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原神]转生成海獭,然后碰瓷大书记官——诳言【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14 17:15:26

  荧向茶里加了一点牛奶,举起来喝了一口,问:“小星慕,你还记得多少?”
  “嗯?”十星慕道,“关于什么的?”
  荧于是俯在她的耳侧,悄声说:“纯水精灵啊,机械飞鸟啊之类的。”
  有草神大人这位好友,她对十星慕的来历相当清楚。貌似是只不幸被卷入深渊裂缝的纯水精灵,刚刚逃出来不久,还藏在机械飞鸟里面养伤,扮演过机器人。那深渊裂缝还开了自动追踪功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会掉进去。
  十星慕一激灵:“艾尔海森跟你说了?!”
  怎么会不讲信用!
  望着十星慕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露出一种被背叛的心碎。荧忽然在看好戏之余,泛起一丝对艾尔海森的怜悯,不过那本就没多少的怜悯如同湖畔的涟漪,很快消失了。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笑着看向十星慕。
  在十星慕眼里,这就算作默认了。
  她磨了磨牙,果然该听纯白铃兰女士的,直接做掉他就好了。
  “你们在聊什么?”琳妮特从甜点心里抬起头。
  她隐约嗅到了一种杀意。
  “失忆症患者正在阐述病情。”旅行者说。
  “没有失忆,只是记得很模糊啦。”十星慕捧起一杯热茶,小口喝着,没什么底气地反驳,“但我知道我在寻找一个重要的杯子。”
  “杯子?”
  “什么杯子?”
  “酒杯?”
  旅行者若有所思:“世界上第一滴酒传说是风神……”
  派蒙:“喂!”
  旅行者笑笑:“不过确实有个传说,纯水精灵是初代水神的第一滴眼泪。”
  “听起来是一名很慈爱细腻的神明呢。”派蒙说,“那你要找的杯子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啊?”
  “不知道。”十星慕晃晃头,感觉自己脑袋空空,“但模模糊糊有种预感,如果找不到的话,会有非常不妙的事情发生。”
  “到时候需要把你藏进帽子里躲起来吗?”琳妮特问。
  “这就不必啦!”
  *
  天际拢聚着粉紫色的霞光,几只羽毛蓬松的鸽子飞过极快的影子。
  欧庇克莱歌剧院高处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牢笼,由几根看上去易断的铁链捆绑,令人忍不住担心下一秒它就将砸下来。
  红帽子的魔术师在万众瞩目下进入囚笼。
  喧闹的惊呼声中,那脆弱的铁链倏然断开!
  金属与空气摩擦出呼呼风声,派蒙焦急地探出了身子。
  “林尼!”
  大地上的人们叫喊着坠落者的名字。
  十星慕同样仰头看去,原来从低处看高处的人怎样掉下是这样一种感觉。
  潜意识里,她也像这样掉过很多次。
  “这样高的距离——要是真摔下来,肯定会很危险!”
  “就算是一滴水也会溅开破碎吧!”
  荧扭过头:“小星慕,你……一直是这样掉进深渊裂缝的吗?”
  “是吧。”
  十星慕茫然地想,但是她似乎一次也没受过摔伤。
  是属于精灵的力量吗?还是过往的每一次都有人托举起了她?
  “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旅行者天生就有一种令人想要亲近的气质。
  于是十星慕叙述道:“印象深刻的也就三次。一次是沙漠里的沉船,一次是奔涌不止的洋流,最早的……好像是在一个有悠扬歌声的温暖山野。有些记不清了。”
  荧若有所思,记下了。
  这时,一朵浅蓝的花瓣悠然飘转,停留在十星慕的鼻尖。
  “柔灯铃的花语是离别呢。”旅行者同样接住一朵,“大概是在对什么人告别吧。”
  “虹彩蔷薇其实应该是七色光焰的花瓣。”十星慕有些遗憾地说,“现在的这个种类似乎是与它共生的花卉,原本的好像已经绝迹了。”
  她出神地望着粉紫色泽的天幕,那颜色很像虹彩蔷薇。
  流风吹拂,她想起今早收到的那束花。
  虹彩蔷薇……或许是刚刚提过沙漠沉船,十星慕总觉得那时身边应当还有一个人。
  她忽然很想见见艾尔海森。
  “我先走啦。”
  旅行者听到很轻的一句话,她转过头,那个水蓝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荧无奈地笑笑。
  *
  枫丹人喜好咖啡和茶而非酒。他们的精神状态大概也不需要酒精的催化便足够发人深省。
  而融入本地的习俗想来也并不需要模仿他们的行事风格。
  ——卡维牵着一根红绳,像牵着一个气球。红绳的另一端捆绑着的是他的手提箱[梅赫拉克]。
  “旅行者说这样就能免于入狱。”卡维后怕地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就是正义的国度吗。小梅居然也在飞行物的范畴。”
  他填了一大堆的申请表格,奔波劳碌了好几天,总算拥有自由行走的权力。
  艾尔海森没有评价他这个新奇的造型。
  “十星慕呢?”卡维向四处张望,“我没在甜点店看到她。”
  艾尔海森倒是见过十星慕。
  在地下拍卖场,在赌桌旁,总之都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他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站起来打算回到住处的房间。
  那束虹彩蔷薇因为主人愉悦地去观赏魔术表演而被理所当然地遗忘,艾尔海森把它插在床头的陶瓷瓶里,离开土壤的花朵又不知能存活多久。
  这时几人匆忙跑到这家咖啡厅,语气激昂:“我确信,刚刚看到了传说中月色下的海妖!她正和坐骑一起奔走!”
