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补不行啊!”傅京扬气急败坏,把东西塞进自己怀里,“我、我提前备着不行啊。”
这一晚上都是颜葭在吃亏,好不容看他吃瘪,颜葭笑的倒在沙发上,“一次你就肾虚啊?”
“靠!你肾才虚!老子肾好着呢!一晚十次不是问题!”
傅京扬急的脸红脖子粗,“你不许笑了!闭嘴!”
颜葭偏不,笑的更大声。
傅京扬尴尬地想撞死,扑过去捂住她的嘴。
“唔嗯嗯……嗯!”
“笑屁。”傅京扬近在咫尺地看着她,低声又心虚地说,“……我就是腰有点疼。”
“嗯嗯嗯?”
“什么?”
颜葭拍了下他手,傅京扬哦一声,把手移开。
颜葭还在笑,故意逗他说:“你腰疼啊?完了,肾虚的前兆。”
“屁!我那是累的!昨晚太卖力了。”
“嘁。”
“嘁屁,栗子吃不吃了。”
“吃!你给我剥。”
“老子该你的!”
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暖烘烘的房间里,颜葭枕在傅京扬的腿上,正在看一部电影。
她很困了,半眯着眼睛随时都能睡着。
“睡着了?”傅京扬垂头看看她,摸摸她头发,“先别睡啊,没涂药呢。”
颜葭说:“我不涂。”
“你不涂我帮你涂。”
“不!”
“要!”
“就不!”
“就要!”
颜葭这次的“不”没有用,她还是被傅京扬抱着放到了洗手台上。
傅京扬发誓,他绝对没有别的心思,他是真的担心颜葭因为不好意思而什么都不说。
……
……
傅京扬动作很轻,边涂药边轻轻吹着,眼神心疼,“肿了,疼不疼啊?”
颜葭仰着头,一声不吭,细白手指因用力扣着洗手台而微微泛红。
“对不起……”傅京扬声音很低,带了些鼻音,愧疚又心疼,“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好了,从今天开始我要禁欲半个月……”
顿了顿,又改口:“半个月好像有点久,要不禁一周?不行,一周也有点久,三天吧,三天,行吗?”
颜葭二话不说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了一脚,“滚!”
涂好药,颜葭被傅京扬抱回卧室,然后他又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她搬来了个泡脚桶,胳膊上还搭着条毛巾。
颜葭愣了愣,“你干嘛。”
“你不说你脚疼么,泡一会儿,”傅京扬蹲下来,握着她的脚腕轻轻放进水里,“水温行么?烫不烫?”
热水没过小腿,颜葭心口也在发烫。
她轻声说:“傅京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傅京扬半蹲着,笑着看她,“因为你是我未来老婆啊。”
“那万一你未来老婆不是我呢?”
“没这可能,”傅京扬说,“我未来老婆一定是你,我非你不娶。”
颜葭没说话,安静看着他的发顶。
半晌,傅京扬问:“你呢?”
“嗯?”
“非我不嫁么。”
“嗯。”颜葭笑起来,“非你不嫁。”
很多年后的某天。
在他得知颜葭即将订婚的那刻,他很想问问她――
那我呢?
你当年的承诺算什么?
第61章
十一月底, 傅京扬生日。
颜葭今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把吉他和一条亲手织的围巾,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天,他们做了很多次。
卧室、客厅的沙发、地毯、浴室、落地窗。
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有两人在一起地痕迹。
对这事儿, 起初傅京扬是拒绝的,他怕再弄疼颜葭。
但又受不了那人一直撩拨他。
傅京扬忍无可忍,憋到脸都红了, 他说:“……我去浴室。”
颜葭的脚当时就搁在那个地方, 她笑笑,很明显的不怀好意, “我帮你啊。”
于是, 颜葭真的帮了傅京扬一次。
礼尚往来, 傅京扬也帮了颜葭一次。
“扯平了。”他喘着气说。
颜葭说:“没平。”
下一秒,傅京扬猛地被她推到墙上, 然后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下来。
傅京扬只反应一瞬,紧接着便反客为主, 他托着颜葭的下巴, 很重很重地亲她。
亲了一会儿,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傅京扬拇指蹭了下她湿润的嘴唇, 眼尾潮红, 哑声说:“找死啊。”
颜葭手一寸寸向下,眼睛却在一直盯着他,一眨不眨。
傅京扬倒吸一口凉气, 攥住她的手, 额头暴起青筋,“……不行!”
