻烦。”
-
除却最后这一段小插曲,今天的整个滑雪行整体上是愉快的,换下滑雪服,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两个人坐缆车下山。
缆车沿着索道下行,山脚下的风景在视野里越来越近,慢慢放大,时舒交代徐鏊担骸澳愕然岫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事。”徐鲈缫丫调整完了情绪,再次跟她确认:“您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时舒心情还挺好,侧侧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打趣着说:“你抱我抱得那么紧,我也要有受伤的机会。”
徐鲢铝算拢反应过来,有些窘迫:
“抱歉。刚才是因为情况紧急,我才忘记要征求您的意见,就冒冒失失抱了您,是我考虑不周,让您感觉到不舒服了。”
不等时舒问责,他又自顾自地说:“等会儿回酒店,我先给您准备洗澡水,您泡个澡,放松一下,撇干净您身上沾染到的任何有关我的气息。”
“还请您尽量忘记我让您感觉到不舒服的行为。”
不过是他情急之下的举动,她没觉得有任何冒犯和不适。但……时舒直直地看着他:“忘记?”
徐銎诚蛟洞σ丫渐行渐远的滑雪场,没多少底气:“虽然有点困难,但……还是请您尽量忘记。”
时舒眼中意味不明:“你能忘记你今天抱了我?”
他不能。
但她能不能,别总提?
“我会尽力的。”
时舒别开眼:“哦。”
“那徐助理,你还挺健忘的。”
-
在停车场取了车,徐隹着车,拐出停车场,时舒坐在后排座椅上,要求他:“你去医院。”
“不用了。”徐鏊担骸拔艺娴拿皇隆!
时舒懒得说些多余的话了:“我让你去,你就去。”
“那您呢?”
徐鑫仕这句话的本意是,他要是现在开车去医院,那她怎么办,就算她执意要求他去医院做检查,他也得先送她回酒店,再自己折回去医院。
但这言简意赅的话,听到时舒耳朵里,就又是另一层意思了:“啧,你去个医院,还要我陪着吗?”
“多大个人了。”不等徐隹口解释,她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就陪你去。”
徐觯骸啊…”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想澄清。
那就将错就错吧。
-
徐雠哦庸液牛时舒坐在休息区等他。
他有她的身份证。
徐雠哦庸彝旰牛他手里拿了两张姓名的挂号单:“既然您和我一起来了,那就一起检查一下。”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只能再去退号。”徐鍪祷笆邓担骸安还,您检查一下,我才能放心。”
时舒定定地看他一眼,确认了他这话道得坦荡,的确没有别的含义,她嗤笑一声:“行啊。”
“谁能拒绝徐助理呢?”
检查结果的确没什么事儿。
医生看了两张片子,说,没事儿,都没伤到骨头,但不排除,他们身上会出现淤青。
“你身上有哪里疼吗?”医生先问的时舒。
“没有。”时舒肯定道:“我没摔着。”
“啊,是这样,你没摔着。”医生想了想,说:“那你就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要求拍了片子做检查,安安自己的心,对吧?”
“我没有。”时舒回答:“我挺放心的。”
医生:“……”
出于医生看病要了解病因的必要性,以及对医生的医治信任,时舒用语言和一些简单的手势,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她补充道:“是徐助理不放心。”
“为了让徐助理安心。”
简短的语言描述加肢体动作的演示,医生听了龇开了牙,他难免要解读出些什么来。
就比如说,眼前二人的身份是女总裁和男助理。
男助理抱着女总裁,在雪地里打了几道滚。
男助理却又不放心,女总裁有没有受伤?
医生“哦”一声,似是恍然大悟:“所以,你是为了让徐助理放心,才来做的检查。”
“嗯,差不多。”
“就是您理解的这个意思。”
男医生若有所思地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果然在医院里,什么奇文怪诞都能听到,什么奇怪的关系都能遇见。
“行吧,她没事儿。”男医生看着徐觯骸澳阆衷诳梢苑判牧税桑俊
“……”徐龈芯跻缴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但还是说:“谢谢医生。”
“好了,现在到你了。”男医生仍看着他:“徐助理,是吧?那你摔到哪儿了?哪里觉得疼啊?”
“你也让你的总裁放放心嘛。”
徐鼍醯靡缴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微妙,像是过度解读了一些内容,但……他还是如实道:“四肢,手臂和大腿。”
“她是一点没摔着,但你摔得是真不轻啊。”男医生点点头:“没想到,你还挺称职。”
男医生提起笔,刷刷地在病例卡上写些什么,字迹潦草,时舒认不得,她站一旁,想了想,补充问医生,徐助理要不要把衣服脱掉,给医生具体指认一下摔疼的部位?
男医生摆摆手:“淤青要到明天才能看出来。”
他又看了眼片子,确认徐助理说的那几个部分骨头都是好的,他低头开药方,他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理所当然地朝着时舒,道:“晚上自己回家脱了衣服慢慢观察,慢慢看。”
“看到他哪里出现淤青,你就帮他抹一些药膏,再用手帮他揉散开。”
“我帮他揉吗?”
时舒做不来伺候人的事儿,贴个创口贴她问题不大,但要替对方按摩揉捏,难度系数可能有点高。
她因此和医生确认道:“他手不是没受伤吗?”
第49章
“……”医生叹了口气:“你不是说, 他是因为保护你,才这里疼,那里疼的吗?”
