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随意扯下一根海葵,闭上眼睛后,随意往下方一扔。
跟们们迅速蜂蛹而上,尽显神通。
八爪鱼触手最多,它八只触手同时伸过去抢,别的跟班还没反应过来,蓝色海葵就被它给抢走了。
海蛮狮气愤不已,鼻孔都在喷气,“它手比我们多,算作弊!”
海豚附和点头。
八爪鱼:“照你的意思,阿螺连手都没有,你和它抢,不是在作弊吗?大海龟有一对手,一对脚,你不说他作弊,反而说我作弊,这对我算公平吗?”
海蛮狮语塞:“……”
舒月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这件事不管谁先说,本岛主都会一视同仁,赐给你们一颗金灵芝。”
“哇!”
“谢谢岛主!”
“岛主人美心善,窝下辈子还要做你的跟班!”
鲛人一番安抚下来,跟班们的心情都安抚平和下来。
舒月睨了八爪鱼一眼,八爪鱼心领神会。
它游到她腿边,触手激动得拍打她的裙角:“主人,刚才你被那凡人蒙住眼睛,所以不知道真实情况。咱们所有鱼都看到,卫公子低下头,原本是想亲您的额头,可是他似乎……忽然又改了主意,就变成伸手掐你的脸了。”
舒月讶然,“你不会看错了吧?”
八爪鱼,“就算是我看错了,咱们加起来有十多只眼睛,总不会看错吧?”
海蛮狮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男人低头靠近一个女人的额头,除了亲吻还能做什么呢?总不会是要用他的嘴,试测主人的鱼温吧?”
“卫衡——他绝对心悦主人。”
“哈哈哈,他拜倒在主人的鲛裙之下了。”
几个鱼一听,露出起哄的嬉笑声。
舒月疏懒地躺在贝壳床上,一只手卷了卷自己柔顺黑亮的头发,轻笑了一声,道:“他既心悦我,那为何不向我表白心意?”
八爪鱼说:“主人,凡人生性含蓄,脸皮薄得很,不像咱们妖灵那么奔放。”
海蛮狮哼了一声:“我看这人就是闷骚,明明喜欢主人,却憋着自己的心意,也不怕身体憋出毛病来!”
“确实如此。”舒月放下手里的头发,指使八爪鱼去将她的桃花酿寻来。
“酒是良人媒,有了它,我就不信他明天不会跟我表白心意!”
众跟班顿时明白,明天岛主是想做什么,都兴奋地叫唤。
它们只恨自己没有长出一双腿,不能爬去院子的墙角爬看。
—
第二天傍晚。
他们的饭桌上多了一坛酒,舒月对卫衡说这是她娘给她酿的,今日是她娘的生辰,每年到这一天,她想母亲的时候,都会将这坛桃花酿挖出来。
卫衡一听,本要劝她莫喝酒,中途又改话,“那我陪你小酌几杯。”
舒月点头,“这酒得热热才好喝。”
卫衡道:“好。”
她翻出赤鹿温酒器用来热酒,卫衡看那鹿儿左右两面驼的竹篓,恰好可以用来置酒,而人倒酒时,只用微微提起鹿尾就可以。
这物品精致,不是手艺精湛的匠人,绝对无法作出。
他问:“这是你娘从海岛外带来的。”
舒月轻点头,“是。”
这是真话,真是她娘当年从凡人手里高价够来的,她儿时觉得有趣,愣是要拿它当玩具,她便给了。
后来,舒月长大后,便又拿它温酒喝。
酒被热好后,一人一鲛各自领了一杯,挨着坐下。
鲛人抬起一杯酒,道:“卫哥哥,我酒量浅,我先喝一口敬你。”
“好。”卫衡容她先喝,等她喝完后,才端起一杯酒,“那这杯酒,我敬你,多谢你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
一杯清酒入肚,味道并不刺鼻,只有一阵香甜的桃花味。
卫衡以为这酒最多只铱誮有五、六年的年份,倏不只这酒是老酒,都有二十余年的劲道了。
于是,他给自己倒的第二杯酒,便有些偏多。
他看舒月是姑娘,为了照顾她,每杯都没有倒满,只有他的一半。
可就是这样,舒月在第四杯酒入肚后,便熏熏然醉了。
而自认为酒量不错的卫衡,也有了醉意,自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看着舒月眼神迷离地朝她自己倒下来时,变得分崩离析。
“卫哥哥,咦,怎么有两个卫衡?”
“我……我该叫哪一个才对啊?”
她伸出手,一路沿着脖子往上去摸卫衡的脸。
可因为“醉意”,哪里会摸得到,两只小手简直就是在扇风点火。
卫衡捉住那只作乱的手,眼眸深深盯着她。
舒月喃喃,“你要是我亲哥哥就好了?”
