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似乎在补妆,嘴巴抹着口红唇蜜咂吧咂吧响。
“那位段大少爷带个这么无聊的玩伴过来,今晚得输好几千万了吧?”
“梁演他们之前就说想要他那兰博的游艇,估计真能到手了哈哈哈!”
“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第一次见这么不识抬举的玩伴,你敢这么对你身边那位吗?”
“干我屁事啊!管她什么关系,你喜欢的话就去问问。”
两道女声走到走廊,瞥见旁边房门口撑着脸困乏的夏仰,都吓了一跳。
夏仰手掌心借着力起身,低声回答她们:“我和他不熟的,都好久没一起出来玩过了。”
这话一点也不假,本来分别过就会有生疏。
分手后,原本也是要逐渐回到彼此不同的生活里去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段宵从来不考虑他们是不是同一条路的人。
不是同一条,他就把她拽去他身边。
那两位见鬼一样地看着她,没搭声。
两人错过她,匆匆转弯下楼梯。脚步不约而同又惶恐地停了下,看着站在楼梯上某一阶的男人。
**
夏仰回去时,段宵正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上玩。
她的包也不见了,一旁的椅子上多了张毯子,看他身前渐渐赢回来的砝码,猜他还要玩挺久。
她安静地坐回他旁边,吃了几颗草莓。
时针转向凌晨3点时,他们总算要收局,打过盹的阿姨过来领客人去铺好的客房休息。
段宵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夏仰,抬手扶着她脑袋起来。
打横抱起她的时候,夏仰睡得不舒坦,伸手有些烦躁地挡了下,桌边那杯她没喝完的酒倒在他手臂上。
落在后边还没走的一个女生见状,忙过来想帮忙擦。
他眼神制止,摇摇头,把人抱着上了楼。
阿姨一向给段宵收拾的房间都是最大的那间,在走廊里边,不会被走动的客人打扰到。
考虑到夏仰睡着了,她收拾好后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但夏仰刚被放到床上,还是醒了。
不是自然醒,是被亲醒的。
段宵亲得很用力,先是从她那张生嫩的脸亲起,久违的唇瓣触感在不挣扎时更能感受到温软。
手捏着她下颌,让她张开嘴,舌尖就伸了进去。
缠吻到有些色/情的声音在静谧卧室里显得更清晰。
夏仰上半身被压得喘不过气,本就还困着。
她睡梦里朦胧睁眼,要躲开。闻到他手指上的那股浓烈的酒味,委屈又嫌弃地皱起鼻子,转了个身。
他手上被倒了大半杯酒,比她喝得还要多。
段宵看她还迷糊得不睁眼,抬起她脸。长指探进她嘴里,压着那条嫩滑的舌头,沉声道:“谁弄的?舔干净。”
“唔……”
夏仰被压着,软绵绵的没力气。
舌尖根本没动。
是他两根手指在玩,搅动着发出黏糊的水声。
被彻底染湿后,段宵才抽出来,拿纸给她擦了擦唇角的口水,又低头吻上去。
夏仰睁开眼睨他,睫毛还黏糊着眼皮,偏过脸,手指被他十指交扣着:“你……你又要那样是吗?”
她呼吸有些急了,周身热了起来。
“我没说要做,不是说想过我吗?”段宵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往下脱她裤子,“我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段宵你手!”夏仰忍不住扭腰要避开,反应过来这还在别人的家里,又捂住了嘴,“别舔,别……”
她求饶又羞耻地咬紧了唇,另一只手抓紧了枕头一角。
太久没有这么激烈的情感起伏,太荒唐了。夏仰被他弄得完全丢魂,侧过脸埋在被子里憋住闷哼的喘声。
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几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沉睡。
她却睡不好,被他压着含吮住后颈和耳尖,全身滚烫。听他威逼利诱地哑声说:“我们没有分手。”
“说,不分手。”
“不准再装不熟。”
“什么钟先生……再喊一句试试。”
“总让我生气,到底是谁坏?”
他永远是在修理她的时候才话多。
她不认,就被捏得生疼。后颈被灼热气息弄痒,又躲不开。
磨了她大半宿,他把她抱去浴室里。最后又是怎么睡着的,夏仰完全没了印象。
第二天是被一道电话吵醒,一条青筋虬结的手臂越过她裸露在外的肩头摁断。
夏仰侧着身睡,被身后的他像八爪鱼般抱紧,缠得动弹不得,热得快出汗。
她能感受到他脸正埋进自己的颈侧,气息平缓。
阿姨将他们的衣服烘干后送到外面的小客室,敲了敲卧房的门。
没听见动静后,又轻手轻脚地离开,关上了客室的门。
他晨起的反应在此刻变得明显。
夏仰想起昏昏沉沉又荒谬的的昨晚,急忙慌乱地推他,手肘抵开他胸膛:“我上厕所……”
段宵松了手,她卷了条浴巾出去,把衣服穿好后,四处找包看手机时间。
居然已经11点多了。
在人家家里睡到11点多,太丢人了。
夏仰进了房门,把他衣服拿进去:“你醒醒,我要回去了。”
段宵伸手直接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嗓音里带着倦懒,眼神却一片清明:“没看见吗?”
她被迫半趴下来,压着他上身,不明所以地问:“看什么?”
他攥过她左手,捏着她的无名指:“没关系,以后戴戒指的时候都能看见了。”
夏仰迟疑地看向自己那根手指一侧,上面多了一处字母纹身:DX。
她愣住,气急败坏地打他:“你有病吧!”