“为什么。”颜葭亲他的耳朵。
傅京扬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炸, 他短暂地闭了下眼,再睁眼时, 眼睛更红。
他说:“我怕弄疼你。”
“没关系。”颜葭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她一边亲他一边哑声说,“弄疼我吧,我喜欢你弄疼我。”
傅京扬捏住她下巴,“活腻了?”
“嗯。”颜葭亲他的手背,“活腻了,生日快乐傅京扬――”
“我爱你。”
我爱你。
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让傅京扬瞬间红了眼眶。
那晚的夜如同第一次那晚,格外的漫长。
他们拥抱在一起,纠缠、索取、给予。
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是属于精神和□□的双重记忆。
十一月一过,新年紧接着悄悄来临。
十二月,颜葭考了场试,之后回学校准备期末。
元旦过完之后,颜葭提早回了家。
在家的那段日子过的异常平淡,同往年一样,颜葭依旧在超市兼职,每晚和傅京扬煲电话粥。
不同的是,今年她向傅京扬的爸妈问了好,说了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对面两人很是高兴,千叮咛万嘱咐让颜葭暑假一定去家里玩儿。
颜葭答应了。
除夕那天,颜葭姑姑一家人到家里吃饭。
颜葭和这个姑姑不算亲近,因为她对颜葭并不怎么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是颜勇生亲生的,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是个女孩儿。
晚上七点,外面已经隐隐有了鞭炮声,颜葭在厨房和姑姑一起准备年夜饭。
颜葭性子比较静,自然就不擅长和长辈闲聊,于是就沉默着。
过了会儿,姑姑忽然开口,问颜葭:“我听说那几台空调都是你男朋友给买的?”
颜葭低着头,嗯了声。
姑姑立马问:“他家里干什么的啊?条件怎么样?城里的还是村里的?”
颜葭反感这类问题,静了静,淡淡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姑姑看了他一眼,话里话外都是嗔怪的语气,“怎么会不知道,谈恋爱首先不就应该问清楚这些问题吗。”
说着,她又不屑地笑了声:“算了,就你这条件,人家有钱的估计也看不上,你啊,也别想着攀高枝,我看啊,就还是老实巴交在家附近找个算了,到时候离你爸近,也方便照顾他。”
颜葭没说话。
姑姑又说:“你现在还问不问你爸要生活费?”
“不要了。”颜葭低声说,“我自己赚钱。”
“那你赚的钱给不给你爸?”
颜葭胸口有些闷,她喘了口气,说:“给了。”
“给了还行。”姑姑嘟囔着,过了会儿又问,“你毕业打算干什么啊?留那还是回来?”
颜葭低垂着眼,嗓音淡淡:“没想好。”
姑姑说:“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能有今天全都是靠了你爸,你爸辛辛苦苦当爹又当妈的把你拉扯大,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颜葭沉默会儿,低声说:“我知道。”
吃过年夜饭,姑姑一家待了没多久就回去了。
颜葭和颜勇生收拾完桌子,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颜勇生今晚喝了点酒,心情不错。
他笑着说:“哎呀,还没给我们葭葭压岁钱。”
颜葭笑着,拿了个橘子剥,边剥边说:“爸,我都多大了。”
“不管多大在爸眼里也是孩子。”颜勇生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个方方正正的红包给颜葭,“拿着。”
“我不要。”
“听话,拿着,爸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颜葭没再推辞,接过来,笑着说了声谢谢爸。
又过一会儿,颜葭手机忽然响了下。
她打开,是傅京扬发来的视频通话。
颜葭点了接通,对颜勇生说是傅京扬。
“干嘛呢?”他似乎是在室外,光线很暗。
“看春晚呢。”颜葭吃了瓣橘子,把另一半给了颜勇生,“爸,吃橘子。”
“吃饭了没?”
“吃了。”颜葭说,“你这是在哪儿呢?好黑。”
“外边儿呢,屋里太吵了。”
颜葭哦了声。
傅京扬把手机拿远了点,懒散散地靠着椅背,嘴角勾了点笑。
“喝酒了?”颜葭问。
“你怎么知道?”
“你脸有点红。”
“是么。”傅京扬笑了笑,然后说,“我老丈人在旁边不?”
“干嘛啊。”
“拜年啊!”说着,傅京扬大喊一声,“叔!新年快乐!”
“哎!”颜勇生在屏幕之外答应了声,也说,“新年快乐啊京扬!”
“叔!等暑假我再去玩儿啊。”
“好好好!叔都想你了。”
“我也想你叔!”