卫衡问:“为什么一定要是亲哥哥?”
舒月醉熏熏地说:“如果你是我亲哥哥,那就是我真正的……亲人,我就能像对爹娘一样,想抱你就抱,想你就亲你了。”
卫衡听到这话,道:“小舒,你是想亲我吗?”
舒月楞楞点头,随后又醉晃着脑袋摇头。
卫衡想笑,“你这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舒月迷迷糊糊说:“有吗?我不记得了。”
卫衡托住她的脸,轻轻拍了拍,“我刚才问你,你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舒月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卫衡让她松口,她迷蒙地看了他一眼,没在咬他,但含住他的食指不放。
卫衡将手抽出来,低头看着那双樱粉的双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写进展那么快的仙侠男女主文!
鲛人:亲都亲了,离do还远吗?
——
小可爱们,你们觉得呢?嘿嘿!
第15章 15、求娶
舒月小声的嘤咛一声,想往后推,可身侧之人,却用手箍住她的脑袋,不容舒月退后半分,只要她推一步,他就将她按得离自己越紧。
最后,也不知亲了多久,卫衡细喘着气,从她身上移开后,见她还水眸潋滟迷醉地望他。
卫衡忍不住哺了一口酒喂给她喝。
“还要。”
“什么?”
“我还要……喝”酒字还未说完,青年又缠着她吻了过来。
最后,一吻结束后,才端了杯酒给她。
一人一鲛这样对饮下去,都抵不住醉晕了过去。
—
第二天。
卫衡醒过来后,看着桌上散乱的酒杯,先是愣了愣,关于昨晚的回忆,全都如海浪一般,涌入他脑海之中。
他昨晚喝醉后,吻了舒月。
且次数还不止一次。
看着身侧还昏睡不醒的少女,卫衡的耳根微微一红,他解下身上的外裳,想披到她身上,免得她冷到。
不想,少女竟然就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双目对视之下,舒月回避地躲开他的眼睛,显然也是想起了昨夜之事。
“你……”
“我……”
两人异口同声,各自低下头,气氛陷入尴尬。
卫衡心脏急跳:“小舒,我会娶你!”
舒月将头压低:“你就当这事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
卫衡的心跳一停,不可置信地反问她,“你说什么?”
舒月错愕,“你说什么?”
鲛人不理解,他们不过只是亲了几次而已,卫衡怎么突然就对她说,要求娶她了?
现在的进度忽然飞跃到求娶,这让她该怎么演才好?
卫衡握住她的双肩,脸上仍是讶色,“小舒,你刚才……是不是说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舒月低下头:“我……不知道和卫哥哥会发生这样的事后,该怎么处理,所以……我就说了这样的话。我、我没想到卫哥哥居然想娶我,我……我什么准备也没有,脑子一团乱,什么都不知道。”
卫衡冷静后,觉得这事也怪不着舒月。
她年纪小,独居海岛多年,对感情之事,犹如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
遇到这样的事,她自然而然只会想到逃避了。
可他不同。
他必须对她负责。
他对她本就有意,两人成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舒月现在没有亲人,那他和她成亲后,她就有亲人了。
他会好好照顾她,他们在海岛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儿育女,相伴到老,又有何不好?
他望着舒月的眸子,轻声道:“小舒,我们成亲吧!”
舒月抬起头,美眸透着惑色:“你娶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为了对我负责?”
卫衡道:“自然是喜欢你,才想娶你为妻。”
“小舒,我保证会对你很好很好。”
舒月轻轻皱起眉头,“可是我对你……”
“我只问你,你醒来后想起昨夜之事,你厌恶我吗?”
卫衡紧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他面上虽问得镇定,但藏在白袖中的手却攥得很紧。
见到女子轻轻摇了摇头,他紧绷的心绪一松,朝舒月露出温柔的笑意。
“你既不厌我,那说明心底还是有些喜欢我的,只不过因为内心将我看作半个哥哥,所以还跨不过心里那道坎而已。”
“是吗?”舒月用纯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似乎信了他的话。
卫衡颔首,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是,从今日起,你可以试着一点点接受我,如果我有何处不让小舒满意,你都可以指出来。今日我□□一对大雁给你,我们先定亲,好不好?”