  “明明是被魔物威胁的无辜市民!”
  一边休息的警备队员抬起头:“请不要激动,详细描述一下你的经过。”
  艾尔海森将喧闹的嘈杂抛到身后,走到房门前,在握住门把手时,有一种隐约的预感。
  他拧开。
  玻璃窗敞开,风拨动着流淌的窗帘,初升的月色如碎玉。听到门口的动静,白裙的少女猛地回头,双手撑着窗棂。
  她迅疾反身一踢,以一个极其娴熟的姿势将窗外的猎物锁喉。
  ——一只近乎一人高的兽境猎犬。
  它锋利的爪子看上去能一把拧下十星慕的脖子。
  然而那双纤细的胳膊死死锁住猎犬,呈现一种诡异的反差。
  十星慕:“抱歉,打扰了。”
  然后她干脆利落地将它甩到客厅的地毯上,沉重的一声闷响,其间似乎夹杂了头骨几处断裂的动静。
  庞大的猎犬被那样一摔,已经生死不明。
  幽邃的深渊气息黑雾一样弥漫开,十星慕抬手,淡金色的光芒笼罩住猎犬。光芒很快消失不见,连带着包裹住的魔物一起。
  艾尔海森冷静地审视面前这一幕。
  他自诩对十星慕的武力有所估量,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种体验:“发生什么事了?”
  “我察觉到它潜伏进了这儿,然后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赶紧解决……”十星慕小声开口,“刚好想来找你,就顺便拖进来了。”
  至于之前,人们见到的大概率就是被压着打的猎犬和纯水精灵。
  海妖和坐骑充斥着艺术家的想象力,另一种关于魔物和无辜市民的说法则勉强体现了观察力。然而对形式的判断却不准确。
  艾尔海森平静地应声。
  勇猛的纯水精灵。
  而他只是个文弱的学术分子。
  勇猛的纯水精灵接着说:“窗台好高,有点不敢下来。”
  平心而论,枫丹廷的地势高低起伏,落差很大,但面前这人刚刚解决掉一只凶猛的魔物。
  “刚刚没注意有这么高……”她才后知后觉,反射弧大概有教令院那群学生灌水论文中凑数的语句那么长。
  十星慕紧张地攀着窗沿,求助似的向他望过来,像一只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小鹿。
  床头柜的虹彩蔷薇尚未枯萎褪色,清幽的芳香萦绕。
  艾尔海森没有走得太近,伸出一只手。
  十星慕明显愣了一下。她以为他会搬来一个椅子来着。
  她扶住艾尔海森的手,对方有力地托举着她。
  然而即使有借力,还是过于高了。
  这家店的装潢很奇特,感觉窗户要开在天花板上。可能这就是昂贵的上流社会吧,欣赏不来的风格。
  她瞄准了底下一个矮柜,然而视野被挡住,脚尖蹭蹭,还是没找到。
  “左边。”艾尔海森说。
  十星慕往左边挪挪。
  “靠前一点。”
  十星慕于是往前凑,他们距离近了一点,能听见彼此的气息声。
  “往下。”
  十星慕努力地去够,依旧没找到。
  总感觉越来越远了。
  “快了。”
  十星慕停下了。
  她抬眸,谴责地注视着艾尔海森,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你是不是在耍我”。
  艾尔海森平静地与她对视,完全没有被抓包的自觉,甚至还捏了捏她的手指。
  挑衅。
  这人在挑衅。
  联想到白日旅行者说过的话,他还把自己是纯水精灵的秘密告诉了别的人。她都快以为他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新仇旧恨一起算,十星慕愤然。
  她干脆利落地抽回了手。
  恶向胆边生。
  十星慕扳过艾尔海森的肩膀,把他摁在原地。清冷的月色从她背后映照下来,在艾尔海森的脸上分割出一块明显的阴影,翡翠绿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
  十星慕直接毫不客气地向他压了下去,一点也没有省力。
  半空中她想结束这个恶作剧,等到她稳稳落地的时候,手却被人一带。
  “砰。”
  蓬松的软被陷了下去,一个明显的坑。
  两人背后是旅店的床。艾尔海森从善如流地倒在了那上面,此刻他看上去完全无害,仿佛被叼走而任人宰割的猎物。
  十星慕把艾尔海森压在身下时,还有点发懵。
  啊?她力气这么大的吗?
