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郎是偏执狂(女尊)——呕花深处【完结】
时间:2024-04-22 14:36:52

  说罢,她侧目看向身后的起居娘:“这句话不要写。”
  起居娘持笔的手微微一顿,应声道:“是。”
  老女皇一辈子不曾输过,昨日见了丞相,如今她的胜负欲算是彻底上来了。
  面对女皇的攀比心,郁云霁屈指掩唇,轻咳道:“母皇,此事急不来,孩子,还是要看缘分的嘛。”
  若是老女皇知晓两人只是形婚,圆房皆是不可能,不知会如何作想。
  “孤启对你有意,将菡萏别在腰间,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你既然对他有情,便不能将人冷落,早日让他诞下嫡女。”
  “即便正君无所出,你院中那般多的夫侍,也不该到此刻都没有半分动静。”
  见她还欲再说,郁云霁忙打断:“母皇,今日女儿匆匆赶来,母皇便饶过女儿吧。”
  接二连三被催生,郁云霁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老女皇幽幽的叹了口气:“朕的宓儿长大了,你该早日接手政事了,你们姐妹和睦,这便是好事,溪洄那边你也要常去,倘若你不坐这明堂上,朕便放心不下啊。”
  老女皇的偏心是不加掩饰的,郁云霁知晓这位皇姐后面会登基为帝,却不知她此刻是否属意这个位置。
  想来是如此的,她是个心怀天下的明君,如何能看着江山落入她的手中。
  可如周子惊这般,却是罪不至死的,坐在反派这个位子上,她也知晓身为这类角色的艰辛与不易,稍有不慎便会小命难保,若是不争不抢,她谁都护不住。
  “母亲的苦心女儿知晓了,只是我瞧着皇姐如此繁忙,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记得原书剧情中,女主的皇姨母对此虎视眈眈,周边群狼环伺,太平盛世只是表面,内里盘根错节,易生污秽。
  女主能得民心,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杀出了重围。
  果不其然,老女皇摆了摆手:“你那皇姨母,唉,如今青州尚且艰难度日,如何叫人安心。”
  “且不说这些,这些宵小尚不足为惧,如今朕瞧着北元国愈发猖獗。”
  郁云霁蹙了蹙眉:“如何猖獗?”
  “溪洄名声远扬,擅占卜,通文理,树大好招风,北元国知他生得俊美,垂涎已久,朕同他的祖母亦是旧交,如何能让他出面,此事传出,定会被旁人笑掉大牙。”
  郁云霁错开了眸光,看着面前那叠桃花糕:“他们要溪洄和亲?”
  幽朝根基深稳,岂是小小北元能撼动的。
  “北元不值得母皇放在心上,倘若边陲小国不能俯首帖耳,垂涎幽的国土,便不会善罢甘休。”郁云霁捧起那盏滚茶,看向她,“母皇意下如何?”
  老女皇笑着颔首,面上细微的皱纹也跟着展开了。
  “那宓儿如何看待这件事,母皇想听听宓儿的见解。”
  郁云霁道:“和亲是万万不能的,当我们幽朝是什么了,泱泱大国,女子们皆在,怎能要一个男子用一生来换取盛世太平,依我看,北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幽朝不和亲,又多年不曾征战。
  在北元看来,虽是难以撼动的大国,却可探知国力,博出一番天地。
  幽朝这些年,在女皇的治理下安稳度日,也只近些年才生出内乱,才将内里隐藏的蛇鼠虫蚁暴|露出来,看似强盛的大国,早在多年的修养中满目疮痍。
  大国沉寂已久,在他们看来已是不复从前,北元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北元拿此事来说,分明就是为了幽朝国土,她们知晓女皇对溪洄的看中,更不可能当真让他出来和亲,既如此,便要换些条件,来取得两国之间的平衡。
  “既如此,那宓儿觉得溪洄如何?”老女皇开口问道。
  她此刻不曾招惹溪洄,想来溪洄是不会对她如何的。
  郁云霁道:“女儿觉得,他是个极有才干的儿郎。”
  “仅仅如此吗?”老女皇扬起眉头,笑问。
  郁云霁不知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实道:“溪太师学识过人,是母皇破例,提拔为幽朝第一个为官的儿郎,又人品贵重,自然是年轻儿郎中的翘楚。”
  “那这样的翘楚,你可心悦?”
