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错拿HE剧本后——呕花深处【完结】
时间:2024-04-08 17:11:54

  谭殊然和系统打着商量。
  她这副身子实在是有些撑不住,而系统每日只会在固定时间内向心脏注射补给药物。
  谭殊然瘫在塌上哼哼唧唧,如同不久于世的老太太:“什么叫你也没办法,跟我一同归西你就有办法了?”
  系统也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系统出手及时,宿主和系统已经归西了。”
  气恼地翻了个身,谭殊然把头埋进枕头,闷声闷气地道:“没几天可活了,还是及时行乐吧。”
  系统的强心剂药效快,但每天只有两针可用。
  要是放前些天还好说,这几天她忙得脚不沾地,又频繁受到惊吓,需要大剂量的强心剂。
  她稍微缓了一缓,还是认命的坐了起来。
  “啊!”门口的采薇一声尖叫,差点把她吓抽了去。
  青禾也顺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她张了张嘴:“姑,姑娘……”
  谭殊然脸色凝重,踩着布鞋到了门口,就见一个满身血痕的孩子站在门口。
  他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那么直直的站在门口。
  如今南街上没什么人,南街的摊主住户都去了正街捡铜钱收喜糖,唯独谭家当铺的店门大敞着。
  那孩子一身满是血淋林的伤口,任谁蓦得见了都会害怕。
  一阵秋风吹过。拖地的几根布条微微飘荡,像没有生机的孩子一样。
  谭殊然不清楚他为何会遭受这般非人的待遇,褴褛的衣衫都被血浸湿了,现在血已成痂,彻彻底底的黏在了伤口处。
  “小孩,过来。”谭殊然怕吓到他,声音温和的俯身招呼他,
  她没有去伸手扯那个孩子,毕竟精神受到创伤的孩子容易产生应激行为。
  小孩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里,怎么唤也不动,采薇低声道:“姑娘,他是不是傻子啊?”
  小小年纪,却是这般古井无波的眼神,像是历经世间沧桑的老头。
  谭殊然觉得不然,她柔声道:“你站在这里不就是希望我能帮你,进来吧,我给你处理伤口。”
  那孩子还是站着不动,似乎是在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殊然也不急,就这么看着他,许久,他才像被注入了生命一般,一瘸一拐地跟着她进了当铺。
  谭殊然把人安排进了里屋,让采薇去找郎中,这边青禾已经照她吩咐的取来了一坛老酒。
  “小孩,你怎么被打成这样?”谭殊然找了块干净帕子给他擦脸。
  那孩子不应声,低垂着眼睫,又成了方才的木偶样子。
  他被打的身上没一块好肉,唯独脸上还算是能看的过去,只不过鼻梁上的伤估计要留疤了。
  谭殊然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要给你消毒了,忍着点疼。”
  高度酒精的味道弥漫开来,一张浸满烈酒的帕子擦拭着伤口的周围,奈何布料紧紧粘合着谭殊然狠了狠心,拿烈酒融掉血痂,勉强分离下几块布料。
  出乎意料的,他不仅是一声不吭,甚至仍是木着一张脸。
  青禾在一旁看得眼角不禁抽搐。
  盆里融掉的血水越来越多,浓烈的血腥味被释放出来。
  “呕……”青禾没忍住一阵干呕,踉跄地出了里屋。
  谭殊然这才发现,不只是身上殴打出来的伤,脚腕甚至还有被兽类撕咬下的皮肉。
  她强忍着干呕,用了半坛老酒才算清洗干净,可怜这孩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现在似乎精神也出了些问题,实在是让人头疼。
  郎中只听说有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孩子,当见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一幕倒吸了一口气。
  谭殊然不大放心,他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怕郎中处理不到位,她守在那孩子身旁,寸步不离。
  “谭姑娘还是出去吧,我好给他上药。”郎中意有所指的道。
  顺着郎中的目光,谭殊然明白他说的是那孩子腹部的伤痕。
  伤口扩散到了小腹处,谭殊然抿了抿嘴,还是听话的给两人留下了单独空间。
  古人看中男女大防,男女三岁不同席,在她眼里是个八岁九岁小孩,在他们看来则不是如此。
  “先生,您可在南街周围见过这孩子?”谭殊然想了想还是问道。
  他伤成这幅样子,估计是被家里人打的,自然是不能送回去,要想留下他还是打探清楚底细的好。
  “老夫还未曾见过,”郎中用白布给他扎好伤处,搓着白须道。
  那就不是南街人士了。
  “劳烦先生了。”谭殊然拿了银两客客气气的送他出门。
  里屋里,那孩子眼中有水汽消散。
  正街三皇子府。
  无双跪地把密函呈上,书房隔间里气压低沉,黎景舟十指交叉,指骨不耐地一开一合:“黎景承这么说?”
  无双沉声道:“还是皇子妃让二皇子改了主意。”
  不过刚入门的皇子妃,竟然也能左右他了。
  黎景舟半阖着眸子,轻嗤一声:“沈媚如何蛊惑的他?”