段宵随她打,还笑了下,露出自己的指侧给她看:“我也有。”
像是怕她疼,她那上面只有两个字母。但他无名指的一侧,却是一个完整的“仰”字。
第49章 晋江独家发表
跟他这么久, 早就习惯他的附属品都会有DX这样的印记。
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要被他打上这样的痕迹。
夏仰真是要气疯,眼睛通红地瞪着他:“你能不能明白我是个人,不是你的所属物?我不是你的!”
“你是我的。”段宵把她提上床, 跨坐在自己身上。蛮横地捏过她手腕拉近,“昨晚我看见你拿他的戒指。”
他的戒指——
是说钟及巍送她的那枚。
偏偏就这么巧。
他进酒店的时候,她手上还举着钟及巍给的那枚戒指。
夏仰有种百口莫辩的委屈,觉得荒诞:“那是拍卖品,而且我还给他了。”
段宵压根不在意她这几句解释, 温热手掌握住她后颈, 掌握着她的命脉。又轻描淡写地威胁:“你知不知道戒指不能乱接?”
“这次只是无名指。”男人声音低哑,粗砺指腹轻轻摩挲着,裹着凉意,“你可以继续犯错,反正还有几根手指都干干净净的。”
为什么要挑有结婚寓意的无名指。
大概是……鬼迷心窍。
几年前在意大利那会儿分明已经被她拒绝过一次,却还是想。
他明知道她会怕, 可依旧要懒洋洋地撂下恐吓:“手纹完了也没关系, 你身上多的是空地。”
夏仰被他桎梏着动不了,听见他这么病态地在自己耳边低语更烦躁。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落湿了身下的被面。
“你为什么总这样……”她鼻头也红,“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
段宵把她往自己跟前拉, 凑近了给她擦眼泪:“你能讨厌我,我不能讨厌你吗?”
他轻轻吻她泪湿的脸颊,毫无逻辑地低喃:“我也讨厌你总看别人,我哪里不如那个老男人。”
夏仰咬着的唇瓣快要破皮, 被他伸手掰开。昨晚没做到底, 但她身上还是有他恶意留下的印。
她下颌被捏住,恼怒不已:“你别胡说八道了,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可他喜欢你,我不瞎。”段宵表现得极为通情达理,甚至勾唇笑,“不要紧,他很快就知道觊觎我的人会付出什么代价。”
夏仰推搡的力道化为乌有,吸吸鼻子,在思考他这句话的落实力度。
半晌后,她轻声开口:“不要扯上其他人,求你了。”
他似乎总是不明白,不想和他重新在一起是她自己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和别人没有半点关系。
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眼睫上还挂着泪,脸颊苍白。
段宵捋了捋女孩凌乱的额发,不动声色,只轻慢地咬着字眼:“为了他求我啊?”
**
任航一行人刚从后花园的泳池里回来,就听见楼梯那蹬蹬蹬的踩踏声,铺着地毯都盖不住这股脾气。
一往那看,瞥见夏仰怒气冲冲往外走的背影。
这姑娘刚睡醒,头发都没来得及梳。
好在那头长黑发本就柔顺,又从来没烫染过,自然地垂在肩后,只有头顶翘起了几根呆毛。
昨晚不知道过得多煎熬。
困到这个点才下楼,走路都有点稳不住步子。
段宵悠哉悠哉地从后边楼梯口踱步下来,对着门口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立刻追了上去,一边喊着司机备车。
昨天晚上还留在公馆的几个女孩都已经被送走了,就剩下他们一圈男人在。
任航走近几步:“嚯!能把我们夏仰妹妹都惹生气,你小子本事不小啊。”
“阿宵,你……没事吧?”后面跟上来的梁演指了他挠出几道血痕的脖颈,惊讶得不行,“航子快喊你家阿姨拿药来啊!”
都是男人,能猜到这里是怎么伤的,震惊的同时又往夏仰那个柔柔软软的样子联想。
段宵慢悠悠往餐厅走:“用不着。”
正巧楼上阿姨端着背篓下来,放在被子上面的是把贝壳三。
任航瞥一眼,看到是自己杂物间里的纹身机之一:“黑杆啊,还上墨了。”
“那不就是用过了!哥你又纹了?这次纹哪儿了?”梁演追过去,在段宵裸露处的肌肤上没看见。又往他身下瞄,“也就你和航子不怕疼,不会是纹在那种不方便看的地方吧……嘿嘿。”
段宵喝着汤,头也没抬:“滚。”
靳子蘩从衣篓里头还拣出来只眼熟的笔,打开笔盖:“这笔不是我送你的礼物吗?”
任航点头:“尽送些没用的玩意儿,阿宵不拿出来都在仓库积灰了。”
梁演好奇,说着拿过来在手背上划了几下:“这笔怎么了,你就送航子这么个便宜货啊?”
普普通通的黑色记号笔。
“便宜货?这我前年在实验室里做的好东西。”靳子蘩幸灾乐祸地看他,“你继续画啊,一个月后才能洗掉。”
这话真没吓他,本来就是化学实验室里瞎研究出来的残次品。
要擦掉倒也有方法,但配平那些试剂得花不少功夫。
市场上可买不到这种试剂。
真画在肌肤上了,只能等一个月才会完全消失。
“我靠你丫的捣鼓些什么晦气东西!”梁演吓得丢回衣娄里,努力搓了搓痕迹纹丝不动的手背,“不是段哥,你把这笔也拿出来干什么?”
“拿出来还能干什么?”任航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点评道,“有人舍不得呗,下不去手吧。”
他们说说笑笑间,段宵已经把中午时间的早饭给吃完。
他起身丢开了餐布:“晚上顾叔请客,嘉泽他们一家也会来。”
话一出口,几个人脸都垮了。
**
军政商医法五条路,条条大路能通天。
但圈里的长辈要请客,又专找他们几个开公司的商界晚辈吃饭,对这群人来说不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