  郁云霁登时警觉起来,对上女皇那张笑脸,才知晓她要作何。
  “母皇说笑了,女儿满心都是王夫,无暇顾及旁人,如今又方成婚不久,怎好如此。”她婉拒道。
  “可惜了,”老女皇摇了摇头,“溪洄,出来吧。”
  郁云霁眉头一跳,侧身便瞧见屏风后走出一个男子。
第21章
  溪洄眼眸一片沉寂,像是冷寂了千年的湖水,对上她的视线微微朝她颔首。
  郁云霁哪里想到女皇还在这处藏了人,朝他报之一笑。
  “溪洄觉得,宓儿方才说的如何?”女皇笑问。
  “殿下是明事理的女子,又重情重义,为儿郎们心之所向,实乃难得。”他道。
  老女皇看着面前的两人,越看越是新生欢喜,却无奈郁云霁方才的答复。
  “你二人本就是婚约的,朕与太傅定下口头婚约,若是你二人无意,朕也不能强求。”
  她府上已经供了一尊大佛了,孤启那杀神疯起来就够她喝上一壶了,如今若是再添上溪洄这一尊,那才真是夭寿。
  她在宫里商讨着保命的大事,那边的半月堂却已是刀光剑影。
  “院里搜出来的?”孤启眸光落定在那只娃娃上。
  那娃娃不曾带有生辰八字,更不曾带有姓名。
  含玉道:“正是,殿下吩咐后,我便着人去搜,不曾想搜出这腌臜东西来,实在吓人。”
  孤启冷声道:“我原想着,他犯下了错本该严惩,可菡王看中,将我二人禁足,他私自动我东西的事便也压了下来,如今他倒是变本加厉。”
  “是了,姣郎是个蠢的,即便不写八字又如何,在府上刺巫蛊娃娃,究竟是在咒殿下,还是在咒我们王夫。”含玉将托盘中的娃娃收起。
  半月堂静谧了一刹。
  孤启扯唇一笑:“我何曾对人这般宽容了。”
  “他动了我的东西,我便看在菡王的面子上,让他多活了几日,如今时日已到,含玉,处理干净。”
  “是。”
  只几息间,别院那位的命数已尽。
  待含玉退下,他这才看向一旁懵懂的依弱。
  异国美男,身娇体软,她如何禁得住诱惑,除非……
  似是想到了什么,孤启微微眯了眯眼眸。
  幽朝民风开放,近些时日兴起了与女子的雅风,文人墨客皆是流连于此,他不禁怀疑,郁云霁是不是也腻味了,转而心悦女子了。
  对于她的身份,孤启也只是猜想,倘若她还是郁云霁,只是转了性子,那这事定然是做得出来的。
  “我上次让你好生在妻主身边伺候,你为何不做?”孤启看着他道。
  依弱偏了偏头,慢吞吞道:“我,有听哥哥的话,为妻主,洗头,陪她睡觉,乖乖听话……”
  “你有陪她睡觉?”孤启抓住关键的一句,扬起了一侧的眉头道。
  他嗤笑一声,对此有些不可置信,直至依弱点了点头,他的笑容才僵在了脸上。
  “所以,我让你去伺候妻主的那日,你当真陪她睡了觉?”孤启审视着眼前的男子。
  依弱点头:“后来妻主让我回去了,我也有乖乖听话。”
  “但她那夜来找过我……”孤启欲言又止。
  从他派依弱过去,道郁云霁披着来找他兴师问罪,时候并不长,要是再减去两院之间的距离,孤启眉头轻轻蹙起。
  所以,传闻夜驭十郎的菡王,原是不行的吗?
  他心下有了决断,决定先将此事按下不提:“你要想办法让妻主心悦于你,否则是没有糕吃的,明白了吗?”
  他举起手中的糕点,试图告诉依弱,讨好主人才能得到奖励。
  依弱坚定地点了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芙蓉糕,三下五除二地下了肚。
  “若是能早日为妻主诞下女嗣,王夫的位置兴许都是你的,将来好吃好喝你更是不愁。”
  他这般道。
  但显然,依弱只对他口中的好吃好喝感兴趣。
  他兴奋的看着孤启:“哥哥,真的吗,你每天都会,吃到很多好吃的吗。”
  “没错,没错,”对于他奇怪的断句,孤启没有纠正,只百无聊赖的敷衍着,“所以你要早日诞下女嗣,将来才好吃上更多的糕。”
  依弱看着他,信誓旦旦道:“哥哥放心,我会给妻主个女嗣,以此换取糕点。”
  “好,那最好不过了,所以今日你侍奉妻主,陪她睡觉,”孤启放下手中的茶盏,安排道,“那一会妻主回来了,你知晓如何讨好吗?”