  “皇子妃只说是想要谭妆娘手里的香粉。”
  听他提起谭妆娘,黎景舟掀了掀眼皮,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本殿让你去查的,你这些时日可查到了?”
  他不得不对南街的这位妆娘警惕起来。
  看似不过一个小小妆娘,先是被黎景承招纳,后又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前些天甚至还虚与委蛇的要与他谈生意,他还是提防些稳妥。
  无双正是对此不解:“属下查清楚了,她本是京外之人,来京继承谭父的产业,前些天被退了婚就昏死过去,多有传言说她被夺了舍。”
  不过一个孤女,背景干净流言多而已,何劳主子为此大动干戈。
  黎景舟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但王荣那日说的话他还记得,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疾活不到及笄。
  他原本还有个五皇弟,因着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早早就殁了,死在了六岁的冬日。
  他不信黎景承有那么大的本事,要是说现在的谭殊然被他那二哥掉了包,黎景舟更愿意相信她被鬼魂夺了舍。
  “过些时日把护国寺的老方丈请来便是。”黎景舟眸子暗沉下来。
  无双也微微睁大了眼,但还是应声道:“是。”
  意识到黎景舟不对劲的不止无双,榕树上藏匿的身影许久才出了声:“主子不是最忌讳这些?”
  往常皇后娘娘都不会与他提起这些,无双顺口说出去的民间闲话他反而上了心。
  楼弃吐掉了嘴里的的叶梗,啧啧道:“竹影倒是还说过几句,那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看着主子和竹影好一顿愣神。”
  “这些时日她出来的勤,搅得南街不安宁,许是惹了主子不快,你好好当差,莫要胡乱揣测主子的心思。”无双嘱咐道。
  此时,不知羞耻的谭殊然正琢磨着如何安顿那小孩。
  方才她已经给他取了新的名字,毕竟要在当铺待下去,总也不能没有名字。
  郎中叮嘱卧床静养,他说什么也不肯上床休息,谭殊然摸了摸他的头,温言劝说道:“子渊听话,先好好养伤。”
  子渊执拗的很,青禾采薇轮番上阵也没有说服得了他,直到鸣蝉把谭殊然叫了来,他才肯坐在床上。
  心理受到创伤的孩子大都神经脆弱,谭殊然把店里小憩用的小榻搬到里屋给他睡,生怕他半夜出了岔子。
  子渊眼神空洞的样子像极了破旧的布偶,
  青禾是真心心疼他,为他跑前忙后的置办了衣服。
  可能是同为捡来的孤儿,青禾对这个孩子自带了好感,她小心翼翼地吹凉了汤药喂到他嘴边:“快趁热喝了吧。”
  子渊眸子里一片死寂,就这样阴沉沉的盯着她。
  药到嘴边撒下一处药渍,见他这幅样子,青禾一时没了办法。
  “我来吧。”谭殊然接过青禾手里的汤药,只舀了一勺到自己嘴边。
  子渊脸上仍没有过多的表情,谭殊然把勺子递给他:“姐姐帮你试了,没有毒的。”
  见他不再抗拒喝药,青禾眨巴了眨巴眼。
  她实在是不能想象,究竟是哪家的父母会这么对待孩子,以至于他喝药都要看看有没有毒。
  “谭妆娘可在?”门口传来声响,谭殊然微微侧身就见一个脸色不是很好看夫人带着怒气走了进来。
  找茬的?
  谭殊然见她胸膛起伏,还是故作客气地跟她道:“谭妆娘想必也识得我。”
  谭殊然没打算给她面子,温温柔柔的笑说:“这位姑娘说笑了,我与你素不相识。”
  那女子是个爆脾气,谭殊然没打算陪着她演,她也不愿再装:“相不相识的,无非是早晚之事,我今日来是想跟谭妆娘讨方子的,谭妆娘开个价吧。”
  “方子?”谭殊然掸掉了袖口处的一块血痂,有些好笑地道,“抱歉了姑娘,这方子我还真拿不出来。”
  看样子是同行来光明正大的砸钱抢生意了,她倒是趾高气昂,只不过她打错了算盘,这现代的方子她还真拿不出来。
  钱还没有赚到多少,先是一堆祸事找上了门。
  一个两个的,都是盯紧了她的方子。
  “你我毕竟同行,卖给我也不会辱没你的方子,”姜掌柜也不急,试图用价钱打动她,“我出一百两,你看如何?”
  一百两就想换她的高档货,还是想的太美了些。
  谭殊然也不应声,双手环于胸前静静的看着她。
  “姑娘,我们红妆楼是京城第一大巨头,什么好东西是红妆楼没见过的,”见她没有反应,姜掌柜敛了怒色,轻声笑道。
  “若是我说,这本就是红妆楼的东西,你猜他们会信谁?”
第11章 当铺的秘密
  “掌柜的,您真是有意思极了,凡事都讲求一个证据,空口白牙的一套说辞谁又信呢?”谭殊然抽出一张帕子擦拭着。
  给子渊处理伤口时溅了不少血在身上,有的则是大块的血痂,看起来脏兮兮的惨不忍睹。
  姜掌柜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咯咯地笑着:“你以为我红妆楼是怎么稳保京城第一妆楼的名号的?”
