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里——东以野【完结】
时间:2024-04-29 17:21:21

  本书名称: 寒山里 [成长·逆袭参赛作品]
  本书作者: 东以野
  本书简介: 【正文完,全订仅需一杯奶茶钱,感谢宝宝支持正版~】
  ■美艳张扬山城孤女×矜贵克制京圈大佬
  ■一见钟情|先婚后爱|蓄谋已久|利益至上|破镜重圆
  『1』
  初遇谢冯笙,是在偏僻落后的山城。
  在那之前,麦穗从未真正见识过云泥之别。
  他站在那里,漫不经心垂着眼,把玩手中的折叠刀,便是高不可攀的模样。
  她想走出大山,便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
  暴雨塌陷的屋顶,恰到好处的装病……
  在远道而来的一行人即将返程时,谢冯笙如她所愿说出那句:“麦穗,你跟我走吧。”
  他们的关系是一场利益置换。
  利趋而聚,利尽则散,或许该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那晚话剧《雷雨》散场后,麦穗转过身背对他,只觉得风雨好大。
  再相遇,是二十六岁生日前夜,那辆挂有熟悉车牌的迈巴赫停在花店前。
  几支盛开于凛冬的向日葵,连同一份秘密协议被人递过来。
  他说:“麦穗,你嫁我吧。”
  她同意了。
  『2』
  作为谢家掌权人,谢冯笙克己复礼,手段雷霆,人前人后端着一副慈悲面,无人见识过他抛弃原则的模样。
  直到那日,谢冯笙与好友岑淮颂相对而坐,面容平静却语出惊人:“婚前协议按照刚刚说的拟定,最好快些,我急用。”
  岑淮颂弯曲指节轻扣桌面:“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律师,我都有必要提醒一句,这份协议一签,以后你跟她闹得不愉快,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谁来都没把握帮你赢官司。”
  谢冯笙蓦地一笑:“不会,我自愿给她的。”
  『3』
  婚后,麦穗认真扮演着完美花瓶的角色,不问行程,不谈感情。
  直到暴雨如注的深夜,她因急性胃病入院,谢冯笙驱车从临市赶回来。
  她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谢冯笙却反问:“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麦穗沉默半晌,垂眸低声呢喃:“我们不是合约婚姻吗?”
  「凌晨三点半,你注意到我的微信步数突增两千五。
  我们不说爱,只在黑夜里渐渐靠近相拥。」
  『4』
  再后来,京郊别苑二层花园露台。
  麦穗倚靠于墙边,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我学了一句德语,想要说给你听。”
  在她拖延着说记不起来时,谢冯笙浅笑着望向她,深邃眼眸中爱意翻涌:“我不急,你慢慢想。”
  直到听见寒山寺传来绵长悠远的钟声,麦穗凝视他的眼睛。
  “Alles gute zum geburtstag, mein messias.”
  ——生日快乐,我的救世主。
  『阅读提要』:
  ■非甜文,感情走向大致:酸—甜—酸—微甜—苦。整体He,但会写Be向的番外,关于主角【高亮】
  ■SC,非完美人设男女主,彼此专一,所有人物并非非黑即白
  ■题材设定及剧情发展,与现实无关,仅供闲暇一阅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婚恋 励志 逆袭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麦穗,谢冯笙 ┃ 配角:谭凡、岑淮颂、周政珩 ┃ 其它:HE/BE/OE
  一句话简介:掌权资本x山城孤女,黄粱梦醒
  立意:走出樊笼,遇见天明。
第1章 赐我樊笼
  《赐我樊笼》
  文/东以野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凌晨三点半,你注意到我的微信步数突增两千五。
  我们不说爱,只在黑夜里渐渐靠近相拥。』
  -
  【学姐,今天来店里吗?有你的东西哦。】
  收到这条短信时,麦穗还在与周公相会。
  长宁冬季总有薄雾笼罩,时间不过下午四点,日光却已趋近昏暗,似是大雨将至。
  距离市中心不远的住宅区高层。
  银灰色厚重帘布将卧室落地窗密实遮住,隐约能摸黑瞧见床榻上的人影。
  矮柜上的手机反复震动着,大有不眠不休的架势。
  麦穗闭着眼,纤细白皙的一截小臂伸出墨色厚毯,将预设闹钟关闭。
  动作行云流水,迅捷熟练。
  大约三五分钟过后,她睁开眼,摸索着将手机取来。
  陈见夏的短信躺在最上边。
  麦穗半眯着眼,慢慢适应盈亮屏幕,回复:【我等下过去。】
  空气干燥,供暖又足,她捏捏自己喉咙处的软肉,总觉得像是要感冒,随即旋亮台灯照明,掀开厚毯下床。
  客厅水吧案几上,恒温水壶日夜不休工作着,麦穗替自己倒了一杯,倚靠着沙发慢悠悠小口抿完,混沌放空的大脑才得以清明。
  简单洗了把脸,在衣帽间换上衣服,麦穗裹好围巾出了门。
  寒风凛冽,目光可及之处,只剩深棕枯黄的树木枝干,萧瑟寂寥,十分符合对这个季节的刻板印象。
  她乘坐电梯下楼,迈下台阶前重新收拢胸前的针织围巾,将大半张脸埋进去。