  “我会紧紧抱住妻主,表达思念……”依弱说到一半卡了壳。
  也不怪他,他实在没有讨好女子的经验。
  “不,你要哭,”孤启看着他,嫌弃道,“哭总会吧,多说多错,你还是莫要开口了,郎君的眼泪最能引来女子怜惜,你哭一哭,她什么不会答应。”
  依弱垂首小声道:“好,哥哥。”
  他应了声,孤启还是心绪不宁,有些焦躁不安地叩击着桌案。
  郁云霁今日一大早便离了王府,他猜想,定然是同昨日的风波有关。
  只是不知,昨日出了那些事,恭王殿下的婚事是否还作数。
  到底来说,郁云霁不算坏,她至少是会帮他的,既然如此,他亦是该帮着郁云霁,早日度过女皇那一关。
  女皇既然是着急要皇孙,他便安排府上这些小侍们伺候,只要郁云霁努力些,长此以往,还怕女皇抱不上皇孙不成。
  辇道上。
  溪洄看着眼前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若有所思的将下人屏退。
  郁云霁没有出宫,而是不知在此找些什么,如今已经到了他月溪阁的地界儿。
  她像是没有发觉他的存在,眉头轻锁。
  京城人都知晓菡王貌美,可艳丽的容貌却被一身恶名盖了过去,提起她的姓名只会叫人徒增恐惧,而此刻单看眼前仙人般的女子,便会叫人不禁去想为她分担,免得人间琐碎事颦损了仙人的双眉。
  溪洄远远地望着她,突然想起昨夜的宴会上,郁云霁像是有意躲避他一般,好似他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不曾同他对视。
  而她今日的说辞,亦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同郁云霁自小一同长大,最是清楚她的品性如何,人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是她即便是装的,也该疲累了,可她却仍旧如此。
  她当真会痛改前非吗,这样一个从来不曾拿着郎君当人的王女,竟是会说出应战的话。
  放眼整个幽朝,都不会有多少女子说出这种话。
  以一人换取整个太平盛世,不废一兵一卒,不劳民伤财,竟会有人不愿,且她将男子与整个幽朝挂钩,并不曾认为男子是物件儿。
  郁云霁离他越来越近,至此都不曾发现他。
  她的确是在想事。
  原书中不曾提及这北元一战,女主将整个幽朝人心统一,北元只能算是一个隐患。
  而这些小国垂涎多年,一旦尝到甜头,便会同鬣狗般,只要不咬下一块肉便誓不罢休,温软的手段是无法制止的。
  “好难。”郁云霁兀自轻声这般道,却一头撞进一人的怀中。
  一股淡淡的沉香袭来,带着令人心神安定的意味。
  郁云霁后退两步,道了声歉,抬起了眼眸。
  “菡王殿下。”眼前冷若冰霜的孤鹤道。
  郁云霁微惊,面上挂着淡笑:“又见溪太师,好巧。”
  她方才实在出神,竟一头撞进了人的怀里,此番已算是冒犯,不知溪洄是否能不追究。
  溪洄点头,不咸不淡道:“殿下兜兜转转竟来了月溪阁,如此看来,确实是巧。”
  郁云霁这才注意到,自己置身不曾来过的境地,而远处巍峨的高阁上挂了匾额,匾额上正是雕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月溪阁。
  如此的确是有些尴尬了。
  她到底也是漫无目的转到了人家的地界儿,如今又在溪洄的地盘冲撞了他。
  “是我出神,我思量着母皇所说的战事,这才失了礼,还望溪太师大人大量。”郁云霁这般道。
  溪洄面上的神情依旧平淡,像是压根就没有在意这件事。
  他只开口问:“你今日所说,可是你心之所想?”
  郁云霁一怔:“自然,你是男子,国事该由女子去顶,否则朝堂上这些文武百官,个个都成了白白食民之俸禄之人了。”
  “难得有人会这般想……”他呢喃出声。
  他暗自沉思着,没有再提起什么的趋势。
  郁云霁不欲多留,她对着眼前怔神的溪洄道别:“虽是春日,天寒依旧,此处为风口,太师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下意识这般道别。
  兴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溪洄抬眸看了她一眼,却不曾问此话何意,目送她远去。
  菡王风流浪荡,行事不羁,这些他都是知晓的。
  可她方才的话又是何意,她待他亦是无意,两人仅是几面之缘的生人,兴许两人就是生人,他瞧着郁云霁的模样与态度,愈发陌生。
  她不该这样的,平白无故的来关心男子,是郁云霁越界了。
  ——
  马车行至菡王府,郁云霁踩着步梯下了车舆。
  她人方进了府门,便觉今日格外安静,只是还不待她反应,正堂口便有湘色的衣角翻飞,迎面撞来一个男子。
  “妻主!”依弱看似柔弱,力气却不小。
  他紧紧地环住她的腰,郁云霁只觉脖颈处湿漉漉的,还不等她开口,便见依弱再次抬起头来,整个人已然哭成了泪人,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郁云霁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但还是先安抚道:“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依弱狠狠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委屈的模样实在惹人怜惜。
  如果上唇没有流出莹亮的鼻涕的话。
  她察觉到来人,抬眸便见孤启正倚在门口,抱臂看戏。
第22章
  眼前是朱红交襟长衫绣金纹映出的艳色,再配上那张蛊惑君王的美人面,孤启这般倚在廊庑下。
  春风动,衣袂翩翩,是说不上来的意味。
  怀中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她,声儿也愈发委屈了:“妻主……”
  瞧着他这副模样,郁云霁几乎可以断定,是孤启趁她不在的时候欺负了依弱。
  “不哭了,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你做主。”郁云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依弱下意识偏头看了孤启一眼,抽噎道:“依弱没有,没有糕吃了……”
  郁云霁也没有反应过来,她以为这人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心中都已想好该如何为他做主,结果他竟只是因为没有糕点吃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