舒月低头羞涩地道了一声好。
在青年看不到的时候,鲛人的唇角得意地轻轻勾了勾。
卫衡总算向她表白心意了,看来他和她的鱼水之欢是时候应该提上日程了。
—
男女成亲前有六礼,他虽是失忆,记不得以前的往事,但婚礼的一般步骤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舒月是孤女,他一个前尘尽忘之人,流落海岛无依无靠,同她也差不多。
两人的六礼,因少了媒婆、家中亲人,所以便就少了很多步骤,但卫衡认为该有的仪式不能少,比如送雁、聘书、聘礼之类。他极尽所能,为舒月准备这些东西。
他是个说一不二的君子,早上说要去猎雁,下午果然带来了一对大雁,送给舒月。
舒月望着院子里嘎嘎叫的大雁,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玩意算是她和卫衡的定情信物,吃又不能吃,她只能将它们给养了起来。
现在,他们的院子除了一对兔子,又多了两张嘴,她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给它们喂东西。
卫衡早出晚归,每天都去海边捡珍珠,捡满一大匣珍珠,送给舒月作为聘礼。
除此外,他将身上最值钱的月牙玉坠,送给了舒月,作为两人的定情之物。
按照常理说,卫衡都将聘礼给她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更亲密才是,可卫衡平日里仅就是抱抱她,或是摸摸她的乌发,却没再主动亲过她。
这可不是舒月想看到的。
她决定再次勾引卫衡。
这次她没再用酒,而是约卫衡去林间泡温泉。
他骨子里是个因循守旧的公子,纵容他们很快就要成亲,他也仍然坚持两人分开而浴。
琼花岛有好几个温泉,大的,小的都有。卫衡不识水性,他给自己选了一个水浅的温泉池,那水刚好到他的腰部,不易发生事故。
舒月给自己挑选的泉池,比他的略深,水都淹到了她锁骨之处,淹没了饱满的玉.团。
鲛人生□□水,与其说她在这里泡澡,不如说是游玩。
她在泉池里畅快地游了一圈后,发现了一条晕晕蛇。
那蛇一见到舒月,就惊恐地朝岸上游过去。
她密语传音,“过来。”
晕晕蛇惊恐:“大人,我不是故意偷窥您的鲛躯,请您放过我!”
舒月声音微沉,“本岛主再重复一遍,让你立刻过来!”
晕晕蛇在鲛人的威胁之下,惊惶不安地游了过来。
就在它以为自己会被抓去炖汤时,听到上首的鲛人提了一个令蛇惊讶的要求。
“咬我!”
“大人,你说……什么?”
舒月不耐地又密语传音一遍,“我让你立刻咬我。”
“什么,立刻要你?”
晕晕蛇哪里敢?
虽然他它有两个宝贝,数量上比凡人占优势,可它怎么敢对鲛女如此?
“还不快点过来?”
鲛人受不了这条婆婆妈妈的蛇,直接使用法力控住住这条蛇,让它张开蛇口,一口咬到了她的手臂上。
晕晕蛇:“……”
原来是它想多了。
它对鲛女来说,就是一个工具蛇,用完就甩。
温泉边,很快传来一阵女子惊慌的叫声。
卫衡一听到舒月的声音,立刻就从岸上披衣起身,往未婚妻所在的泉池奔过去。
人到时,舒月已经快淹到水里去了。
这一刻,卫衡什么也顾不上,他直接踏到水底,待他抱起舒月时,手心触摸到的是柔滑白嫩的玉体时,他整个人一楞。
作者有话说:
快撒花,撒花,撒花,卫衡向小鲛表白了,哈哈哈哈哈。
第16章 16、嫁衣
舒月虚弱无力地窝在他怀里,仿佛用尽最后一丝清明,道: “这温泉里有晕晕蛇,我……刚才就是被它给咬到了。哥哥,你别被它再给咬到了,快上岸去!”
随即整条鲛晕倒在他怀里。
晕晕蛇?
卫衡被它咬到过,知道人一旦被它咬到,就容易晕。
难怪明明舒月熟识水性,刚才却快要溺入这泉池里。
他半分也不敢耽误,脱下自己的外衫,包裹住她的玉.体后,将她的未婚妻抱上岸。
水底的晕晕蛇见鲛人被那男人抱上岸,知道该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它从水底游出来,咻地一下离他们相反的方向逃离。
卫衡看到那晕晕蛇,拿起一块石头砸过去。
“……”晕晕蛇倒霉地被人砸中蛇尾后,委屈巴巴地跑远了。
真是太欺负蛇了!
它之前被当工具蛇就算了,现在又被凡人用石头砸,可它根本不是鲛女的对手,只能心酸地哭出两行清泪,跑远了。
卫衡记得上次自己被晕晕蛇咬后,舒月替他将血吸出来后,才给他喂药。
他便照着舒月的法子,替她将手臂上的污血吸了出来。
女子的手臂白而嫩滑,卫衡半抱着未婚妻,低下头吸.吮血时,他紧紧闭上眼睛,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