是这样没错。
“那你难道不应该帮他揉吗?”医生:“况且, 有一些位置, 他自己也不是很方便操作。”
时舒恍然地“啊”一声:“原来如此。”
“当然你要是也不方便就算了。”医生:“过几天,他自己也不是不能好。”
“我挺方便的。”时舒点头:“我会学着做。”
徐龉墓娜,吹扁气:“……”
-
晚上,两个人在酒店的旋转餐厅用了简餐。
时舒习惯性地接受了他的汤膳投喂。
因为滑雪场那段不太愉快的尾声, 徐龆允笔嫘拇媪诵├⒕危想和她再道声抱歉,似乎也有一点儿想证明他并不是任人欺负。
但……又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起。
几欲张口, 但终没能说出口。
关于游泳, 他的故事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因为, 在现在他这个年纪看来, 那不过就是一些恶作剧行为, 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任何破坏力。
是小孩子的恶劣行为。
震慑不了任何成年人。
他只是刚好在会恐惧的年龄里, 遇见了恶劣的恶作剧手段, 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因为是在阴影中长大成人,而不是长大成人后才去经历,所以,即使到了现在这个不再会被震慑的年纪, 他依然很难去克服他的心理障碍。
他在努力克服了,努力重新尝试游泳。
但, 尝试过了才知道,的确是一项高难度的挑战。
她没问。
他主动说, 好像也有一些小题大做。
……
时舒的房间是在顶楼的套房,套房里倒是有几个卧室,但因为男女性别差异带来的诸多不便,徐龀霾畈⒉挥胧笔嫱住。
他住在同层楼的另一个房间里,这样,照顾她也方便。
她有需要,他随叫随到。
在时舒正常洗澡睡觉前的半小时,徐龉来敲了敲时舒的门。
时舒在电脑前,接受了高博发来的,徐鲈谟斡径邮逼诘南喙刈柿稀
他有房卡,所以,她没来给他开门。
听到他敲门的声音后,她只是随手拿起手边的手机,给他拨了电话:“你自己进来。”
徐鼋来以后,看见时舒还在书房里工作,她在忙,他于是也没有走过去打扰她,直接走进了浴室。
套房里浴室面积比较大,仅一个浴室就和他住的房间有同等面积,浴室里面做了嵌入式浴缸的下沉设计,前后是两面镜子,左后两边又都是大落地窗。
徐黾觳楣落地窗的确是单向透视玻璃,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在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人的活动的。
这会儿,浴室里开着灯,灯光明亮,两面落地窗,窗外是高级的深色夜景,被灯光照得金黄。
在下沉式浴缸里泡去一身疲惫时,从高处俯瞰城市的灯火阑珊,的确是能够促使人的心胸和大脑,有过短暂的放松和愉悦惬意。
虽然豪华型酒店卫生做得很好,但徐龌故亲隽艘恍,在他看来并不算多余的准备工作。
他脱掉西装,只穿着棉质的白色衬衫,衬衫袖子挽起来,防止被水打湿。
安静无声的酒店套房。
书房里传来鼠标和键盘的敲击声。
徐龃寡厶了一会儿,时总敲键盘的声音和速度,声音重,力度深,指尖跳跃得飞快,她现在应该被什么牵扯着情绪,正感觉到烦躁。
徐鎏了一会儿后,选择了关上自己的耳朵。
他做自己能为她做的事情,他分自己能为她分掉的忧绪。
他先点上了安神助眠的香薰蜡烛。
薰衣草的清香很快随着烛芯的燃烧发散出细腻的香味,他自制的香薰,添加了多味安神助眠的中草药,虽不及安眠药立竿见影的效果,但胜在潜移默化地渗入,无毒也无害。
他弯下很深的腰,把打湿的浴巾垫在浴缸底部和池壁,防止塑料膜与光滑的池壁因水打滑,随后,他又默默地往浴缸上套了层厚厚的一次性浴缸袋,最后,他才拧开水柱,开始放水。
鼠标和键盘的敲击声仍不断从书房里传到浴室里来,浴室里开始有了有声回应,回应着书房烦躁不安的是,温热的水不断地往浴缸里注入,下沉式浴缸里的水线,慢慢攀升。
浴缸上驾着面厚材质的叠板,一杯红酒、一盘季节性的水果,一盏方形的玻璃氛围灯。
水放好了,徐龉氐羲流,同步而起的是浴室里的音响,他选择了一首助眠的轻音乐,希望她放下一天的疲惫,今晚做一个好梦。
泡泡浴球在水里旋转泡腾开。
徐龉氐粽彰鞯陌坠猓打开了叠板上那盏方形的氛围感夜灯。
黑漆漆的夜归还安宁,轻音乐安静治愈,氛围灯的光柱投射在白色墙壁上,顺着竖条面折射攀升至顶条面,光柱会变,颜色会变,紫色、绿色、橙色、黄色渐变为金色……而大片的落地窗外的夜景,此刻也在氛围浓厚的灯光里,达到了最佳观赏效果。
徐鲎鐾暾庖磺校打算喊时舒洗澡,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她的工作。
她没发出任何动静,她就已经走到浴室这边来了,她现在就倚靠在浴室墙壁的位置,看着他。
金色的极光在极夜一般的屋顶铺散开,她像是坐着雪橇从远方奔来追极光的人,大型雪橇犬是她的骑士。
她穿着件松弛的黑色衬衫,扣子敞开两颗,裤子也是黑色的西装裤,她身体纤薄,腿长,两个人的影子同时落在绰绰约约的光影里,墙壁上虚虚实实交叠的皮影戏,她的存在感要较他更加强烈。
很多。
徐鲢读撕靡换岫,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打算做什么的。
他接着他原来打算做的事,他直起腰,将脱下来的西装搭在手臂上,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说:“您洗过澡,就早点儿休息吧。”
他说,他先出去。
出差在外,洗浴的条件比不上在家里,但他已经尽力最到了最细致,最干净,最为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