  —
  陈见夏是麦穗大学时低一年级的学妹,两人因先后加入学生会相识,毕业后也没中断联系。
  去年年底,陈见夏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被迫离职,被她请来花店帮忙。
  清远花汀距离麦穗居住的太和西里住宅区不远,悠哉悠哉步行也仅需十几分钟。
  傍晚客人多,麦穗到店后将围巾解下,自然而然担任起收银写贺卡的工作。
  等到几人有时间抬头去看墙上的石英钟,已是晚上九点。
  “这两天客流量大,可能是因为明天立春,都想买束花求个好寓意。”陈见夏将插花用的长案收拾整洁,温声解释。
  麦穗沉默片刻:“每年都是固定的几天比较忙,我明天早点过来。”
  她思考时总会无意识地抿唇,卷翘眼睫低垂,半遮半掩住那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不再似平日那般美得有攻击性,反倒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忧郁气质。
  陈见夏有点出神,在麦穗轻声喊她名字时反应过来,将身上灰色工作服围裙解下,说:“不用,你在家好好休息。”
  “对了,差点忘记正事,你等一下。”
  绕过柜台,后方是用来保存鲜花的恒温储物间。陈见夏脚步匆匆,没两分钟折返回来,手上多了一簇粉白黄三色交错的玫瑰花束。
  “学姐,这位客人真挺奇怪的。今天开店没多久,小苏接到预定电话,说是包好先在这里放着,一直到下午都没人来取,我就想着给预留手机号打个电话呗。”陈见夏回忆起这件事,唇角止不住上扬,“结果越看号码越觉得眼熟,再一细想,这不是你的手机号吗,所以就发了短信。”
  麦穗手肘撑在柜台,掌心托住下颌,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般轻点:“认识的朋友,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还知道我开着花店……”
  几个人名在脑海中闪过,又一一划去。
  陈见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替她补充:“其实你也不一定认识他呀,有可能只是他偶然见过你,觉得合眼缘,又恰好打听到这里。”
  从前不是没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彼时花店刚刚开业,麦穗近乎整天都守在柜台边,迎来送往,门庭若市。腼腆一点的,在线上订购平台下单,等在门店内偷偷观察她看到收花人是自己时的反应。
  比这勇敢一些的,守在插花案前,等着她点缀包装好递过去,而后恰到好处说上一句,“这是送你的,麦老板,可以给我一个私人联系方式吗?”
  越是得不到回应,越是兴味盎然。
  久而久之,麦穗不堪其烦,选择聘请专业员工,这场闹剧才算落下帷幕。
  她不再纠结,将手机丢进口袋,一手抄起花束抱在胸前:“那就当是奖励自己了。”
  “对嘛。”陈见夏点头,咂舌评价,“这人品味还是很不错的。”
  比起黑色雾面纸包裹着红玫瑰与满天星,眼前这捧三色玫瑰显然更符合麦穗的审美。
  “已经很晚了,走吧,我请你吃宵夜。”
  陈见夏兴奋击掌:“这道街拐角新开一家餐厅,鸡汤馄饨是招牌,听说味道不错。”
  “刚好我们过去尝尝。”
  花店工作室关灯落锁,陈见夏将滑落至臂弯的帆布包往上拉:“好冷,看天气预报,今天晚上似乎会有雨夹雪。不过也不一定会下,毕竟一星期以前,它就开始预告有雪了。”
  “……学姐?”意料之外没得到回应,陈见夏疑惑抬头,却见麦穗微微侧目,凝神看向远处。
  陈见夏有些轻微近视,不戴眼镜时眼前模糊一片,只能隐约瞧见轮廓。
  在她看来,那里分明是黑压压的一片,如同过去每一个寂静深夜,没有任何异样的景象。
  陈见夏又试探性喊道:“学……”
  “见夏,我...我今天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吃宵夜了。”麦穗将手中的玫瑰花束塞进陈见夏怀里,“借花献佛,今天晚上随便吃,我报销。”
  “啊...好。”陈见夏懂分寸,不再多问,只说让她注意安全便转身离开了。
  目送陈见夏的背影消失在街道转角处,麦穗微微抿唇,深呼吸几瞬,走向光线昏弱的白蜡树下。
  随着距离拉近,视野内那辆挂有熟悉车牌的黑色迈巴赫逐渐清晰。
  与之同时闯进视线里的,是那道久未再见的身影。
  霎时间,麦穗停住脚步。
  隆冬时节,男人身穿浅灰色羊绒大衣,手臂间揽着一束花,随意靠在车身上。垂于身侧的指间夹了一支点燃的香烟,尾端蓄出好长一截,烟灰在寒风中扑簌簌落了下来。
  这是谢冯笙多年以来的习惯。
  身上香烟不断,却不用唇与舌去感受尼古丁带来的刺激,只是在工作之余的闲散时间,取出一只将其点燃,看着青灰烟雾缭绕周身。
  那大概是他唯一愿意陷落的红尘醉梦。
  两人相隔几步之遥,麦穗就那样站在原地,默不作声,静静望着对方。
  黑暗之下,难以看清男人的神情,只有一片薄薄的衣角被风吹起来。
  “下班了。”
  男人声线沉稳,没有任何多余的、异样的情绪,仿佛两人之间的上次见面,并未相距三年之久。
  麦穗于万千思绪中抽身,似笑而非笑地看向他的眼:“好久不见。”
  男人愕然一瞬,继而轻笑,将手臂间的花递过去。
  她没伸手接,看着眼前这一捧生机盎然的向日葵,直言道:“谢总来找我,总不会只是想要送束花这么简单吧?”