  红妆楼也算是京城一小股势力,姜掌柜的人脉资源自然是丰富,真要是硬碰硬,谭家当铺就是螳臂当车了。
  “不如谭姑娘好好考虑一番,待想好了再给我答复也成。”姜掌柜努了努下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那幢奢靡的红妆楼。
  不同于往常,近些时日红妆楼里的姑娘小姐们少了许多,虽不至于说是门可罗雀,但照这样的形式发展下去也不远了。
  正是要出门,姜掌柜就碰上门口一位熟客,她热情地招呼着:“金夫人,红妆楼新到了一批胭脂水粉,金夫人可要去看看?”
  金夫人近些时日脸上的痘痘越来越明显,她抬了抬眼:“本夫人用了你家新到的水粉,脸都快要赶上林公子了,姜掌柜这是想害我不成?”
  姜掌柜有些慌乱,忙摆手解释:“夫人误会了,我这水粉可是好些京城夫人都在用,又怎么会出岔子。”
  金夫人本没打算提起这事,被姜掌柜叫住后反倒不依不饶了起来:“姜掌柜背后有人,可不代表我们金府没有人。”
  两人吵闹就算了,偏偏又是在谭家当铺的门口。
  为了避免再度发生谭家当铺被围观的惨剧,谭殊然面上带着得体的笑上前打圆场:“姜掌柜莫急,夫人也先消消火,不若我们换个地方好生说道说道。”
  金夫人冷哼一声:“不必了,今日我是专程来找谭妆娘的。”
  姜掌柜脸上的笑意彻底僵在了脸上,狠狠地剜了谭殊然一眼,不再顾忌金夫人刚才的威胁,扭身向红妆楼走去。
  系统滴滴的声音响起:“中度污染,中度污染。”
  “螨虫警告。”
  金夫人应当是世家大族的贵妇人,可面部保养远不如谭殊然见过的任何一位夫人。
  她脸色发黄,毛孔粗大,脸上多处痘痘有了发脓的趋势。
  “谭妆娘,你看我这脸可有把握治好?”金夫人眼里满是希冀的望着她。
  谭殊然示意她躺在小榻上,取出一袋混合泥膜:“夫人让我试试吧。”
  混合泥膜是前些天系统搞促销囤下来的,相对温和些,不至于损伤金夫人的皮肤屏障。
  见她把这灰扑扑的一袋粉末倒进碗里搅合的时候,金夫人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要不是沈国公府那边传的有鼻子有眼,她绝对不会进这么一个寒碜的当铺。
  鸣蝉念娣在一旁看着,就见半碗难看的粉末瞬间变成一碗灰泥一样的浆糊。
  金夫人显然抗拒极了,指着那碗浆糊问道:“谭妆娘要将这东西涂在我的脸上?”
  她可是听说过的,沈贵妃敷的玫瑰牛乳蜂蜜糊,她要在脸上糊泥巴?
  谭殊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压低声音道:“金夫人,您这脸跟别人可有所不同,有不少虫在您脸上安邦扎营了,还是交予我给您好生清理一番吧。”
  金夫人脸色白了白:“什么……”
  见她被唬到,谭殊然眼疾手快地糊上厚厚一层泥膜:“这唯有把那些小虫赶尽杀绝,夫人您的脸才能光洁如初啊。”
  金夫人被她糊了满脸,遂不再动弹,声音里已带了哭腔:“谭妆娘一定要帮帮我,不怕谭妆娘笑话,我夫君都为此嫌弃我了。”
  谭殊然眉头抬了抬,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
  她实在是不理解这些成日以男子为中心的人,明明女子也可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偏要做那绕树而生的藤蔓。
  藤蔓绕树,树枯蔓死。
  灰泥一般的泥膜带着淡淡的香味,金夫人放心许多,只听谭殊然道:“夫人回府后把平日里盖的铺盖放到太阳下晒晒,每日多以盐水清洗脸即可。”
  这几日阴着天,府内的丫鬟们确实是有些时日没有晒被子了。
  “回去熬些红枣冬瓜莲藕汤喝,”谭殊然以毛笔浸了墨,对着脑海中的内调方在纸上写下几味药材,“配上这几味药材,过些时日便能好。”
  金夫人被周边的姐妹劝来谭家当铺,本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成想敷了那泥巴似的丑东西,脸也是舒服了不少。
  看谭殊然揭下那张完整的泥膜,金夫人也不觉得骇人了,只沉浸在脸色好看了些的喜悦中。
  “说谭妆娘妙手回春也不为过,”金夫人喜滋滋地拍下一锭银子,“谭妆娘切莫推辞,快快收下。”
  谭殊然也没打算推辞了,这袋泥膜的功效确实值这个价钱,毕竟在古代没有谁能在这方面做到立竿见影。
  “金夫人这些天莫要涂胭脂水粉了,夫人肤质格外脆弱,使不得市面上的脂粉。”谭殊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将来要是卖些妆粉,金夫人许还能给她打通路子。
  金夫人连连应声,对眼下的结果满意的很:“都听谭妆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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