  艾尔海森反而先发出一声表达疑惑的音节:“嗯?”
  十星慕狐疑地打量他的胳膊:“等等。你站不稳吗?”
  艾尔海森:“毕竟我只是个文弱的学术分子。”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仿佛阐述着一个真理。
  一缕卷发轻软地落到他的脸侧,艾尔海森抬手,把它捋到十星慕的耳后。冰冷的指套抚摸过她的肌肤。
  一阵凛然的寒意。
  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在两人之间。
  从这个角度看艾尔海森的眼眸稍微有些暗沉,十星慕本能地开始炸毛,她几乎是惊慌失措地弹起,侧坐到一边。
  她勉强平复了慌乱的心绪,蹬蹬跑开了。
  艾尔海森不紧不慢地坐直,神色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唯有衣领稍显凌乱。
  便见十星慕跑到一半又折返回来。
  ——顺手拿走了床头柜的虹彩蔷薇。
  *
  十星慕脚步匆匆,脸颊仍在升温发烫,企图用疾走产生的气流吹散热度。
  她头一回陷入了未知的情绪,纠结又苦恼。
  这时咖啡厅有人喊住了她。
  “十星慕?”
  那人是与荧一样金色的头发,手腕系着一根红丝带,另一端牵着漂浮的手提箱,正发出激动的“哔啵哔啵”声音,仿佛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好朋友。
  她下意识地感到亲近:“嗯?你们认识我吗?”
  “以前你们见过。”
  身后,艾尔海森走了过来。
  他相当自然地在两人身边坐下。
  “我知道,你现在暂时想不起来。”卡维体贴地笑笑,“没关系,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卡维。”
  他话语温和,如同蓬勃的朝阳。十星慕被那种心情感染,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好的!我的名字是十星慕。”
  “刚刚看见你好像很苦恼,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
  卡维关切地询问着,十星慕油然升起一种感激。
  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啊!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明白一种感觉。”
  在卡维鼓励的注视下,十星慕接着说:“好像见到那个人就会高兴,待在身边会很放松,时间像箭矢一样嗖嗖过得飞快,仿佛一个具有吞噬负面情绪的药剂。”
  卡维了然:“这是喜欢啊。”
  “啊,原来这叫做喜欢吗?”十星慕学会了那种心情的命名,她恍然大悟,“原来我喜欢艾尔海森。”
  卡维的表情一时没绷住。
  他猛地望向对面的艾尔海森。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是向茶里添调料的动作迟缓了,似乎轻微地僵住一瞬间。
  十星慕继续掰着手指数:“这么想来,应该还有旅行者,纯白铃兰女士,派蒙,琳妮特……好多好多人呢!对了!还有卡维!”
  卡维看了一眼艾尔海森,又看了一眼十星慕,再看了一眼艾尔海森——对方端起茶杯,状似平静地喝了一口,过一会,仰起脖子又喝了一口。
  然后卡维低下脑袋,终于没忍住发出幸灾乐祸的“噗嗤”笑声,肩膀无声地大幅抖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卡维:哈哈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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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十星慕倒拔垂杨柳
  诞生到此世间,十星慕无时无刻不在吸收人类的知识。
  譬如学习语言文字,体验情感记忆。她观察万物生长的演变,日暮与日出之时向新世界问好与晚安。
  自诩已经对世俗的喜怒哀乐了解透彻,却仍在此时陷入迷惑。
  她还没讲笑话呢,卡维怎么一副笑得快要背过气的样子。
  与此同时艾尔海森却异常的平静,他精确地将杯柄旋转一个朝向,似乎并不想说话。
  十星慕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悄声问:“卡维怎么了啊?”
  艾尔海森冷漠道:“不必理他。”
  如果说过去有什么事是需要开三瓶酒来庆祝的盛大场面的话,刚刚发生的一幕值得被卡维评选为本年度第一。
  太好笑了。好难得能看到艾尔海森这种表情。
  梅赫拉克也被主人的情绪感染,断续地发出表示嘲笑的音节:“哔哔哔哔!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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