  谢冯笙仍噙着一抹淡笑,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选择迂回战术:“先送你回家。”
  明明该是问询,又用着陈述的语气,柔和却不容抗拒。
  气氛剑拔弩张,维持几秒钟的僵局被另一道更为年长的声音打破。
  “麦小姐,深夜起风降温,应当是要落雪了。”
  来人两鬓已斑,在麦穗与谢冯笙关系还算亲密时,对她颇为照顾,挂司机之名,担管家之责。
  与谢冯笙深交的人,都称他一声荣叔。
  麦穗抬步向前,与谢冯笙擦肩时,顺手从对方怀里拿过那一束向日葵,眼神似风清寂。
  “荣叔,麻烦您深夜跑一趟。”
  荣叔替她拉开车门:“您言重了。”
  —
  迈巴赫驶上深夜街道。
  麦穗占据后座右侧一隅,将头靠在玻璃上。
  路灯与树的残影交织相融,流转于她的眼底。
  一滴。
  两滴。
  密集雨点坠于高空,捶打在车窗玻璃上,溅出一个个小水花,复又因重力往下滑,拉出绵长水痕。
  不知不觉间,冬雨已悄然降临。
  驾驶位上,荣叔透过车内后视镜窥见两人僵持,没话找话:“这雨里夹着冰渣,真要下起来,明天一早路面上恐怕会结一层薄冰,外出要注意安全。”
  麦穗神色自若,微笑着看向前方:“荣叔开车一向很稳,不会有这个烦恼。”
  自上车后闭目养神的谢冯笙在这一刻遽然抬睫,对上后视镜内老人的眼,眸色深深。
  荣叔心领神会,紧闭上口,在等红灯的间隙,将中控台的音响旋开,打破封闭环境的沉默。
  随机电台里,张智霖与许秋怡浅声哼唱着一首粤语歌。
  “你我情如路半经过
  深知道再爱痛苦必多
  愿你可轻轻松松放低我
  剩了些开心的追忆送走我......”
  “荣叔,”谢冯笙声调淡淡,“调一下电台。”
  “为什么?”麦穗终于扭过头,施舍半分目光,竟只是为了反驳,“我觉得这歌挺好。”
  车内漆黑一片,谢冯笙的脸处于光与暗的交界线,麦穗看不清他的眼睛,只闻到对方身上残余下来的淡淡烟草香。
  他侧过脸,唇角只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光明正大打量她:“这首歌,寓意不好。”
  麦穗微怔,漆黑眼睫垂落又抬起,将唇抿了抿,缄默片刻后蓦地放松,挺直的脊背靠回身后椅背。
  再开口,她笑起来:“谢总还像以前一样,总是相信这些有的没的。”
  “那你呢,还像从前一样吗?”
  窗外,夜雨愈下愈大,如织如瀑,勉强算作她给出的回应。
  似是无奈,又或是舟车劳顿太过疲惫,谢冯笙短暂丢弃平日里克己复礼的原则,抬臂揉捏眉心:“麦穗,多年不来,是我的错。”
  这样一句平铺直述的话,将麦穗溢于喉口的腹稿压了下去。她反复几次启唇,再未说出半个字。
  此后的两三分钟,两人就这样保持着面面相觑,却又相顾无言的尴尬状态。
  直到车速缓慢降下,驶入太和西里地下车库,停在指定位置。
  麦穗无声长舒一口气,心说终于到了。
  “谢谢您送我回来,荣叔,返程路上注意安全。”她将安全带解开,礼貌道谢。
  目光触及自始至终静静盯着自己的男人时,麦穗脸上罕见地露出些许无措,斟酌着开口:“你......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荣叔洞若观火,遍布皱纹的手抬起,将要按到控制挡板升降的按钮时,被人制止,“不必。”
  地下车库光线还算充足,谢冯笙得以对上麦穗那双清凌凌的狐狸眼,他顿了一顿,缓慢地说:“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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