颜葭这会儿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她说:“要不让你俩单独聊会儿?”
傅京扬说:“行啊!”
“……”
于是颜葭真的把电话给了颜勇生,两人聊这扯那,从国家大事聊到养花种草,最后硬生生聊了一个多小时。
挂掉电话,颜勇生欣慰地感叹:“京扬这孩子真不错啊,是个好孩子,葭葭,把你交给他,爸放心。”
“什么把我交给他啊,”颜葭说,“扯太远了爸。”
颜勇生笑了笑。
电视中的春晚播到下一个相声节目。
颜勇生在这时忽然说:“他家知道咱们家的情况不?”
颜葭剥橘子的手顿了下,然后说:“不知道。”
“京扬家里条件不错吧?”
颜葭将手里的橘子皮扔进垃圾桶,低声嗯了句。
颜勇生说:“不管多好我们葭葭也配得上。”
“爸。”颜葭垂着头,把手里捏的橘子皮撕成一小块一小块,低声说,“我其实心里挺没底的,你觉得……我们两个最后能成么?”
“我怕,我怕他家里不同意。”
“不同意是他们家没眼光!”颜勇生说,“我们葭葭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孝顺懂事,谁娶了是谁家的福气!他要瞧不上咱,咱还不稀罕他呢!”
颜葭笑了笑,鼻尖有点酸,“爸……”
“别怕葭葭,爸在你身后呢,谁欺负你让你受委屈爸第一个替你收拾他!”
颜葭吸吸鼻子,靠在颜勇生身上,声音变得有点哑,“爸,傅京扬对我真的很好,就像你对我一样好,我之前一直在逃避,可是这次,不管他家里同意不同意,我都想为他勇敢一次。”
颜勇生说:“葭葭,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永远都支持你。”
这晚,颜葭和颜勇生聊了很多。
有些时候,颜葭还是挺感性的一个人,她跟颜勇生说,自己会努力赚钱,一定会让他过上好日子。
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对颜勇生的保证。
年后开学,颜葭搬回了学校。
学习和生活渐渐回归正轨,颜葭开始忙论文和找实习的事情。
傅京扬下学期也挺忙,他们毕业需要准备一场个人的音乐会。
一切看似渐渐步入正轨,那时候距离暑假还有五个月。
殊不知,在这五个月里,一些事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月末的一天,颜葭去学校外见到了杨芳。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那天先是赵妍妍告诉颜葭,她在学校外遇见了她妈妈。
隔天,方程又找她,问学校外面那个是不是她妈妈。
颜葭通通都说的不是。
可是几天后,辅导员找到颜葭。
她说:“那个号称你妈妈的人最近频繁在校外大喊大叫,还扬言见不到你就自杀在校门口,我们报过一次警,但警察也没法处理。考虑到这件事已经完全影响了学校的正常运行,院长那也知道了,所以你能不能跟她好好沟通沟通?”
见颜葭不说话,导员有些委婉地说:“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但学校毕竟是公共场所,是学习的地方,既然她认识你,我相信你就有办法让她不再继续闹下去。”
话说到这份上,颜葭只能说对不起,然后去见杨芳。
傅京扬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是在隔天早上。
那天早晨他跟颜葭吃饭,见颜葭一直心不在焉,所以问她怎么了。
颜葭刚开始说没事。
傅京扬显然不信,他说:“你又要瞒我?”
颜葭沉默地看了他会儿,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他。
傅京扬听完沉默好一会儿,然后说:“这事儿交给我,你别管了,不就要钱么,我给她。”
颜葭当然不会同意,她说:“你答应过我,这件事让我自己解决。”
傅京扬说:“我可以帮你啊。”
“不。”颜葭坚决拒绝,“我不要你插手,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你,也不是因为我逞强。”
“这件事,我就是想要自己解决,你答应我,不要管,行吗?”
傅京扬知道颜葭的脾气,她当真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所以即便再怎么想,傅京扬也只能先松口。
“嗯,我答应你。”
然而,那天之后,杨芳对颜葭的骚扰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变本加厉。
她开始不单单在学校门口闹,还每天每天换着号码给颜葭打电话。
有时候傅京扬跟她一起吃饭,吃着吃着,她手机就会响。
然后颜葭接起来,傅京扬就会听见杨芳在电话对面破口大骂:“颜葭!你该死你该死!!你死了也活该下地狱!!”
每当这时候,颜葭都会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断,然后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